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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Point

“您的名号在学校里可是钢管子杵小青蛙顶呱呱的。”

初点默默的想起了她偷偷给许念冬起的外号,还好他不知道这个外号。

“多亏了你找到了我的当当,而且看它也没有被饿到的样子估计你这几天照顾的也很用心。你花了多少钱我都会给你的,我在寻猫启事上也写了会有重谢,等我回家明天就…”

“不用了,”许念冬打断她的话,“认祖归宗就行了。”

认…认祖归宗。

初点扶额,这四字词语用的,和她有的一拼。

“这附近有宠物店吗?”初点没来过这里,对这里不是很熟悉。

许念冬想了想,上次买猫粮的宠物店好像就在这附近。

“有,不过不大。”

“能洗澡就行,不然带回去我妈会把它丢出门外的。那麻烦许同学,带个路?”

许念冬没有拒绝,先走了一步。

“许同学你还不认识我吧,我叫初点,跟你一个学校的。我在一班。一班你知道吗,艺术班,我学的是音乐。”

“知道。叫我名字就行。”

初点半是自来熟的跟许念冬聊了几句。不过跟许念冬这人聊天其实挺困难,他虽然挺有礼貌有问有答,但浑身写满了拒人千里之外,表情也是紧绷着。

路上许念冬问过需不需要帮忙抱一下当当,可这下初点还沉浸在找到当当的喜悦中就拒绝了。

把初点送到宠物店安排好当当洗澡后许念冬就跟初点道别准备离开了。初点也没有别的理由继续挽留他,挥了挥手说了个拜拜。

许念冬推开宠物店的玻璃门,门口的自动感应说了一句:“您好,欢迎光临。”

初点抬头看着许念冬和她对比穿着相对有些单薄背影,可他明明是离开。

玻璃门外的许念冬扭头左右看了看,拐向了右边。手插进了口袋,灰色外套底下有一截略长的白色打底。

直到他的身影消失不见初点才收回目光。

当当洗完澡后,天已经快黑了。初点抱着它回家后小心翼翼的开门瞄了瞄四处。

“太太没在家。”阿姨放下手上的扫帚走进厨房。

“陈姨,”初点先是乖乖的叫了一句,“你快看我找到当当了!”

初点开心的举起当当,当当也配合的喵了一声。

陈姨也替初点感到开心,“找到就好,现在可以好好吃饭了吧。”

“嗯!”初点放下当当,“妈妈去哪儿了?”

“先生今天出差,太太跟着一起去了。不得不说俩人感情真的好,结婚都这么久了还是一如既往。”陈姨笑着说。

“我看就是我妈不放心我爸。”初点边说边回卧室放下书包,声音也越来越小。

出了房间初点先给当当开了一个罐头然后坐到餐桌上拿起筷子。

“陈姨你坐下跟我一起吃吧,我一个人吃饭不香。”

“好嘞,厨房还有一个菜我端出来。”然后陈姨轻轻拍了下初点拿着筷子的手,“太太没在家吃饭连手都不洗了?快去洗手。”

“哦。”初点乖乖进洗漱间去洗手了。

陈姨从初点刚出生就照顾她,也算是看着她长大,所以初点跟她也很亲,相处起来更像是亲人。陈姨也宠着她,把她当自己亲生的姑娘对待,有的时候初点做了错事爸爸没在家陈姨也会帮忙打掩护,免得她被妈**评很久。

吃完饭后初点抱着当当进了卧室,然后就给妈妈打了个电话。

“妈妈,我找到当当了!”每次说这句话的时候初点都很开心。

“找到了就行。我跟爸爸在南来市出差。你别忘了每天的练习任务。钢琴一个小时,小提琴一个小时,我会让陈姨给我拍视频监督你的。”

初点痛苦的在心里哀嚎了一声,摸了摸当当的脑袋。

“还有,别把当当带进卧室,要是它上了床我回去就把它丢走。”

初点连忙把当当抱下床,妈妈这是在她房间装了监控吗?

她检查了好几遍确认床上和房间没有任何一根猫毛之后就去练习了。

最后她还是不放心,让陈姨拿吸尘器又打扫了一遍卧室,换了一套干净的床单。

家里专门有一个隔音的房间给初点练习乐器,练完这些之后已经十二点了。

虽然很累,但初点并没有抱怨些什么。小的时候初点就很喜欢唱歌。其实刚开始妈妈并不同意她学习音乐,钢琴也只是她觉得是女孩子应该要学的才给初点请了老师。

到了后来中考结束了之后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妈妈好像变了个人似的又突然同意让初点学习唱歌。就连在高中的时候妈妈也主动要求初点去学艺术,音乐专业。

洗完澡后初点习惯性的打开冰箱,拿出一瓶牛奶准备热一热。

因为妈妈每天都会让她喝一杯热牛奶,只要她在家都会监督着。

初点捏了捏有些冰凉的包装,把牛奶放了回去,“砰”的一声又关上了冰箱。

她也只敢在这些无关紧要的小事上,任性一次。

周末,妈妈还没回家,难得的初点迟了半个小时起床。

妈妈在吃中饭的时候打了个电话叮嘱她在家要乖乖听话,告诉她估计还要在南来市呆几天就匆匆挂了电话。

初点兴奋的扑在床上,还在思考今天该怎么安排。

嗡嗡,手机振动的声音。

十天:【今天来Equinox吗?】

初点习惯性的拒绝,临到打字她想起妈妈没在家也就意味着没人管她了。

【来!】

初点走到衣柜,翻了许久才从深处找到一个箱子,里面装了不少东西,有化妆品,还有一些很夸张的衣服。

她换上短裙,短上衣,然后套上一件长长的羽绒外套跟陈姨打了声招呼就出门了。在出租车上她熟练的自己画了一个有点浓的妆。

Equinox,酒吧。

初点现在还没有成年,所以进去是老板带进去的。

“要是有人举报你让未成年人进入你这酒吧要玩完了。”初点熟稔的跟酒吧老板开起了玩笑。

老板叫郑时天,是一个二十出头的男人,穿着一件薄薄的黑色衬衫。每一根发丝都打理过,成熟感里又带着一丝稚嫩,虽然有一双勾人的狐狸眼却不世俗,整个人勾人又精致。

“总不能不让合伙人来视察一下工作吧。而且我记得你十八岁生日好像快了吧。”郑时天顺带叫住路过的经理,叮嘱他以后要是他不在看到初点就帮忙带进来。

“行了啊,你忙你的,我坐会儿就回去了。”初点笑了笑,拆下头上的黑色皮筋戴在手上。

“你好不容易来一次我得亲手给你特调一杯饮品,冰红茶怎么样?”

“外面三块钱的饮料加几块冰块就是你特调的了?”初点打趣道。

郑时天笑了笑,无奈道,“未成年不能饮酒。”

“来杯日出吧。”初点看着摇了摇头的郑时天,继续道,“你不调的话待会你走了我也会找调酒师调,到时候度数可就不好掌握了。”

最后郑时天还是妥协了,去吧台给她调酒。

初点无聊的坐在吧台上看着他行云流水的动作,又环顾了一圈周围的环境。

有许多地方和印象中不一样了,好像地方大了点,卡座也多了些,舞台的位置没变。

“变了不少吧?”郑时天把酒杯放在初点的面前,里面的液体颜色从黄逐渐到红,像日出时天空的颜色。

“嗯。”初点接过,摇晃了一下。

“你上次来好像还是大半年前,还没开业,这次怎么来了?还想喝酒。”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是你每个周周末都在邀请我来。”初点抿了一口上层黄色的酒,味道几乎尝不出来酒味,带着橙子和石榴的果香。

郑时天被噎的说不出来话,抬起手想要揉一揉初点的脑袋,一个声音从舞台上响起。

月半弯/倚於深宵/晚风轻飘

一张俏脸泛著半点的醉意

夜已醉了/夜已醉倒了

让它安静到天晓

声音慵懒宁静,粤语歌曲听起来很有故事感。

一时之间酒吧热闹的环境安静了下来,所有人都看着舞台上的人。

舞台上一束白色的灯光照射在他的身上,他坐在一张高脚凳上右手轻搭在话筒上眼睛轻轻的闭着,随意又散漫。

郑时天的手还是落在了初点的头上揉了揉。然后一脸欣赏的模样看着舞台上的许念冬,嘴角带着笑意,“怎么样?有你当年的风采吧?”

“你胆子是越来越大了,敢招未成年人。”初点看着舞台上穿着一件黑色夹克白色衬衫打底与学校里两模两样的许念冬。

“成年了啊,我看过身份证了。再说了你当初来的时候不也没成年吗。”

“当时你那酒吧都快倒闭了,我就只是把你那儿当KTV。”

说完初点盯着许念冬。

她觉得现在许念冬比学校里的他更有魅力。

舞台上的他慢慢的睁开了眼睛,眼里在发着光。是初点熟悉的光,嘴角带着温柔的笑意。

虽然他并没有跟台下的人互动,唱的歌也并不是酒吧讨喜的dj,但就是让所有人都停了下来,认认真真的听他唱歌。

这一刻仿佛他们身处的不是酒吧,而是属于许念冬的,演唱会。

“他为什么来?”初点问郑时天。

“缺钱吧好像。”郑时天懒洋洋的靠在吧台上喝了口手上玻璃杯的酒,“不过他这还不够,不管怎样我这儿还是酒吧,这样的歌只能新鲜一两天。”

“让他留下,工资我来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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