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亮，玫玖揉着眼走出屋子，见到在清芷花中那抹素色身影后，惊讶道：“主子，你醒得这么早？”
女子转身，朝玫玖露出笑来：“嗯，想着出来看看。”
玫玖跑到芷水身旁，犹豫着想问问主子心情如何，又怕引起她伤心，没有再问。
“你随我去个地方吧。”芷水伸手抚上清芷花，眸中已无半分眷恋。
玫玖立刻高兴起来：“主子终于要出去走走了？我陪着主子去！”
芷水回首看向自己住了二十多年的屋子，最终能留下的，只有无尽的悲凉。
*
“主上让我来接你。”清林睁着眼，好奇地打量眼前的女子。
离得这般近，看起来倒是比倾妃好看许多，气质也好。
“有劳。”芷水客气道谢，跟着清林走。
一入上清境，整个人都轻松了许多。
小径两旁皆是竞相开放的清芷，娇艳欲滴，比起西院那被破坏得颓败的清芷艳丽许多。
“主上说你先住在这里，待他处理好了事务，便会来看你。”清林引着陆仙进了屋子。
这间屋里也摆放满了清芷花。
若是被九重天的仙君看见这满屋的清芷，定然会咒骂一声暴殄天物。
在九重天极其稀罕的清芷，落到上清境却是随处可见。
芷水向清林道谢过后，带着玫玖进了屋。
清林眨眨眼，脑子里疑惑。
主上与她是什么关系，为何要接她过来？
怎么也想不明白，索性与女子道别，转身离开。
玫玖像是只雀一般，在屋子里到处窜，满脸的欣喜：“主子，这里比起我们那好多了。”
她嗅了嗅清芷花香，看向芷水。
芷水瞧着清芷愣神，想起了往事。
“今日先休息，明日你陪我去找个人罢。”
玫玖应下。
第二日一早，玫玖早早醒了，只等芷水喊她。
依旧是一身素色衣袍，芷水带上玫玖，去了记忆中的地方。
在去九重天之前，她幼时与阿娘住在上清境过，当初阿娘还……
只是当芷水走到记忆中的地方时，那里早已换了主人。
“主子来这里做什么？”玫玖望着眼前紧闭的大门，好奇问道。
芷水没有回答，只是上前去敲门。
门开了，却是一张陌生的脸。
一位老妪打量二人，问：“两位姑娘有何事？”
芷水立刻问她：“敢问老人家，这里还是青岚仙君的府邸吗？”
老妪神色松了些：“青岚仙君早搬走了，这里已经换了主人。”
“那她可曾说过搬去了何处？”
老妪摇头。
芷水失望地道了声谢。
大门再次被关上。
“主子是要找什么人？”玫玖见主子失落的模样，忍不住问。
芷水叹了口气，这么多年过去了，一切早已物是人非。
“走吧。”
玫玖挠头，见她不想说，识趣地没再追问。
两人在上清境逛了片刻，待回去时，发现清林正等着她们。
“芷水姐姐，主上回来了，他有事找你，我带你去！”
清林面上很急，芷水连忙跟着他。
待看到男人手中捧着的东西后，芷水身子一软，险些倒在地上。
“我将他救回来了，只是受了伤，怕是要好好养着。”男子伸手，将手里的清芷果实递给芷水。
芷水颤抖着双手接过来，情绪顿时崩溃。
这么多年，她究竟做了些什么，只知道待在九重天妄想那些早已变质的情爱，却不知道关心自己的家人。
手里的清芷果实枯黄。
“阿玉，姐姐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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