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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地下塔

《地下塔》修斯

世界的地下,有一座24层高的塔,名为黑界。

每要上去一层,就要通过层主的考验。

修斯和修安一起向上攀爬,途中遇到几个伙伴:双胞胎影子刺客,暗精灵牧师,怯懦的巨人药师,暴躁的冰系法师。

在某一层的斗兽场中,修安偷袭牧师,暴露出顶层统领的身份,让修斯来向自己复仇。

最顶层的统领们一直在筹划着,通往上界的道路——修斯就是他们最好的首领。

“滴答、滴答……”

水落在容器里,漾开的波纹在意识中扩散。

被渐渐唤醒的意识,听到了更深一层的声音。

浅浅的呼吸声,似乎就在耳边。

感知于黑暗中慢慢恢复,最先能动弹的是重如被千斤压住的眼皮,试着动了下身体,剧烈的痛感瞬间压住了所有动作。

只是细微的动作,就让躺在旁边安睡的少年惊醒。

少年先是警觉地环顾四周,察觉无异样后惊喜地凑到青年的身旁。

“哥哥,你终于醒了……”说着,少年忍不住隐隐地啜泣,“修安、修安还以为你要撑不下去了……”

一时间,只有轻轻地哽咽声在安静的空间里。

青年待习惯了身躯传来的阵痛后,左手捂着痛感愈加的太阳穴,迟疑又艰难地用沙哑的嗓音询问:“你是谁……”

少年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然后像是想起了什么又勉强露出一个微笑。

“哥哥确实还不认识我,我叫修安……”修安的声音不由地颤抖起来,“七转轮之前,哥哥……您答应会成为我的哥哥……您不记得了吗……”

——我能成为你的哥哥。

青年伸手抚摸少年柔软的头发,唇边的弧度意味不明。

——我会照顾你,相对应的,我希望你能先照顾我一会儿。

青年的脑海浮现出这么一个画面,确实……他在意识混乱的时候为了自保,许下了这样的承诺。

但是比起这个,他更在意一件事情。

“修安……”

青年注意到此时他吐露的是未曾听闻过的语言,陌生的音节却能让他明白自己所说、自己所闻的是什么。

“是、是的。”

修安白皙的脸上平添一抹红晕,他强迫自己抬起头与青年目光相对,但紧紧攥住的双手暴露了他的真实情绪。

青年撑着仿佛整个骨架都要散开的身体站起来,脚踩的黑红土地隔着鞋底都渗着一股寒意,他伸手触在黑红的岩壁,指尖感受到的只有冰凉。

青年想,自己大概身处在一个山穴或地穴里,一眼望去只有路线众多不明去向的穴道。

青年明明感知到洞穴昏暗无比甚至可以说是伸手不见五指,他的双眼却能清晰地看见每一个细节,色彩和在光明下无异的反馈在他的视界。

修安跟随着青年站起来,拘束不安地站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

青年察觉到修安的拘谨,握住修安的双手,轻柔地说:“你不用太紧张,我不会违背自己的诺言。”

“现在,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好的,哥、哥哥……”修安感受着青年传来的温暖,放松了下来。

“这里是什么地方?”

“这里是四区。”修安反握住青年的手,明亮清澈的眼里似有红光浮动,“黑界的最底层。”

“黑界……四区……”青年微皱眉头,修安的答案让他的疑惑没有得到解答,反而更多的疑问诞生。

青年本来刚结束了一段高强度工作,好不容易得到一段休息时间,才闭眼浸入梦乡没多久就被迫醒来,发现自己出现在陌生的地方,拖着莫名重伤的身躯遇到一伙人然后被围攻,脱身后也因为伤重意识逐渐模糊,就冒险选择了一个看起来比较人畜无害的人照顾自己。

修安看着青年皱眉,精神有点恍惚,迷糊间听到青年一句微妙的提问。

“黑界,为什么叫做黑界?”

“当然是……”修安条件反射性就要回答,猛地想到了什么停住,黑界为什么被称为黑界,这分明是被铭刻在每个黑界人心底的。

“……哥哥你是界外的人吗?”

界外?

“这我可不知道。”

青年仍旧是那副温柔和善的表情,实际的心情糟糕透顶。

黑界、界外?

它们的定义是什么?

青年不明白也不想去明白。

青年恍然间才发觉,他知道自己不属于这里,知道醒来就在此处。

青年却不知道,他应该处在什么地方,他完成了什么工作,他的名字是什么……他是谁?

上一秒还是记忆中清晰的一块,现在无比模糊以至遗忘。

“不对……哥哥不是界外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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