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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第 4 章

这晚元恒之竟然一直没再发作,甚至还降尊屈贵陪程欢下了一局棋,而且堪称是一败涂地。

程欢不是没想过让一让二殿下,但是二殿下显然不通此道,简直叫程欢想不出该怎么输,磨蹭很久才小心翼翼地赢下了。

元恒之倒是很宽宏:“这些玩意我不大会,改天我叫陈升陪你玩。”

程欢不自觉地脱口而出:“他来也一样输的。”说完愣了愣,问元恒之:“殿下,我以前是不是常跟陈公子下棋?”

元恒之很不高兴:“你记得他做甚么。”

程欢想起陈升今日冷漠,便轻声地辩白:“是他跟我提起的。”

然而元恒之似乎早已知晓,冷笑道:“他也不是好人,你却愿意信他。你不如去问问,他在外面是甚么名声。”

不知道是老鸨子告密,还是陈升对元恒之毫无隐瞒,程欢心知不好,这下元恒之一定大大生气,只好微微偏过头来,眼睛在元恒之脸上一瞥,问道:“那我该信谁呢?”

他本就生得美,又这样微嗔,便多了几分恃宠而骄的可爱。他也不愿这般,勾引元恒之后患无穷,只不过今夜他左思右想,元恒之心平气和时倒也不像急色之徒,只有疯癫起来才会下狠手,如今他毫无抵抗之力,不如凡事卖个乖,先养好伤,再图脱身之计。

元恒之果然喜欢,笑道:“欢欢好傻,你落在谁手里,便只能信谁。”

程欢不理他了,只顾着摆弄水晶棋盘,摆出棋谱然后欣赏墙上光影。

元恒之看了一会儿,忽然道:“今晚不送你回去了,就宿在天枢阁罢。我时常住在这里,有专门的一间房。”

程欢动作一顿,垂着头小声道:“我的伤又没好,殿下何不召幸别人。”

然而元恒之还是那句话:“哪里有别人?”

“我在天枢阁从来无人陪侍,那间房没有第二个人睡过。”元恒之又使出甜言蜜语,神色无比温柔,“方才你说怕别人看轻了你,那么我带你在天枢阁中住一夜,人人都会知道我待欢欢不同。”

程欢心中叹了口气,实在看不明白元恒之。他乐此不疲地耍这一套把戏,偏偏又总是转眼间翻脸无情,似乎只为欣赏自己的难堪和惊惧。

然而即便元恒之惺惺作态,他也不敢去戳穿,只能顺着元恒之的心意,柔柔弱弱地提出些微异议:“殿下宠爱我时,自然没人敢看轻。”

等他失去了宠爱,那便又是微贱之身。

所以今日能否得到元恒之的青眼,根本无关紧要,他本就不愿做人的玩物。即便他从前当真委身于元恒之,当真捅了自己一刀,那也不是为了教元恒之回心转意。

果然,他说得委屈,元恒之便不生气,反而十分宽容,温和道:“原来欢欢是这样想。”

好一会儿两人没说话,后来元恒之又将他抱起来,轻笑道:“看不出,欢欢要的还很多。”

他们走下楼去,元恒之许诺:“让我想一想。”

***

当晚程欢果然没有被送回小院,留在了天枢阁。程欢小心谨慎,一直没有触怒元恒之,万幸元恒之也没有使出那些羞辱人的花样。

或许因为元恒之所言属实,天枢阁不是他平日召幸美人的地方,而是他留在雍城的原因,是他唯一的正经事。

别人不敢议论皇子,元恒之自己告诉程欢,他还没有封地,之所以不住在京师,而是常年待在雍城这个边陲重镇,是因为他要打理天枢阁,梳理郃国、黎国的线报,接应两国的探子,招待两国使臣,让那两国人见识大梁的盛世气象。

毕竟三国已经有些年不曾开兵见仗,边境上渐渐热闹繁华,许多摆在明面上的刀来剑往变成了暗流涌动,天枢阁若是嗅探到甚么迹象,旁人未必能当机立断,唯有元恒之是皇子,可以一封快信直呈皇帝案头。

程欢听得认真,忽然说道:“原来雍城这么凶险。”

元恒之顷刻哑然。

他们快歇息了,所以房中只点了一盏灯,元恒之一手撑着头,倚在枕上,程欢躲得远远的,身体都不打弯,好像一具僵直的尸体紧贴着墙,整个人藏在阴影中,然而他微微仰着头看元恒之,眼神清透。

元恒之道:“雍城不算凶险。”

想来还有更凶险的地方,程欢等着他说下去,然而元恒之只道:“欢欢睡罢。”

程欢乖乖闭上了眼,过了许久又忍不住睁开,发现元恒之还在看着自己。这种时候万万不能显出恐惧或厌恶,程欢只能小声地问:“殿下怎么不睡?”

元恒之忽然冷笑一声,阴恻恻道:“我想听听欢欢在梦里找谁告状。”

程欢没懂,心想这疯病还挺有始有终,这个时辰了竟然还不忘发作。他疲倦得厉害,合上眼,声音越来越轻:“那等我明早告诉殿下……”

不知过了多久,灯火渐渐暗淡,远处丝竹声歇,一室之中,仿佛只有枕边人轻轻浅浅的呼吸,温柔静谧。元恒之手臂缓缓动了动,从枕下摸出一柄小刀,端详片刻,抵在程欢颈边。

程欢不敢背对着他,只好委委屈屈地靠着墙,面朝床外,这会儿睡熟了,也还微微蹙眉。

刀尖似乎拿不准刺哪里好,在他喉头附近移动,程欢所有所觉,却只是撇嘴,含含糊糊地哼着:“元恒之……”

元恒之停住手,只见程欢眉头舒展开来,吐出清晰的快活的一句梦话:“元恒之,活该你摔屁股!”

***

第二天程欢醒得早,然而身边已经空空荡荡,他缓缓爬下床,看到元恒之坐在窗边,似乎闭目养神。

今早下了雾,程欢走过去向元恒之请安,见到他衣服仍是昨夜穿的月白绫袍,脸色也不大好,不由得摸了摸他的衣袖,触手冰凉潮湿,像是坐了许久。程欢问道:“殿下昨夜是不是没有睡好?”

像是元恒之这种人,多疑、凶狠,卧榻之侧不容他人安睡才是常理,程欢但愿他再也不要玩同塌而眠的深情把戏。

然而元恒之睁开眼,将这个舒适幽静的清晨破坏殆尽:“你睡在我的身边,衣服上都是我的熏香,我醒来了好几次,你说是什么缘故呢?”

程欢红了脸,心想年纪轻轻身子骨不好,半夜总尿不干净,那也是有的。

元恒之坐在椅中,观赏程欢伏在自己手边,故作羞涩,眼珠子却滴溜溜透着不忿的光,直到瞥见了甚么,忽地定住。

元恒之另一侧的小桌上,赫然放着一柄小刀。

只是这回没有梨。

程欢脸色微微发白,然而片刻后便已镇定,问道:“殿下要如何处置我?”

元恒之却只是伸手,拇指在他脸颊上轻轻摩挲,温柔道:“不用害怕,没有别人知道。”

此前程欢不过是顶个嘴,便要受他羞辱报复,然而这回他身上藏刀,元恒之却网开一面,只作无事发生。直到两人用过早点,元恒之坐在桌前审阅天枢阁信件,程欢仍然心中恍惚。

元恒之忽然道:“这会儿天枢阁人多嘴杂,等会午后人少了,就送你回去。”

程欢应了一声,闲着无事,便悄悄打量元恒之。

大梁的人容貌与郃国不同,郃国人大多文秀些,骨架略小,而大梁人鼻梁高,眉目深邃。元恒之生得好皮囊,又一向养尊处优,模样很是矜贵,端坐案前时看不出有甚么毛病,是人人羡慕的王孙公子,也是能坐镇雍城的天枢阁主人。听说大梁的太子很受器重,不知道又能胜过元恒之几分。

程欢正胡思乱想,忽然身后一人踏进门来,怒气冲冲道:“二殿下是不是喝了**汤来——”

元恒之放下信,抬眼看那人。程欢没料到竟撞见他们天枢阁争执,心中尴尬,只好装作耳聋,乖乖低头躲着。

元恒之问:“怎么了?”

进门的那男子声音洪亮,想来性子也急,一只手往元恒之案上一按,高声道:“云梦台须不是讨好你家娈宠的,你要当情种,城里的秦楼楚馆尽可自便,不要来坏天枢阁的规矩。”

程欢不料竟与自己有关,愈发恨不能溜走。

元恒之笑笑道:“嗯,是我忘了知会你一声。”

那人一听反而更为恼火,呵斥道:“殿下知会一声就算行了?怎么,是要底下人再周到三分?你将云梦台当作甚么?”

程欢低头寻思,想来昨日那个正中间的楼就是云梦台。

元恒之但笑不语。

那人喘了几口气,略平静些,道:“本以为殿下是做大事的人,不料也做出这等荒淫行径。虽说天下都是你们元家的,但天枢阁须不是你一个人的,你大剌剌带人上云梦台,以后再有使臣来此,人家便会心想,你二殿下用讨好娈宠的玩意去招待他们,岂不荒唐?”

元恒之淡淡道:“昨夜的事叫他们不要多嘴,别传出去也就是了。”

那人见元恒之毫无悔意,怒得在屋中不住踱步,几个来回后,才道:“此事遮下来容易,我已经叫他们不得议论,但是雍城不是好玩的,殿下一步行差踏错,都有可能填上人命。虽说谁都有年轻气盛的时候,一时沉迷美色也是常有的,只是殿下这个位子容不得糊涂,骄奢淫逸实乃取祸之道。”那人说到此处,忽然叹了口气,道:“从前京城里许多人说殿下行事颠倒妄为,只是在雍城这五年,我看殿下倒是比别人清醒得多,怎么如今也……”

这人不畏权势直言相谏,句句发自肺腑,程欢听得很是钦佩,虽说自己正是此人口中的祸害,但也很想见识见识此人风貌,于是便悄悄扭过头,向身后看去。

那人进门这么久,自然猜得出程欢便是昨夜那个娈宠,正对着他背影怒目而视,冷不防忽然与程欢四目相对……

那人结巴道:“也、也……做了……”

程欢打量他,见他是个高大的汉子,约摸四十岁上下,阔口大耳,一看便是直爽之人。程欢心想,这般刚直不阿的人才多些就好了,最好能逼得元恒之将自己放走,于是不由对那人一笑。

不知何故,那人愣是未能将最后一句话说完,脸色一阵青一阵紫,半晌忽然回过神,一言不发退了出去。

程欢愣了愣,问道:“二殿下,他是认得我么?”

元恒之云淡风轻道:“认得啊,他是天枢阁大掌柜,你那一刀出了名,他们都知道你为了我不要命。”

末了元恒之灿然一笑:“欢欢别往心里去,他不过是嫉妒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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