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白将御茶坊的两个总管和四面红一起带到沈流香面前,沈流香看到四面红的伤痕累累早已忍不住内心的怒气,她差点就从高椅上跳下来,若不是溧阳白拉住她,她的巴掌就落在两个总管的脸上:“这怎么回事?”
慕白回禀:“回王上,奴婢领命去通传御茶坊两个总管来九龙殿问话,谁知半天不见人,是询问了岳西翠兰两兄妹才得知这两个总管去了乌龙茶园,而且还在采茶女的寝殿外下了结界。奴婢破获之后,发现这两个丧尽天良的东西竟在凌辱四面红。”
溧阳白不明白,他问:“当时因为宝云仙君的事情王上曾在御膳茶坊下了一次结界,那为何御茶坊的两位总管也能再次结界或者能近采茶女之身呢?”
沈见天提醒:“君后,王上的结界只对御茶坊外有不轨之心的人起作用,这两位总管是御茶坊的人,自然是拦不住的。”
溧阳白点头没再说话,静静地看着怒火丛生的沈流香,时刻关注她的状态,只见沈流香几步走下台阶,再也忍不住,两下就把两位总管掀翻在地,恶狠狠地说:“是谁给你们两个的胆子,敢动本王的人!”
“回王上,您是女人,采茶女也是女人,这女人和女人不能修秦晋之好,难道我们就不能替您分担一些?更何况这四面红是面如花娇,惹人怜爱,这不比那浮梁仙枝有韵味?”销法沱边说话边往旁边看班chan沱,班chan沱自知心虚一句话不敢为自己辩解,只是低头不服。
沈流香冷笑一声,说:“看来你是尝过浮梁仙枝的味道了?否则又如何能说出这般比较的话?”
“王上明辨啊,这浮梁仙枝我可不敢碰,大哥不同意,哪儿能轮得到我啊?今日这四面红还是大哥说了算。”班chan沱为了保命竟不惜出卖班chan沱,“大哥,你说是不是啊?你可是觊觎仙枝好久了。”
“□□沱?”沈流香的目光划过班chan沱,肉眼可见的紧张在他身上全都显现出来,“你弟弟说的是真的吗?”
“什么……真的不真的?”班chan沱还想再狡辩一下,沈流香不给他这个机会,旁敲侧击地套他的心里话:“你就别装了,你心里想什么本王都知道。你喜欢仙枝对不对?你想要得到仙枝的欢心对不对?可是仙枝拒绝了你,你就让本王的洞宾正君把她折磨成重伤对不对?”
“不对!”班chan沱突然理直气壮了起来,怒目圆睁地盯着旁边淡定喝茶的醉洞宾,胸腔里填满火气上下起伏,声音颤抖指着醉洞宾破口大骂,“是……是……洞宾正君说的……”
“哦?!本宫说什么了?”醉洞宾在众目睽睽之下仍然淡定,对班chan沱的指认一概不慌不忙,“如果你敢污蔑本宫,那可是死罪!”
“正君可不要把话说得太满,班总管是不是在污蔑你本王自有决断。”沈流香的眼神刀杀过去,让醉洞宾吃了一肚子气,放在腿上的拳头也暴露出一根根青筋,可是他拿沈流香没有办法,只能咽下这哑巴亏。
沈流香给溧阳白使过一个眼色,溧阳白立刻明白她的意思,吩咐宫人把仙枝带上来:“来人,把仙枝姑娘带上来!”
伤痕累累的仙枝在侍女的搀扶下踉跄走进来,每一步都好像踩在棉花上,众人对她的满身伤痕都陷入惊讶之色:“下手这么狠?这可是个姑娘啊……”
“护国公子肯定心疼死了。”
“本宫听说是步平罗救下她的,看来步平罗要受宠咯。”
“这话可不好说,步平罗生性不爱争抢,看起来就很怕王上呢。”
“霍怜卿话不能这么说,本宫可是听说步平罗昨日被宠幸了呢。”顾怜卿的眼神望向和醉洞宾坐在一起的步昔归,这种醋醋的眼神让步昔归有了一丝压迫感,他赶紧把眼皮垂下去不再抬头。
“顾怜卿这话从何处听来?”秦怜卿问。
“还用何处听来?本宫是住紫笋榭的,和步平罗一个舒兰园。”
“好了,你们若是说完了就该本王说几句!”沈流香招招手请珠兰搬来一张席子扶仙枝坐下,“仙枝确实是步平罗所救,那么我们不如听听步平罗自己说说,这仙枝是怎么救下来的。步平罗,你说吧!”
步昔归浑身一激灵才回过神来,他起身行礼,说:“仙枝姑娘是我从竹柯殿洞宾正君的庭院里救下来的,当时仙枝姑娘被罚跪在地上很虚弱,我就把她救出来了……”
“这么说,仙枝是从洞宾正君的竹柯殿里出来的?”沈流香蔑视了一眼醉洞宾,醉洞宾反而狡辩:“王上,虽说是从本宫的竹柯殿里救出的仙枝姑娘,但没有证据证明是本宫伤的她!”
“你以为你不说,本王就找不到证据了吗?”沈流香对着门外拍拍手,说,“本王有人证,传通天香和夜来香!”
通天香和夜来香是为红茶园姐妹,素来与世无争,那日看到仙枝被欺凌,更是不敢说一句,若不是今日沈流香传唤问起来,她们断然不敢出茶园半步:“通天香、夜来香见过王上。”
“本王派人暗中查了,就问出了一些门道……本王知道,你们两姐妹是不会骗人的,那就由你们告诉大家,到底是什么情况?若是痛痛快快说出来,本王保你们!如若有些迟疑,本王绝不姑息!”
“回王上,是洞宾正君带人把仙枝带走的,说是要好好帮人调教一番。”
“帮的什么人?”
“班总管……”
“哼!还有吗?如若还有人知情不报,后果自负!”沈流香一句威胁就把霍怜卿吓得手心出汗,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说:“回王上,我那日亲眼看见洞宾正君对仙枝姑娘用刑!”
“既然你看得见,为何不救?”沈见天心疼不已,厉声呵斥,双眼冰蓝可怕。
霍怜卿伏地颤抖:“回公子,我是忌惮洞宾正君的手段,非但救不了仙枝姑娘,还把自己搭进去就不划算了……”
“你想得倒也是全面……”沈流香抬手让霍怜卿起身坐下,继续说,“仙枝一事让本王很生气,班总管,本王问你,你对通天香姐妹指认可有异议?”
“异议?!我喜欢仙枝有错吗?”
“你喜欢仙枝就要欺凌仙枝吗?”仙枝用一丝力气冲着他们极力嘶吼,珠兰在一旁极力稳住她的情绪,沈流香说:“班总管,仙枝亲自开口指认你,你还有什么话说?”
“我无话可说!不过洞宾正君对她用刑,也不可饶恕吧?”班chan沱恶狠狠地盯了醉洞宾,醉洞宾拍案而起,说:“你自己犯下的错为何要让本宫来承担?”
“难道你私自用刑就没有错吗?”溧阳白补刀,醉洞宾碍于他是君后一句话都没反驳,反而冷笑一声,晃晃悠悠地站起身来,说:“哈哈哈,班chan沱!本宫是为了替你出头才这么做,本以为帮你得到仙枝就能得到你的帮助,得到王上的宠爱,没想到你才是过河拆桥的人!”
“洞宾正君,咱也不明白你这思维怎么不走寻常路,你若是想得到王上的宠爱,那不应该讨好王上、讨好君后、讨好公子吗?您来帮我得到仙枝,这有点说不通吧?”□□沱疑惑不解,众人也同样投去疑惑的目光。
醉洞宾解释:“王上爱茶,我以为拿捏到你就能得到王上的喜好,就能讨得王上的欢心……”
“还真是天真!”溧阳白被醉洞宾的话蠢笑了,沈流香说:“班chan沱和销法沱欺凌本王采茶女,犯下不可饶恕的罪行,本王下旨将他们关进锁妖塔永世不得出塔,接受正太阳、正太阴极刑!”
“王上饶命啊……”
“来人,拉下去!”
“醉洞宾,本王看在你是无量山远安鹿苑的大少主,就赐你锁妖塔醉春风之刑!来人,带下去!”沈流香处理好这些乌烟瘴气之事,反过来坐回溧阳白身边,“这件事到此为止,不许任何人再有非议!这御茶坊不可没有总管,本王就册岳西翠兰兄妹为新任御茶坊总管!慕白,记得去传旨!”
“是。”
“另外洞宾正君已废,正君之位有所空缺,本王有意再寻一位平罗上位,你们众人可要安分一些!不要污了后宫清净!否则醉洞宾就是个例!”
“是。”
“珠兰,你送仙枝去天尖殿,让她暂时不要回御茶坊了!”
“是,王上。”
“大家散了吧,本王累了想休息了,君后陪着即可。”沈流香十分中意溧阳白的深情与温柔,靠在他的怀里如同娇女一般。
沈流香走后,沈见天赶紧上前把仙枝抱起来,对珠兰说:“珠兰,你且去伺候王上吧,仙枝姑娘本公子亲自带回!”
“是。”
就这样沈见天当着后宫众人的面儿把仙枝抱回天尖殿,好似在炫耀道:这是本公子的女人,你们休要惦记和迫害!
待沈见天走后,后宫的众人把步昔归围住,东一嘴西一嘴地询问:“步平罗,你这受了王上的宠幸,又救了护国公子的心上人,怎么王上不说晋一晋你的位分?”
步昔归也有些失落,他说:“或许王上有王上的考量,咱们也猜测不了。”
“哎哎哎,麒麟正君,你说王上说的那个……什么正太阳和正太阴是个什么极刑啊?”林怜卿整天笑嘻嘻的,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依旧满面春风,悄咪咪地缠着玉麒麟问问题。
玉麒麟也是生性好脾气,先是白了林怜卿一眼,然后再解释:“这正太阳和正太阴是锁妖塔的极刑,就是把那犯了错的人镇压在一座天炉里,用冰火两重天之法历练七七四十九天。”
“这么一来,哪有人能活着出来?”
“所以这就是极刑。”
“那醉春风呢?”
“就是用两条沾了烈酒的铁链把犯了错的人打上九鞭!”
“才九鞭?”
“据说那铁链有碗口那么粗,就你这小身板儿一鞭子也挨不了!”
“那是挺重,然后呢?”
“然后就用其中四根捆住手脚掉在半空中,用微风刺激伤口,直到血流干而死!”
“嚯,那吓死人了!”林怜卿抱着自己的胳膊搓来搓去,冷汗冒了一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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