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千千看着屋中只有她们两个,就神秘兮兮地点头,还用口型问他,四周没别人吧?看到白邵禾点头后,她才放心地跟他分析。
“当初我去镇外蚌场的时候,当天有五股势力盯着我。”
白邵禾十分震惊,他没想到秦千千了解的一清二楚。这就更加让他确信,她跟她的线人,还是保持着联系的。一种在自己眼皮底下,却不被自己察觉到的联系。
秦千千掰着指头跟他分析,各股势力的来源。说到五王爷穆元基的时候,白邵禾一脸诧异,秦千千看他的表情,赶忙宽慰他。
“看来他还是没把这事情告诉你啊!不过你不用太难过了,他们这种位高权重的人,那都是一箩筐的秘密,两箩筐的心眼,你也别太放在心上了。”
白邵禾沉默不语,他就知道秦千千会中圈套,以为他在为穆元基对自己的背叛而悲伤。一切都按照他的想法进行,他轻松地顺水推舟,应承下来。
“真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啊!不过千千,那案子接下来要从哪里入手查呢?”
白邵禾迫切地想要加快办案的进度,他得探知一下秦千千的思路,顺便在她无法进行的地方,提供一些帮助。
只见她略显苍白的嘴唇一勾,双眉微耸,满脸狡黠地笑着:“这就得麻烦你和元德、晏信了。”
从小为人正派习惯后,白邵禾都忘记特殊事情,可以用特殊手段了。因此,秦千千提出让他们夜探李府的时候,白邵禾失笑。
秦千千抬手拍了下他的肩膀,让他严肃点。
白邵禾啼笑皆非,居然有人警告他严肃点,这事儿还真是生平第一次。他百依百顺地点头,可他也说出了自己的看法。
“千千,可要是我们在那里没有查出线索呢?”
他清楚李思源的手段,按照他打小老谋深算的样子,他一定会把证据全都销毁了,不会留下任人拿捏的把柄。
更何况,秦千千现在还不知道李家女儿的事情。想到这里,白邵禾就头疼,他只希望秦千千赶紧查出真相,不能再像个无头苍蝇一样乱撞了。
“真到那一天的话,那就把李思源抓起来拷问!”秦千千一本正经地说出这胡话,让白邵禾不由得瞪大眼睛,歪头看着她。
她莞尔一笑:“骗你的啦,那像是桃花花能说出来的话。我就不信,还查不出他的底细了。最多五日,不管查不查的出来,我们都要走了。”
听到秦千千许下的最后期限,白邵禾这才彻底放下心来,看来她还是有分寸的。
许是皱眉牵动了额头的经络,稳稳扎在她额头上的针突然流起血来。秦千千觉得额头痒痒的,想伸手挠挠,却被白邵禾抓住了手腕。
“别动,我去叫王老怪。”
“这没什么大事儿,就是,就是……”王老怪收走了所有的金针,一根一根在烛火上燎烤,所有人都紧张地听他的下半句话,可王老怪就是吞吞吐吐的要说不说。
秦千千面色不悦地瞪着他:“你要敢说,是因为你下楼吃饭,忘记给我拔针,那我真的会让桑姐姐直接砍了你。”
只留给秦千千侧脸的王老怪,立马抿紧自己的嘴,剩下的人都哭笑不得地松了口气。
秦千千准备起来揍他,却被身后的白邵禾按住肩膀安抚,而那始作俑者王老怪,从床边的椅子上弹起来,立马跑到房间门口。
看到她被封印在原地,这才扶着门框长出了一口气。
白邵禾刚安抚住秦千千,无意间抬眼,就看到眼神复杂的晏信。不知为何,白邵禾总觉得他的眼神十分可怜。
像那种被人抛弃后的迷惘、不知所措,可又有两分固执在其中。那眼神看的白邵禾晃了下神,他突然低头看向秦千千,心中一阵不安。
白邵禾总觉得不能让她看到那个眼神,可他又不能捂住秦千千的眼睛。他只能眼睁睁看着,她往晏信那个方向转头,再后来朝晏信勾手,让他坐在自己床边。
“晏信,你怎么了?”秦千千语气关切地问他。
白邵禾不自觉地咬了下后槽牙,立马从她身后站了起来。原本是王老怪要取金针,担心她挣扎,所以他才坐在这里,负责按住她的。
现在处理完毕,自然该起来。
他骤然起身,带着只有元德察觉出的一丝愠怒。元德提心吊胆,生怕别人察觉出来不对劲儿。
“那我就先回屋休息了,折腾一天,我也有些乏了。”白邵禾找的借口还算说得过去,秦千千没有察觉到什么,她点头让大家都早些回去休息。
白邵禾出门前,还注意到晏信目不转睛地盯着秦千千,不用想他也知道,这人肯定又要跟秦千千表明心迹什么的。
他给元德递个眼神,元德立马心领神会。今天说什么,他也得留在这里,听完整她们聊的事情。可人算不如天算,秦千千由晏信扶着起床,她说下楼吃饭,边吃边说。
这下真的让元德难办,虽说那是在大庭广众之下,更好观察,但嘈杂的环境,让人很难听清她们说的话。再加上他刚吃完饭,也真不好腆着脸去上桌吃饭。
他飞速转身去跟白邵禾汇报,白邵禾正在床上打坐,闭目养神。听到他的话,白邵禾也没有睁开眼睛,而是语气平淡地说他知道了。
顷刻后,白邵禾缓缓睁开了眼睛,他眼神清明地说:“管她们聊什么,跟我们的任务没有一点关系。”
“不是吗?”
元德不敢说什么,但他总觉得今晚的殿下怪怪的。往常,殿下说话是不会多加赘述的,就比如一些反问句。殿下之前还常常教导他,那些毫无意义的喃喃自语,都是无病呻吟、欲盖弥彰。
……
察觉到自己在想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后,元德咬紧牙关,生怕被殿下发现什么,好在白邵禾又缓缓闭上了眼睛。
元德识趣地默默退出房间,正好王老怪在对面门口喊他,元德立马过去。反正监视秦千千无望,那就去监视剩下的人吧。
比起平时每顿七八个菜的餐食,秦千千现在吃的那叫一个质朴。
白菜炒豆腐、清炒黄豆芽、加上一盘凉拌木耳,就是秦千千全部的菜品。
不说吃,光看就把晏信看的清心寡欲的,而她却吃的欢快,仿佛在吃什么珍馐美味。
“千千,要不我出钱,再给你点一些菜吧?”晏信一把按住她夹菜的手,实在忍无可忍地说。
秦千千忍不住笑出声:“无关钱财,你没发现我这个人吃素禁酒吗?”
若不是她说,晏信还真没发现。主要平时吃饭都在一个桌子上,哪怕他再关心她,也的确没有意识到这一点。
看着他震惊的表情,秦千千哈哈大笑。亏她之前还觉得这是个胸有城府的人,现在看来,胸有豆腐才差不多。
想到这里,秦千千夹起一块儿豆腐,递到他嘴边。晏信一脸错愕,但还是立马歪头吃了那豆腐。看她笑吟吟的,虽然不知道她在乐什么,晏信也跟着开心。
可居高临下看着她们的白邵禾,不屑一顾地瞥了她俩一眼,而后一改前进方向,朝着楼下走去。元德站在原地无助地眨眼,他原本是请殿下去隔壁商讨案件的,可……
算了,殿下决定的事情,谁都无法更改。
“你不是要找我说什么事情吗?”秦千千放下筷子,专心地看着他。
“我没……”
“少辩驳了,你那眼神就是找我有话说。你要是没话说的话,那你走吧,我要吃饭了。”秦千千绝不惯着任何一个人,一套招式下来,晏信只好认输。
“是,我的确有事情找你,其实是那天……”
晏信刚开口,他和秦千千的余光,都看到了一个人站在她们中间。
一转头,原来是白邵禾。
“邵禾兄,你不是去休息了吗?”晏信不解地问他。
白邵禾不知所措地咳了一声,“就是突然觉得我有些渴了,想来讨点酒喝。”
他看着秦千千夹了口菜,就知道自己安全了。毕竟晏信好糊弄,而她一吃饭脑子就不转了。
白邵禾坐在她左手边,抬手斟酒。
到第三杯时,晏信开口提醒他:“千千不喝酒,你别多倒了。”
自己怎么忘了这一茬?
白邵禾面不改色地感叹此事,仿佛他之前没听过秦千千说一样。反正那次她只告诉了自己,只要秦千千不揭穿他,那就没问题。
“原来千千不……”秦千千转头看了他一眼,白邵禾突然有些心虚,但也只好强装镇定地说下去:“不喝酒啊。”
单纯的晏信完全没看出什么不对,他啧啧感叹:“不止呢,她还不吃肉。”
这话说完,轮到白邵禾若有所思地看着她了。
他可记得清楚,遇见晏信的那天早上,秦千千在那个包子铺吃了一屉的肉包子!
秦千千面露难色地看着他,皱眉摇头,生怕自己揭她的底。
白邵禾右手撑在靠近她的板凳边,秦千千毫不犹豫地又夹了一筷子白菜,塞给晏信吃。左手则是精准无误地搭在白邵禾手上,使劲攥了一把他的手。
他心中啼笑皆非,谁家求人是这个态度的?这怎么看都像是胁迫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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