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么会不知道呢,金满后背贴在墙上,沮丧垂着头,他有着最宠爱他的父母,什么宝贵的法器天天往他储物戒中塞,给宗意使用的散发着淡淡金光的小球,其貌不扬,却是这世间难得之物,他早就查过了,身体涌起泪意,但他选择隐瞒,他不想拦着他,拦着他去救那些未开化的愚民,去实现他那世间平安的君子之志。
晏无痕一直是心怀苍生的君子,他一直都知道。
金满支起腿,脸上挂起平常的娇纵,仿佛刚才的失意不是他,可眼中的点点泪花却依旧存在。
四人当着宗意的面谈了些无伤大雅的小事,宗意趴在楚清的怀里,趴的腰酸,直到散了场,房间内只余楚清和宗意,宗意也没听到什么有营养的话。
宗意就着这个姿势,头靠在楚清的肩膀,手指戳了戳眼前的白皙晶莹的锁骨:“娘子啊,金满知道吗?”
头顶上淡淡传出一句:“夫君,你觉得呢?”
戳在锁骨上的手缩了回来,宗意安安静静的趴在楚清身上,眨眨眼睫,是啊,金满有那么多厉害的法器,他肯定知道。
一只手揉了揉宗意的头,亲昵道:“阿意想旁人,不如想想我们二人的洞房花烛夜?”
脑子里顿时腾了个干净,宗意这次没有打哈哈敷衍过去,他下定决心抬起头,和楚清对视,如一汪清泉的眸子对上深的不可见底的,里头写满了认真:“楚清,给我点时间。”
楚清愣住,他以为这次还是会和从前一样,得不到答案,可他的阿意原来在认真思考。
宗意真的在认真思考,司命说过,在不违反剧情的情况下,人设不崩就行,可他在熟人身边的人设早崩个没边,换言之,剧情可以改,他可以和楚清一直在一起,直到允川真神渡过这个情劫。
想通了的当夜,两人发丝勾连,宗意眼眶通红,嘴里叫的比楚清还起劲儿。
楚清脑中白了一瞬,紧紧拥住身下人,,阿意,我终于得到你了。
宗意和楚清蜜里调油了几日,暗卫突然来报:“李颜言死了。”
楚清停下练字的动作,把毛笔放回砚台,死了?
摊开信纸,昨日晚,李公子从花楼回来,喝了小酒,脚步虚浮,和一众狐朋狗友打打闹闹回府,进府后还正常,翌日,贴身侍女照常喊他起床,却没人理,推门一看,李公子脖子破了洞,花纹古朴的锦被沾满血迹。
楚清手执毛笔,写下几字,淡淡青光闪过,信封兀自消失。
“大人,楚大人,您一定要明查啊!”雍容华贵的李母哭哭啼啼:“我就这么一个儿子,他那般乖巧,除了喜欢玩没什么坏的毛病,怎么就,就没了呢?”
跟着楚清来的下属满脸问号,李颜言,乖巧?没毛病?字我都能听清,为何放一起我就听不懂了。看来在父母眼里,孩子的一坨翔就是香的。
楚清冷然开口:“李夫人,我知您思儿心切,可否让我等前去查看。”
李母忙点头应好:“快去吧,我还没让人进过那间屋子。”
屋内布置一如李颜言本人,骄奢淫逸,微不可查的魔气从李颜言的身躯上散发,可魔杀他的原因是什么?
楚清蹙起眉,经探查,李颜言身上并未有任何特殊印记,七魂六魄都在,好似是一场普通的命案。
眼眸巡视四周,面容忧伤的李夫人,庄重严肃的下属以及躺在床上死了一日的李公子,究竟少了什么?
楚清灵光一闪,李老爷,按理说,府上唯一的儿子死了,李老爷应出来主持大局,可却让一位妇道人家出来,匪夷所思。
据说,李颜言刚出生时,李老爷便为他豪掷千金,只为庆他降生,更在李颜言满月宴时,为他盘下一条街的铺子,可知李老爷对他的喜爱程度,李颜言死了,李老爷应当着急才是。
楚清拿起手帕,轻轻擦拭手指,命令几人处理现场,抬手示意回去。
林一自戏谑笑的看向面前人,抬手捏起她的下巴,眸底泛着冷意:“安莲啊,乖乖的不行吗?以后还要继续做我的刀啊。”
宗意第五次喝完补汤,吐着舌头,苦命对阿春说:“真的喝不下了,让阿娘别送了。”
阿春低眉顺眼:“少爷,宗母吩咐,这汤要一直喝,补身体。”
宗意自那日成亲后便未见过宗母和宗父,眼神不自觉飘向别处,和父母相处的样子是什么呢?
自有记忆起,宗意只和阿姐待在一起的时间较长,毕竟男女有别,两人各居一殿,偌大的簪意宫只有他孤零零一人。
面颊酡红升起,但他现在是有娘子的人了。
金满那日回去后,两人传递消息,宗意分享天下奇闻,不着痕迹避开恋人话题,尽量让金满开心。可金满语气照常,没什么不对的地方。
宗意决定去金府瞧瞧。
他这次谁也没说,悄咪咪一人到了金府。无论见过宗府,林府的奢侈豪华,再见金府还是令人惊叹,随处可见的修仙法器,黄金制成装饰,金碧堂皇。
他鬼鬼祟祟穿过结界,爬窗跳入金满屋内,宗意笑意满满,:“金满……”还未看清屋内装横,金满一脸慌张的拉住他,噼里啪啦间,二人掉入一处地下室。
嘶,宗意揉揉自己摔痛的屁股,余光看到金满耳朵通红,奇了怪了,摔进地下室他耳红什么,宗意心里喃喃。
下一秒,映入满是熟人的画作,他明白了,宗意坏笑的看向金满已经熟透的耳朵:“看不出来啊,金满。”
金满支支吾吾:“宗宗意啊,拜托了,别告诉其他人,不然我这金少爷的脸就不能要了。”
宗意叉着腰,细细观摩,衣衫半解,沐浴图,真稀奇,他好奇的戳戳金少爷的腰:“晏无痕那么一个遵守君子之道的人,怎么容你画这种图?”
金满顿时气焰更小,下巴微抬,两只手却越发绞紧衣袖:“我,我偷偷用法器记下来的,然后再画出来。”
嗯……,没想到金少爷这细皮嫩肉的大少爷,竟也会作画。
宗意来了劲儿,试图作出流氓样挑眉笑,却不知他那望进世界般清透的双眸永是清爽:“要不,你也给我画个。这件事以后我就烂在肚子里。”
金满被迫点点头,白皙的手拿着黑黑的炭笔,不一会儿,活灵活现的俊俏少年郎君弯眉浅笑的模样便跃然纸上。
“好了”金满放下笔,掐指使了个净尘术。
宗意眼含期待,忙走过去,:“让我看看,让我看看。”
他看着这幅栩栩如生的画,蹙起眉,总觉得似乎哪个地方异常不顺眼,慢慢描摹画上人的身体,今日他带了金灿灿的发绳,心念一动,他开口:“金满,把这个发绳改为木簪吧。”
金满嫌他事多,恶声恶气:“嗦,改成什么样的?”
宗意眉眼不在带笑,心中有些寒气,一个断成两半的木簪在脑中掠过,强颜欢笑道:“要那种适合超级冷的人带。”
金满愣住,无语道:“哥,你是超级冷的人?”就像个小太阳似的,一笑把人都暖化了。
“哎呀,你就给我画成那样就好了嘛。”,宗意眼神威逼利诱,:“不然,我的嘴说不定就不是我的嘴了。”
金满气焰又低一头,握紧拿笔的手,咬牙:“好,好,我画。”
刷刷几笔,金灿灿的发绳变成清冷系的木簪,金满看了看,努了努嘴:“这个木簪一看就是你娘子带的啊。”
宗意没有理,珍稀的收好画卷,真心实意说道:“谢啦。”
“没,没事,小爷我就是那么乐于助人!”金满一根手指摸了摸鼻尖,耳尖却红了。
两人从地下室出来,一搭没一搭聊着,金满捏起枣糕,漫不经心说:“哎,你知不知道,李颜言死了。”
宗意吃东西的手停住,:“为什么?”
迄今已到11月,这几月一直在死人,魔物要干什么?
“谁知道呢,说不定是他家的仇人把他暗杀了,烂人一个,管他呢,我给你说啊……”金满满不在乎拍拍手指的碎屑,眉飞色舞道:“我阿娘今日给我带了一个超牛的法器。走,今日本少爷带你去开开眼。”
宗意满腹心事,这之内死的人一定有关联,他有预感,这些定是魔物所为。
思绪被金满突然打断,金满小心翼翼捧起手掌大小的水晶球,嘴里念念有词:“小球啊,小球,晏无痕在哪呢?”
小球白光一闪,画面顿时出现在水晶球中,热气升腾,宗意正疑惑着做什么呢,热气扑球而来,他看不清球里面的画面了,没料到,金满反应剧烈捂住宗意眼睛,:“你,你闭眼。”
热气升上脸颊,谁家好人大白天沐浴啊!
长而弯曲的睫毛扫荡在白嫩掌间,:“好了吗?”宗意开口。
金满放下手掌,两人面面相觑,金满打破静默氛围,提议道:“不如,你来看看你娘子在干什么?”
宗意期许点头,结果水晶球,学金满样,捧在手心:“小球啊,小球,楚清现在在做什么呢?”
小球闪动几下,青色宽松的外袍褪下,这次换宗意着急捂住金满的,面颊红起,他他他,大白天的,不知羞。
如果金母在这,一定会指着这俩孩子,恨铁不成钢:“暴殄天物,暴殄天物啊!这是让你来探查敌情的!多数大能疯抢,你们用来干这!!”
楚清(绿茶抹泪,委屈):“意意,人家没有,人家只是刚审讯完,沾了脏东西,想换身衣裳。”
晏无痕(进退有度,看着楚清模样)不会说甜言蜜语的他,默默说了句:加一。
话说,你们不觉得哪吒真的好可爱的嘛,搁电影院看的哪吒2震撼到我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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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伤情和蜜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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