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雨季的申城像被泡发的海绵，空气里弥漫着混凝土与铁锈混杂的腥气。
何耳摘下助听器塞进帆布包，右耳的鼓膜仍在隐隐作痛——三个月前镜渊结界的能量冲击，让她右耳恢复了微弱听力，却也时常被突如其来的尖锐耳鸣折磨。
解剖台上的尸体被掀开白布，腐肉与福尔马林的气味扑面而来。
何耳的瞳孔微微收缩，死者右手食指与中指呈诡异的弯曲状，像是临终前在虚空书写。
她戴上乳胶手套，指尖触到尸体腕间冰凉的智能手表，屏幕早已碎裂，凝固的血迹下隐约露出半串数字：741852。
"何法医，这是死者最后的通话记录。"实习警员将证物袋推过来，声音压得很低，"凌晨三点打给了同一个号码，通话时长17秒。"
何耳在记录本上快速写下关键词，余光瞥见玻璃窗外闪过一抹熟悉的淡紫色。
解剖室大门被推开，带着雨水气息的风卷进来。
颜子期抱着教案本站在门口，米色针织衫的领口沾着几滴水珠，发梢还在往下淌水。
她冲何耳温柔一笑，举起手里的保温杯晃了晃，唇语清晰："给你带了热可可。"
何耳感觉耳根发烫，低头继续检查尸体。
当手术刀划开死者胃部时，她突然僵住——胃袋里除了未消化的食物残渣，还浸泡着一枚银色的钢琴键帽，键帽内侧刻着细小的英文字母"F#"。
手机在实验服口袋震动，是沈仪懿发来的消息轰炸：【救命！我在音乐节后台发现尸体时，钢琴还在自动演奏！】【那首曲子是《月光奏鸣曲》第三乐章，凶手绝对是故意的！】【庄楠芯已经把安保系统黑了，速来！】
颜子期凑过来，发香混着可可的甜腻萦绕在鼻尖。
她看懂屏幕上的内容后，杏眼圆睁："音乐节？不就是我今天监考口语考试的地方吗？"她翻开教案本，夹着的准考证飘落——死者正是上午缺考的考生。
暴雨砸在音乐节场馆的玻璃穹顶，发出密集的鼓点声。
何耳握着证物袋冲进后台，熵逆尺形状的金属书签在口袋里硌得生疼。沈仪懿裹着湿漉漉的礼服长裙，睫毛膏晕染得像只受惊的熊猫："何耳你看！"
三角钢琴的琴键还在上下跳动，自动演奏系统的屏幕显示着诡异的乐谱，每个音符旁都标注着红色倒计时。
庄楠芯踹开警戒线，战术靴踩过血泊："监控被人用定向电磁脉冲销毁了，但我在配电箱找到这个。"她举起证物袋，里面是半张建筑设计图纸，边角印着"星芒建筑事务所"的烫金LOGO。
何耳蹲下身子，右耳捕捉到极其微弱的齿轮转动声。
她顺着声音摸向钢琴底部，指尖触到隐藏的卡槽。
当她将死者胃里的钢琴键帽嵌入卡槽，琴身突然弹出暗格，里面躺着枚银色U盘和一张拍立得照片——照片上，两个女孩在建筑工地前比耶，其中穿工装裤的短发女生胸前挂着工作牌，赫然写着"钱星星"。
"等等！这照片我见过！"钱星星不知何时出现在众人身后，工装裤口袋还沾着水泥灰。
她摘下粉色安全帽，露出亮晶晶的眼睛："这是我和月涵上周在双子星大厦拍的！不过这个U盘..."
她突然捂住嘴，"完了完了！这是我们设计的建筑安全系统核心程序，要是落入坏人手里..."
沈仪懿狐疑地打量着突然出现的建筑师："你怎么会在这里？而且来得这么及时？"
钱星星立刻举起双手，从帆布包里掏出工作证："天地良心！我本来是来音乐节找灵感的，结果看到警戒线就想...说不定能帮上忙？毕竟建筑结构分析我可是专业的！"
颜子期轻轻拽了拽何耳的衣袖，在掌心写道：【她的手表和死者是同一款式】。
何耳目光一凛，正要开口，钱星星突然指着自动演奏系统的屏幕："你们看！这些音符排列起来，像是建筑图纸的坐标代码！如果把它们输入建筑模型..."
庄楠芯已经掏出平板电脑："坐标指向在建的双子星大厦38层。"
她放大地图，红色标记点沿着电梯井连成诡异的图案，"更奇怪的是，这路线和钱小姐设计的逃生通道完全吻合。"
钱星星急得直跺脚："这肯定是有人栽赃！月涵设计的逃生通道是为了安全！对了！"
她突然从口袋里摸出枚青铜钥匙扣，上面刻着钢琴键盘图案，"月涵说最近有人在跟踪她，还往事务所寄奇怪的乐谱！"
何耳接过钥匙扣，右耳捕捉到内部细微的电子元件声响。
她用熵逆尺形状的书签撬开夹层，里面藏着张微型SD卡。
当数据读取出来，众人倒吸一口冷气——是段监控录像，画面里戴着兜帽的人正在篡改双子星大厦的安保系统，而操作界面的右下角，赫然出现那串数字：741852。
"等等！这个操作手法我见过！"沈仪懿突然抢过平板电脑，调出音乐节现场的自动演奏程序代码，"和这个自动演奏系统的加密方式一模一样！都是用建筑设计软件的底层代码改编的！"
钱星星的脸色变得惨白："不可能...只有我和月涵知道这个技术！除非..."她突然转身冲向安全通道，"得赶紧去双子星大厦！月涵今天在38层调试观景台的机械钢琴！"
暴雨中的双子星大厦像座钢铁巨兽，38层的观景台灯光闪烁。
何耳戴着降噪耳机，通过热成像仪观察机械钢琴的内部结构。
她的右耳捕捉到异常的次声波频率，在速写本上画出波形图——这频率与死者耳膜的破裂形状完全吻合。
"有人在利用机械钢琴发射次声波杀人！"何耳扯下耳机大喊。话音未落，观景台的玻璃幕墙突然浮现血字：741852。
人群开始尖叫奔逃，混乱中，何耳看见钱星星拼命挤向控制台，而角落里，冯月涵正戴着VR眼镜，手指在虚拟键盘上飞速敲击。
"月涵！别碰那个！"钱星星的尖叫被次声波的轰鸣淹没。
何耳冲过去时，正看见冯月涵摘下VR眼镜，露出苍白却坚定的脸。
她将一个装置砸向地面，全息投影瞬间切换——整个申城的建筑分布图上，七处红点同时熄灭。
"我设置了反制程序。"冯月涵的声音在次声波的间隙中颤抖，"三年前的实验室爆炸...就是因为这个次声波武器。我一直在追踪它的下落，没想到..."
她突然剧烈咳嗽，嘴角溢出黑色液体，"对方篡改了我的设计，把机械钢琴变成了杀人凶器。"
钱星星抱住冯月涵，眼泪混着雨水滑落："傻瓜！为什么不告诉我！"她突然转头对何耳大喊："那个U盘里有建筑的弱点分布图！只要找到共鸣频率..."
何耳已经将SD卡插入电脑，快速运算着声波频率。
颜子期突然握住她的手，在键盘上输入一串数字——正是死者手表上的741852。当系统确认密码的瞬间，整座机械钢琴发出不堪重负的轰鸣，齿轮开始逆向转动。
"这是归零密码！"冯月涵的眼睛亮起来，"是我和星星设计的终极安全程序！"
随着齿轮的转动，次声波频率逐渐减弱。何耳摘下助听器，右耳第一次清晰地听见颜子期的声音："何耳，你看！"她顺着少女的目光望去，机械钢琴的琴盖缓缓打开，里面躺着个金属盒子，盒盖上刻着一行小字：【致所有沉默的守护者】。
暴雨渐歇，天边泛起鱼肚白。何耳打开盒子，里面是枚银色的钢琴键帽，内侧刻着完整的乐谱——那是首从未发表过的曲子，曲名赫然是《归零》。
而在乐谱的角落，用铅笔写着一行小字：【当音乐归于寂静，真相才会浮现】。
金属盒内的钢琴键帽在晨光下泛着冷冽的光泽，何耳用镊子小心翼翼地夹起，发现键帽底部还粘着半枚破碎的芯片。
钱星星凑过来，工装裤口袋里的绘图笔随着动作叮当作响：“这芯片的封装工艺...是我们事务所三个月前刚研发的加密型号！”她突然倒吸一口冷气，“月涵，你之前说收到的奇怪乐谱...”
冯月涵苍白的手指抚过芯片边缘，VR眼镜的数据线还垂在她颈间：“那些乐谱的五线谱间隙，其实是二进制代码。我把它们输入建筑模型后，发现...”她的声音戛然而止，转而在平板电脑上快速敲击。
全息投影再次亮起，这次浮现的不是申城地图，而是一栋废弃的实验楼。
“三年前爆炸的声波实验室？”庄楠芯的战术靴碾过满地玻璃碎片，软剑在腰间发出轻微的嗡鸣。
她调出卫星地图，红色标记点从双子星大厦延伸至实验楼，“这些路线连起来，刚好组成一个完整的音符。”
沈仪懿突然拨动被雨水打湿的琴弦，钢琴发出的音波竟与何耳右耳捕捉到的次声波产生共鸣。
说书人摘下眼镜擦拭水雾，镜片后的眼神透着思索：“你们有没有发现？所有案发现场的钢琴自动演奏，都在刻意引导我们关注声波频率。凶手...可能想让我们重启实验室的某个装置。”
何耳在速写本上飞速记录推论，笔尖划过纸面发出沙沙声：
1. 芯片与实验室爆炸案存在关联
2. 乐谱暗码指向废弃实验楼的地下层
3. 凶手熟知钱星星和冯月涵的建筑设计体系
颜子期突然拽住她的手腕，杏眼盯着全息投影中实验楼的结构图：“这个地下层的通风管道，布局像不像钢琴键盘？而且...”她的指尖轻点屏幕，“每层楼梯拐角处的应急灯，排列起来是摩尔斯电码。”
当众人赶到实验楼时，暴雨已经停歇。生锈的铁门虚掩着，门把手上缠着一圈钢琴线，线尾系着枚缠着绷带的假手指——正是第一具尸体缺失的那根。
何耳蹲下身，右耳捕捉到地下传来的齿轮转动声，频率与音乐节现场的自动演奏如出一辙。
“小心！”钱星星突然扑倒冯月涵。
一枚钢钉擦着两人头皮飞过，钉入墙面时发出清脆的“叮”声。
庄楠芯顺着钢钉飞来的方向望去，只见顶楼通风口闪过黑色衣角，那人腰间挂着的钥匙串，坠饰竟是枚青铜钢琴键帽。
沈仪懿捡起钢钉放在鼻尖轻嗅：“上面有□□残留。”
她打开《异闻录》APP，调出三年前实验室爆炸案的新闻报道，“当时官方说法是意外事故，但现场残留的次声波检测仪碎片...”
她突然将钢钉与手机照片对比，“和这个金属成分完全相同！”
何耳的熵逆尺书签突然发烫，她顺着感应走向地下二层。
生锈的铁门后，摆放着台布满灰尘的声波共振仪，仪器表面刻着与死者手表相同的数字“741852”。
当她将找到的芯片插入控制台，屏幕亮起猩红的倒计时：【01:59:59】，下方浮现一行血字：【奏响终章，或成为乐章的休止符】。
“这是个声波陷阱！”冯月涵突然冲上前，VR眼镜的镜片泛起蓝光，“当年实验室研发出能操控人类脑电波的次声波，但项目被高层叫停。
有人偷走了核心数据，用建筑结构做增幅器...”她的声音被突然响起的警报打断，实验楼开始剧烈摇晃，墙面渗出黑色黏液。
钱星星扯下工装裤的腰带，将冯月涵绑在共振仪的安全架上：“月涵你最清楚这机器的弱点！快说怎么关掉它！”
少女的指尖在控制台上飞舞，屏幕上的代码如瀑布般倾泻，突然，她的手停在某个界面：“这个加密程序...是用我们事务所的内部系统编写的！”
何耳的右耳传来尖锐耳鸣，她意识到这是次声波频率即将过载的征兆。
她转头看向颜子期，发现少女正用口红在墙上涂写，粉色的字迹组成完整的乐谱——那是金属盒内《归零》曲谱的后半段。
“何耳！声波频率需要特定旋律来中和！”颜子期的唇语急切，发丝被气流吹得凌乱，“就像我们在实验室做的心跳共振实验，需要找到共鸣点！”
沈仪懿突然掀开钢琴盖，雨水在琴键上折射出诡异的光：“让我来！”她的指尖在琴键上跳跃，改编版的《归零》混着次声波在实验室回荡。
庄楠芯则用软剑劈开不断涌出的黏液，黑色液体接触到琴音的瞬间，竟开始凝结成音符形状。
何耳将找到的所有钢琴键帽嵌入共振仪的卡槽，当最后一枚“F#”卡入时，仪器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
在声波的撕扯中，她看见监控画面闪过熟悉的身影——戴着黄金面具的人站在实验楼外，手中转动着完整的玄铁令，而面具下露出的眼睛...竟与自己如出一辙。
倒计时归零的刹那，颜子期突然抱住她，翡翠发卡化作流光缠绕在两人周身。
双生之力与声波产生奇妙共振，整个实验室的次声波频率开始逆向旋转。
当光芒消散时，共振仪停止运转，而实验楼的地下深处，传来某个古老机关开启的声响。
钱星星颤抖着摘下VR眼镜，镜片上倒映着新出现的暗门：“月涵...那下面，好像是我们设计图纸里从未标注过的负三层。”
冯月涵握紧她的手，无名指上的建筑模型戒指闪着微光：“也许...真正的‘归零’，从现在才开始。”
何耳捡起掉落的速写本，发现最后一页不知何时多了行小字：【当双生之音与沉默共鸣，才能听见深渊的低语】。
她望向颜子期，少女的发丝在气流中轻扬，眼中倒映着彼此坚定的身影。而暗处，黄金面具人的冷笑混着次声波的余韵，悄然渗入每道裂缝。
实验楼的负三层弥漫着令人作呕的腐殖质气息，何耳的右耳捕捉到深处传来规律的滴答声，像是某种液体滴落的节奏。
她握紧熵逆尺形状的书签，金属表面传来细微震颤——这与镜渊结界中遭遇危机时的预警如出一辙。
"这空气不对！"庄楠芯猛地扯下战术背包里的气体检测仪，红色警报灯疯狂闪烁，"含有高浓度致幻剂！所有人用湿布捂住口鼻！"
她话音未落，钱星星突然指着墙角尖叫起来，那里蜷缩着具浑身布满琴键状伤口的尸体，死者手中紧攥着半张乐谱，音符间用鲜血写着：【你听见沉默的呼救了吗？】
颜子期的指尖轻轻抚过乐谱，声音发颤："这是肖邦《雨滴》的改编版，但每个降调符号都被刻意加深了..."她突然僵住，"何耳，这些加深的符号连起来，是摩尔斯电码！"
沈仪懿已经掏出手机开始破译，屏幕冷光映在她紧绷的脸上："坐标...指向我们脚下。"她的话音被突然响起的钢琴声打断，这次不是自动演奏，而是真实的琴音从头顶传来。
众人抬头，只见天花板的通风管道里垂下无数琴弦，随着琴音震颤，细密的金属粉末如雪花般飘落。
"是铍铜合金！"冯月涵突然拽着钱星星翻滚，"这种粉末遇热会爆炸！"她的VR眼镜投射出三维模型，"整个负三层被改造成了巨型共鸣箱，我们的每一步都在为声波增幅！"
何耳的速写本被金属粉末染成灰绿色，她快速写下推论：
1. 致幻剂干扰听觉判断
2. 尸体伤口与琴键有关联
3. 声波增幅装置需要特定频率启动
突然，墙面的裂缝中渗出黑色液体，在空中凝结成音符形状。
何耳的右耳捕捉到次声波频率正在急剧攀升，她猛地将颜子期扑倒——黑色音符爆炸的瞬间，冲击波在地面炸出琴键形状的深坑。
"看这些深坑的排列！"庄楠芯用软剑挑起块混凝土碎块，"是钢琴键盘的键位分布图！凶手在让我们踩出他想要的旋律！"
她的战术靴突然陷入地面，黑色液体如同活物般缠绕住脚踝，"不好！这东西在吸收人体热量！"
钱星星突然从工装裤掏出建筑热熔枪："让开！我学过结构爆破！"
她对着地面喷射高温火焰，黑色液体发出刺耳的尖叫。
在蒸腾的热气中，何耳看见地下深处亮起幽蓝的光，那是无数排列整齐的次声波发生器，每个发生器上都刻着与死者手表相同的数字。
"是声纹锁！"冯月涵的VR眼镜投射出破解方案，"需要特定频率的声波才能关闭！"
她突然抓住钱星星的手，"还记得我们设计双子星大厦时，用的谐波共振系统吗？"
沈仪懿的手指在虚拟键盘上飞舞："我把《归零》曲谱改编成次声波频率！何耳，你用熵逆尺定位共振点！"
说书人的裙摆被气流掀起，露出绑在大腿上的便携式扩音器，"就用这个增幅！"
何耳贴着墙面移动，右耳的耳鸣突然变成规律的震动。
她在某个墙角停下，熵逆尺插入地面的瞬间，金属与混凝土碰撞出蓝色火花。
"在这里！"她大喊，"是整个共鸣箱的核心支柱！"
颜子期突然摘下翡翠发卡，翠色光芒与次声波产生奇妙共鸣。
她将发卡按在支柱上，对着何耳比出坚定的口型："就像我们在实验室做的那样！"
何耳点头，两人同时将手贴上冰冷的金属，双生之力顺着支柱蔓延，与沈仪懿的次声波旋律完美重合。
次声波发生器开始逆向旋转，黑色液体发出不甘的嘶吼。
在混乱中，何耳的右耳捕捉到极细微的齿轮转动声——来自通风管道深处。
她抬头，正看见黄金面具人抱着具昏迷的身影闪过，那人腰间的建筑图纸边角，印着"星芒建筑事务所"的LOGO。
"钱星星！你的设计图被盗了！"何耳大喊。但话音未落，整个负三层开始坍塌。庄楠芯挥舞软剑斩断缠住众人的黑色液体，沈仪懿的扩音器发出最后的轰鸣，将次声波频率推至极限。
当尘埃落定，何耳在废墟中找到半块烧焦的芯片。
芯片表面浮现出血色字样：【游戏第二幕，即将开场】。
她握紧芯片，转头望向颜子期，少女发丝凌乱却笑容坚定，正用口红在墙上补全《归零》的最后一个音符。
而暗处，黄金面具人的笑声混着次声波的余韵，再次在实验楼深处回荡。
星星和她的冯姐姐出场了，但是……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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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数字迷城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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