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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时昀时隔六年的来访

齐国公主府。

尤宪是心里带着事睡下的。

李老板赶来时,她刚看完于兰舟的来信,这边的事还没想明白,又赶紧出去见人了。

李老板大抵是在时昀那费了许多口舌,一见着她,那邀功劲挡都挡不住,又或许是怕她厌烦,愣是憋了一肚子话,斟酌再三,只捡了里面最有用的几句说。

“时少卿说,他是替今年的进士任熙办宴,这人是他的同乡。”

同乡?

尤宪直到入梦都还念叨着这二字。

梦里,她刚见了被捉来公主府的时昀,心上还没乐呵多久,就被邢邕一张冰块脸坏了心情。

只见邢邕一脸严肃:“县主,这时昀身份有些不对——”

啥?

没听清楚。

但是听到“时昀”了——

男要俏,一身皂。时昀被她抓回府时,身上穿的便是十分接近黑色的鸦青色,的确俏极。可她还是想看他穿一身白,最衬肤色……她脑子里还念着时昀那张脸、那副身形,怎么想怎么觉得满意,满意到哪怕有人再当面嘲笑她北地来的蛮人,没见过世面,她也不介意。

她没意识到自个脸上的笑掩不住,也没听见推门的动静,只是有一搭没一搭盘算着,下次同时昀见面,是该先问家世呢还是先问他志趣爱好呢……冷不防被一道扫兴的声音拽回心绪,不耐道:“你出气都是半口半口出的?有什么事,一口气说完不行?!”

“是,县主。”即使挨了训,邢邕依旧面不改色,“时昀的户帖上只有他一人。”

“只有他一人?”尤宪听到这坐起身来,“他父母都不在了?我还未曾过问他家事。”

“可若是父母亡故,户帖上只会做标记,并不会完全抹去死者姓名。”

大梁按户登记人口,若户帖上没有旁人,要么这人是从小不知父母的孤儿,只能单独开户,要么这人身份有异,户帖是后来补办或者伪造的。

尤宪沉思半响,又问:“那他户籍归属何地?”

“嘉州。”邢邕缺失的眼力见终于在这时长出来些,“县主也不必急于下定论,不妨当面向他问清楚。”

“我是该问清楚些。”尤宪口中喃喃,起身朝书房走去。

时昀应当还在书房。

她可以接受他出身不高。但倘若他身份有异,目的不纯,她再鲁莽求取他二人的亲事,无异于在自己身侧埋患。她不能再让如今的齐国公主府重蹈镇北侯府的覆辙——

……

尤宪觉得这一觉睡得不太安稳,就好似真的在梦中跑了一趟,醒来之时身上仍乏累着,可帐外天已大亮。依稀见人影隔着帱帐晃来晃去。那道唤醒她的声音继续说道:“县主,时昀来了!”

时昀来了?不是她去找的他吗?

旧忆如梦,浮光似幻,尤宪迷迷糊糊,一时间分不清眼前是梦境还是现实。可红菱麻利掀开床上的罗帱,大片光辉倾涌而入,晃得她骤然清醒——

“你说谁来了?”她僵硬着身子,从锦缎被褥中坐起身。

红菱一边绑帱帐一边接她的问话:“时昀,时少卿。”

“他怎会来,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县主怕还是蒙在鼓里呢,人家那就是从东边来的,以后还会来。红菱腹诽。

要知道,时昀上一回主动来公主府,是六年前,也不怪县主惊诧,就连她们几个也没想到这时昀这么着急。

红菱还一直惦记着前几日的赌约。她思来想去,觉得自己不管怎样做总都是为着县主好。再者说,时昀的歪心思目前看来还不小,她没道理再同她们一起隐瞒,眼看着县主随时可能受骗。

于是,她将心中憋闷几日的事凝成几句提醒:“县主,你可要小心着时昀这人。”

“嗯?”尤宪不解望向她。

就见红菱左右四望,凑到跟前来:“县主,若您要去见那时昀,可千万别听信他的花言巧语,别被骗咯。”

尤宪顿觉莫名其妙,却还是存着一丝警惕,想起时昀这些天的古怪,难不成他们几个背着她查到了什么?

“你们可是查到了什么我不知道的?”

“还没证据呢。”红菱说到这也有些底气不足,但还是秉着一颗忠心,冒着被阿莺骂的风险,透露给尤宪,“都是猜的……那时昀据说是——可能喜欢您。”

尤宪:!!

红菱见着尤宪脸上变换,连忙补充:“都是猜的,没证据,我也只是想提醒您小心着时昀的花言巧语,这些男人的鬼话都听不得,谁知道他心里真正想着什么……您要是不信——不信,不信您可以去找那算命的,不是说他算得准吗?听听他怎么说——”

尤宪止住她:“不必说了。”

红菱老实噤声,心里却慌了起来,县主这是个什么意思?

尤宪又问:“时昀来了多久?”

红菱瞪圆了眼睛同尤宪对视:“刚来的。”

尤宪:“他有说来做什么吗?”

红菱:“只说要与您单独会话。”

月白寝衣之下,一颗心高高吊起,又沉沉落下,砸出一声一声的响动,难以忽略。

而那萦绕她周身上下的晨间昏沉早被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无名的亢奋。

尤宪扭头再问:“这么明显吗?”

红菱一时没反应过来:“啊,什么……”

“罢了。净房热水可备好了?我要梳洗。”尤宪速即起身。

称心堂中,茶杯上的热气消散无几,来人已等候多时了。

檐下,是岁岁扒着门框往屋里瞧的努力身影。

“看吧,我就说得把时少卿请进来。”

阿莺不置一词。

岁岁听她不说话,又絮絮叨叨念起来:“也不知道这时少卿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上门拜访不递帖,不禀明来意,实在无礼,直接叫人把他撵出去都是我们占理……”

阿莺挪步离开。岁岁又跟在她背后:“可谁让我们家县主也是个不按常理出牌的呢?若真听你的不接待时昀,到时候县主又要怪我,六年前我就受过一回了——”

阿莺打断:“行了,哪来那么多废话。”

岁岁也不恼:“那你去后院看看县主那边收拾到哪了,怎么还没来。”

阿莺转身:“我可不去,县主想收拾多久就多久,让那时昀等着。”

“算了,你是个最有主见的。我还是回称心堂再向时少卿问问话。这待客真不是人做的活……”

“茶都凉了,快去换壶热的来。”岁岁走进前堂,对一边上茶的女使吩咐道。

时昀礼貌抬手:“不必劳烦。”

岁岁还是让人来换了茶:“时少卿是我们府上的贵客,自是亏待不得。”

贵客吗?

时昀不是第一次来齐国公主府,却是第一次坐在这称心堂之中被人招待。

还是以“贵客”的身份。

他倒是认出了眼前这位岁岁姑娘。

六年前,正是她代为收回令牌。

眼下,料想是在同他说场面话罢。

他如何配得上贵客这二字。

他端起茶杯,轻声道谢。

尤宪来到称心堂之时,时昀的第二壶茶刚刚凉到能入口。

她一身藕色长衫搭水碧色花鸟裙,面傅薄粉,仪容大方,落座高位,居高临下地接受他起身致礼。

“说吧,时少卿大驾光临,所为何事?”她漫不经心,飘走原本落在他身上的目光。

他顺着她目光转移的方向看去,却没看见什么值得注目之物,压下心中低沉:“兹事体大,还请县主摈退左右。”

跟随尤宪前来的红菱捏紧了手帕。阿莺就立在她身旁,却并不知道她方才与县主说了什么,自然也没捕捉到二人短暂交换的眼神,赶紧带着红菱下去了。

尤宪身边的女使都离开了,而时昀独身前来,并未带那个小厮在身边。

及此时,堂中只有她和他二人。

时昀一抖衣袖,从座位中站起身来,向正中一步,与高位的她终于对视。

他想要什么呢?

这个问题,六年前她就想问了。

当年,她也曾主动探问他的家世。

她并不认为户帖的异常就能代表他身份有问题。所以她在自己的闲谈中加上引导,想从他口中听见那么一两句合理的解释,好教自己安心。譬如,他家的户帖因为什么原因损毁只能重办,又譬如地方户籍管理之法与上京所用的不尽相同……

可他没有给出她信得过的回答。

相反,他百般转移话题,实属此地无银三百两。他显出这样的态度,就算她并不知他的户帖有异常,也很难不怀疑他的身份。

她看得出,他当年也是对她生了几分心意,但即使这样,仍旧防备着她。

他为什么要瞒她呢?

他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

四目相对,她坦荡打量这人。

她初识他时,他是方及弱冠的探花郎,六年过去,他面容变化不大。

可她不再是从前那个小姑娘了。

时昀说不清今日前来,到底是为着公事更多,还是为着私心更多。

他明知她厌恶他,他二人再无可能,却还是会有一些无端的奢求生出来,想要靠近她,与她对视,正如此时此刻。

若是为着公事而来,他理当尽快开口,阐明来意,厘清此事。

可若是为着私心,那他的确希望能够再多停留片刻,不管用什么理由。

也因此,当他敏锐捕捉到她欲言又止的神情,恍若得到天助,抢先开口:“县主可是有话同在下讲?”

出乎意料,尤宪没有驳斥他的无礼,而是浅鲜点头:“我只是想起,你这些年一直孑然一身——”

她再给他一次机会,回答她,向她坦白,或许——

“你父母也不在身边……”

“在下的父母早已亡故。”因着这冒犯的话题,时昀眼眶顿时红了,“县主之前应当是问过。”

六年之前。

“抱歉。”她同样父母双亡,知道他的难过之处,这句道歉发自内心,可她也有久久藏匿心中的郁结,想要寻一个机会将其解开,她只得再次问,“你家是在……嘉州?”

他怔愣一刹,旋即点头。

“那二老也是葬在嘉州?你入京六年从未请过长假回乡。”她找准话题,一边观察他的神色,“我身不由己,回不去幽州,也无法为家人扫墓。可你应当是比我自由的,你当真就没想过回嘉州看看?”

“嘉州……在下自然是想回家的,可奈何公务繁忙,又的确没有家事牵绊,如何能渎于职守。”

她定定凝视着他,眼中不知何时蒙上一层水亮:“那还真是为难,你我竟是一般可怜人。”

他还在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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