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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终章:缘分

在玥涯湾的某年处处兴起一阵算命潮,请来的神算子今天在这家放炮,明天在那家吃席。

四个穷酸的小姑娘家自然是付不了如此昂贵的代价请人,白渐舒和丁敏缘觉得好玩总喜欢去凑热闹,这一凑还真凑了两卦。

不请自来的老头面色凝重地看着四人,左边站着郁离和丁敏缘,右边站着景瑜和白渐舒,他左看看右看看,脸色一秒比一秒难看。

两个小点的家伙瞪大了眼睛转溜,最后在凝重的氛围里被景瑜赶进了卧室。

两人将耳朵贴近门缝偷听,听到了什么“相望不相得”、“有缘无分罢了”“年岁甚远,怕是来不及了”。

道上的专有名词说得一溜一溜的,四个人听得头脑不清醒。

大家都不相信,郁离和景瑜脸色很不好看地将老头客客气气送出去,白渐舒和丁敏缘一玩就忘光了。

如今想起,或许的确有几分端倪。

逆天改命这种事,就跟当初没人相信那老头说的话一样,没人提起。

为了发展旅游业,玥涯湾那边已经全面禁渔。

往日脏兮兮堆满渔网木头的码头已经改成观光入口,负责维修来往船只的修理厂也已经铲平,重建成高级酒店,那一排老洋房长满了爬山虎和不知名野藤,海岸线一整排倒也始终风景,侥幸存活。以后几人要回家探望也不至于连个落脚地都没有。

开学后白渐舒就搬到学校住宿,郁离被家里召回接了股份和职位,景瑜和丁敏缘依然一个白天开工一个晚上开工完美岔开。

四个人都有空的时候,会找个没人的地方聚餐,或是坐动车穿过绿意盎然的隧道回到那个陌生的玥涯湾里熟悉破旧的老洋楼里窝着。

很少有人触及那片隐晦花园里的秘密,那个溃烂混乱的夏季。

大家都不敢谈论原谅,只是心照不宣地维持着关系的平衡。

景瑜依旧溺爱白渐舒,白渐舒依旧黏着景瑜,郁离依旧在意丁敏缘,丁敏缘也依旧信任郁离……

都在小心翼翼地维持这易碎的梦境。

但是,凡事都是有例外的。

比如丁敏缘某次生日,郁离终于将她花了三年寻花制作而成的香水当作礼物送到丁敏缘的手上。

丁敏缘兴高采烈地对着白渐舒一顿猛喷,然后嗅嗅。

她皱了皱眉,猜不出来,“这是什么花?”

“你猜猜?”郁离说。

“啊,那怎么办,我只认识玫瑰和向日葵。”

景瑜和郁离都插着腰等她的答案,丁敏缘急得五官都皱在一起,“我不知道向日葵是什么味道的,但是——”

她话语一顿,笑嘻嘻地说:“这里面肯定有玫瑰!”

景瑜打了个响指说:“答对了一种。”

“算了算了,看你这么纠结的样子,就不逗你了。”郁离取了张手写卡,“这里面有十八种花的成分,都在上面了。”

“哇,郁离你对我太好了!”

郁离有些苦恼,但最终还是说明了,“原本是给你十八岁生日的,但是没来得及……”

“我们当时都三年没见了吧?怎么送?”

郁离摇摇头,“不是三年。”

“什么?”

“我说,不是三年。”郁离认真地回想,“应该……我记不清了。”

在丁敏缘的印象中,郁离消失了整整三年,但是在郁离的印象里,她和丁敏缘却相遇过太多次。

丁敏妍十七岁那年去了丽江,郁离听说丽江的花海很美,也赶着热季去看花。

丁敏缘没什么精力,朝花海边的石子路一倒就开始睡觉。

她突然听见有人喊了一句丁敏缘,条件反射般猛地起身,却只看见一抹很熟悉的残影。

接着景瑜走了过来,“怎么了?”

“我刚才好像看见了一个认识的人。”

景瑜探她的额头,“是赶路太累了吗?”

“可能是……眼花了。”

另一头郁离捂着嘴拈着花死死埋头花海,生怕被丁敏缘看见自己。

两人之间只隔着几米的花墙,连交谈声都听得清清楚楚。

直到景瑜带着丁敏缘离开,郁离才揉着蹲麻的腿一瘸一拐地走出花海。

丁敏缘十八岁那年第二次来到蒿麟,郁离带着初版的香水来找景瑜代送。

但不巧的是,玥涯湾那边强制拆迁,逼着白渐舒签字。

于是两个人着急四处奔波起诉,在郁离坐车到达蒿麟的那一刻,丁敏缘和景瑜正好坐上回玥涯湾的车,而她只能看见丁敏缘的侧脸。

匆匆一瞥,是丁敏缘疲惫的侧脸。

郁离想,可能她和丁敏缘之间真的没有缘分,她们曾因为找错目的而岔开,曾因为临时改变路线而没遇上,曾因为一瞬间发呆而没有留意,曾因为一纸书画而错过彼此……

但其实,郁离和景瑜从未断过联系。

景瑜虽不让她和丁敏缘见面,但会定时汇报丁敏缘的状态,以免她担心。

“或许你不相信,但是在你不曾察觉的时候,我们曾相遇过很多次。”

……

某年春节,大家约好回玥涯湾过节,景瑜提前一天大扫除除旧迎新,意外碰到了白渐舒的杂物,一叠叠绑好的信封掉在地上,上面系着的绳子已经腐烂坏掉,不同颜色的信封散落一地。

景瑜蹲下一一拾起“白渐舒收”字样的信封,却意外看见藏在杂物里面的另一沓信封,上面写着“景瑜亲启”。

三年来,景瑜一共给白渐舒写了423封信,而白渐舒回了472封信,多了整整49封。

前423封是在回应景瑜的话,后49封是自己的心里话。

景瑜想着白渐舒这些年真的学了不少东西,连写情话都跟背书似的。

她一封封看,一遍遍哭,只觉得自己过于迟钝,顾虑太多,才错过了那个最接近风花雪月的时期。

白渐舒的最后一封信上写着:

不求,山盟海誓,玉成双偶。

只求,海枯石烂,相濡以沫。

“景瑜我回来啦!”白渐舒背着重重的行李迎着冷气进屋,还没放下东西,就被景瑜死死抱住,“哎?你这是怎么了……有人欺负你?你跟我说,我帮你讨回公道。”

“我没事。”景瑜偷偷擦拭干净眼睛的泪水,微红着眼眶,“这段日子辛苦不辛苦?”

白渐舒揉揉脑袋,“大学比高中轻松多了,不苦……你别担心。”

屋里两个人拿树枝串着肉烤,一不小心都烤成了煤球,依然喋喋不休地争论。

“景瑜!别抱了,快过来看看,我明明就烤得比郁离好!”

“什么啊,你让渐舒评评理……白渐舒!是不是你离姐烤得更好看!”

白渐舒看着眼前两个黑炭,扯了扯嘴角,“你们这……烤得挺均匀啊……”

她看向景瑜,“瑜姐……”

景瑜僵住,“如果你想让我把剩下的肉都浪费掉,可以请我试……”

“行行行,我来我来……”白渐舒差点要发狂,一脸呆滞,“我们四个,当年到底是怎么活下来的啊?”

丁敏缘竖起大拇指,“敏缘牌煎饼,景瑜牌白面,郁离牌煎蛋,你值得拥有。”

“……所以我们一直在吃面食?”

景瑜适当补充一句,“那也不是,你敏敏姐的师父厨艺了得,我们吃腻了面食就威胁你敏敏姐画画,逼、不……会请她出山。”

“啊?”

……

“听说最近洋国那边有人找你?”白渐舒啃着景瑜从外面带回来的包子,拍了拍玩手机的丁敏缘,“你要认祖归宗了?”

“首先,我就在这儿哪也不去。其次,人家也是华裔。”丁敏缘给了白渐舒的额头一弹指,“你就这么想让我走?”

白渐舒呜呜两声,拿着碗去厨房让郁离盛汤,“我这不是问问吗?”

“有什么好问的,天王老子来了我也不走,听说他们那边贵族可乱了……”

白渐舒眨巴眨巴眼睛,“比我们乱?”

“闭嘴吧。”

最后,白大学生因为出言不逊被三人摁着轮流惩罚,“卒年”十八岁。

“不闹了不闹了!”白渐舒双手合十,跪地求饶,景瑜将她拉起,“所以,敏敏当年是被自家旁支不谋好意带出来的,那年溺水不是意外?”

丁敏缘被郁离抽走了手机,听见景瑜的画,只是朝她瞥了一眼,“或许吧。”

白渐舒笑得贼兮兮,“人心险恶啊。”

“吃你的饭。”丁敏缘埋头吃饭,不忘伸手去掐白渐舒的脸,“食不言。”

“瑜姐,你看她!丁敏缘欺负我,快揍她快揍她!”白渐舒嘴角一撇,当场就朝着窗户走去。

景瑜有些着急,“你干什么?!”

丁敏缘拉住她的手臂,“不用管,她这是要看星星呢……真是好的不学,尽学些糟粕。”

“她学你什么了?”

“星星愈疗法。”

“啊?”

“难过的时候,就看星星吧。”

景瑜喝汤的动作顿了又顿。

一抹斜阳自窗户倾斜而入房间,杂尘在天空中飞舞着。

白渐舒靠着窗户框朝外看,完美的五官轮廓和明显的下颚线使她看起来有些冷漠,特别是在没有表情的时候。

自她和丁敏缘回来后,白渐舒的状态就以肉眼可见地好了起来,速度快得令人膛目结舌。

丁敏缘伸手拿了根棒棒糖揪住白渐舒的下巴朝她嘴里塞,“小白白别生气呀,来来来,姐姐请你吃糖,来张嘴!”

“啊啊啊——丁敏缘你滚开呀!”

“你就不怕她们俩闹狠了?”郁离收拾完碗筷,走到景瑜身后问道。

景瑜一挑眉,“丁敏缘有分寸,而且……渐舒这不玩得挺开心吗?”

——是挺开心的,嘴角都没下来过。

“我想,我们应该见过。虽然记不太清,但我肯定,我曾经见过丁敏缘。”

郁离抚摸着脖子上锈迹斑斑的旧怀表。

八年前,年仅十岁的郁离牵着父亲的手来到这片未开发的海域度假。

码头上那两家人热情好客,邀请他们去自己家休息过夜。

郁离是含着金汤匙长大的大小姐,自小被迫混迹各大盛宴,家里没有亲情,她从未见过如此温情的盛况。

四大家人摆了六大桌,语言不通,经历不同,也能高谈论阔,把酒言欢。

郁离觉得新奇,于是趁着保镖也被准许参加晚宴后,从桌子底下溜出去。

“哎呦——”

郁离自小学习的礼仪让她瞬间坐直了身子道歉,“抱歉……哎?”

对面穿着华丽服饰的奶团子被撞得不轻,小脸五官皱在一起,半个面具下是可爱的面孔。

郁离声音放轻了些,“是你呀……你也被保镖看着吗?”

那时候丁敏缘说中文还有点蹩脚,“我、吃饱了……他们、吵。”

“那我们……”郁离使眼色,食指和中指交错,“一起出去?”

丁敏缘裹紧蓬松的衣服,乖巧点点头。

“嘶……”丁敏缘一扭头,又迎面撞上另一个小孩。

这个小孩可不一般,撇撇嘴就哇哇大哭,根本来不及捂嘴。

声音之大,就连外面吵闹的大人听了都安静一秒。

接下来一句中气十足的声音打断了小孩的哭泣,“我数三秒钟,白渐舒你给我出来!”

“一!”

小渐舒小脸紧绷,面如死灰。

“三!”

白渐舒唰地一下冲了出去。

丁敏缘和郁离呆滞原地。

总之,等两人相视一眼偷偷溜出去的时候,白渐舒正悬空扒在景瑜身上哭。

白渐舒大喊大叫,一哭二闹三上吊的,“哇哇哇——景瑜你又不讲武德,明明说好三秒的!你又少一秒!”

“后来父亲将我塞回了房间,第二天我们起晚了,跟着另一个脾气很差的渔夫出海去玩……我本想着中午回来再问那个小孩的名字。”

“没想到,出了海难,船客覆灭。”

郁离紧握着手中的怀表,那是晚宴结束时丁敏缘跟着她父亲偷偷塞进门缝的。

小敏缘怕在门外的毛毯上,“姐姐漂亮,我叫,敏敏……”

“没想到,那天下午救的孩子就是她。”

“景瑜,我们几个的缘分很早就开始了。”郁离走向还在打闹的两人,“你我都想要跳出这个缘分圈,或许……”

“结局在一开始就注定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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