南泽:“晚晚去了何处?”
姜念晚还在想应该寻一个什么样的时机和南泽提起这件事,毕竟她一个女子出入烟花之地终归是不太好,南泽会不会因为这件事对他产生什么误解?
她也没想到今日自己刚去醉香楼,南泽竟然会这么巧来家中找她,并且询问起她的去向。
骗他?这肯定是不可能的,而且这件事情也瞒不了多久,现在哄骗他,将来也终究会有东窗事发的一天,南泽若因此对他产生误会,会伤了两个人的感情,倒不如趁现在就将话说清楚,也免得日后不必要的麻烦。
姜念晚本来准备好许多说辞,可对着南泽这张脸便是什么话都说不出来,最终说出口的只有三个字:“醉香楼。”
说完像做错事的小孩子等着家中长辈批评般微微低着头。
南泽瞬间感觉气血上涌。
他就说!
这味道,怎么这么…
原来如此!
南泽久居云都又如何?知道醉香楼是什么地方。她一个女子当真半分危机意识都没有,怎可孤身一人去那种地方?
纵使心中有火气,可南泽向来不会对姜念晚发脾气,深吸一口气,努力将心中的火气压下,让自己看上去与平时无异:“怎的去了那样的地方,是有什么事情吗?”这声音好似与平时一样温和,可依旧带着些许的僵硬。
姜念晚略带诧异抬头,他已经做好了南泽对她大发雷霆的打算,还在心中盘算要如何让眼前的人消火,结果…
就这?
可是南泽的脸上没有了往日灿烂的笑容,姜念晚知道他心中定是不快的,只是不想对自己发脾气,吓到她,所以拼命忍耐。
姜念晚突然想起一句话,看一个人是否爱你,要看他心情不好的时候对你是怎样的态度。
南泽的爱润物无声,从不言说,可体现在方方面面的细节中让人沉醉其中,这样好的南泽,她又哪里舍得让他生闷气。
可她还不想现在就告诉他准备送他礼物的事情,想要当日给他一个惊喜。
姜念晚拉住他的手:“你莫要误会,我去那里只是寻人,我也不会让自己置身于危险当中。”
南泽其实在姜念晚拉住他手的那一刻,心中的火气已经消了大半,他对她向来是没有什么脾气的,牵牵手,耐心的解释几句,他就不生气。
南泽:“寻到了?”
姜念晚点了点头:“寻到了,可还需要她帮我一些事情,所以最近一段时间和她的来往会比较密切。”
说完姜念晚小心的看了一眼南泽,又低下了头,不敢继续看他。
南泽听到姜念晚说往后还要继续去醉香楼刚刚有些放晴的脸色又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阴沉了下来。
但依旧怕吓到她,耐着性子问道:“晚晚想做什么?为何不直接跟我说?你明知道,但凡你开口我并不会拒绝你,什么事情是我这个世子都做不到,而那个人却能做到的?”
姜念晚目前还没有办法将事情解释给他听,她想从觅雪那里得一笔酬金来为南泽定制礼物,想让觅雪为她辨识那香料究竟是何种效用。
这两件事情都没有办法同南泽讲。难不成要她说他怀疑她的亲生母亲想要害她的亲生父亲?
姜念晚垂下头默不作声。
南泽忽然就被面前姜念晚这幅小心翼翼饿样子刺痛了,他的晚晚,骄傲明媚,是这云都最耀眼的姑娘,在自己面前何时需要这般小心翼翼。
其实理智告诉他,他虽与晚晚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可晚晚是独立的个体,不可能身边只有他一个人,她有自己的亲人,还会推心置腹的朋友,她会有自己想要做的事情,就算将来嫁与他为妻,他的晚晚不会是困于一方宅院的妇人。
可他控制不住,他就是想让他的晚晚心里只有他一个人,遇到什么事情能够第一个想到他,将他是做最信任,最依赖的人,可…这样的占有欲,说出来大概会吓到他吧?好不容易他们的关系更进一步,自己又怎会再亲手将她推远。
思及此,南泽抬手摸了摸姜念晚那毛茸茸的脑袋,触感柔软,似是能将他的烦躁抚平。
姜念晚感觉到头上的温度,不可置信的抬起了头,看向南泽时,又是她熟悉的那幅温柔体贴的模样。
姜念晚试探着开口:“你不生我的气吗?”她以为,南泽定会恼她,随即拂袖而去,她已经在脑海里想过无数种哄他的方法。
南泽微微俯身,和她对视,带着令人沉醉的温柔:“不生气,我永远都不会生晚晚的气,所以晚晚在我面前永远不必像刚刚那样小心翼翼,那样我会觉得是我还做的不够好,让晚晚不能在我面前随心所欲的做自己。”
姜念晚摇了摇头,他怎么可以这么说自己?
他哪里做的不够好,他分明已经很好很好了:这个时空中的他,比她在书中看到的南泽还要好上许多。
姜念初:“本就是我有事情瞒了你。”
南泽:“晚晚是大姑娘了,有自己的秘密很正常。我也不是非要逼你说什么。只是担心你一个女儿家出入那样的地方会遇到危险,所以语气重了一些,晚晚别和我一般见识。”
姜念晚拉上他的手:“南泽,我不是想瞒你什么事情,我只是还没有想好怎样和你说。你给我一些时间,我会将所有的事情告诉你。”
南泽点了点头:“知道了,不过你往后你确实去那里的时候提前知会我一声,我亲自去送你,这样我才安心。”
姜念晚笑着点了点头,随即看到桌上放着的竹席,面上浮现一抹喜色:“这是你准备送给我的吗?”
南泽:“知道你惧热,盛夏将至,这竹席触感冰凉,将它铺在床铺上,可解暑降温。”
姜念晚轻轻抚摸这竹席,他真的是,处处都想着自己,她也要趁她未走的这段时间好好的对他好。
姜念晚:“还有四个多月就是你的冠礼了。待你冠礼之时,我有一份大礼要送你。”
南泽:“好,我拭目以待。”
姜念晚:“昨日听爹爹偶然说起,好似过段时间大皇子要回朝,是吗?”
南泽点了点头:“是的,不仅如此,瑶心公主也要同行,陛下准备遣丞相大人,二殿下还有我一同前去迎接,为表我朝重视。”
大皇子凌安是凌嵘长子,也是已故惠妃孩子,凌嵘虽对惠妃并无太多感情,可凌安毕竟是皇长子,凌嵘自然上心一些。
三年前,北殷和西赤两军交战,凌安领兵出征,北殷大败西赤,可不曾想,因这一场交战,凌安却和西赤的心瑶公主生了情,凌安班师回朝,无需任何赏赐,只求凌嵘成全两人婚事。
凌嵘是很赞同这门婚事的,两朝联姻,无疑是最有力,最牢靠的盟约,可心瑶公主是西赤陛下内定的皇太女,将来要继承西赤的皇位,两人若是想在一起,唯一的办法只能是凌安以和亲皇子的身份前去西赤,也并非心瑶公主嫁到北殷。
凌嵘自是不同意的,毕竟是自己的皇长子,而且北殷作为战胜国,若是和亲也要是他们的公主嫁过来,怎可是他的儿子去别国当和亲皇子寄人篱下,可凌安心意已决,在勤政殿外跪了一天一夜,直至晕倒在殿外。
之后是心瑶公主代表西赤修改合约,只要凌嵘同意这门婚事,西赤和北殷百年内无战事,且西赤愿与北殷共进退,凌嵘这才同意,可这在凌嵘心里始终是桩心事,凌安远去西赤后,几乎没有人敢在凌嵘面前随意提起凌安。都怕触了凌嵘的霉头。
此次回朝还是心瑶公主提议,认为凌安离家太久,毕竟是他生长二十余年的地方,于情于理也应回来,为表诚心,心瑶便同凌安一同回来。
听完南泽的讲述,姜念晚了然的点了点头,颇为感叹的说道:“都道天家最是无情,不想这大殿下倒还是情种。”
书中对于凌安并无太多描述,关于凌安,姜念晚只是知晓这位大殿下作为和亲皇子远赴西赤,本以为凌安只是政治的牺牲品,当时看到这里的时候还对这个大殿下颇为同情,不曾想想这件事起源于一段令人赞叹的爱情故事。
还有书中关于凌安最后的记载就是,凌琛登基,对于备受先皇宠爱的凌烨自然被凌琛视为眼中钉,想方设法的寻由头,意图除掉凌烨。
最后是凌安以西赤王朝君后的身份出面将凌烨接到西赤王宫,凌烨最终幸免于难。
若是这样,那说明这个大殿下人还不错,至少对弟弟有爱护之心,不会像凌琛那般丧心病狂。
虽然明眼人都看得出此次凌安回朝定是为了探亲,可二人明面上的身份就是使臣,被派去迎接使臣的一定是深得圣上信任之人,难不成现在凌嵘的心就已经开始偏向凌琛了?
迎接使臣这件事情可大可小,想要得到朝臣的拥护和凌嵘的信任,自然不局限于这一件事,可谁让她是姜念晚呢?她是一定不会放过任何一个让凌烨出头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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