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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你带给我最多的不是宠溺,而是面对生活的勇气

大三的那个冬天,行程码和健康码取消,12月初就提前放假了,我带着叙叙回了老家,吃席。牙牙订婚了,高中我们有过一次联系,恰巧在我住院的那几天。有一个晚上她给我发消息,说柚见水果茶又上架了,可是味道和以前不一样,里面放了百香果。她说这是她的遗憾。

分开得太仓促,也许她会想念我。当时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回复她说不用遗憾,有很多事都是这样的。最后我说,祝她幸福。

再次联络是收到她订婚宴的请柬,我想着飞哥和朋朋应该也在老家待着,就回去了。那天我带韩文叙去了我们以前最常去的路段,二中附近的那几个街口。本来想带他去吃面馆的饺子,那家的面做的一般,但是有莲藕排骨馅的饺子,很好吃。去晚了没有,我们去晚了。

他知道牙牙是我的前女友后,不太想去,也不想我去她的订婚宴。但我是想着,订婚和结婚都大差不差,去一次好有个参考。主要是我想带着他去,我们上一次官宣还是辩论队刚换届的时候,我担任校辩队的副队长,在招新结束后有团建,我在群里问了一句可以带家属吗?学弟学妹炸开了锅,都说快带来想见一下。我说高中谈的,谈挺久了,吃饭的时候我带来你们见见吧。

我就带着韩文叙一起去了,学弟学妹问我嫂子不肯来吗?我笑着拉了一下身旁的他,说这就是嫂子。他们先是愣了一下,然后围过来几个很好奇的学妹坐在我们两边,最后说怎么会越看越般配呢?谁追的谁呀?我说快吃饭吧,嫂子会害羞。

牙牙的订婚宴有十几桌,我很久没见她,觉得陌生很多。随礼之后我们没待多久就走了,我说没吃饱,待会儿再去吃点什么,要不然晚上和飞哥去唱歌没体力。就带着他去了一家燃面馆,这家生椒燃面特别辣,我这么能吃辣的人都只能吃混合的。我一边吃一边和他说,初中的时候和飞哥比赛,朋朋做裁判,我们说要加辣,老板都笑了。

“谁赢了?”

“他赢了吧?我吃一半就胃疼了,真的太辣了,你要尝尝吗?”

我给他喂了一口,一看手机时间已经不早了。我说我们去隔壁买点奶茶就过去吧,他俩已经开唱了。

朋朋也带了女朋友,是他大三的时候谈的,一个姐姐。俩人在健身房认识的,那姐姐是瑜伽老师。很会照顾人,不像飞哥和锐锐常吵架。那时候我才发觉,朋朋在我们三个人里年龄最大,又高,总让人觉得安全可靠,习惯了被他照顾。让我们都忽略了,他也是需要别人照顾的。

两三年后的今天,我又梦见那天。在买完奶茶后下了一场小雨,叙叙说打车,我说不用,KTV离这很近,我们扫电动车过去。打开手机我才发现刚才买奶茶到时候支付密码输错了一位,要重新付款,我低着头往回走,没走两步一个小孩突然撞我身上。

他没哭,而是抬头看着我,眼睛很大,笑眯眯的。

他妈妈走过来,拉住他,说快跟哥哥道歉。他一手拿着蜘蛛侠,一手拿着小汽车,声音软软的,说,

“哥哥,对不起,原谅我。”

“明朗,快走吧,去给爸爸送伞,爸爸还在前面呢。”

他们走了以后,我还盯着前方发呆。韩文叙问我在看什么,我说没什么。他小跑到他爸爸身边,他爸爸把他抱了起来。如果我没戴着口罩,那个阿姨还会让他道歉吗?

我在看老天本该赐予我的幸福,是如何将它原封不动地给了别人,没给我。

明朗,原来你叫明朗啊。

柯明朗。

第二年我考研上岸了,我给我妈打电话说,想办场婚礼,就当“谢师宴”了。小的时候飞哥成绩好,能考第一,朋朋体育厉害,也能跑第一。我就说,那以后我就第一个结婚吧。我把微信名改成一个单词,韩文叙没发现,我又把微信名改回来,改了个性签名,他还是不问我。我就拿着手机指着我的朋友圈问他,你知道这个单词是啥意思吗?他说不知道。我不说不知道你还不问?你是不是不关心我?

“那这个单词,是什么意思?”

“ゴールイン,ゴール等于goal,有终点、目的地的意思;イン,等于in,朝着终点,这个单词是结婚的意思。咱俩办婚礼吧?气球选蓝色的,好不好?上次去景德镇,在手工店里我说一起打对戒指你都不同意,你是不是从来没想过?”

我有些生闷气,觉得只有自己在积极。没想到他坐起身,让我也起来一下,拿过我俩的枕头,从枕套里拿出两枚对戒,说,

“戒指早准备好了,就等着你发现,谁知道你这么懒?我跟你说几次这枕头不好,这枕套该换了你都不动一下,怪谁?”

我拿过戒指,

“哪个是我的?尺寸要是不对我可不饶你。”

他牵过我的手,给我戴在了无名指,不大不小正合适。我说现在几点了?要不去逛下超市再买个蛋糕?他说好。

“再买两盒蛋挞!”

“好。”

我说婚礼尽快办吧,我要守护我的“第一”,要是飞哥和朋朋先结婚了,就不能当我的伴郎了。我妈说不急,要先把车子和房子搞定,才能算是成家了。她帮我们付了新房的首付,我们将来住的小区就在她隔壁,连快递站用的都是同一个,很近。我说你哪来那么多钱?还真准备给我娶媳妇啊?她说一部分是以前攒的,一部分是卖的铺面。我说铺面不是早卖完了吗?怎么还有?她说凡事留一手,在我成为真正的大人之前,她不打算让我了解家里的经济状况。

“妈妈,以前你不是很反对吗?怎么想明白的?沈阿姨那时候跟你聊了什么?”

“你沈阿姨是一个很好的人,照顾你也很用心。那时候是我太固执、太老派,但你要想呀,妈妈是什么年代的人?在我们那个时候,就没听说有什么男生喜欢男生的,你也要理解,我比你沈阿姨大了快十岁呢,没那么前卫。当然,现在想想也很后悔,那时候对你说的话,伤到你了吧?秋秋,妈妈以前一直想要个女儿,还好你不是,要不然多操心?”

“女儿就一定比我好吗?”

“不,你很好。你已经很好了,那时候你沈阿姨就跟我各种夸你,说你活泼,说你善良。说孩子过得幸福是最重要的。我想也是,婚姻带给我们什么呢?让我们真正幸福了吗?没有。所以妈妈想跟你道歉,早该道歉的,你也知道妈妈要面子,不知道该什么时候说,不知道该怎么说。我不常去看你们,是怕打扰你们,但你不要觉得妈妈不关心你。你发的每条朋友圈我都仔细看了,小韩平时工作那么忙,都能坚持为你做饭,我觉得很难得。妈妈就做不到这样,小的时候你总说羡慕其他小朋友,能吃到妈妈做的饭。现在看来,也算是弥补一些我的遗憾吧,没能让你有幸福美满的家庭,是我的遗憾。没能在你鼓起勇气的时候,第一个支持你,也是我的遗憾,你能原谅妈妈吗?”

“我都不生你气,说什么原不原谅的。你别叫他小韩了,听着怪生疏。你叫他叙叙吧,他妈妈也是这样叫他的。”

“好,婚礼你愿意在哪办就在哪办吧,选你们年轻人喜欢的,日期稍微往后缓一缓,等新房装修好了再说。妈妈老了,见你有着落,比谁都开心。两个人在一起,最重要的是包容,你脾气随我,该改一改。别伤害彼此,在一起就要好好过,妈妈爱你,所以爱屋及乌,知道吗?”

“知道。”

回顾和他在一起这几年,也不算完全顺利。吵架吵得少,但不是完全没吵过。吵得比较厉害的我记得有两次,一次是刚在一起没多久的时候,具体因为什么吵架,时间隔太久我给忘了。第二次是在我备战考研期间,我不太去户外运动,还是和以前一样太累就容易生病。早起会影响我的情绪,情绪不好就影响效率,我都是睡到中午11点多起来吃饭,吃完以后开始学,每天学到凌晨两三点。我觉得晚上学习效率更高,但韩文叙就觉得这样的作息不健康。开始带着我早起跑步,让我跑完再回去睡一会儿,主要是锻炼。

说好了每天跑两三公里的,跑了一段时间就让我每天跑五公里,我当然不乐意了。觉得他存心折腾我,就吵起来,吵着吵着我就说了一句,要是和学长在一起,他肯定不会逼我做我不喜欢的事。

就这一句把他彻底惹生气了,他生气的时候不会说难听的话,也不会吼我,但就是会不理我。饭也照常做,话是一句不肯多说。

我说你回来了?你今天累不累?明天你休息吧?要不我们去看部电影,我们好久没约会了。我说啥他都把我当空气,我自知理亏,不该乱说话,不该提蓝一欢。蓝一欢在我俩之间像是一个定时炸弹,植物大战僵尸里的土豆地雷。一出现准炸,他绝对不高兴。高中的时候有次他和我打电话,他听到我打字的声音,问我在和谁聊天?我说学长啊,他祝我新年快乐,我礼貌性回复一下。他就说不准回,我说那咋办,已经发出去了,要不我撤回?他说算了,我说行,要不我把学长微信删了吧,免得你疑心。他又说不准删,留着,他要看蓝一欢的朋友圈,我觉得挺幼稚,不知道他俩到底多大仇。

冷战还没两天,我又病了,他请假在家里照顾我。他不理我我是真难受,趁着生病各种撒娇求和,他才有“融化”的迹象。

“我错啦,你原谅我原谅我好不好?不生我气。”

“那你以后,还要提他吗?”

“我不提,我以后就装不认识他,好不好?”

“让你锻炼是担心你身体,为你好才这样的。一吵架,没一句我爱听的。”

“那你爱听什么我说什么,行不行?”

“你知道我爱听什么。”

我搂住他的脖子,用脸蛋在他脖子边可劲蹭。

“老公,老公抱抱,别不理我。”

“嗯,下次再犯,怎么办?”

“没有下次了。”

“下次再这样,就打你屁股。”

我牵过他的手,说,

“别呀,你想打就打呗,不用找借口。”

就这样把他哄好了,我说能不能少跑一点,五公里实在太累了,听课本来就累,再这么跑几圈,到时候晚上我没体力,你又觉得我不配合你。他说你本来就不配合。

这是实话,但我觉得这事不赖我。在一起这么些年,其他方面都磨合得很好,培养出很夸张的默契,比方说早上起来我坐着发呆,他都能猜到我是因为想吃糖炒栗子又不想自己剥而纠结。唯独这方面磨合不好,留给我的选项并不宽裕啊,我就两个选择,要么嗓子疼,要么假装胃疼,那我肯定保护自己的嗓子啊。但是胃疼装多了,他也不信我的。我不是心理上或者生理上的排斥,我就单纯体力不好,觉得没必要那么、那么频繁。

新房交房、装修好怎么也得一年半以后了,干脆就定在毕业后举行婚礼。搬家那天我忽然回过神,再过三个月,我就26岁了。我坐在客厅里,想把秋秋叫出来,让他记得到时候要陪同我一整天。

“秋秋。”

“秋秋?”

“秋秋你在哪?你听不到我说话吗?”

“秋秋!”

......

他没赴约,也许再也不会出现了。

我忍住眼泪,喝了很多啤酒,那是我第一次切身体会孤独。叙叙回家以后,问我因为什么喝这么多,我醉了,有些胡言乱语。我对他说,

“你知道吗?你带给我最多的不是宠溺,而是面对生活的勇气。”

“其实我早就死过一次了......你相不相信?”

......

打电话预约后,我去见了芳姐。言芳,我的心理咨询师,我在初一下学期出现频繁的自残行为后,通过我妈的朋友介绍,联系到她。她支撑我度过整个初二,那个糟糕的、混乱不堪的初二。我们少说也有快十年没见了,不知道她是否记得我。

再次来到咨询室,我曾在这里做过沙盘、接受过催眠。她说好久不见,都长那么大了,我说是啊,芳姐,我也学心理了,以后就是同行了。

“有什么能够帮到你吗?”她笑着,还是那么温柔。

我知道我们只有一个小时,我准备告诉她我从未告诉过别人的事。

“人,是不是只能看见到存在的事物?”

“正常情况下,是的。你觉得自己有看到什么别人看不到的东西吗?”

“准确地说,那不是东西,那是我自己。我记得是16年10月份,他先来找我的,我一醒过来,他就在我房间里,他说他是26岁的我,他说我已经死了。你可能不会相信,很多事都是他陪着我经历,一开始基本都是他主动来找我。后来我们有一个约定,只要我喊他‘秋秋’他就会出现,但是后来我们见面的次数越来越少。前几天,我喊了他很多遍,他却不出现了。”

“你看到的‘他’,是什么样子的?”

“和我长得基本一样,看上去很累。每次出现都穿同一件毛衣,浅金色的头发,这里和这里都戴着耳钉,脖子这一片,都是纹身。”

“你可以触碰到他吗?”

“不能,他有点虚拟,是没有触感的。”

“每次见面,他给你带来什么样的感受?”

“安全和渴望。”

“可以详细和我说说么?”

“可以,安全来源于只有我们能够看到彼此,他会告诉我一些未来发生的事,给予我好的建议。渴望是对美好的渴望,我会希望自己能够避免二次掉落泥潭。”

“你觉得他是真实存在的吗?”

“这个问题我思考过很久,每次的答案都不一样。说难听一点,他是鬼魂,但如果他不是真实存在的,那么他告诉我那些会发生的事情,确实发生了一部分,那这些该如何解释呢?”

“可以举例吗?”

“可以,他有说过我的父母会离婚,不过日期有些不一样,提前了;我高一的时候因为头部受伤而昏迷,住院期间我曾经梦到他的过去,或者说我曾经的未来,这样描述听着会很奇怪吗?我梦见过他谈的恋爱、他纹身的过程以及他结束自己生命的那天。梦境很真实、很清晰。”

“在你的专业,有学过释梦吗?”

“考证期间学过了。”

“好,那么你是否认可梦境是潜意识的一种表现?或者说,梦境与潜意识有着一定的关联?”

“认可。”

“那么你是否认可不是所有发生的事都可以得到一个科学的解释,而梦、潜意识它们本身具有一定的预示性?”

“认可,就比如说,疫情,算是在未来会发生的事吧。但在发生之前,他并没有和我提过,他告诉我的都是一些很小的事。”

“刚才你有聊到头部受伤,在那次住院之前,你的头部是否还受到过其他伤害?”

“...有吧,有几次。小学的时候去寨子里摘樱桃,从树上摔下来,是头先着地的。但是当时没有造成伤口,觉得并不严重。后来几次,是我爸打我的时候,他打我一般会先让我靠墙罚站,所以当他的拳头碰到我的额头的时候,我的后脑勺会撞到墙壁。”

“你们第一次见面前后的那一段时间,你认为的你状态是怎么样的?压力、焦虑这些数值,量化以后算比较高还是比较低?”

“算比较高,我觉得情绪也是很重要的一个因素。我在高二的时候谈了一场恋爱,直至现在,那个人带给我许多正面、积极的能量。我刚才仔细想了一下,也是从我恋爱后,我和他的见面次数才大幅减少了。再过几个月,是我和他的婚礼,我想要和那个我见面,他却消失了。我没想过这样正不正常,也没想过也许他会一直陪着我。但这样的不辞而别让我有点...难以接受。”

“既然我们学了同一个专业,现在我提一个基本原则,你大概就能猜到我对这个现象的解释了。助人什么?”

“助人自助。”

“对。”

......芳姐告诉我,秋秋应该不是真的,我需要接受这个事实。他的出现大概率是因为我在那段时间里过于压抑和痛苦了,这些超出了我能承担的范围。因此我的大脑出于某种特殊的保护机制,构造、幻想出了这么一个我,拥有最坏结局的我,以死来激发我对于生的需求。

也许不是他在消失,而是我在痊愈。

婚礼我本来想选7月17,正好周年纪念日么,我妈建议我们选在国庆,最后就定在国庆了。九月前我和叙叙连着包了好几天的喜糖,我把请柬一一发出去,没请太多亲戚和长辈,大部分是同学和朋友。我把电子请柬发给小贝,小贝秒回我,说不来,他不高兴。我说那要怎么你才会高兴?他说他的咖啡店都开分店了,我一次没来过。10月5号的婚礼,我趁假期提前去普洱找小贝了。

去之前我就在微信上给他发了我要纹的图案,按照比例缩小了。是曾经送给韩文叙的生日礼物,他的侧脸,和白玉兰。

小贝的咖啡店很大,一层是咖啡和甜点,二层有个小阳台,给顾客做纹身和穿孔。他画画很厉害,以前他给我看过他画的海豚。他递给我一杯抹茶椰子糖,很好喝,问我,

“纹哪?”

“锁骨吧。”

“行。”

“等一下!纹在心脏的位置吧。”

“嗯。”

“等一下等一下,要不闻纹在右肩?这里,走路的时候他的手基本搭在我右肩。”

“不改了?”

“要不还是纹心脏这里?”

“你到底要纹哪??快点决定,我颜料都弄好了。”

“纹左边锁骨下面,就纹心脏的位置。”

小贝摘下耳机,打开电脑,开始播放小猪佩奇。纹在这个位置其实不疼,但那小猪佩奇把我看哭了。会有这么巧吗?那一集的内容,刚好和秋秋纹藤曼的那天,那个梦里,一模一样。

秋秋,我知道你不是假的。

我的幸福会不会反而让你难过?结束自己的生命你有没有后悔过?你的遗憾是什么,能不能告诉我?秋秋,你会不会渴望我不成为你,而你成为我?

临近婚期,我给韩文叙秀了一下我的纹身,问他10月5号大橘会不会来?他说会。我问他大橘知道咱俩是一对吗?他说是知道的。我问他啥时候知道的。他说是高考前一天他去说的。我说你咋这么会挑时候呢?大橘啥反应?

他说他把心如止水变得热血沸腾。

把我笑得,手上的水果都掉地上。

飞哥和朋朋当伴郎,婚庆公司说赠送金牌司仪,我说不用,我有比金牌更金牌的司仪。兔兔毕业以后在省会的电视台工作,她不想剪头发,每次播报新闻都戴着一个很经典的内扣卷发,我第一次在电视上看到她,都没认出来。被我一个电话召唤回老家。

捧花用的郁金香,花语是博爱体贴、聪颖能干、永不变心的爱。

我要了两束,我拿一束他拿一束。我的那一束我直接递给乔兔了,我们的头号CP粉。韩文叙那一束他扔了,刚好被朋朋接到,看来朋朋以后也会很幸福。

当时看到伴郎名单,叙叙问我,怎么能和两个理科生处那么好?我说你知道什么是“丝猴”吗?

“什么东西?”

“丝猴。”

“不知道。”

“本来我也不知道,还是飞哥让我涨见识。那时候我初三、他高一。有一天他在微信上问我知不知道啥是丝猴?他说他写地理题碰到的。我说你把题目拍了发过来我看看,他就拍给我看了。”

“然后呢?”

“然后,人家题目里写的明明就是‘滇金丝猴’,是金丝猴,不是丝猴。他这破断句,不就是一辈子学理科的命么?我要是他语文老师能被他气死。跟你那个‘汤唯真好看’有得一拼。“

敬完一圈酒,乔兔又塞给我一个红包。我说这么大手笔?等你结婚我不封五个红包真就说不过去。

“不是,这一份是洛白让我转交的。”

“你怎么不把她带着一起来啊?单铭那桌全是高中同学。”

“医院工作忙,来不了。”

“洛白去当医生啦?哎哟,那这每天查房,会不会让病人以为世界上真的有天使?”

“少贫。”

“行,等她结婚我们也去。”

“别,她说了,她希望你们好,但是见不得你们好。别一起去。”

我笑着说好。

蓝一欢学长也来了,到得有些晚,可不是我邀请的,是我媳妇儿发的帖子。他随了礼,给我递了一支烟,我还没伸手接,就被韩文叙半路劫走,抽也不会抽,被呛得直咳嗽。我说你咋这么幼稚呢?就拿过来自己抽了。我说我都快戒了,这是最后一支了。

“怎么戒了?”学长问我。

“他不喜欢呗,他不喜欢的事我都不会做。”我说。

“我等你。”学长说。

“你没戏。”韩文叙说完就拉着我去另一桌了。

最晚到的是与哥,他好忙的,不一定会来。但还是来了,带着嫂子一起来的。

高一到高三我长高很多,基本都是沈阿姨的功劳。我从173长到178,飞哥就很滞缓,停留在174,与哥只比飞哥高了一点点,嫂子很高,把他衬得更小只。我觉得我们好像把一些事整反了,有没有一种可能,这不是嫂子,而是姐夫呢?

我终于懂乔兔磕CP的感受了,光是看这两人站在一起,就能想象出甜蜜。

由于我们取消了早上的“接亲”等环节,晚上酒席散了,飞哥张罗着要去唱歌,就一起去了。晚上到家已经是凌晨,这下好了,是真有家了。

我喝了白的红的啤的,是真有些晕,洗漱完就赖床上不起来了。我说那些红包你拆吧,然后谁随了多少你记在这个本子上,到时候回礼方便。

“你真喝多了?”

“废话。”

“你以后,想要小孩吗?”

今天我表哥和表嫂也来了,带着二宝,是去年生的,我的小侄子。小名叫阿福,算是小葡萄的弟弟。还只会流口水,见人就笑,应该是看我抱着玩了好一会儿,他才这么问的。

“没想过,说实话我很怕,我觉得自己应该当不好一个父亲。我当好你的爱人就够了,就这么跟你过一辈子,我觉得挺好的,真的。”

他搂过我,说,

“有时候你也会让我觉得,一辈子不够。”

累了一天,我都快睡着了,他忽然说了一句,

“你要是不改名字就好了。”

“为啥?”

“柯北秋,韩文叙。你念一遍就会觉得,挺搭的,很像小说里的。”

“你怎么知道我把我们的故事写成小说了?”

“什么?”

我坐起身,去隔壁书房拿来我的电脑,开机、点开文档。

“你看,有二百六十多页呢。”

他看着屏幕,向下划着页码,

“什么时候写的?”

“嗯...应该是在你睡着恰好我失眠的时候。”

他的眼角挂着一滴泪,被我吻走。他问我,

“怎么,怎么写出来的?”

我说,

“用第一人称。”

——正文完——

最能够伤害到小北的事,应该就是他弟弟的名字了,好在这时候的柯北已经不是小孩子了,可以坦然面对。正文到此结束,咱们番外见!!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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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你带给我最多的不是宠溺,而是面对生活的勇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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