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个国际公约周期。考试。
飞行坪上,张海楼踢了一脚风向标的黄杆,被回弹震得脚踝发麻。空气中的湿度很大,他蹲下来扣了一块草皮,从草叶到泥土都是湿润的。
“虾仔,刚下过雨,我估计今天飞不了。”
张海侠远远地躲在下一个风向标旁边,虚掩着鼻子。
“我是刚从厕所出来,但洗了手喷了清新剂。您能否别一副我背着你偷偷在里面吃饱喝足的模样?”张海楼无语地双手环成喇叭状,冲上风口的张海侠吼道。
风向标红白色的后须改变方向,指向张海侠那边。张海楼幸灾乐祸地看着他黑着脸跑过来。
“下次能不能换一种有品位的烟草?”张海侠怒道。
“先不说这个,”躲在厕所抽烟被发现,张海楼迅速扯开话题,“环境部最近是有病吗?人工降雨到了星际署飞行坪上?真拿我们预备役不当人?”
张海侠环视一圈飞行坪,刚推出来的飞行器上还盖着反光布:“估计是不知道预备役今天备飞吧。”
今天是新纪元空军军官学院的太空兵预备役试飞,试飞结果直接计入遴选资格审核。
这一届军官学院共计81人,7人选入预备役。地球解体时,为了给民众转移航程清扫陨石,太空军死亡率达到了百分之百,这些年来星际署一直在施行严进宽出的缓和政策,为的就是充实航空兵飞行部队。
结果7个人录取,5个人放弃资格,剩下两人,一个张海楼,当时干娘刚把那张报名表格发到他通讯器,他看都没看大笔一挥写下了自己的名字。
和他一起同时被张海琪收养的张海侠,也是他在太空军官学院的同期生,想拦他没拦住,躺在床上辗转反侧了一晚上,填了名字跟着他一块选上了太空兵预备役。他性格有点古怪,就张海楼一个朋友,张海楼要是去当了太空兵,他俩就得聚少离多,张海侠接受不了。
刚下过雨,整个天空都透着灰蒙蒙的雾气。不过这种下过雨的假象只是暂时的,因为再过半个国际公约时,也就是脚下这个中间镂空的环形人造星球八分之一自转周期后,星际署的飞行坪就会转到“甜甜圈”内部,到这时,星球内侧的另一边 ,城市顶层会划破灰雾,在飞行坪上抬头就能能看到另一侧马路上的车水马龙。
星际署规定的起飞时间是在上午的九点到十一点半之间(国际公约时,大约是原地球时间的七分之五),突破这个时间段后,星球的转动方位会影响到航空器起飞时的加速度,从而导致进入第一加速度脱离轨道时,航空器自带的脱离程序不能正常进行。
整体脱离程序都是依靠相当强大的计算机结合了星际物理学以及航空器本身离子燃料燃烧的方程式计算,普通的太空兵很难依靠人脑把握脱离的时机,所以一旦超出这个时间点,航空飞行非常容易出现事故。
但是今天过后,太空军需要用飞行坪训练,遴选又要推迟。
指教老师和总署那边确认了一下,带着保证书来找他俩,距离十一点半还有三十分钟,他们俩可以选择起飞或是等待下一次考试。
“下一次考试什么时候?”张海侠抓住了重点。
指教老师看了眼星际署飞行训练表:“三个月之后。加上地球解体庆典停飞期,大约半年不到吧。”
张海楼踹了一脚风向标。他问张海侠:“太空兵一年薪水18万新币,耽误半年就是九万,上次你看中那个带空气过滤仪的公寓月租多少来着?”
张海侠皱眉:“脑子有病?这个时候考虑这个干嘛?命没了你住蛋呢。”
“月租一万三是吧,”张海楼直接在投屏上划开保证书,还没等张海侠阻止他,直接进行了瞳孔验证:“我今天考,马上上机。”
“行,正好只有一台。”指教老师合上文件夹,刚准备走被张海侠拉住:“我上备飞座可以吗?”
一个航空器通常有三个座位,主驾驶位给飞行员,原本有个副驾驶,因为计划是一个航空器两个太空兵驾驶,但是后来太空军人数十字出头,凑都凑不出个偶数,遂闲置,和三号椅子一起成了备飞座。
指教老师斜了他俩一眼,打开文件夹。
“可以。”他答应的很干脆。
一旁的张海楼懵了:“这么随便?”
指教老师耸耸肩,签下名字,调出新的文件:“你俩养母是太空署署长,你俩说啥就是啥喽。”
“还有,预备役考试通过率本来就是百分百,提前恭喜二位太空兵。”
张海楼关掉文件:“虾仔,你就别去了,我赚钱养家,你貌美如花。”他真心不是在调戏张海侠,训练风雨无阻,特别是新星上的人造臭氧层不能完全过滤宇宙辐射,大家越训练越黑,张海侠的皮肤却依旧白皙,显得愈发年轻英俊,让人看着心生嫉妒。
他看着张海侠:“别去了,虾仔。我没开玩笑。”
张海侠没理他,做好了瞳孔验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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