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信仁爱医院坐落于越城西南部，是这一片的老牌三甲医院，前身是一家空军医院，经过多次改革重组变成现在的惠信仁爱医院。
越城临山而建，时常阴雨连绵，雾气弥漫在空气中很难散去。
得天独厚的自然环境使得这里的树木都异常高大茂密，枝叶交错，宛如无数巨大的触手在空中伸展，如同城市的守护者。
由于来的太早，金台和宋溪照决定在医院附近的面馆吃过早点再想办法进去。
因为常年被雨水冲洗，再加上潮湿的空气，医院大楼显得格外破旧，有点死气沉沉。
倒是围绕在医院四周的树木极为茂盛，在清风吹拂下闪烁着生机勃勃的光泽。
医院附近再没有什么大型建筑物，对面有排即将拆迁的矮房，也剩下零星几家商户还未搬走，曾式面馆就是其中之一。
等餐间隙，金台向宋溪照详细描述了刚才在地铁上的恐怖瞬间。
还是和上次一样，宋溪照没有任何反应，只是眼前黑了几秒钟，地铁就到站了。
二人完全不同的情况让金台心中有些惴惴不安。
“还好这次时间没有发生改变，那要是我们这边结束了怎么回京市啊，还要买机票吗？”金台搅拌着碗里的面条问道。
“陨石在吸收碎片时会产生很大的能量，应该会送我们回去。只要赶在能量减弱前随机赶上一趟地铁就没事了。”宋溪照努力回忆着组织教他的东西。
面馆人不多，老板看他俩都是外地人，就和金台有一搭没一搭聊起来。
从面馆老板口中得知，这家医院虽然地理位置偏僻，但前来看病的当地人很多，住院部经常是爆满。
但是听说最近接二连三发生怪事，还是来面馆吃饭的病人讲给老板听的。
“那个医院最近邪乎的很啊，就是上上周，一个小护士自杀了，没几天又一个跳楼的。这还没完，就前天啊，还发生了医闹，好像是死了一个医生，警车乌央乌央来一大堆把这围起来。
因为这些事闹得，好多病人都陆续转院了，要不然你们现在来肯定要排老久的队。”
老板以为金台和宋溪照是前来看病的，似乎是想劝他们换家医院。
宋溪照擦擦嘴笑着说：“我们不是来看病的，是医院新招的护工，谢谢你啊，我俩先走啦”说完就拉着金台离开了。
“干嘛着急走啊，还没问清楚呢。还有我俩怎么当护工啊，你这人怎么张口就来”，金台边走边吐槽，手里还拿着没喝完的豆奶。
“你就顾着吃，看看包里多了什么？”
金台在包里摸索半天，发现多了张证件：“护工证？我去，这是哪儿来的？”
金台被手里的护工证吓了一跳，“刚才过马路时有个人撞了你一下，还记得吗？应该是组织的人帮我们准备的”宋溪照回应到。
“你们这个草台班子，大事做不成，偷鸡摸狗倒是很在行。”
金台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可以阴阳那个“天外天”草台班子的机会。
没说几句就走到医院门口，根据保安的提示，护工可以从住院部后门进入。
刚踏入医院，浓郁的消毒水味便涌上前来，宋溪照不知道从哪里变出一包一次性口罩递给金台。
金台开始怀疑宋溪照是不是把家都装他那双肩包里了。
医院里的氛围的确有点古怪，和面馆老板说的一样，这里的确十分冷清。
护士们来去匆匆，尽管戴着口罩，但还是能看出个个神色不安，似乎有着很多不可言说的心事。
走廊里病人很少，倒是有许多正在办理出院手续的家属。正当金台苦于无从下手之时，转头看到宋溪照不知何时和一位中年大妈聊的火热。
“我上周刚住进来，临床的大姐就和我讲，这个医院最近有点邪乎。
先是有个实习的小护士自杀了，在厕所里划了自己足足十八刀啊，惨得很呀！
这还没过几天，又一个实习小护士跳楼自杀了，这孩子还和我打过照面，我住院第一天的吊瓶就是她打的。年纪轻轻怎么都这么想不开呢......”
大妈说到这里有点哽咽了，周围其他病人也接连叹气，看样子第二位自杀的护士曾经负责过这个区域的病患。
宋溪照和金台对视了一眼，他们心里应该注意到了同一个关键信息。
金台继续问道：“我听说还有个因为医闹死亡的医生，这是怎么回事呀？”
大妈刚要张口，一位胖胖的护士打断了他们的对话，“楼道内不要聚众喧哗，病人请尽快回到自己病房休息。你们两个是家属吗？”
对方眼神犀利，紧锁着眉头，语气冷漠又强硬，胸前戴着护士长何燕的铭牌。
金台赶忙解释自己和宋溪照是新来的护工，“那就去医务部门领护工服，找老李做上岗培训，少打听不该打听的。”
护士长说完就立马离开了，应该是到了护士交班的时间。
他们走之前大妈从屋里伸出头小声嘀咕了一句：“晚上10点之后别在楼道走动，不要去11层”，说完立马就关上病房门。
原本不怎么害怕的金台听到这句话，仿佛被电流击中，僵在原地。反倒是她身边的宋溪照，一脸镇定地回味这句话里的意思。
“11层，不也是住院部吗？为什么不能去，难道那两个实习护士都是从这一层自杀的？”
宋溪照喃喃自语。
迎面走过几个成群结对的护士，眼神里写满的疲惫，甚至有些呆滞。
其中一个在和金台擦肩而过的瞬间，陨石项链猛然发热，甚至都没等金台反应过来，锁骨处的皮肤已经被烫红。
金台赶忙抽出项链，回看那群走远的护士们。
宋溪照也看到了陨石的异样，从包中拿出冰凉贴递给金台，“你快把这个敷上，陨石肯定是感知到附近有相同成分的陨石碎片，才会有这么强烈的反应。
刚才那群过去的护士应该是要值晚班的，我们晚点再来找。”
“你真是把家搬来了。”金台看了眼自己的斜挎包简直是多余背着。
医务部门的老李倒是健谈，证件也没仔细看就把工服递给他俩，简单交代了几句就拉着他们聊起八卦。
从老李口中，金台和宋溪照逐渐了解到这家医院为何看起来如此古怪。
与大多数医院一样，惠信仁爱医院每年都会进来一大批实习护士 ，这些实习护士的培养方式大同小异，他们被分配到不同的科室实习，由护士长带领，逐步参与病人的护理工作。
这段实习经历没有任何薪水，被算在学校的最后一学年的课程中，实习评价决定了他们是否可以顺利毕业。
护士长何燕就是带教护士之一，也是这家医院出了名的严格，第一位自杀的小护士就是她的学生。
出事之后，医院里传的沸沸扬扬，都说是何燕过于严苛，逼死的那个小护士。也有人说，何燕带了那么多实习护士，怎么就她没撑住，肯定是另有蹊跷。
但可以肯定的是，这里实习护士的工作量是肉眼可见的多，不单是何燕带领的，而是所有实习护士。
老李作为后勤工作人员，已经数不清撞见过多少次躲在值班室储物间偷偷抹眼泪的小姑娘。
看着这些半大点的孩子，没日没夜工作，熬得眼神都不聚焦了，脸上一点精气神都没有。
可即便如此，也没有人站出来说什么，这种不合理的工作量好像被所有人默认，直到第一个自杀的小姑娘出现。
那女孩叫什么老李记不清了，只是依稀记得大家都喊她小赵。
小赵出事那天原本不是她的晚班，但因为何燕出门时歪了脚，就让已经连续工作11个小时的小赵替她值班。
大家都说，或许就是这个临时的调班，成为压死小赵的最后一根稻草。当天晚上，小赵便割腕自杀。
第二天全医院都知道了，但何燕并没有出现。
一周之后，何燕出现在众人面前。她神色十分疲惫，没了平日的严肃犀利，而多了些悲伤。
大家都以为她在为小赵难过，直到同组的护士无意间听到她和她老公在电话中争执，才明白她那天因为崴脚没能赶去婆家，偏偏那天晚上独居的婆婆摔倒在地，第二天邻居发现时，老人早已去世。
就在何燕消失的一周，第二个小护士在连续工作19个小时后，从十一楼跃下。宋溪照想的没错，这两个护士都是在11层自杀的。
而那个被医闹刺杀的医生，是妇产科的主治医师曹医生。
来医闹的是患者家属本来是要去找儿科的曹医生，因为他们固执的认为是这名儿科医生手术操作不当导致孩子去世，而法院早已给出判定结果。
孩子父亲忍受不了丧子之痛，精神受了刺激，拿着把水果刀前去医院。
现场的目击者说，曹医生本可以跑开。但关键时刻脚底下被绊倒，那个发疯的男人扑上去在他背后刺了一刀，正好刺中心脏，鲜血迅速在地面上铺展开，红的刺眼。
“那会就是晚上十点一刻，曹医生刚从手术室出来，上一秒还在接生新生命，下一秒就被杀害了，可惜啊......”
老李抹了把眼角的泪水，端着保温杯出去了。金台也忍不住难过起来，托着下巴回忆刚才老李所说的一切。
“看样子，我们今天必须在10点之后去11层一趟了”
宋溪照双手托着脸看着金台，像是在征求对方的意见，但其实语气十分肯定。
“你神经吧，明知道那层不对劲还非要去。咱们现在就去找那几个小护士，挨个站旁边试不就好了！”
金台非常反对这个叛逆的决定。但宋溪照已经在值班本上签下自己和金台的名字
在挨了几个重拳之后，宋溪照决定带金台去吃个午饭，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他发现金台只要吃到好吃的，心情会变好，心情变好的时候，人会比较好说话。
宋溪照：吃吧，大馋丫头！
金台：你几天不挨揍就难受是吧？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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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惠信仁爱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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