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结果出来的时候,看着其他人脸上那惊讶的表情,我不由得露出了一抹苦笑,这其实并没有太过出乎我的意料,尤其是另外一个人的表现才是让我更加惊讶的。
我不由自主的将目光看向了在灯光下格外耀眼的女子,回想起之前在任务中擦肩而过的那一幕,他为着手上的任务匆匆忙忙,只简单分辨了一眼,时间还太早,于是便不把这次擦肩而过放在心上。
游戏终归只是一场游戏,游戏结束之后,所有人都应该回归现实,坐在返程的大巴车上,听着其他人热烈的讨论,我偷偷看着坐在副驾驶位上,身姿挺拔,目光灼灼目视前方的女子,依旧忍不住在心中赞叹她的英豪情节。
一切还要从最开始收到这封游戏的邀请函说起。
那一天我在公司由于之前规划的栏目出现了纰漏,被上司在办公室里骂了足足一个多小时,等出来之后,我依旧感觉我的双耳在嗡嗡作响,下班的点已经过去了很久,在工位上辛勤工作的同事朝他投来一个幸灾乐祸的眼神,随即又在看到他背后办公室领导出来的脸色之后,急忙低下头,一副忙于工作的样子。
这家公司在市场上的体量并不大,而他那自居身处高位的老板总是用一种高高在上的姿态对待着他们这群员工,时不时就会偷偷派出他的眼线突然来到办公室,所有没有坐在工位上的人全部都会被扣当天的工资。
相较于其他因为有家事,只能带着难看的脸色继续点头哈腰的跟在领导后面埋头在工位上工作的人,曾经最为不齿的孤儿出身却反而成为他此刻轻松的源头,老板却看他那悠闲的姿态越发不顺眼,天两头把他叫到办公室里好言好语的给他画下一张又一张的大饼。
天可怜见的,每次领导画饼画累了,他都会忍不住对领导露出一副感激涕零的模样,在他满意的视线下,鞠躬离开办公室,回到工位上,勤奋工作。
但实际上我只是想看他多拿口水画一画大饼,毕竟工作做完之后继续待在工位上真的很无聊,而做其他的事情无疑会被那群神出鬼没的饿狼闻着味过来,然后扣掉一天的工资。
这家公司在所有同类型的公司就是压榨的如出一辙,工资待遇却比同类型的公司要好上一点点,成为了他经过对比之后继续待在这间公司的筹码,并不浑浑噩噩的度过每一天。
通过认真严谨的计算,他乐观的发现只要他坚持上好每一天班,拿到每个月的全勤,一天不落的上到退休的年纪,那么他就能在退休之后的第五年,就是他70岁的时候,因为没有钱,孤独凄惨的死去。
一整个下午,就这个结论之后,我就不断在笔记本上重复计算着这一套公式,然后不甘的同意这一道公式的成立。天呐,这可不行。
他并不觉得自己决定在退休之后环游世界的计划很糟糕,只是苦恼在死去之前他依旧还有地方没办法去的。
就是在这样的一天,在他下定决心辞职,前往规章制度更加严格的大厂,获得更高的工资的这一天,照常在深夜下班和同事们笑着打个招呼,一个人回到公司附近的小区。
“对了,真是糊涂了,这里有你朋友给你寄的一封信。”和保安大叔闲聊了一会儿,听他讲那些家长里短,小区里错过的有趣故事,不然大叔一拍脑门恍然大悟的从保安室后面的桌子上拿出了那一封格外显眼的复古点着火漆的信封,笑呵呵的递到他的面前。
那上面甚至还有一股清淡的香气飘入他的鼻尖,并不得他讨厌。心中泛起一种古怪的感觉,来不及打断保安大叔的话。
“真是令人羡慕的友谊,想我当年和我的战友们……”保安大叔又自顾自的陷入到自己的情绪当中去了,根本没有在意,还站在前面拿着那封信封的人有没有在听,只是很快又落寞的住了嘴,晃晃悠悠的站起身,回到了保安室后面的小休息室。
这封信压根就是一个烫手山芋。
我真诚且深刻的知道这一点,并在看清他那用火漆压下的,清晰可见的不知名印章之后,脑中的雷达发出了刺耳的尖叫声。
有什么东西毫无声息的卡在了轨道上,让原本顺畅运行的火车发生了偏转,这不是所有人乐意看到的情况。
来自另外一个世界的邀请函,被摹抄下来的文字没有一个错笔,花体写法更显得写下这封信的人心情极佳。
卢吉诺米亚。
三号星际通用语,芙蓉花的音译。
很明显他不得不去参加这个明目张胆的游戏,甚至以一种遗憾的神情请了这一周的假期,远离了那个试图把所有人的价值发挥到极致的奴隶主。
“你也是前往那个庄园完成游戏的客人吗?”在公司门口坐上那辆加长版的豪华车辆时,他的余光瞥见了跟在后面准备从公司里出来的领导刷的变了脸色,或许是惨白,又或许是别的什么,那不重要,他确实取悦到了他。
车上除了他之外还有一个抱着书包,神情有些不安的校服少年,看样子这辆无人驾驶的豪华车辆掐准了时间,从放学的路上接走了这位少年。
紧紧抱在怀里的书包遮住了校服上面代表学校的校徽,但从校服,从时间,从松紧性,很轻松就能看出是在城市另一边的市重点高中,这么估算下来反倒对小男孩的反应有了认可。
“请问你也是在家里收到邀请函的吗?”是察觉出车上的气氛略微缓和,少年抬起头,露出一张戴了口罩的脸,但没有关系,现在疫情才刚过,这很正常,自己的脸上不也戴着一个口罩吗。
“不是,我是在家附近认识的收件员那里拿到这封信的。”小区不让外来者进入,其实那些零零碎碎的快递都是放到保安室,再由业主抽时间来拿的。
“昨天回到家的时候,我妈脸色很不好的告诉我要以学业为重。”追问之下才知道,在下午放学的时候,家里收到了一束不知名者送给他的鲜花,为此,父母和他展开了一次家庭会议。
这个男孩应该值得一次同情吗?
我在心底生出了一种可怜的念头,为这个男孩还是未成年,为他的父母感到无奈。天下无不爱子女之父母,他对这个观点保持观望的态度,但确实以爱之名实在太让人窒息。
“其实我妈妈今天去学校接我了,也是和老师谈一谈那束花的事情。”嗯……这个男孩确实不需要廉价的同情。
车辆继续向前行驶,往不知名的方向开去,窗外的风景变得越发人际稀少,他们在往城市外面跑去。
“**,这里!”
当车辆缓缓在庄园之中停下的时候,后车车门被打开,一个女孩子的声音迫不及待的说道。男孩放下了抱在怀中的书包,扔着那干净整洁的书包倒在地上沾染上灰尘,他紧紧抱着那个女孩,仿佛抱着最后的救命稻草,仿佛怀中是什么珍藏的宝物一般恐惧。
看来他父母的猜测并无差错。男孩确实有一个视若珍宝的女孩,只是他们显然好好的尊重了对方。
女孩并没有管我,只是自顾自的带着男孩以及他落下的书包往庄园内走去,一边走一边轻声细气的安抚着男孩的情绪,给他讲解这边庄园的游戏规则。
我感到有些好笑,为这些游戏规则都写在了发到每个人手上的手写信里,里面还有每个人的身份。
信里面写了场上总共分为三个阵营,有的人是侦探,需要找到人群中隐藏的狼人,和队友完成一定量的任务,有的人是单独前来的,会得到不一样的身份,他们同样需要完成该身份需要完成的目标。
至于明显是作为反派存在的狼人,在信封中的介绍却语焉不详。但想到自己在其中所被描述的身份,我却又觉得这理所当然。
毕竟自己作为侦探中比较特殊的一员,自然不可能吧?有关于狼人的事情详细的告诉我们,那对于本身人数较少的狼人来说就太劣势了。
“有人和我互换身份吗?”正常情况下,我是羞于开口的,但受游戏中的身份所限,我必须要让一个人又或者更多我所信任的人知道我的身份,这样才能在后面的推理顺利占据优势。
带刀的位置有很多,这让我有些苦恼,其是属于好人阵营中需要分辨善恶的警官,他带刀对他来说反倒是大不利。
幸运的是我并不需要在这次游戏中动脑,我只需要在这其中宣传我的身份,随后以我的死亡作为侦探团胜利上的垫脚石,真不知道如此简单的胜利条件怎么会让我碰到。
又或者说庄园主在派发的信封里,以什么作为标准给他们发放了这一身份。
我真的很期待接下来的游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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