赏完星月,几人准备沐浴睡觉。
罗珠零带他去一处池子:“池子不深,就在这沐浴吧。”
初点望着她逐渐远离的身影,待那道身影进入屋内,初点催动灵力给自己用了洗涤术,待上了一会儿后才回屋。
屋子里的烛火剪得暗,初点进房时手袖一挥,浮影悦动一瞬彻底熄灭,只剩月色。
他躺上床,闭目运转灵力,试着与宿涧神识互通。
须臾,脑中传来声音:“何事?”
“我是初点。”
“我知。”
“那你为何如此冷淡,”初点,“宿涧,我有点想你们了。”
“那便回来。”
初点学他的语气:“那不。”
“……你如今在哪?”
“在一个姐姐家。”
“姐姐?”
“诶嘿,其实比我小。”
初点虽相貌稚嫩,在仙界来说年纪小,却也实打实的一百多岁了,放在人界谁不唤他一声老祖宗。
宿涧沉声道:“下凡历练,需专注修行,切莫贪玩。”
“嗯!”初点积极道,“我没有贪玩,今日我帮姐姐耕田插秧,还洗了衣服…”
“你现在何处?”宿涧似乎不想继续这个话题。
“锦朝渝州。”
“可知青云山在何处?”
“大致知道。”
“嗯。”
初点翻了个身,险些翻下床去,灵气荡出,好在是将身子拖回去了,他问:“辛信从九宫回来了吗?”
“今日多事,八成得留在那。”
“噢。”那就便不打扰他了。
又聊了些有的没的,初点竟就这么睡着了。
第二日被罗珠零圈养的公鸡吵醒,揉了揉眼,他走到窗边,今日也是个大晴天。
初点还在欣赏窗外一片大好河山,冷不丁出现一张鬼脸,他‘啊’了一声下意识后退,险些摔倒在地。
豆豆个子还没窗棂高,连跑都忘记了,捧腹笑个不停。
初点翻窗出去,将他抱起来狠狠打了两下屁股,一瓣一下。
豆豆哭喊道:“我不敢了呜呜呜...”
罗珠零坐在外边吃早饭,看完笑话后道:“起来用早饭吧。”
初点松开他:“这么早?”
“还早呢,我都浇完菜了。”
初点暗暗较劲,他一个神仙竟然比凡人还觉多。
早饭是清粥和咸菜。
用完早饭,罗珠零又开始忙起来。
水缸里的水快用空了。
初点歪头扶着下巴,见罗珠零用一根木头扛了两个桶,新奇地问:“这是去干嘛?”
“去接水。”
“我和你一起去吧。”初点将水桶扛到自己肩上,“让我试试。”
接水的地方在昨日洗衣那条河的源头,是一座山,不算太高,那处有泉水。
有段距离,到时太阳已完全升起。
苍木穿过雾气洒上几点金,草色丰富迷眼,时时闻鸟语,处处是泉声。
初点同罗珠零坐下休息,顺道瞧瞧山间景色。
雾气逐渐散去,两人才开始接水。
初点扛起水桶,摇晃了一下,罗珠零伸手要接,他稳住身体。
罗珠零不放心地说:“你行吗?”
“我行!”
“前几日下雨,下山的路不必上山的路,要不还是我来吧。”
她不单单是怕初点会摔,还怕费好半天接的水就这样浇树去了。
初点道:“刚才是失误,你放心吧。”
罗珠零没再开口,不过跟在初点身后,随时准备扶他。
令她惊讶的是,初点竟然真的很稳很安心。
回到家,水缸被灌满半缸,初点主动道:“我自己去一趟吧。”
罗珠零脱口而出:“那怎么行?”
“放心吧,我一个人就可以,你休息。”
要吃人家这么久的饭,初点哪好意思什么都不干。
罗珠零正待犹豫,就见初点趁她走神扛起同就跑,跑得还挺快,她追了段距离没追着,最后只能高声提醒:“小心点别摔了!”
初点信心满满,回头扬起笑:“知道……”然后被一块石头绊倒:“哎呀!”
罗珠零露出一副果然的表情:“……”
她跑过去,把初点扶起来撸袖查看他的伤处。
竟无伤口。
初点窃喜,他在那千钧一发之际催动灵力让自己‘软着陆’,当然没伤。
他重新挑起水担子:“我走啦。”然后接着跑。
这两桶水总算是被挑回来了。
罗珠零生怕他在上下山出意外,担心地比自己挑水还要疲惫。
—
时间飞迅,再过两日便到了初点出发的日子。
豆豆黏他,劝他留下来:“小哥哥,你就不能不去吗?”
初点忆起了每日辛信下宫就黏着他的自己,颇具情怀地摸了摸豆豆的头,后者天真无邪道:“反正你也进不了。”
“……”初点尚未收起的手摁在他头上,咬牙切齿,“豆豆!”
于是豆豆又挨了好一顿揍。
真该让辛信和宿涧看看,跟豆豆比,点点可要乖多了。
临走前初点要为他们做最后一些事,他到农田,默念起灵决,这样秧苗到秋季准能丰收了。
屋子也得修,他打算到走时再修,这样他们就问不来了。
哈哈,他可太聪明了。
初点为他们想着,罗珠零也为他想着。
初点为了不露馅便没将袍子拿出来穿,也不好干活。
罗珠零则看着他这两身粗布衣发愁。
初点是要去拜宗门的,那儿必定有许多人锦罗玉衣珠光宝气,相比之下,他这样实在太寒碜。
于是罗珠零做出决定——去集市,买衣裳。
这可把豆豆和点点乐坏了,恩怨一扫,两人手牵手蹦跶,雀跃得不行。
集市不是说去就去,得稍作准备。
罗珠领攒下些钱,留着以防不备,她这次拿了一半,还捆了只老母鸡和腊肉卖钱。
爷爷腿脚不便,留守在家,初点留了道神识,一行人出发。
他们赶了一半路碰是个马夫,给了些钱顺路送三人到集市。
这里的集市不比景阳城,不管是门铺数量和装饰,还是人流数量,都与三更道有着天壤之别。
日常衣食还是有的。
罗珠零十八的年纪左右分别牵紧一高一矮两个小孩,生怕他俩看到新奇玩意儿就跑丢了。
初点提着捆作一团的母鸡和腊肉,感受到行人的视线。
粗布压不住他的清新俊逸,收获许多流连,但初点一点儿都不开心,反而被盯得难受。
这个时段许多人前来赶早市,三人找了处空地坐着卖母鸡和腊肉。
不多时来了一个男人。
罗珠零摆出笑脸:“你要腊肉还是母鸡?”
男人摸了摸下巴,眼睛看的却的初点,窃声道:“他,卖吗?”
罗珠零:“什么?”
“这个人,”男人指着歪头的初点,“他卖吗?我出二两银子。”
罗珠零弯起杏眼,笑意加深,她站起身来:“哇,好多啊。”
男人也玩味地笑了:“那我就……”
啪!
啪!
清脆至极的两巴掌。
初点捂着嘴,倒吸一口气。
周围的人都静了,男人惊愕地捂着两边脸:“你他妈什么意思!”
罗珠零保持住纯洁的表情:“你不是要吗?”
“你自己说的,要我给你两巴掌。”
“你!”
罗珠零叉着腰高喊:“那你说,你要什么?”
男人羞怒地顾看周围,甩袖离开。
罗珠零喊道:“怎么走了啊?不是说给我二两银子吗?怎么说话不算话啊!”人却没动。
她坐下后,初点茫然问:“他为什么想买我?”
罗珠零眼底划过一丝不解,随后释然,好似他不懂这些也挺正常的。
罗珠零不想告诉他这个悲惨的事实,但怕他之后被人卖了还替人数钱,于是低声道:“他把你卖回去,这样那样。”
初点依旧不懂:“这样那样?”
罗珠零恨铁不成钢,拼了这条命了:“就是把你领回去上床,折磨蹂躏。”
初点双目呆滞,显然不能接受这个事实。
半个时辰内,接连来了几人,买光了母鸡和腊肉,收获一百文。
罗珠零抛着钱袋,心情不错,初点却越想越气,用神识扫了一圈,终于找到那人。
他借口要出恭,进去后施了道法。
男人正在石巷中,看上去是要回家。
时不时摸上脸上的两块红肿,痛骂道:“臭娘们儿力气还挺大!”
走着走着,少年兀地出现在眼前。
男人揉揉双眼,有点儿不敢相信,交织着喜悦兴奋,少年明眸皓齿,修长的手抚上他的脸,眼波流转:“哥哥怎么受了这么重的伤?”
男人被迷得什么都想不起来,仿佛一切烟消云散,他搂住少年的腰身,少年立刻就软了下来,敏感地发出哼叫,抬起来的双眸清澈灵动,又莫名地风情万种:“哥哥这是做什么?”
灼得男人眼红,要不是在外头,他恨不得立刻办了他。
他痴痴笑道:“还是你懂事,哥哥这就带你回家,什么都给你。”
少年另一只手搀上他的肩,怯羞地点头:“哥哥要温柔一点,我…是第一次。”
男人经此刺激再忍耐不住,查看四周无人便开始脱衣,脱了上衣,要解少年的衣裳,少年欲拒还迎,露出那白皙的脖颈,男人再忍不了,往上面舔咬一番,突然又挨了一道巴掌。
他吃痛捂脸,再一抬眼,石巷变换成街道,他光着上没错,而娇软少年变成了五大三粗的壮汉,摸了摸被咬的地方啐了一口,狠厉地看着男人,掐住男人的脖子:“不是要带我回家吗?走啊!”
男人来惊恐地看着壮汉,拼命求饶:“大哥大哥,我认错人了,我认错……”
壮汉将他扔在地上:”老子和谁长得像,怎么?对老子动心啊?”
四周拥簇着的围观者不在少数,男人只得捂着脸,手往腰间摸:“我真不是故意的,此事是我不对。这样,我给您二两银子,就当给您赔罪……”
钱袋还在,里面是空的。
男人愣住。
壮汉觑他一眼,重新将人拽起来:“钱呢?”
男人惊惧:“钱,钱丢了……我真的有钱!等,等我去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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