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走出姜氏大厦的门很远了，向祁清还在后悔。
不该说那样的话......
又不是比赛，何必这么比来比去，就算姜晏予是真的有了新的对象又能怎样，和她有什么关系。
她真的很懊恼，自己没来由的发脾气实在太低级了。
“向小姐，雨真的太大了，不好打车吧，还是我送你。”陈霜送她下了楼，又冒雨追了出来，挤到她的伞下，很自然地抢走了她手里的伞柄。
向祁清对这个人无边界感有点不爽，把伞抢了回来：“我打过车了。”
“哈哈，那我陪你等车吧，”陈霜轻笑一声，她的心情貌似很好，“我们俩还能多聊会天。”
“其实你知道我们两个人的关系，对吧？”
向祁清就是再不敏感，她也该猜出来了：“所以才故意在电梯里那么说话，你究竟有什么意图，不妨直说。”
陈霜被拆穿了还是那副样子，伞外的雨声清脆瓢泼，她的声音埋在雨中，让人捉摸不透：“向小姐不也隐瞒了吗，既然结了婚，何必又说是个熟人，难道，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和你无关。”
“......多见外啊，我和姜总认识很久了，她的各种事迹我都一清二楚，你同我说说，我也能告诉你。”
“她有什么事她自己会告诉我的，不说那就是不想，”向祁清听得不舒服，低头看了眼时间，确认了一下车的位置，“不用你跟我交换，我也不想听，请你走吧，我的车要到了。”
一辆出租车适时地开过来，停在两个人的面前，她拉开车门上车，不去管陈霜此刻是什么样的神情。
冷淡，陈霜在记录的笔记上划下这个词，这是她对向祁清的全部印象。
一个沉默寡言，骨子里都刻上冷漠的人。
而且还很难从她的嘴里撬到任何信息。
她面对疾驰而去的车辆，暗自咋舌，罗姐可算是碰到硬茬了，既然当初都没有拔出成功这颗刺，那么现在也难。
“送人送这么久，翘班去了？”
陈霜刚回到姜氏大楼里面，湿漉漉地淋了一身水没擦干，姜晏予就抱着肩，倚在大厅柱子边上等她了。
她默默地低声一句不好。
“什么不好？”姜晏予唇角弯着，但眼眸中可没有一丁点笑意，“是翘班不好，还是你刚刚做了什么不好的事？”
陈霜揉了揉脑袋，甩了甩头顶的水：“姜总不是开会去了？怎么，要跟罗姐告状说我不认真上班吗？”
“别在这和我装。”
姜晏予从倚靠的地方站直身体，大步走到她的面前：“她的要求我都达到了，刚才的事你也全看见了，你还不满足，到底去和向祁清说了什么？”
“没......”陈霜的气势一下弱了半截，身形还被吓得歪了一下，她犹记得这四年姜晏予的雷霆手段，害怕不可避免，“我发誓，我真没，她不愿意听，我就是想说也没处说啊。”
说着说着，她还咽了一下口水继续补充：“她，她只听你自己告诉她的。”
姜晏予眨了眨眼，没方才那么咄咄逼人：“真的，她真这么说？”
“千真万确。”
这下笑容又重新回到了她的脸上，藏都藏不住，高兴了半天，转念又叫住了要偷偷溜走的某个人。
“对了小陈，”姜晏予点了点手背，云淡风轻，“最近总部的财政出了点小问题，妈忙得焦头烂额的，你是不是还没得到消息？”
陈霜震惊地转过头：“你，你不会......”
“只是提醒你一下，她可能需要你的帮助。”
她的手机同时有电话铃声响起，在安静的大厅内吵得尖锐烦躁，姜晏予假惺惺地让她快接：“可能是妈打来的？没你这个得力助手在身边，她一个人可不行。”
“你竟然能做到这种地步。”
陈霜眼睁睁看着电话转入了语音信箱，留下了罗诗兰焦急的催促，一脸复杂：“你花费那么多心思攻克下的姜氏集团，居然为了那个人连总部财政都做手脚，只为了弄走我。姜总，我看你是疯了，我就算离开这里一阵子，还是会回来的，何必这么狠？”
“这算什么，”姜晏予拿出自己的手机，在她面前晃了晃，“不过是个小危机，我还可以在上面继续加码，哪怕姜氏全都倒闭我也不在乎。既然知道了，那在我妈面前，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我劝你好好掂量掂量。”
她冷哼一声，扬长而去：“我妈不太清醒，但你最好清醒一点，你没有实质性看到的事情，就给我闭上嘴。”
“你的......那位前妻联系你了吗？”
郝玥看着本来说请假，下午却又来上班的向祁清，突兀地问了问。
向祁清疑惑地回望：“联系我什么？”
“就是，有关离婚的，”其他人忙忙碌碌，没有注意到她们这边，郝玥语无伦次，一时激动就把心里所想说出口了，“我以为你今天请假，是要去民政局......”
“没有，她没联系我，我，也没找她。”她的情绪不高，非常不想谈论这个话题，随便应付了两句。
“好吧，那......”郝玥有些自讨没趣，还想再说点什么，就被同事强势打断，再一转头，已经见不到向祁清了。
“郝玥，帮我复印......”
“自己不会啊！”她迁怒地往桌子上一拍，翻了个白眼，激得那人不敢再往下说，主动跑到复印机那里吭哧吭哧研究。
向祁清接到了姜晏予的电话。
她一开始发现是个陌生号码，以为是当事人打进来的，忙出门接，结果开口就是“清清”。
她正要挂掉，那头似乎料到了她会这样，赶紧喊：“先别挂，清清，你先听我说完。”
“你有精神分裂吗，姜晏予，”向祁清怒气达到顶端，“上午你可不是这个态度，怎么，不在别人面前，就又可以跟我演你侬我侬的戏码了？”
“不是的......”
电话的另一端声音很微弱，有气无力：“我解释不清，对不起。”
向祁清不依不饶：“还是说我让你很丢脸，所以不敢让外人知晓？那你就放心好了，我谁都没说，你可以安心了。”
姜晏予深吸一口气，她现在要沉住气，要以退为进。
只要她母亲的情况一天没解除，她就一天不能松懈。
“那天回去，我仔细思考过你的话了，”她小心地抱着手机，时不时看看通话状态，生怕被挂断，“你说你太爱我，才会太恨我，你想让我去过我自己的生活。可是我的生活若是离开你，就会毫无希望。”
“起码......起码做不成恋人，我们还能做朋友，对不对？”
向祁清顿时无语：“朋友？谁对朋友是这个态度？我今天去找你，就是因为我想到我们曾经是朋友，但现在看来着实没这个必要，因为你听起来有很多很多的好朋友，还缺我一个吗？”
“那不一样！我们认识很多年了清清，十年了，对我而言，你就是我的家人......”
“你不还有认识更早的吗？”她听不下去对面疑似深情的话语，直接阻扰，“那个帮你管公司的发小，再说了，我算什么家人，家人会不告而别四年再不联系吗？”
一连串的咄咄逼人让姜晏予无路可退，她本来是要以朋友的身份持续接触，从而慢慢发展感情，这一顿争吵让她忘了一干二净：“发小......那个该死的陈霜跟你说了什么，那只是发小而已。清清，你根本不懂我，四年，我本可以选择一辈子再也不见你，但我还是回来了，那不就证明我一直爱你吗？”
“你是不是自我意识过剩？这也叫爱？”
“对啊，对我而言这就是爱！”姜晏予不服气，在办公室里吼出声，引得外面不少员工侧目，“你四年前那么对我，我都还能回头，这已经是我爱人的方式了，你要是觉得不对，那你教教我啊！”
向祁清终于察觉了不对劲：“什么？四年前我怎么对你了？”
“还要我给你重复吗？”
姜晏予将下唇咬得紧紧，一字一句地输出：“你当初自己说，你是为了我的身份，才会对我好的，只等有一天我回到姜氏。现在我回去了，我抢到了所有名誉和地位，我达成了你的想法来找你，这不是你想要的吗，为什么还要一次一次将我推开？”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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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开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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