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9
我不太理解这是训练谁?又一次从愚人金刀下躲过,甘吉和威廉冲我呼喊着,声音随着船边的海浪席卷而来。
我需要送出戒指,不然反复倒地,这是什么事?
“威廉!”
我叫住了又要拉开距离撞长球的威廉,戒指塞进他的手心。
“尘世的浮名不会束缚你,请为我而战,我的勇士。”
【定情】成立。
湿润的风掠过,带走了累赘的疲乏。
威廉眼睛慢慢睁大,他向来一根筋,这样直白的,称赞?他不确定,但隐隐的,肌肉兴奋的在颤抖,橄榄球防护帽的铁丝后,发丝软软贴着额,汗珠顺着滑下,那双墨色的瞳中,好像掉下了把火,猛烈的燃烧着。
威廉说。
“放心——包在我身上。”
他自信的宣告。
他会用他的力量,保护他的队友。
愚人金的镐子又一次砸在我脚边,他的表情算不上好看。
我利用加速和地形,和他拉开了一段距离,甘吉正好跟了上来,威廉又撞了他一下。
把戒指快点送出去才好打,我想,等出去后我一定要去买个随从,自己送戒指麻烦死了。
我扶住甘吉握住球棒的手,打算把戒指塞进他的小拇指。
甘吉放下了球棒,反握住了我的手,陪跑这点距离,并没有让他浪费多少精力,他指腹上的茧子磨的我的手背痒痒的。
“戴在无名指上,好吗?”
我眉毛一抽,我不会忘记之前为了写小说查阅的关于戒指佩戴的资料。
他的心思,昭然若揭。
这有什么关系呢?我乐意哄着他。
装傻也是生存的一项重要技能。
我把戒指戴进他的无名指,若无其事的念道。
“躁郁不会束缚纯良的灵魂,我亲爱的,你会获得自由。”
【定情】成立。
甘吉托住我的手,落吻在我的指背,他的眸子闪烁着自信的光。
“这一次,我会保护好你的。”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对于保护我的执念这么大,第六感尖锐的戳着我的脑门,我向旁边一躲。
愚人金的镐子裹挟风声重重的砸在我刚刚站的位置,泥地崩裂,溅起土星子。
哇塞,看起来是相当的有情绪了。
“还有时间**?”
愚人金的声音随着技能的拉托逼近。
我转身跑向小木屋,甘吉隔着一段距离,举着球棒,断后。
威廉去找麦克摸血了,我一踏进小木屋,状态栏上甘吉变成半血,而我的心跳渐渐恢复平静。
击球手:【监管者在我附近!】
愚人金最后还是换抓甘吉了。
什么幼稚的胜负欲。
场上现在麦克在破译第二台机子,小木屋是威廉38的遗产,海边还有一台甘吉的遗产机。
我定下心神,开始补威廉的遗产。
威廉在甘吉附近修机,时刻准备ob,麦克手上那台已经过半。
在监管者二阶提示音响起时,场上两台电机破译完成。
威廉手上那台有了30,他在甘吉附近徘徊恐吓,我去补他的遗产,因为信号交流问题,麦克也来了。
“灯光聚拢在舞台,台下观众等候着你,你会是今夜最闪耀的大明星,请接下我为你献上的百合,小王子。”
【契约】成立。
戒指被放进他的手心,麦克愣了愣,金色鬈发掩过眉间,那如碧清的蓝色湖面折射出闪亮的光,他按住了我开始治疗,也不忘吐槽。
“你的技能可真的是讨人喜欢,乌勒尔,这也是你的本领吗?”
“只是一些胡言乱语,”我双手撑着脑袋,蹲着,“麦克,你好像不太开心。”
抚摸在脊背上的手一使劲,我无声的对了个草的口型,他按在我的旧伤上,愈合的皮肉还能回忆起那日分离的场景。
“你猜——?修机修的我手都要麻了,出去我要控诉那几个喜欢陪跑的ob位。”
麦克的声音像是跳动的阳光剪影,孩子气的嘟囔。
轻松的回避了问题啊,我盯着那颗垂下头颅的小草。
手掌按下,小草彻底匍匐在大地的脚下。
没意思。
·
甘吉二挂的时候,我手上这最后一台密码机才刚刚过18。
麦克和威廉没有距离补状态,因为愚人金放弃了近距离守椅,只要他们停下,愚人金会毫不犹豫的挥下镐子。
击球手:【别救,保平!】
前锋:【站着别动,我来帮你。】
杂技演员:【压满救!】
“小说家”:【密码机破译进度32%】
只要他们可以把甘吉救下来,我就有机会换位,断掉愚人金仅存的节奏……等等!
我错愕的看着状态栏上,威廉的状态突然变为倒地,甘吉的血线压到了最满,麦克用飞轮救下来后吃了一刀。
密码机的进度才过40%。
一人倒地,两人半血。
愚人金选择换挂威廉,威廉是一挂,还有时间。
没有时间。
击球手:【监管者在我附近!】
杂技演员:【站着别动,我来帮你!】
麦克必须去救威廉,如果我是愚人金的话,我的手不停,大脑飞速运转。
我会把麦克击倒,甘吉也在视野范围内,麦克自起肯定来不及救人的,而甘吉上挂飞,就算麦克成功救下来,三人开门战……
推演的速度比不上现实变化的速度。
愚人金决绝的死追甘吉,麦克半状态把威廉捞了下来。
机子破译完成,甘吉倒地瞬间被牵起,三人开门战。
我死死的盯着那块黄色的皮影。
愚人金。愚人金。愚人金。
诺顿·坎贝尔,你清不清醒。
我咬牙跑向大门,手指发凉,思考着如今的局面。
拨弄人心的棋手,棋局中最为多变是情感,摇摆不定的棋子会被吃掉,预测是执棋人基本的技能——也是最容易出错的技能。
但是不应该,我怎么会在自己擅长的领域被算计?
我看着胸腔里逐渐显现的心跳。
“小说家”:【监管者在我附近!】
前锋:【大门破译进度31%】
我坐在棋盘上,下出了国王。
“训练而已,诺顿。”
我站在板子后面,愚人金站在另一边,他握着镐子。
“训练而已,投降吧。”
愚人金的声音很轻,红色的特效光芒蒙着他的眼睛,我看不清。
“你,送给我的是什么东西?”
我看着左上角不差多少的一刀斩时间,转移话题。
愚人金放下镐子,沙沙的笑声如泼洒出杯子的水。
“你确定要在这里说吗?乌勒尔。”
暧昧不清的语调,我眉一抽,观战席我记得只有卢基诺,他们逃出去了的话。
无所谓,名声在外有好有坏,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
我说。
“你在犹豫什么?”
“我们之间难道还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关系吗?”
愚人金的笑声甚至变了调。
“是啊,有什么呢?大作家。”
第六感告诉我,我会后悔让诺顿说出来。
但我认为,愚人金不敢。
【快走!我走地窖。】
木板被咋破飞溅的木屑划破我的手背,刀风比镐子更快落在我背上。
我趴在地上。
杂技演员和前锋的状态栏显示逃脱后,愚人金提起了我的后衣领,凑近我,贴近我的耳边,凉的如冰的脸蹭过我的面颊。
我直视他。
他石头的手咯的我后脖颈痒痒的,咸湿的风凉飕飕的往里灌,他偏折磨人一样,轻轻咬了一下我的耳朵,用着调侃轻浮的口吻,懒懒的蹦出字,就像是泡泡机喷射的彩色泡泡。
一戳即破的谎言。
“心脏。”
“是我的心脏。”
·
所以我说,在这座庄园的人,真的是病的不轻了。
不管诺顿坎贝尔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都不重要了,于我而言,他就是中毒了。
中了和奥尔菲斯一样莫名其妙的毒。
我活动手腕走出赛后席,等待的廊道上,诺顿被麦克箍住了脖子,两人头挨着头,麦克絮絮叨叨的不知道在说什么。
两人正往比赛席那边去,没有看见威廉和甘吉,估摸早就进去了。
卢基诺站在距离我两步远的地方,求生者进入比赛的大门已经合上,毫无疑问这把他是监管者。
这很奇怪不是吗?为了实验甚至于付出生命的教授。
会因为所谓的帮忙,训练,离开他的实验室?卢基诺不是这样的人,即便是来到了庄园,随心所欲更适合形容他。
我忘不了他的利齿。
“所以,迪鲁西先生,您找我是有什么事情吗?”
我谦逊的后退一步,用着生疏的敬词,上调的语调不是嘲讽,是私人情绪。
卢基诺衬衣上面三颗扣子照样不系,红棕色的小辫垂下,大敞的微微鼓起的胸膛,流利的肩颈线条,碧色的鳞片若隐若现的霸占着他的侧颈。
意大利是一个自由的国都,文艺复兴运动由此孕育而生,人文主义人性的光辉因而在欧洲大地传播,人的重要性被发掘。
那么,意大利人呢?自由,随性,执拗。
卢基诺那两颗深红色,如葡萄酒般深涩的眼珠,转动,目视着我。
学者打扮的书卷气,雅痞的气质削弱了他的攻击性。
欺骗性的外表,可惜,这不会让我失忆。
“对于之前的一些事情我很抱歉。”
意外的,他向我道歉。
郑重的,微微鞠躬,低下的头颅,让我看到他的态度。
疑惑并且不解,但伸手不打笑脸人,我耐下性子。
我说。
“所以呢?”
卢基诺托起了我的手,拇指摩挲过我手背,他的体表温度很低,滑腻冰凉的触感摸起来很舒服。
“所以,可以给我一次机会吗?”
他克制的吻在了自己的拇指上,呼吸的气流拂过手背,酥酥痒痒的。
短暂的思考了一下我目前的情况,似乎多一个少一个都差不了多少,于是我顺着自己的心意,伸手抚上了卢基诺的侧脸,他没有动,顺从的贴着我的掌心。
“我会在观战席上,卢基诺。”
我说。
“我会看着你。”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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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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