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日的阳光透过江家别墅的落地窗,在客厅波斯地毯上投下菱形光斑。
乔念端着刚泡好的花果茶从厨房出来,正撞见气喘吁吁的迟煜站在玄关处,运动鞋底还沾着沙粒。
“小煜怎么回来了?”她笑着将茶杯放下,“是不是砚砚又抢你玩具啦?”
迟煜扶着雕花楼梯扶手喘气,发梢还沾着几粒金黄的银杏叶:“阿姨,我回来拿挖沙的小桶,砚砚在楼下等着呢!”
他匆匆跑进储物间,抓起墙角的粉色塑料桶,转身时不忘叮嘱,“外面风大,您关好窗户,我们很快就回来!”
半小时后,林依与乔念并肩坐在客厅沙发上,茶几上的水果拼盘几乎没动过。“你说这俩孩子,玩起来就没个时间观念。”
林依笑着掏出手机,“我给小煜打个电话……”然而听筒里只传来机械的提示音,她的笑容渐渐凝固。
乔念突然起身望向窗外:“不对,砚砚说好十点半回来喝热牛奶的。”
她抓起玄关处江砚的小熊保温杯,杯盖内侧还凝着今早残留的奶渍。
两人对视一眼,同时冲向儿童游乐区。
铁艺围栏外的沙坑一片狼藉,江砚的卡通水壶歪倒在碎石路上,迟煜遗落的塑料桶掉落在道路上里。
林依的手指死死抠住雕花栏杆,指甲缝里嵌进细小的沙粒:“十分钟前我路过时,这里还干干净净……”
乔念蹲下身,颤抖的指尖抚过沙坑边缘几道平行的拖拽痕迹。
她猛地转头看向林依,声音里带着哭腔:“他们被人带走了!快去调监控!”
别墅区安保室里,监控屏幕闪烁着雪花。
物业经理擦着冷汗解释:“线路从十点十二分开始故障,刚好是孩子们失踪的时间……”
林依死死咬住下唇,手机通讯录里迟世昌的号码已经被她按出了凹痕。
当江泽远的咆哮声从走廊传来时,乔念再也支撑不住,跌坐在皮质转椅上,江砚今早画的全家福从她颤抖的指间滑落,飘落在满是脚印的地面。
——
夏风华轻轻推开病房门,手里的诊断书仿佛有千斤重。"江砚体内的毒素损伤了生长发育系统,"他的声音压得很低,"医生说...可能永远无法长到一米七以上。"
乔念猛地抬头,瞳孔剧烈震颤,江泽远伸手扶住几乎瘫软的妻子,自己的声音也在颤抖:"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病房陷入死寂,只有江砚微弱的呼吸声。
江泽远突然坐起身:"一米七又怎样?"他那布满血丝的眼睛扫过众人,"只要砚砚活着,能跑能笑...比什么都重要。"
迟煜摸出贴身藏着的草莓发夹,残缺的碎片在阳光下泛着微光,"姐姐用命换来的,不是身高,是我们还能叫彼此一声亲人。"
林依捂嘴痛哭,迟世昌背过身去擦拭眼角。
江砚在昏迷中呓语,乔念立刻俯身轻哄,发间的珍珠发卡碰落泪珠。
夏风华悄悄退出病房,警服口袋里,那截烧焦的红绳随着步伐轻轻摇晃——某个角落,有位勇敢的姑娘,正以另一种方式守护着这些劫后余生的生命。
日子在消毒水与药片的气息中缓缓流淌。
江砚的床头始终摆着拼合的草莓发夹,每当晨光掠过,破碎的边角总会折射出细碎的光。
三个月后的复诊,医生指着骨龄片摇头叹息,乔念将儿子搂进怀里,指尖颤抖着梳理他细软的头发。
江砚却突然抬头,露出两颗新长的虎牙:“妈妈,一米七能摸到篮板,我跳起来说不定也能碰到!”
江泽远别过脸,偷偷抹掉眼角的湿润,迟煜笑着揉乱弟弟的头发,掌心触到的温度,比任何数值都滚烫。
——
消毒水的气味混着压抑的气息刺得鼻腔发疼,江砚的病床被仪器环绕,心电监护仪规律的滴答声像悬在众人头顶的铡刀。
乔念跪在床边,将儿子冰凉的手按在自己脸上,泪水顺着指缝不断滴落:“砚砚,妈妈的小太阳怎么不发热了?”
她突然抓住护士的手腕,后颈腺体处的抑制剂贴片已经被泪水浸透,“求求你,再加大剂量!他以前摔倒都不哭的......”
江泽远背靠着墙壁缓缓滑坐下去,昂贵的西装蹭满墙灰。
他信息素里的雪松味变得狂躁又酸涩,盯着儿子手背密密麻麻的针眼,喉咙里发出困兽般的呜咽。
当医生第无数次重复“毒素侵蚀不可逆”时,这个向来威严的Alpha突然一拳砸在金属门框上,鲜血顺着指缝滴落在诊断书上,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铁锈味信息素。
隔壁病房,迟煜蜷缩成小小的一团,未分化的他伤口在镇痛药效消退后灼烧般疼痛。
林依颤抖着拆开绷带,看到伤口深处隐隐发黑的腐肉,手中的镊子“当啷”掉在搪瓷盘里。
“妈不疼。”迟煜强撑起笑脸,却在转头瞬间疼得闷哼出声,冷汗浸透了单薄的病号服。
迟世昌这个Alpha突然转身冲出病房,在消防通道里剧烈呕吐,胃里翻涌的除了焦虑,还有对绑匪的滔天恨意,他身上檀木味信息素不受控地四溢。
乔念仍固执地握着江砚毫无生气的手,眼神空洞而绝望。
突然,她像是想起什么,猛地起身冲向医生办公室,发丝凌乱地散在脸上,却顾不上整理。
走廊里,迟世昌刚平复些情绪,苍白的脸色还未恢复,就与乔念撞了个满怀。两人对视的瞬间,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相似的悲戚与愤怒。
“是他们,一定是那群毒枭!”乔念声音嘶哑,充满恨意地说。
迟世昌紧咬牙关,拳头攥得咯吱作响,“我发誓,一定要让他们付出代价。”
此时,江泽远红着眼眶走出儿子的病房,看到乔念和迟世昌,三人心中复仇的火焰同时被点燃。
“我们不能坐以待毙,必须主动出击。”江泽远低沉的声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与此同时,警方在绑匪留下的线索中发现了新的蛛丝马迹。
一个神秘的地下组织逐渐浮出水面,他们专门绑架权贵子女,以此来获取巨额赎金和情报。而江砚和迟煜,不过是他们众多目标中的两个。
在医院的天台上,江泽远、乔念、迟世昌与赶来的警方负责人展开了紧急会议。
警方透露,这个组织行事极为谨慎,他们的据点隐藏得很深,但通过最新的监控录像,锁定了一辆可疑车辆的行驶路线,目前正在全力追踪。
“我们要参与行动!”乔念态度坚决,江泽远和迟世昌也纷纷点头表示赞同。
警方负责人犹豫片刻后,还是拒绝了他们的请求:“你们现在最重要的任务是照看孩子,不能再让他们出一点事故了,不然这个社会就真的危险了。”
另一边,在组织的秘密据点里,毒枭们正得意地商量着如何处理接下来的赎金。“这次可赚大发了,那两个孩子的家长肯定会乖乖交钱。”
“哼,那些权贵,最在乎的就是自己的孩子。”
林依攥着手机后退两步,后背重重抵上墙面。
夏风华沙哑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废弃造船厂,三点方向有暗哨。”
她喉结滚动咽下恐惧,指尖在金属门把手上刮出刺耳声响。
迟世昌扯开消防服拉链,露出沾着血渍的作训服,腕间对讲机发出电流刺啦声:“我带队从东侧强攻,你联系警方封锁水路。”
江泽远突然抓住迟世昌的手臂,雪松信息素裹着铁锈味扑面而来:“让我打头阵。”
他指腹摩挲着诊断书边缘干涸的血痕,瞳孔深处翻涌着近乎癫狂的杀意。
迟世昌甩开他的手,檀木气息裹挟着不容置疑的冷硬:“你留在医院,别让绑匪的第二招钻了空子。”
林依已经开始拨打报警电话,高跟鞋在瓷砖上敲出急促鼓点。
当她转身时,看见迟煜不知何时倚在门框,苍白的脸上浮着病态潮红:“妈,我听见了。”
少年伸手拽住她衣角,腕间留置针随着动作晃出细小血珠,“带我一起去,我知道他们怎么……”话音未落就被迟世昌厉声打断:“回床躺着!”
十五分钟后,警车的红□□光撕破夜幕。
林依握着夏风华发来的卫星定位图,指甲几乎掐进掌心。
海风裹着咸腥气扑面而来,远处废弃水泥房在月光下泛着冷光,宛如巨兽张开的獠牙。
后面便是前几章的一幕。
……
三个月后的晨光漫进病房,江砚握着康复训练的握力球,腕间淡粉色疤痕在阳光下若隐若现。
乔念替他整理领口时,指尖触到儿子颈后新生的绒毛,忽然眼眶发热——曾经仪器环绕的病床如今摆满绿植,心电监护仪的滴答声,终于被窗外的鸟鸣取代。
走廊尽头,迟煜倚着助行器慢慢挪动,伤口愈合处的皮肤泛着诡异的青白。
林依举着保温杯亦步亦趋,女强人利落的卷发间竟添了几缕银丝。
当少年终于颤巍巍走出医院大门,迟世昌的消防车恰好鸣笛驶过,他隔着车窗对儿子比出大拇指,信息素裹着海风轻轻拂过迟煜发顶。
码头边,夏风华戴着墨镜擦拭配枪,锈迹斑斑的废弃船厂已挂上"待重建"的标牌。
他忽然转头望向沙滩,只见江泽远正陪着两个孩子堆沙堡。
涨潮的海水漫过他们的脚印,却冲不散空气中浮动的、劫后余生的暖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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