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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予他明珠

判官确实没骗他。

宋时与,这是他在这个新世界的名字。

依旧姓宋,据说是母亲怀他时,梦中见流光与星河同行,父亲便从《礼记·檀弓》中挑了“我且与尔与”的“时与”,寓意他与时光同行,被命运眷顾。

很巧,他在这偌大的家族里,同辈之中依旧排行第九,小名仍唤“小九”。

宋时与有时会想,这究竟是判官那家伙良心未泯,刻意留下的一点念想,还是命运一次无心的调侃?

他重生的这个家庭,好到让他最初那几个月都如同踩在云端,觉得不真实。

爷爷是功勋赫赫的退隐将领,门生故旧遍布军界。

父亲宋正廷走的从政之路,沉稳持重,前途光明。

母亲阮宁的家族则是南方的商业巨擘,她本人更是将家族企业版图不断扩大,是商界叱咤风云的女强人。

这样一个集权、政、商于一体的庞大家族,对他这个“意外归来”的小儿子,展现出的却是毫无保留的宠爱。

当他小心翼翼地,在某个家庭晚餐后,向家人坦诚自己的性取向时,预想中的风暴并未降临。

客厅里有过短暂的、令人窒息的沉默。

父亲眉头紧锁,母亲眼中闪过一丝错愕,连一向不动声色的爷爷都放下了手中的茶杯。

然而,过了一周。

吃早餐时,母亲阮宁将温热的牛奶推到他面前,语气如常:“小九,妈妈认识几个时尚界的朋友,圈子里有不少优秀的男孩子,要不要认识一下?”

父亲宋正廷则是在他出门前,拍了拍他的肩膀,声音低沉却有力:“宋家的儿子,无论喜欢谁,都要坦荡,也要有担当。别亏待自己,也别辜负别人。”

爷爷更是直接,拄着拐杖哼了一声:“我宋家的孙子,还能让人欺负了去?喜欢男的怎么了?带回来瞧瞧,人品好就行!”

那一刻,宋时与背对着家人,眼眶酸涩得厉害。

他来自一个曾被轻易抛弃的世界,如今却在这个权势滔天的家庭里,得到了最坚实的理解和庇护。

判官给的这“纸醉金迷”的生活,其核心或许并非金钱与权势,而是这份他曾经求而不得的、毫无条件的爱与接纳。

于是,宋九成了宋时与,真正开始了他的“纸醉金迷”之旅。

二十三年。

整整二十三年。

他住着顶层复式的豪宅,俯瞰着城市的车水马龙;车库里的限量跑车多到需要列张清单才记得清;出入皆是私人会所,一顿饭能抵普通人一年薪资;他身边从不缺少趋炎附势者,恭维、示好、明里暗里的贿赂……上流社会光怪陆离的一切,他像个好奇的游客,在最短的时间内体验了个遍。

可新鲜感褪去后,是深入骨髓的空虚和无聊。

那些围绕在他身边的人,眼神里掺杂着太多**,对权势的,对金钱的,唯独缺少几分真心。

他就像坐在一座用黄金和钻石堆砌的孤岛上,看似拥有一切,内心却荒芜一片。

直到三年前,在一个偶然打开的跨国音乐盛典直播里,他看到了那个在聚光灯下,仿佛将整个星河都披在身上的人——纪知祁。

那一瞬间,宋时与感觉自己沉寂已久的心脏,像是被一道凌厉而精准的电流击中,猛地跳动起来。

纪知祁,这个名字开始以一种强势的姿态,烙印在他的生活里。

他成了纪知祁最隐秘也最豪奢的“粉丝”。

纪知祁所在娱乐公司的最大竞争对手,悄无声息地被宋氏控股,随后,最好的资源开始源源不断地流向纪知祁。

顶级时尚杂志的封面、高奢品牌的全球代言、大制作电影的OST……所有能堆砌星光的东西,宋时与都毫不犹豫地捧到他面前。

他动用了在商界的人脉,为纪知祁铺平通往国际的道路。

他像个最虔诚的信徒,默默为自己的神明修筑着通往云端的阶梯。

三年来,他躲在宋家小少爷的身份背后,为纪知祁扫清障碍,送去机遇,却从未在他面前出现过。

他满足于这种遥远的守护,仿佛靠近一步,都会亵渎那份在他心中完美无瑕的光。

然而,纪知祁本人,却像一个迷人的谜团。

他的履历干净得过分,家庭背景一片空白,任何深入的调查都会遇到无形的壁垒,似乎有一只更强有力的手,在刻意掩盖着什么。

但这并未减少宋时与的热情,反而为纪知祁增添了一层神秘而引人探究的色彩。

……

午后阳光透过巨大的落地窗,洒在柔软的地毯上。

宋时与慵懒地陷在沙发里,百无聊赖地捏着手里软乎乎的指引灵UU。

UU被他捏得变了形,两只用灵力点化出的漆黑小眼睛紧紧闭着,心里默念:看不见我,看不见我,别问我,别问我……

“UU,”宋时与果然还是开口了,声音带着点梦幻般的憧憬,“你说,我把‘星空之泪’那个顶奢代言也给了纪知祁,他会不会特别高兴?我们公司的这个牌子选代言人可苛刻了,从来不找亚裔男星的……”

UU强行装死,身体被拉长了也毫无反应。

宋时与也不在意,自顾自地拿起旁边茶几上放着的一面精美绝伦的威尼斯手工镜,仔细端详着镜中的自己。

镜子里映出一张极为俊朗的脸庞。

不同于纪知祁那种带有侵略性的、模糊了性别的极致美丽,宋时与的帅是阳光而干净的,带着养尊处优蕴养出的贵气和一丝未曾磨灭的少年气。

他的头发是柔软的黑棕色,在阳光下泛着健康的光泽

眉形英挺,眼睛是漂亮的桃花眼,眼尾微挑,笑起来时仿佛盛着细碎的星光,不笑时又显得清澈专注。

最妙的是他高挺鼻梁上方,点缀着一颗极小的、颜色偏浅的痣,恰到好处地打破了他面容过于完美的和谐,平添了几分独特的、让人忍不住想靠近探究的昳丽风流。

他对着镜子左看右看,叹了口气:“UU,你说我这脸,纪知祁会喜欢吗?是不是不够有‘艺术感’?”

UU终于忍无可忍,猛地睁开一只眼睛,斜睨着这个陷入单相思三年无法自拔的宿主。

她用小到几乎听不见的声音,带着灵体特有的空灵质感吐槽:“三年了……你与其在这里对镜伤怀,不如去他面前,让他亲自看看你这张被自己嫌弃了八百遍的脸。”

宋时与被戳中心事,恼羞成怒地“啧”了一声,屈指弹了一下UU圆滚滚的身体:“就你话多!”

UU被弹得晃了晃,像果冻一样Q弹。

她努力伸出两个刚刚幻化出来的、短短的小手,死死捂住自己的“耳朵”,转过身去,嘴里继续念叨:“没眼看,真的没眼看……恋爱脑没得治……”

但UU的话,却像一颗投入湖面的石子,在宋时与心里漾开了涟漪。

三年了。

他默默守护了三年

一股莫名的勇气涌上心头,他猛地站起身,抓住还在捂耳朵的UU,笑得像个即将恶作剧得逞的大男孩,带着几分势在必得的张扬:“你说得对!是时候让纪知祁知道,谁才是他背后最‘硬’的男人了!”

UU在他手里生无可恋地瘫成一张饼:“……” 她已经对“纪知祁”这三个字产生应激反应了。

宋时与行动力惊人,立刻抄起手机,拨通了下属的电话,语气是前所未有的严肃和……刻意装出来的公事公办:“喂,关于‘星空之泪’的代言合同,我决定亲自跟纪知祁先生谈。对,就明天,你来安排。”

挂了电话,他兴奋地原地蹦了一下,紧紧抱住软绵绵的UU,压抑着声音低吼:“明天!明天我就能亲眼见到他了!活的纪知祁!”

UU彻底放弃挣扎,在他怀里装死。

三年,整整一千多个日夜,她听得最多的就是“纪知祁”,怕不是中了名叫纪知祁的蛊。

……

第二天,宋时与起了个大早。

接下来的时间,几乎成了他个人形象管理史上最严苛的一次。

牙刷了整整五遍,直到牙龈都快出血才罢休。

衣帽间里,保姆早已将他选定的那套意大利高定西装熨烫得一丝褶皱也无,但他还是反复检查了三次,连袖口内侧的线头都确认过。

领带换了七八条,才最终选定一条低调的暗纹深蓝。

头发更是精心打理过,每一根发丝都仿佛待在它最该在的位置。

当他终于站在镜前,看着那个连自己都觉得无可挑剔的影像时,才深吸一口气,带着一种近乎奔赴战场的决绝,前往公司。

会谈安排在宋氏集团总部大楼最高层的专属会客室,这里能俯瞰大半个城市的景色,彰显着宋氏的权势与地位。

尽管在来的路上,宋时与已经无数次告诫自己要保持淡定,要展现出宋家少爷的从容与气场,可当会客室那扇沉重的实木门被秘书推开,他的目光捕捉到那个静坐在落地窗前,被明媚阳光勾勒出清晰轮廓的身影时——

“砰、砰、砰……”

他清晰地听到了自己震耳欲聋的心跳声,激烈得仿佛要挣脱胸腔的束缚。

纪知祁闻声抬起头来。

那一瞬,宋时与感觉呼吸都停滞了。

照片和视频,根本无法承载他本人万分之一的惊艳

他穿着简单的白色衬衫和黑色长裤,身姿挺拔清瘦,却并不显得孱弱。

他的皮肤是冷调的白,近乎透明,在光下泛着如玉般温润的光泽。

五官精致得如同上帝最完美的杰作,眉眼深邃,鼻梁高挺,唇形菲薄而色泽浅淡。

最动人心魄的是他那双眼睛,瞳仁是极深的黑色,像是浸在寒潭里的墨玉,清澈,却带着一种天然的疏离感,仿佛世间万物都难以在其中留下痕迹。

他安静地坐在那里,就像一幅被时光精心收藏的中世纪油画,美得沉静,美得易碎,又美得极具攻击性,让人不敢轻易靠近,生怕惊扰了这份超脱凡尘的宁静。

宋时与强迫自己稳住心神,迈着尽可能稳健的步伐走过去,在纪知祁对面的沙发上坐下。

他清了清嗓子,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而专业:

“纪先生,你好,我是宋时与。”他伸出手。

纪知祁的目光在他脸上停留了一瞬,那目光很轻,像羽毛拂过,不带任何情绪。

他伸出修长干净的手,与宋时与轻轻一握,触感微凉。

“你好,宋先生。我是纪知祁。”他的声音如同质感极佳的大提琴,低沉悦耳,但也带着明显的、公式化的距离感。

简单的握手一触即分,宋时与却感觉被他碰触过的那一小块皮肤,微微发起烫来。

“这次‘星空之泪’的全球代言,关于代言范围、品牌活动出席频率以及一些形象授权方面的细节,需要跟您亲自再确认一下,以确保我们双方的理解一致,避免后续产生不必要的误解。”宋时与拿出准备好的文件,尽量将注意力集中在条款上。

“好的,您请说。”纪知祁微微颔首,态度配合却疏离。

接下来的谈话,基本是宋时与在说,纪知祁偶尔提出一两个问题,或者简短地表达“可以”、“没问题”。

他的助理在一旁负责记录。

整个过程中,纪知祁的表情始终很平静,甚至可以说是淡漠,仿佛谈论的不是一个足以让整个时尚圈震动的顶级代言,而只是一份寻常的工作合同。

宋时与一边讲解,一边忍不住用余光观察他。

他看起来比屏幕上更瘦一些,眼底有着不易察觉的淡淡青黑,似乎休息得并不好。

但这丝毫未折损他的美丽,反而增添了一种引人探究的脆弱感。

会谈结束,条款确认无误,纪知祁利落地在代言合同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合作愉快,宋先生。”他起身,再次与宋时与握手,动作流畅,显然准备就此离开。

宋时与心里一急,等了三年,好不容易见上一面,难道就这样结束了?

“纪先生,”他几乎是脱口而出,脸上维持着得体的微笑,“我们合作了这么多次,一直很愉快。今晚请你一起吃个饭?也算庆祝我们再次合作。”

纪知祁闻言,那双漂亮的眉毛几不可察地微微蹙起,像是平静湖面被投入了一颗极小石子

他脸上露出恰到好处的歉意,语气依旧礼貌,却带着不容转圜的坚决:“抱歉,宋先生。非常感谢您的邀请,但我晚上已经有约了。”

有约了?

宋时与的心猛地往下一沉。

他捏了捏垂在身侧的手指,指尖微微发凉。

脸上却依旧保持着风度:“没关系,是我唐突了。那……下次有机会再说。”

纪知祁点了点头,没再多言,在助理的陪同下,转身离开了会客室。

看着他消失在门口的背影,宋时与脸上的笑容慢慢敛去

有约?和谁的约?纪知祁几乎是圈内出了名的从不参加无谓的应酬,也从未传出过任何绯闻。

是工作伙伴?还是……私人朋友?男的?女的?

就在这时,会客室的门再次被推开。

一个穿着最新款套装,气质优雅干练的美妇人走了进来,正是宋时与的母亲阮宁。

她保养得极好,更多了几分岁月沉淀下的精明与锐利。

“小九?”

阮宁疑惑地看着独自站在会客室中央,脸色有些不太对劲的儿子“我听李秘书说你今天亲自来公司谈那个‘星空之泪’的代言?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你以前可是求都求不来公司的。”

宋时与迅速收敛心神,换上平日里那副略带惫懒的嬉笑表情,上前接过母亲的手包,又殷勤地端过秘书刚送进来的咖啡,递到阮宁手里:“妈,看您说的。您儿子我都这么大了,总该干点正事了不是?总不能一直游手好闲,败家啊。”

阮宁接过咖啡,优雅地呷了一口,似笑非笑地打量着自家儿子:“哦?突然就开窍了?前两年我跟你爸好说歹说,让你来公司熟悉业务,你死活不来,说什么要享受人生。这次倒是转性了?”

她语气平淡,但眼神锐利,仿佛能洞察一切。

宋时与心里一咯噔,面上却不动声色,打着哈哈:“这不是……觉得这个品牌挺有意思的嘛!再说了,你儿子我出马,才能显出我们对合作的重视啊!”他搂住阮宁的肩膀,半是撒娇半是耍赖,“妈,您就别审问我了,您儿子积极向上还不好啊?”

阮宁被他逗笑,无奈地摇了摇头,用手指点了点他的额头:“你呀!少给我贫嘴。晚上回家吃饭,你爸和爷爷都念叨你呢。”

“得嘞。”宋时与立刻立正,搞怪地行了个礼。

心里却还在想着纪知祁那个“有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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