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季临收变了个魔术——不知从哪里拎出一条泛着古朴银光的开口手镯,咔哒一声,啪啪圈一样扣江忆手腕上锁住了。
感受着手腕上的冰冷重量,江忆的心情可谓是从一个极端到了另一个极端。
本以为是挨收拾。
没想到是收首饰。
他还有点不敢置信,睁大桃花眼,将手腕提近了些,细致端详。
手镯是做旧款,尾指宽,镯身遍布繁琐精美的浮雕花纹。
看着,像是某种动物。
江忆惊奇又惊喜:“你这是要逮捕我吗?花纹是狐狸吗?”
季临收眼含柔光看着他,认真回答:“不是逮捕,是歉礼。花纹是九尾灵狐。”
歉礼?
江忆一时差点想不起季临收做了什么需要向自己道歉。
直到看到季临收直盯着他左手上的那点红痕,他才有了眉目。
原来季临收还在为这件事抱歉。
江忆想,或许对于季临收来说,比起说说笑笑着将话题糊弄带过,他更想听到的是一句正式的回应。
暂时将喜爱的目光从手镯上收回,江忆直视进季临收的眼睛,语气正式:“我接受你的道歉,你的歉礼我很喜欢。”
季临收轻轻笑了:“谢谢。”
往常都是自己在对季临收说谢谢。
猛的听季临收对自己说一次,这滋味还有点奇异。
“不客气。”江忆也浅笑着回。
两人带笑的视线对着,空气里无声氤氲起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
心跳快得有些受不了,江忆强行转移注意力:“这个狐狸,有什么寓意吗?”
季临收又恢复成之前不苟言笑的模样,语速缓慢郑重:“好运常在,万事如意。”
很简单的八字祝福。
江忆听着却像在听情话,心脏一个劲想往外面蹦。
他受不了,手掌轻贴在胸膛上,攥住衣服,也压住乱来的心跳。
“汪汪!”
许是见人类很久没有动静,狗子在屋里催促叫唤上了。
季临收再吹了声哨令安抚狗子,摸索着去解安全带。
江忆如梦初醒,耳根发烫,也跟着解。
拔下的车钥匙揣进口袋,江忆又打开后座的车门去拿章母放的东西。
除了捧花,其余伴手礼都是一人一份,具体的内容物不知道,反正口袋不小。
江忆琢磨着,自己怎么分配两只手才能把东西一次性拿完,身侧跟着就出现了一道弥漫着酒气的高大身影。
“一起拿。”
江忆想笑。
真是一个人生活习惯了,竟然把季临收这个劳动力忘记了。
这下没了顾虑,他弯腰躬身去车厢里拿东西。
一共四个口袋,江忆先给了季临收两个。
剩下两个他准备自己提。
季临收却伸手过来:“都给我。”
江忆有所顾虑。
这人下车走那几步都有点强撑,拿四个口口袋能行吗?
提着重量不轻,江忆大概猜到里面有易碎物品,碗碟或者玻璃香薰之类。
要是被季临收这个醉鬼给打碎,那就得不偿失了。
看出他对自己不信任,季临收往前凑了些,一副江忆不给,他就自己去拿的架势。
“我可以,你抱花。”
抱花?
江忆意动。
他说服自己,一米九的男人,提四个口袋怎么了?是喝醉了,又不是醉死了。
手上动作实诚的把口袋都给了季临收,小江忆心翼翼抱起花靠近嗅了嗅。
真香。
季临收一手提两口袋,兵一样站在旁边,也不催他,就静静看着他闻。
抬头看到季临收这样,江忆心里蛮有愧:“我还是帮你提一个吧。”
他作势伸手去拎季临收手里的。
季临收侧身,表情严肃:“不用。”
顿了顿,季临收面色不太自然说:“你扶我就好。”
喝多了,力气还有五六成。
就是走直线的能力消失得无影无踪。
江忆一听,还有这种好事?
他心跳扑通着凑近,一手抱着花,另一手去挽季临收的胳膊。
那种新婚夫夫带着大包小包回家省亲的既视感又来了。
思绪杂乱搀着季临收走了没两步,江忆紧急出声:“停停停。”
季临收懵着停下,嗓音低沉迷糊:“怎么了?”
江忆无语闭眼再睁开:“你看看,我们走的方向对吗?”
季临收抬头看,语气淡定:“不对。”
门在正前方,他俩走的是斜前方。
如果继续走下去,不会进门,只会碰壁。
江忆这下终于确定季临收是确确实实喝醉了。
之前看季临收说话除了有点犟和直接之外,思路挺清晰的,他就以为季临收没怎么醉。
结果好嘛,是脑子没怎么醉,但身体醉得不行。
扶着季临收走这几步,他根本没办法掌控方向。
他就是波涛里的一叶小船,被迫跟着季临收的方向偏了又偏。
江忆想让季临收走直线。
但说出口前,他又觉得自己的要求有点强人所难。
想了想,江忆将花换到靠近季临收的那侧怀里,转而用外侧的手把季临收的胳膊抬起来,架在自己肩膀上搭住。
江忆:“走两步。”
季临收照做。
很好,这样好走一些了。
但感觉还是差点意思。
江忆思考了一下,又将花换到外侧的手里抱着,里侧的手从后面搂住了季临收的腰。
害怕季临收手里的口袋把花蹭坏,江忆特意提醒:“口袋提远一点,不要撞到花。”
季临收嗯了声,照做。
胳膊就差直接伸到几里外。
江忆满意了:“走吧。”
新姿势,江忆受力比较多,让他切切实实体会到了季临收的重量和身高。他怀疑但凡他泄点力,季临收都能直接把他压趴在地上。
不过这个姿势也不是没有好处——季临收的腹肌人鱼线,他也是扎扎实实摸上了。
因为用力,季临收腰腹处的肌肉紧绷出明显的形状。
哪怕隔着衣服,江忆也摸得心神荡漾。
蓦的,手腕被抓住。
发沉的男声颇有些不稳,在耳边响起,湿热滚烫的气息喷洒在同样温度不低的耳垂上,江忆听见季临收对他说:“不要乱摸,痒。”
江忆喉结滑动。
他没有乱摸,他是有规划,有目的地摸。
“哦,好的。”
江忆手上动作停了。
却也没离开,手掌还是虚虚贴在季临收的腰腹处,随着季临收的动作,轻轻蹭着腹肌块块。
季临收有所察觉。
但不是痒到难以忍受,他就没有再出声。
到了门口,站定。
江忆晃晃身子,带动季临收一起晃。
“开门。”
季临收也晃了晃自己两个胳膊:“没手。”
季临收作势要把胳膊从江忆肩头上拿下。
看样子是准备把东西放再地上,然后掏兜拿钥匙。
江忆眼疾手快将他手压回去,并将有点耳熟的话还了回去:“不要乱动,会摔。”
季临收强调:“拿钥匙。”
江忆眼神微闪:“在你裤子口袋里吗?我来拿。”
季临收嗯了声:“右边。”
“好。”
江忆搓了搓折腾出来的掌心汗,左手顺着去掏季临收的裤兜。
男人本就体温高,醉酒之后更是滚烫。
江忆刚伸了点指尖进去,就被明显的热意撩到。
顿了顿,才有力气继续往下摸。
季临收今天穿的西装裤,紧身没弹性,有点不好操作。
为了摸到裤兜底部的钥匙,江忆几乎把整个手掌都钻了进去,将季临收的大腿摸了个彻底。
结实有力,江忆揪着钥匙,满意抽出。
一大串钥匙,拎着晃一下发出叮呤咣啷的声响。
揣着这么大一坨走路,季临收也不怕把裤子拽掉了。
以前江忆真的觉得这种把裤兜撑得鼓鼓囊囊的男人很难评。
现在,见了季临收这样操作,他才发现不是行为难评,是人难评。
季临收这样做,只会让人觉得到熟男的性感。
江忆问:“哪一把?”
季临收眼睛没看,只说:“最大那把,电动钥匙,先解锁,再按上键。”
江忆明了,按照提示开门。
卷帘门发出连续的刺啦声响,缓缓上升。
与此同时,门内发出急迫又兴奋的狗叫声。
卷帘门才升起没多少,就有一个黑黝黝的狗头往外钻,大粉舌头疯狂吸溜。
山里独门独户的,家家户户都会养一两只狗来看家护院。
江忆家也不例外,所以他对狗的习性不陌生,也就并不害怕这只一看就很忠心的乖狗狗。
看着一个劲贴着季临收腿蹭的大狗,江忆问:“它叫什么名字?”
“五谷。”季临收回。
临收,五谷,听着像是父子名。
五谷以为主人是在叫自己,尾巴咬得更欢,看起来对自己的名字很是喜欢。
江忆眸光闪了闪。
果然,不是十年前那条大狗了。
他垂眸敛下情绪,也低低唤了声:“五谷。”
五谷舔狗行为暂停一秒,歪头,睁着黑黝黝的澄澈大眼睛望向江忆。
似乎是在问江忆是谁,也像是在问江忆怎么认识它。
有点可爱。
江忆轻笑一声,问季临收:“我能摸摸它脑袋吗?”
绝大多数狗都是亲人的。
但五谷是季临收特意训过的狗,肯定会更戒备些,攻击性也会更强,江忆可不敢刚认识就上手。
果然,就听季临收说:“直接上手不行。”
江忆不太死心:“那我先喂它零食,和它混熟一些?”
季临收:“也不行。”
江忆越挫越勇,灵光一闪:“那你牵着我的手去摸呢?”
来啦!每日一问,有宝宝在看吗,感觉都没有人[让我康康]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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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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