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扶树抓草的走了一会儿,粟蕴突然哎呦一声倒在草丛之中。
“撸妹,你怎么样?摔到哪啦?”韩含伸手过来扶她,语气十分关切。
粟蕴看他神情不像是讨厌她,就来了信心,撒娇道:“韩含,我脚崴了。一时半刻怕是动不了啦!”
韩含仍然关切道:“痛吗?”
粟蕴表情痛苦道:“有点。”
“那你先歇会,”韩含用征询的口吻问道:“要不,我背你走。”
粟蕴嗯了一声,一付期待的样子。
韩含天生神力,又一身功夫,背她走较之与其同行,反而轻松多了。
见韩含身形敏捷,步法稳健,粟蕴越发爱慕,附他耳边悄声道:“韩含,你喜欢我吗?”
“喜欢啊!”韩含不加掩饰道。
“骗人!”粟蕴嗔怪着抱怨道:“喜欢我就不会在我帮你擦澡时,小白龙一点动静都没有。”
“我喜欢你,但是不行,那样对不起施西。”韩含实诚道:“况且,小白龙现在真不行。”
听他再提施西,粟蕴吃起醋来,没好气道:“别拉施西做挡箭牌,什么不行,不行你还睡神姑?”
韩含解释道:“正是因为不行,神姑才放心让我跟她睡啊!”
“不可能!”粟蕴深疑不信,哼了一声。
“别说你不信,我也不信啊!”韩含懊恼道。
粟蕴听他的语气不像编故事,便不再说话,只用胸脯贴紧韩含背部,去感受他的体温。
因走的是近路,韩含脚步又快,不到一个半时辰,他们便下到山脚。
粟蕴刚从韩含背上下来,又装作没站稳,一屁股坐在地上,嗲声道:“韩含哥,我的脚被你的手箍麻痹了,站不稳哩!”
“那你先歇歇,等恢复了再回庵里去。”韩含说完,就靠她身边站着。
没过多久,粟蕴说好些了,要韩含拉她起来。
韩含才把她拉起,她便投入他的怀抱,与他紧贴在一起,不留一丝缝隙。
眼看就要分手了,韩含不好意思推开她。想起她从“晕仙崖”上把自己背到温溪的情景,他眼睛潮湿了。
粟蕴通过一个“心机抱”,体会到“小白龙”的确不行后,从韩含怀里退出来,柔情似水道:“韩含哥,我叫粟蕴,小白龙能飞时,记得来找我呵!”
韩含想起施西,感到难为情,避开话题道:“粟姑娘,我要去玉峰山,该怎么走?”
粟蕴估计他是要去找施西,心生妒忌,阴阴一笑道:“由此沿主道向西直行三十里,到一岔路口。再沿左边道走八十里,你会看到一座高山。那山叫浪荡山,翻过去就能看到玉峰山。”
韩含哦了一声,抱拳一礼道:“粟姑娘再见,后会有期!”
“后会有期!”粟蕴亦抱拳还礼。
一直目送着韩含从视野中消失,粟蕴十分失落,没精打采去找苏姓富绅。
想不到苏姓富绅竟突然从旁边的草丛中蹿了出来,铁青着脸骂道:“小贱人,你竟敢背着我养汉,看我不抽死你!”
他一边骂一边扬起手掌打过来。
粟蕴一把捏住他的手腕道:“你能拈花惹草,我咋不能红杏出墙?”
“痛啊!快放手。”苏姓富绅想起粟蕴练武多年,已不是当年的弱女子。好汉不吃眼前亏,他马上服软,妥协道:“你想出墙便出墙,别落下我就是。”
粟蕴记得是苏姓富绅曾经原谅她并救了她的命,不好忘恩负义,即松开他的手道:“这人东西不行,我验证过了。还是你有艳福,走,我们找地方睡去。”
苏姓富绅仿佛捡到便宜,满心欢喜道:“小心肝,走,我们去睡。”
他俩牵手走进一片桦树林,钻进了一架掩藏在此的豪华马车。
马车随即剧烈地摇晃起来。
一名车夫装扮的矮胖中年人,就在不远处,守着拉车的黑马安静地吃草。
完事后,苏姓富绅把粟蕴带到了京城高厦,让她看大世界。
却说“何苦神姑”早年离开“浪荡山”,四处寻找仇人的下落时,曾从在高厦一带专事装神弄鬼、骗取钱财的“包家班”那里,打听“红蝎班”的去向。
“包家班”其实只有一家三口,是走江湖搞巫术捞偏门的,消息当然比较灵通,直接告诉她“红蝎班”去了南凼。何苦神姑跑走南凼(即现在的南丘)。才知道“红蝎班”在“英雄大会”上被官军团灭了。无仇可报的她只好又回乌斯,就上了“浮云岭”,修庵宣教。
再说苏姓富绅带了粟蕴到高厦看大世界,车马驶入“和祥客栈”。登记好上房后,两人出来逛街。只留车夫在客栈里呆着。
大街上人头攒动,呼喝相闻,环境甚是热闹。
粟蕴头一回来到城里,感觉一切都特别新鲜。摊子上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她都要拿到手上看看,又不买。结果走了几条街,仍是两手空空如也。
苏姓富绅走得累了,招呼她歇会。恰在这时传来一通锣响。
循声望去,就见对面街边围了一堆人。粟蕴马上跑过去看究竟。苏姓富绅走酸了脚,一歪一扭的跟在她后面。
两人挤入人堆靠前一看,就见一紧身装束的金发窈窕艳妇在筛锣。
一白发干瘦老者将一桶油、倒入一口架在火炉上烧着的铁锅里。
他伸手在油锅里撸了撸,再扬手绕人群转了一圈,让观众闻他手上的油香。
一中年丑妇还伸指在他手上沾了些油,点在舌尖上辨别真假。
旁边有人问她是油吗?她猛点头。
锅里的油很快沸腾,上下翻滚。
这时候,老者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一枚铜钱,抛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音。
他向众人证明这是真的铜钱以后,捡起来丢进油锅。
接着,只见他眯眼掐指,口中念念有词。
须臾,他突然一声怪吼,伸手于油锅中一摸索,捞取铜钱,高高举起,大声道:“各位在场的英雄好汉,侠客朋友;各位父老乡亲,兄弟姐妹们,敝人包中,携小女包尔姬游走江湖,幸遇神仙,习得降妖捉鬼之术。谁家若遇怪异邪乎之事,或染疑杂难治之症,某不必用药,只需就地设下道场,作法念咒,一张灵符,半碗清水,便能扫恶驱邪,降妖除患。哪家若来使唤,随叫随到。”
这时,又是一通锣响,包尔姬亮开清悦的嗓子喊道:“谢谢各位捧场,现在请大家观看神授奇功,叫作“青龙过境”。如果你们觉得好,便赏个小钱作为鼓励。”
言罢,她又敲了一下锣,其父包中便打一布袋中捉出一条两尺来长的小青蛇。又绕场走了一圈。
青蛇在他手上不停扭动,十分灵活。
还是那中年丑妇大胆,伸手摸了摸,频频点头。
包中复归原位,将青蛇塞入口中,用左掌捂住嘴,两腮鼓鼓的。
众人皆以为这是平常把戏,那蛇要从他鼻孔钻出,都没有什么激情。
偏在这时,青蛇却从包中指缝中冒出头来,还吐着蛇信子。
包尔姬尴尬地解释道:“各位给点耐心,青龙今天心情不好,不肯过境哩!”
众人不信,场上响起唏嘘之声。
包中似乎是着急了,伸出右手食指,顶住蛇头猛往里塞。
不一会,他两腮扁了下去。
包中背手面向观众,张嘴撩舌,表示蛇已入腹。
此刻,中年丑妇一脸不屑,尖声嘲笑道:“你方才两手用力,把蛇给掐死了。吞下一条死蛇,算那门子的神授奇功?现世!”
观众听她这么一说,都觉扫兴,打算离开。
关键时刻,忽然又是一通锣响,包尔姬语气轻松道:“各位莫急,青龙已经顺利过境了。”
众人正自疑惑,就见包中在场中蹦了几蹦,再蹲下马步。
之后,他右手往后腰伸入裆内,呲牙咧嘴的扯了一会,竟硬生生拔出一条蛇来。
观众定睛一看,就是刚才那条青蛇,立即兴奋起来,场上掌声雷动,铜钱碎银满天飞。
父女俩拼命捡钱,完了,又是一通锣响。包尔姬笑吟吟道:“谢谢各位赏赐,小女子现在表演一套功夫回馈大家。”
话音刚落,但见她笑容一敛,不怒而威,抱拳起式,霎那间轰拳震腿,掌影翻飞。一路拳下来,面不改色心不跳,既犀利又柔美。
掌声再起。
待到掌声停下来之后,包尔姬又道:“各位乡亲,各位朋友,刚才我给大家表演的,只是防身之技。谢谢捧场,谢谢关照。既然你们慷慨解囊资助,我也不敢吝啬自己的手艺,现在向大家展示我的保命绝招,叫做雌雄咽气簪。比较刺激。心脏不好的,胆子不肥的,年纪太大或太小的,都不要看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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