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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第 29 章

蒙古是个笼统的概念。

茫茫一片如海草原,也没法设哨建墙区分地界,长期以来势力分布都如水上油花般变而不定。

但即便是草原,也有湖泊,也有丘壑,也有枯木森然的鬼处。

凭着植被不同、土色各异以及固定林带的辨识,各大部族渐渐有了羊皮图纸,能标记核清重要的位置,方便下属巡逻核验。

这种机密乃是重中之重,别说汉人,就是底层鞑子也未必见过。

俘虏里刚好有这么一位贪生怕死的降将,见汉人士兵捏着鼻子从靴子里倒出这油布裹着的羊皮卷,周身骤然泄了气,通使问什么答什么,不多隐瞒。

有军密图在手,原本模糊陌生的绿野骤然清晰。

他们驻扎的此地名叫獭子丘,秋季常有商队往来不说,还经常能猎到油光水滑的草原獭,杀了一烤能吃得人满嘴是油。

还不能杀羊的时候,有不少散兵常来这里用套马杆子掏洞丘里的旱獭,拎着尾巴系成一串带回去打牙祭。

獭子丘周边情况军中早已了然,但谁都没有想到,再往西北行六十里,便是这一片牧民赖以生存的哈苏海子。

湖泊自东南向西北绵延河流,在羊皮地图中核心分支只画了三条。

倘若截了这三条支流,会直接逼得哈喇慎各部有粮无水,彻底疯狂。

秋高草盛,处处都有羊群奔马,真和鞑子们较量追逐,笨重缓慢的铁炮铜枪不一定能跟得上。

今夜打得是诱敌埋伏,但往更广阔处追兵,火炮一射人家掉头就跑,等这边偃旗息鼓了再杀个回马枪回来,反复几回士气都能败个干净。

冯将军看过地图,拨了三队探子去勘察哈苏湖情况,吩咐各营休整后轮番庆功,时刻警惕外敌回犯。

大火烈油一烹,羊羔宰了撒上盐巴花椒,还要打几壶酒喝个痛快。

军中人人豪放恣意,柳承炎坐在军士之中同样也是颧骨都沾了血痕泥迹,颈侧胳膊还有飞矢乱刀留下的创口。

他跟着他们大声唱歌割肉饮酒,被不少同龄兵将拍着胳膊认兄弟。

说来奇怪,人怎么会在受伤以后,反而变得更精神敏健。

彻夜血战不休,到了晌午都还未阖眼,若是在乾清宫里早该困得下巴沾墨,可他现在还是一派清醒,再扬刀上马都不费力气。

各营轮岗饱睡一番,再度疾行向北,直奔哈苏海子。

据斥候汇报,此湖确实只有三大支流,旁的小细流时常被落石淤泥堵住,不管也罢。

这支流便如同神怪的三条胳膊,倘若齐齐砍断,是直接拿捏住了最要紧的命门!

群马奔腾而去时,战旗扬在天际,有苍鹰盘旋清嗥不休。

数万兵将训练有素好似乱洒金珠入了碧盘,万般细碎终汇作一处,蔚为壮观。

长风苍劲,孤云依稀,便是落日孤烟都映出诗情壮景。

“扎营,掘土!”

首将一呼,各将接声,八成将士转刀为铲,开始伐木掘石、布置沙袋。

草原上树木不多,原本炮制沙袋的麻布也不太够。

但刚缴获完大批物资,用在这里刚刚好。

程潮打了水来,一瞧帐篷里空着,有种不祥的预感。

“刘公子他……”

守营的下属苦笑着指了指外头尘土纷飞的土堆:“他去那了。”

谁能有胆子想,皇帝会易容异装,如今跟个力巴似得在那埋头做苦工!

程潮也是急了,水桶掼在地上扭头去找人,刚好瞧见柳承炎拎着成桶沙土往外走。

锦衣卫箭步上前追过去接了桶,差点闪着胳膊。

柳承炎并不较真,任由他跟在自己身边。

“您身上有伤,”程潮极力婉转着用语劝他回去歇息:“有时候……活儿交给他们做,没人会说什么。”

后者脚步停顿,侧身看奔流不止的乌塞河。

“沙袋重石,堵得住这河吗?”

“自然。”程潮跟着旁人一同把沙土倾至斗里,引他看正在搓绳结布的匠人。

“太//祖有令,重军囤田利民,绝不征用百姓粮米,规矩绵延了十几朝。”

“无战无事时,他们也是做惯了这类的活计,利索的很。”

比起耕地翻土,种粮收割,当下的活儿反而还更简单。

掘土制袋仅过了两日,较短的那条河便已经渐渐止了川流,从石头缝里淅淅沥沥流出一些来,淌不到一里便也干了。

附近偶有牧民路过,一概被拘进牢里不得通风报信,待战事了结后便放回去。

较为短窄的那条河断流之后,空出手来的队伍便奔去湖对岸另一侧卸土搬山,速度不断加快。

到了第四日,已有鞑子的骑兵远远一掠而过,显然是察觉到有什么不对,过来查探异样。

神机营所有明岗暗堡此刻也挖了个七八成,便是此刻敌方集结了杀过来,也能在三河各处有条不紊地予以还击。

还要再快一点,更快一点。

不说阖军轮岗放哨挖土,连随军的厨子闲时都跟着挥舞铁锹去了。

第五日夜里,贝伦河几近断流,乌塞河流速不及初时一半。

在源头这里是不到一半,往更远处流淌会跟着越来越少,听哨兵的消息,已经撑不过三里了。

柳承炎在行军的这些日子里已经和军营上下都混了个脸熟,还有兵士掏了野鹅蛋来笑着送他。

他没什么能回送,索性把带来的三把宝剑送出去了一把。

小士兵又惊又奇,这辈子也没见过剑柄上镶着的祖母绿,百般道谢地收下。

程潮是习武之人,看见好兵器不眼馋是假的。

眼馋也没办法,他真送皇帝一整筐鹅蛋换剑,班师回朝以后乌纱帽还要不要了。

柳承炎一看他那副绷着脸像是无情无欲的鬼样子,顺手又送了一把镶着红宝蓝玉的。

后者严正推辞:“陛下……”

“别放屁了,拿着。”

“是。”

出门乐去吧,谁不知道你在想什么。

倒是鹅蛋配着野菜一块儿烘熟,味道着实不错。

他一远离朝政纷争,整个人像是鱼终于落进海里,长长喘一口气。

不用听文官胡扯经史子集,不用在上朝时给吵架扯脸的南北两党调停安抚,便是这样躺在天地之间闻一闻青草的香气,好得很。

正望着天,冯征虏坐在了旁侧。

“前两天阴雨连绵,膝盖骨快受不住了。”老爷子长笑一声:“放晴好啊,放晴了心头都亮堂。”

柳承炎躺在野草深处没有动弹,半晌道:“我本来以为,鞑靼会在发觉时便派兵来挡,头几日根本睡不着。”

他们断了鞑子的水,那关联着成千上万牛羊马匹的饮水,人不疯畜生也得渴死暴毙。

前两天下着小雨兴许无事,现在日头越照越烈,再过几天只会更渴。

渴,缺水,急了就会来拼命。

哪怕这边早有准备,也免不了一场恶战。

“派兵来挡?拦着我们的人掘土断水?”冯征虏捋了把胡子,摇一摇头:“他们只有一次机会。”

原本这场秋猎是擦边而过,掠完便走,根本没有预料到会演变成现在这般情况。

但就是因为那张标注河脉湖泊的羊皮卷,性质直接上升,要来一场更烈更狠的正面对战。

方圆三百里,乃至五百里的饮水,全都仰赖这三条大河,以及这片核心湖泊。

若是要去借哈喇慎之外的水,便得率兵移众去蒙古旁族的营地里。

有血脉纽带人家也未必肯答应。

他们毫无预警地勒住了哈喇慎的咽喉,后者便要在窒息的状态下与之对战。

只有一次机会。

赢了便能痛快呼吸,凌驾其上。

输了则会竭力衰驰,彻底任由拿捏。

柳承炎听懂了老国丈的意思,用手背遮着眼睛,不去看刺目的光。

“我小的时候,被关在家里看书,本朝故事也看了许多。”

冯征虏侧目看他,似是想起了什么。

“其中最意难平的,便是土木堡三个字。”

少年坐起来,眉侧还有未褪的刀伤。

他提起这三个字时,心脉都像是跟着跳了一下。

皇帝昏庸,被一个太监摆弄来去,一拍脑袋带着二十万大军北征瓦剌,最后自己都沦为了阶下囚。

兵部尚书闯进营里苦苦劝阻,老将识破诡局竭力劝谏,都赢不过狂妄太监灌下的**汤。

那一场里,同样也有一条河。

没等柳承炎再开口,老人已接了话。

“桑干河。”

“对,”柳承炎低声道:“这一条桑干河,要了二十万将士,三十万骡马的命。”

军士困居土木堡间,想要取水,就只有三十里外唯一的这一条河。

瓦剌诈降称退,把这条河让出来供他们取水。

哨兵去了一回,说确实再无守军,全营随之奔去汲水,被痛杀其中。

血流千里,尸骸无数。

他生为天家儿孙,读到这一行时,像是被迎面扇了个极响亮的耳光。

屈辱窝囊,可撼可笑。

糊涂,怎么会如此糊涂!

冯征虏无话,想说的全都化作一声叹息。

他身为守国之将,懂这孩子的所有不平。

“以牙还牙,以暴制暴。”少年望着天际线远处的苍烟,笑了一声。

“这很公平。”

·湖泊河流名是杜撰的

·土木堡之变找了个相对讲的简单一点的版本,供大家参考。

土木堡之变的真实情况是怎样的?

by朱勋

明仁宗、明宣宗在位期间,实行了缓和矛盾、约法省刑、息兵养民、整顿吏治等一系列政治措施,促进了社会经济的恢复发展。

有了这样的家底,继位的明英宗似乎也想做汉武帝。据《明英宗实录》卷一记载,在刚刚学会说话时,明宣宗把他放在膝盖上问:“你将来做了天子,能让天下太平吗?”又问:“有人干犯国法,你敢亲自率军征讨吗?”他声音洪亮地回答:“能!”小小年纪神采飞扬无所顾虑,明宣宗大喜,脱下身上的龙袍给他披上,又把他放在宝座上,左右皆呼万岁。俗话说三岁看大,这一事件预示着明英宗的“不凡”人生,用现在的话说,就是立了一个大大的flag。

正统四年,也先继承父业,自称太师、淮王,进一步巩固权力,架空了脱脱不花,成为瓦剌的实际统治者。很快他就表现出能征善战、狡诈多变的特点,先是将使团人数从五十人擅自增加到两千人,利用朝贡制度往来获利,稍有不满,就频繁骚扰边境,迫使明朝增加赏赐。此后他攻破哈密,俘虏哈密王,又与沙州、赤斤等蒙古诸卫结亲,实力大涨,击破兀良哈,甚至一度威胁朝鲜。可知瓦剌的威胁早已存在,并非正统十四年的心血来潮,这场战争一开始就不可避免。

既然这场战争一开始就不可避免,那么将战争爆发的原因归结为王振削减贡马的价格,显然是不负责任的说法。我们在《明英宗实录》和《明史·瓦剌传》中可以看到,导火索是瓦剌使团骤增至三千人,再加虚报以冒领赏赐,礼部官员核查后照实数发放。与此相比,王振削减马价,根本就是小事一桩,这只是也先挑起战端的借口罢了。

明英宗命郕王朱祁钰留守京师,集结文武大臣和二十万官兵准备出征,就在当天,传来了西宁侯宋瑛在大同以东的阳和全军覆没的消息。这更加坚定了明英宗亲征的决心,也加剧了随行大臣们的担忧。次日,大军出征,刚走到宣府,就遇到风雨交加的天气,大臣们开始上书劝阻,被王振喝退。

成国公朱勇等人跪进也无济于事,兵部尚书邝野和户部尚书王佐甚至被罚跪一整天,这进一步加剧了王振与随行官员的矛盾。此时有边报称,大同、宣府一带的瓦剌军稍稍退却,明英宗以为敌人胆怯,执意继续前进。事后证明,这是也先的诱敌深入之计。数日后大军到达阳和,明英宗目睹此前宋瑛部尸横遍野的惨状,心中动摇,到达大同以后,镇守太监郭敬密报战场态势严峻,加之又遇大雨,明英宗终于同意班师。

《明史纪事本末》记载,土木堡距离怀来城只有二十里,众人希望赶往条件相对较好的怀来,被王振以辎重未到为由拒绝。《明英宗实录》则给出更无厘头的理由,说王振因“惭恚”强行驻扎土木堡。而这种无厘头,往往就是春秋笔法的预兆,在实录的卷185,有两条记录道出了真相。

第一条是土木堡之变后,于谦上奏,说将领杨俊望风而逃,将宣府以东的十一座城池拱手相让,使瓦剌往来如入无人之境,这其中也包括怀来城。第二条是战后追究责任,弃守这十一座城池的将领,或斩或贬或宥,明确记载了守备怀来的康能、易谦、温海等人。

这样就明白了,当时怀来早已陷入敌手,明军到达土木堡之时,就成了瓮中之鳖,根本无法动弹。之后的事情不必赘言,挖地两丈无水,城南十五里的河水也被瓦剌占据,明军焦渴难耐。也先强攻不入,就假意议和,稍稍退军,而此刻明军还没有到不可挽回的地步。若是经验丰富的宿将,会先派出骑兵警戒,然后分批取水,断不至于崩溃。

可惜明英宗和王振完全就是菜鸟,竟然一窝蜂地冲向河边,阵脚大乱,也先趁机围了上来,真真切切地演绎了什么叫兵败如山倒。明军伤亡过半,四散奔逃,随行的五十多名官员殆尽,加上之前的损失,包括二公、三侯、六伯、二尚书、三侍郎等重要官员,朝廷几乎为之一空。因此有阴谋论者,认为这是出自于谦为首的留守官员的策划。然而如此复杂的战场形势,已经远远超出个人的控制能力,如此巨大的兵力损失,已经使得京师面临灭顶之灾,难道他们疯了?

其实背后的道理很简单,丧师辱国,总不能算到皇帝头上,而王振既积极主战,又在此前后与文官集团发生过种种矛盾,正好旧账新账一起算,这锅你不背也得背。根据上面的分析,至少于谦是知道土木堡之变真相的,为什么也支持诛杀王振党羽呢?试想当时京师告急,人人自危,已经有人提出南迁之议,只有当机立断,用王振党羽的头颅来稳定人心,而抄没的王振家产,也能充作军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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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老婆们小冰箱门霸王龙们递呼伦贝尔大草原的空气罐头(什么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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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第 2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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