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四个保镖一直等到破晓时分,客栈无人出入,一切正常。
秦明怕出意外,趁着晨光潜到韩含住的房间,从窗缝往内一打量,只看到一个相貌俊朗的男子躺在床上,那俏佳人和叫化男却似凭空消失,不见踪影。
他十分困惑,再看一眼床上躺着的男子,发现他竟是官府通缉的要犯木瓜,不由大吃一惊。
秦明闪出客栈,告诉其他三个保镖,说里面有情况。交代他仨继续监视。之后,他飞跑回“金辉赌场”报告了闻子阳。
闻子阳等到姒扮丑起床才去汇报。
姒扮丑说官府的事少惹。让闻子阳叫秦明去通知尤炜、吕朝阳、谢建晗等人取消监视,赶快撤回。
正在洗漱的翠美玉听到这一切后,装作毫不在意,心里却有了打算。
她收拾打扮完毕,跟姒扮丑说另有事情要办,告辞离开。
韩含睡饱一觉起来屙尿,打开房门时,正好遇到晨练的龚仲棠。
龚仲棠印象中没有这样的房客,而且这人是从赢了钱的一男一女住的房间里走出来。莫非是贼?
他这样一运神,便探头往房间里望,竟然空空如也。
难道是杀人藏尸?
他再一运神,便想起这人是通缉犯,当时吓得心惊肉跳,大气都不敢出。
眼见着通缉犯进了茅厕,龚仲裳三步并作两步跑出客栈,一溜烟报官去了。
在他跑出客栈时,尤炜、吕朝阳、谢建晗等人已经撤走。
翠美玉离开“金辉赌场”,一骑轻尘赶到“好梦客栈”,遇上慌慌张张从店里往外跑的龚仲棠。
她估计他是去报官,便有意避开他。
待龚仲棠走远后,她才进入客栈去找木瓜。
见一房间的门敞开着,她朝里面瞄了一眼,便看到床上放着一根似曾相识的竹筒。
她仔细回忆了一下,记起在乌斯夜袭无名村时,像极韩含的人胸口露出一截竹筒,估计当时他怀里揣着的,就是床上这根东西。
由此可以肯定,像极韩含的那个逃走之人,正是被官府通缉的木瓜。但现在他不在房间里。
翠美玉估计木瓜对这根竹筒情有独钟,才会一直随身携带。
既然竹筒放在床上,肯定他还会回来。
她不知道木瓜的功底,怕强攻不能快速制服他。
如果发生缠斗,拖延到衙役赶来就麻烦了。
想到这里,她赶快进房把竹筒拿在手上,再回到客栈门口,跃上马背,坐等木瓜出现。
她打算将木瓜引至偏僻之处,再慢慢收拾。
刚从茅厕出来的韩含正欲回房。
翠美玉举着竹筒朝他喊道:“木瓜,这是你的东西吗?”
“我又不认识你,你怎么拿我的画轴?快还给我。”韩含一副不开心的样子,伸长手向翠美玉走过来。
翠美玉虽不确定他就是韩含,但从贾临风口中得知他是傻子,便笑着逗他道:“不认识可以认识呀!我拿你的画轴是怕你忘了拿呀!你先答应和我交朋友,我再把画轴还给你也不迟呀!”
韩含抓了抓头皮,似是被翠美玉说通了,憨笑道:“交朋友,我和你交朋友。”
翠美玉甜笑道:“交朋友!交朋友!我们一起骑马马。”说着向韩含亲热地招手。
“交朋友!交朋友!我们一起骑马马。”韩含重复着这句话,开开心心向她走近。
翠美玉把画轴交给韩含,笑吟吟地拉他坐在她身后。
北风紧,马蹄疾。
他们来到了一片竹林中的一条小径。因为地方偏僻,周围环境显得比较阴森。
“木瓜,下去吧。我们在这里休息一下。”翠美玉温和道。
韩含哦了一声,听话地下了马。
翠美玉跟着跳下来,站在韩含的正对面。
“木瓜,我们现在是好朋友。”翠美玉张开双臂,笑眯眯道:“好朋友,抱一抱!”
韩含也张开双臂,傻笑道:“好朋友,抱一抱。”
翠美玉迎上去抱紧韩含,一只手便于“棚下摸瓜”。
她要用“罗雀手”干掉木瓜,好回“逍遥宫”向霍思珍复命。
可是,当她抓到他棚下的瓜时,觉得非常就手,便生出了先用再废的想法。
韩含没有意识到危险,反正碰他的女人多得去了,便由着她。
翠美玉动了邪想,收了杀心,轻声道:“木瓜,这里太冷了,我们换个地方玩吧。”
韩含不懂拒绝,只事点头。
翠美玉一跃上马,把他拉了上去。
为安全起见,她带着韩含,一路马不停蹄,趁城门口人流量大、门卒顾不来时,溜出了城。
再说龚仲棠一口气跑到东州府衙把情况一说,东州执州洛抵立令捕头孟丁前往“好梦客栈”捉人。
号称神捕的“海鹰”孟丁带队赶到客栈,早没了木瓜的踪影。
他马上分组往多条要路去追,最终一无所获。
他命令城门守卒严查过往行人,然后全城搜捕木瓜,仍旧是劳而无功。
木瓜明明一个傻子,又没马,怎么可能这么快走出东州城呢?不是有人要助他,就是有人要害他。
孟丁如是一寻思,便再次来到“好梦客栈”,向龚仲棠询问了全部细节之后,又到“金辉堵场”调查情况。
闻子阳非常谨慎,早和相关人员打了招呼。
当孟丁问到他时,他只说了一对陌生男女参赌赢钱的过程。
至于秦明等四个保镖送人去住店、暗中监视和发现逃犯的经过,他只字不提。
孟丁认为、一对着装殊异行为古怪的陌生人到赌场赢了钱,闻子阳没可能不拿他们当回事。
而木瓜的离奇失踪与那对男女的凭空消失、更令人费解。
他觉得“金辉赌场”在整件事上应该有所隐瞒,可他们为什么要隐瞒呢?
他们是否知道这对陌生男女的来路和去向?
是否发现了已被通缉的木瓜?
不知道的为什么不想知道?
知道的为何要装不知道?
是怕麻烦吗?
如果是,则“金辉赌场”一定藏着不可告人的秘密,因为怕事不符合做赌博行业人员的行为习惯。
有了这样的怀疑,孟丁回到捕房后,便派出精英捕快,对“金辉赌场”进行了暗中调查。
结果发现,他们的真实面目,是一个叫“毕罗教”的异教在东州设的分坛,专门引诱非常男女付费入教浪乱。
赌博经营只是他们披在身上的一件外衣。
“海鹰”孟丁把这个情况报告给执州洛抵。
洛抵又把这个情况上报到刑部。
刑部综制北天幸已经听荣谦汇报过“毕罗教”的情况,问荣谦如何处理。
这是荣谦自包尔姬口中得知存在“毕罗教”之后,第一次了解到这个组织的运作模式。
既然东州存在“毕罗教”分坛,那么其他各州也不会例外。
为了全面铲除“毕罗教”,彻底粉碎霍飘的复辟阴谋,他建议暂不打草惊蛇,通知其余各州名捕,注意侦察与“金辉赌场”营运模式类似的行当,到时统一行动,一网打尽。
北天幸表示赞成,立即向全国各州发出密函,分挖“毕罗教”,综合信息,待时机成熟,再集中收网。
又说翠美玉将韩含带出东州城,一路风尘,日落时分来到了“安道郡”。
她在城区找了间满意的客栈投宿。
才入房间,她便迫不及待地哄着韩含跟她洗了个鸳鸯澡。
过程中,她引导韩含蛰伏着小白龙的逆天扤器,全方位无死角地领略了一番艳域风情。
从傍晚入住直至次日凌晨,不断开闸泄洪的她,终因水尽流竭,虚脱晕厥。
韩含正懵懵懂懂的不知所措,察觉翠美玉欲对他不利的画仙从画轴中飞出来,帮他穿好衣服。
然后拉着他出了客栈,在冷月寒风中一直跑到天亮,才于一钱庄门口停了下来。
画仙怕光缩进了画轴。
落单的韩含面对陌生环境,正不知如何是好。
这时候,钱庄的大门嘎吱一声打开,出来一个雍容华贵的美妇。
“韩含!你什么时候来安道的?怎会这么早?”美妇打量着一脸茫然的韩含,惊讶道:“你不认得我了吗?我是年沟涌啊!”
韩含摇头道:“我不认识韩含。我叫木瓜。年沟涌是谁呀?”
“你不是韩含,这怎么可能?你叫木瓜,木瓜是通缉犯,怎么可能是你?”年沟涌纳闷道。
她略微迟疑了一下,一把将他拉进屋里,随即关门上栓。
韩含是将她带出“天魔岛”的人,木瓜则是通缉犯,眼前这个男人的真实身份,她必须搞清。是韩含则好好招待,是木瓜便赶他走。
可是,如何搞清呢?年沟涌回想起来,当年她在“天魔岛”水晶之都的“闻涛居”,曾亲眼目睹过韩含光明顶上的小白龙。
只要设法检阅一下,便能分辨出眼前的男人究竟是韩含还是木瓜了。
但在此之前,还是按他所说,权当他是木瓜比较妥当。
“木瓜,你坐吧。我去做早餐给你吃。”年沟涌指着窗前的围椅,和颜悦色道。
韩含木然道:“哦,我困,坐会儿。”
见木瓜落座,年沟涌马上写了一块牌子挂出去。上书:
今日盘点,暂停营业。
然后,她关上门做早餐。
不到半个时辰,饭熟菜香。
此刻,一夜未曾合眼的韩含,已在椅子上睡着了。
“木瓜,快起来吃早餐,吃饱再睡。”年沟涌一边拉他一边喊道。
木瓜没精打采道:“哦,我饿,吃点儿。”
年沟涌见他说话不利索,看出他犯傻。饭后便把他带到房间,帮他除了衣衫。
一眼瞥见小白龙时,她高兴得想哭,这就是自己的恩人、如假包换的韩含啊!
韩含倒在床上,一下子就睡着了。
年沟涌随即褪绫落纱,将他的日用品,渡入了自己空置经年的罕世艳渊。
编辑大大:你们好!
因书友于评论区反映拙作《星河决》阅读困难,应该是我的表达水平出了问题,所以我正在进行全面整改,从第一章直到完结。未整改过的内容我将全部清除。如果因操作失当而给各位增加麻烦的话,还请多多谅解并帮助我纠正。万分感谢您们的包容和指导!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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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6章 罗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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