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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住持殊观

方隐攸的眼神瞬间变得凛然,他似笑非笑的盯着住持,“不知住持有何高见?”

住持双手合掌于胸前,朝着两人见礼,“诸事皆有因果,求佛非因,便也不会有果,却能让拜佛者知晓自己心中所求究竟是何。”

住持缓步越过两人,走到殿门前,仰头望着慈悲的神佛。

“叩拜,叩的从来不是我佛,而是人心。”

说罢,他转身看向方隐攸,“老衲法号殊观,等候施主许久了。”

方隐攸嗤笑一声,冷眼盯着他,“你知道我会来寻你?”

殊观轻笑一声,低哑的声音像是在摩挲铁衣,“老衲既种下了因,必然会有果。”

此时天色已晚,又是雨天,寒山寺里的香客已经走了许多,剩下的零星几个人也都行色匆匆的朝着寺外走去。

方隐攸眼神一沉,直接掐着殊观的脖子将人推进宝殿,紧随而来的柳扶斐顺势关上了殿门,整个宝殿里除了他们三人,便只剩下一座高耸的佛像。

方隐攸将人按在蒲团上跪下,“把你知道的一切都说出来。”

方隐攸拔剑出鞘,用剑锋抵着殊观的脖子,眼神变得凶狠,威胁道:“有半句假话,我就杀了你这寒山寺中所有人。”

“你虽已经是半身入土的老叟,但是你的那些小沙弥,可不是。”

殊观脸色不变,依旧眼神慈悲的望着佛像,脸上的沟壑顺流而下,在脖颈上耷出一条条崎岖的山。

他真的已经很老了,头顶、脸上,手背上都长满了黑色的斑点。

“敢问施主,一生何求?”

方隐攸嗤笑一声,“在下今年不过二十一,以后的年岁还长着呢,谈什么一生何求?”

“眼下有何求?”

方隐攸轻蔑的扫一眼身侧的佛像底座的莲花,“别说些浪费时间的话,四年前究竟发生了什么?”

殊观不赞同的摇摇头,“施主心太急了。”

“且听我慢慢道来。”

方隐攸眉头一皱,收剑入鞘后往后退一步,靠在柳扶斐的肩膀上,极力的压制着心里的戾气,嘲讽的说道:“老秃驴,你最好是快点说,别没等你说完就升了天,这满寺的小僧无辜受罪。”

殊观看向掐着与愿印的佛手,缓缓道:“心无挂碍,无挂碍故,无有恐怖。”

“施主若能放下心中执念,便不会受其扰,魔障自然就消了。”

方隐攸仰头大笑一声,用剑鞘轻拍两下殊观的肩膀,“老东西,我入寺不为拜佛,也不会皈依。执念放不下,仇怨解不了,你若是再说这些鬼话——”

方隐攸眼中腾起一阵杀意,反手一剑斩断供桌,上面的供果与香炉散落在地,未燃尽的香烟落在殊观的袈裟上,瞬间烧出一个窟窿。

“我便一剑割下你的头颅,挂在宝殿檐下,让你的血给入寺的人开路!”

殊观捡起燃香,一缕青烟寥寥升空,他长叹一口气,“罢了罢了,施主执迷不悟,老衲规劝不了。”

“只是执之失度,必入邪路。还望施主知晓一切后,切莫被仇恨蒙蔽了双眼”

方隐攸抬手装模作样的掏掏耳朵,姿态散漫的睥着殊观。

“四年前的清明午时,你与一位男子同入我寺。他带一面具,只露出一双眼睛。”

“他向我讨要了一间静室,你与他在里面待了足足两个时辰。”

殊观的语气变得遗憾,“起初,老衲并未将此事放在心上,可是当日,老衲便看到莲花山与罗浮山上起了漫天的大火...是暴雨也无法扑灭的火。”

“远远的望着,从山上下来的那人——是你。”

“那时,老衲便知晓自己在无意间促成了恶果。”

方隐攸审视的看着殊观,踱步到他跟前,问道:“他有什么特征?”

殊观摇摇头,“没有。”

方隐攸眼中闪过一丝愤怒,用脚狠狠的踹倒身侧的烛台,怒吼道:“不可能!若只是寻常两人,你凭什么会记得这么清楚!还心知我一定会来找你?”

说罢,方隐攸嗖的一声闪出殿外,将躲在门口偷听的小沙弥一把拽了进来扔在殊观面前。

他毫不犹豫的一剑划开沙弥的左臂,鲜血瞬间流了满地,沙弥疼的满头大汗,却不敢呼痛,只能蜷缩成一团,可怜巴巴的望着殊观。

“你若不说,那我就用他的头颅祭拜神佛!”

殊观看着小沙弥,浑浊的眼中露出一个悲悯的神情,“施主,难道就不怕自己与他犹如卵与石、蛇与龙吗?”

柳扶斐闻言上前一步,淡淡道:“你只管说就是,就算那人是九天上的龙,我柳扶斐也能助他将这龙剔骨抽筋。”

殊观闻言一愣,仰头打量他半晌后了然的点了点头,继续道:“他的那双眼睛,清澈却浑浊,眼神平和也狠厉,杂糅纷错、诡异莫测。”

“而你——”殊观看向方隐攸,“眼中只有怨恨与不安。”

说到这里,殊观顿了顿,从蒲团上起身,将面前的小沙弥扶了起来,“出去包扎一下。”

小沙弥惊恐的望向方隐攸,并不敢有所动作。

方隐攸轻哼一声撇过脸,小沙弥于是慌忙的跑了出去,还不忘将殿门关好。

殊观仰头望着佛像,将手里终于燃尽的香放在佛像的莲花座上,然后回头看向方隐攸,“他是宫里的人。”

方隐攸闻言一惊,下意识的往前一步,握紧了手里的可生剑。“当真?”

殊观点点头,“老衲第一眼就看出来了,虽然他极力隐藏,但是皇室中人与生俱来的贵气与傲气是掩盖不住的。”

“所以老衲才劝施主放下仇恨,何必去做那撼树的蚍蜉?”

方隐攸的神色变得十分难看,他咬紧牙根,愤恨的瞪着殊观,“放下?就算是死无葬身之地,我也必须找到他!”

柳扶斐走到方隐攸身边,安抚的拍了拍他的肩膀,转头看向殊观问道:“除了他是宫中人,你还知道什么?”

“施主可知资善堂印香?”

柳扶斐的眼神瞬间一沉,放在方隐攸肩膀上的手下意识的收紧。

方隐攸侧过脸看向他,“那是什么?”

“资善堂乃是当今皇子求学的地方,其所用的印香成分特殊且难寻,被称为资善堂印香。”

“所以——”方隐攸眼神眈眈的望着他,“他是皇子?”

柳扶斐点点头。

“今朝有皇子三人,二皇子钟季棣、四皇子钟季修、六皇子钟季祐。至于六皇子你已知晓,所以必然不会是他,二皇子和四皇子,外形皆如竹般瘦高...”

“管他是谁,反正这京城我是非去不可了。”方隐攸眼神变得凶狠凌厉,“皇子又如何,我方隐攸本就是个目无法纪的江湖歹徒,可不会怕他!”

“施主此言过于狂妄。”殊观好言相劝,“权力的威力可比武力强的多。居高位者,翻手可杀万民,又岂是江湖人可以撼动的。”

殊观双手合掌,朝方隐攸见礼,“阿弥陀佛,还望施主行事前细细斟酌,切莫到了穷途——”

殊观看向方隐攸的眼神变得忧郁,“只剩死路一条。”

方隐攸呵呵一笑,语气蔑然的说道:“死路又如何,我一个刺客难道还会怕死?”

话音刚落,柳扶斐连忙惊呼一声,“你是不是忘了还有我呢!”他上前一步捂住方隐攸的嘴,“你说什么死不死的?”

殊观看他们一眼,又看一眼佛像,然后跪在蒲团之上虔诚的叩首,起身时他长叹一句,“天色已晚,两位施主今夜且在寺中暂歇一晚,明日再动身不迟。”

柳扶斐点点头,“如此便谢过住持了。”

殊观离开前无奈的看了他们一眼,过不了多久,就有几个小沙弥走进宝殿,收拾被方隐攸一剑砍断的供桌,然后将他们两人引到了供香客休息的寮房里。

寒山寺的香火旺盛,寮房便也宽敞雅致,只是不知道是殊观吩咐小沙弥时没说清还是小沙弥没听清,安排的寮房里竟然只有一张床,连个矮榻都没有。

柳扶斐嘿嘿一笑,“不如今夜你我共枕?”

方隐攸无所谓的嗯一声,转身坐到屋中的竹椅上朝他抬了抬下巴,“饿了,去弄点吃的。”

柳扶斐于是出去找小沙弥要斋饭吃。

屋里燃着一盏油灯,光十分昏暗,只够方隐攸看清木桌上斑驳的刮痕。

方隐攸抬手撑住下巴,视线落在搭在灯壁上的灯捻上,忽然想到了六皇子钟季祐。

从并阳来岭南的途中柳扶斐就已经将那个蒙面人就是六皇子钟季祐的事告诉了他,他起初倒是有几分惊讶,不明白他一个皇子为何会打一本江湖秘籍的注意。

不过转念一想,世上有人爱吟诗作画便有人爱舞刀弄枪,他虽为皇子,尚武也没什么值得惊讶的地方。

柳扶斐很快就提着一个食盒回来了,里面装着几盘素菜,看上去十分寡淡。

他注意到方隐攸眼里闪过的嫌弃,于是无奈的解释,“这寺庙里的菜就是没有荤腥,今晚凑活一餐,咱们明日就去吃顿好的。”

方隐攸抬眼看向他,打趣道:“往日里柳公子可比我娇气得多,没想到今日还能从你嘴里听到这种勉强迁就的话。”

柳扶斐撇撇嘴,抿着唇夹一筷子鹅黄豆生放到他碗里。

吃完了饭,柳扶斐亲自将食盒送回厨房,回来时手里还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莲子羹。

他将羹放到方隐攸面前示意他趁热喝。

“庙里的大香客来了,厨房特意为她准备的,我花了一锭银子买下了,你尝尝味道怎么样?”

方隐攸舀起一勺尝了一口,嫌弃的皱起眉,“太甜腻了。”

“是吗?”柳扶斐就着他手里的勺子舔了一口上面的残余,咂咂嘴道:“感觉还行。”

方隐攸将碗推到他面前,“那你吃吧。”

“你怎么比我还挑了?”

方隐攸充耳不闻,手轻轻敲了一下碗壁,“和我说说那两个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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