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从山上下来时,夜色已深。
谢伊驱车将云尧送到她家楼下,时间已过十一点。
路灯透过车窗,光晕洒在两人身上,映出一片暖黄。
谢伊侧过头看着她,双眸清澈如水:“真的不想我陪你吗?”
云尧微微一愣。
从下山时,谢伊就想让云尧去他那里过夜,云尧有过动摇,但想到明天是周一,还要去公司,便拒绝了。
劝说失败后,谢伊退而求其次,便想留在云尧这里过夜。
“明天还要去公司,我得早点休息。”云尧轻轻在谢伊的脸颊上亲了一下。
两人若是整晚待在一起,云尧可不敢保证自己明天还能下得了床。
谢伊愣了一下,随即笑了起来,伸手将她搂进怀里:“这就够了?”
云尧心跳加速,埋在他胸口小声嘟囔:“你别得寸进尺……”
谢伊低头看着她,眼里满是笑意:“那……我可以得寸进尺一点吗?”
云尧还没来得及回答,谢伊已经低头吻住了她的唇。温柔而缠绵的吻让她瞬间失去了思考的能力,只能紧紧抓住他的衣襟,任由自己沉溺在这份温存中。
良久,谢伊才依依不舍地放开她,额头抵着她的额头,轻声问道:“现在,可以得寸进尺了吗?”
云尧红着脸,轻轻捶了他一下:“你……你真是……”
谢伊笑着握住她的手:“好了,不逗你了。快上去吧。到家给我发消息。”
云尧点了点头,“你也是,Shea. 回去路上慢点。”说完,她打开车门下车。
云尧走进楼门,电梯正好停在一楼。
按下楼层键后,她靠在冰冷的墙壁上,闭上眼睛。
电梯缓缓上升,云尧的眼前浮现出谢伊的脸,尤其是他刚才看向她时,那双如秋水般清澈的眼睛。
还记得在初见那个晚上,那双眼睛虽然美得令人屏息,但它们如深潭般幽冷,蒙着一层难以捉摸的阴霾。
不知从何时起,那层迷雾逐渐消散,仿佛雨过天晴,变得明净而温柔。
云尧忽然意识到,难道——
他曾隐藏的阴霾和忧伤,是因为她吗?
电梯“叮”的一声停在了11层。
云尧走出电梯,刚走几步,脚步忽然停了下来——
她家门口蹲着一个人。
那人低着头,宽松的外套遮住了整张脸,手里夹着一支烟,烟雾在昏暗的走廊灯光下缓缓升腾。
他身边放着两个袋子,一个普通的超市购物袋,另一个则是颇为高档的纸袋。
云尧心想:走错楼层了吗?
正在这时,那人抬起头,向云尧这边看过来。
一头黑色碎发,细长的眼睛微微眯起,夹着烟的手腕戴着一条银色的手链,整个人散发着一股不羁的气息。
若是让邻居看见,恐怕会以为她家门口蹲守了一个不良分子。
“瑶瑶,你终于回来了。”那人弯起眼睛,朝她露出一个大大的笑脸。
云尧愣了一下,有些意外地开口:“西城?你怎么在这儿?”
自从上次两人不欢而散后,已经将近一个多月没见过面。起初,云尧还给她发过几条道歉信息,但西城一条都没回。
后来,云尧从微博上得知,西城进组拍摄《苗疆蛊师》,去了西疆。
西城随手将烟头摁灭在喝空的啤酒易拉罐上,语气轻松随意,“想见你,就过来了。”
云尧:“工作呢?不管了吗?”
“你好啰嗦。”西城看着她,似笑非笑,“话说回来……瑶瑶,能不能拉我一把,腿麻,站不起来了。”
云尧叹气,走向西城:“来了很久吗?”
西城:“没,刚到一会儿。”
云尧无奈地看了她一眼,指了指地上的易拉罐和烟头:“这叫‘刚到’?你这‘一会儿’可真是够长的。”
易拉罐里塞满的烟头,没个一到两时怕是抽不完。她实在搞不懂西城的脑回路,明明知道她家的密码,还非得大热天在这儿遭罪喂蚊子。
云尧伸手,一把将西城拉起来:“为什么不直接进去?”
西城借着云尧的力站了起来,腿还有些发麻,踉跄了一下,整个人扑在云尧身上。
“不敢。怕你还在生我的气。”她顺势抬起手,将云尧搂进怀里,紧紧抱住。
云尧无奈地叹了口气:“那你也可以给我发个微信说一下呀。”
西城摇头,语气更委屈:“怕你在忙……万一你在约会,或者做些快乐的事,我贸然打扰多不合适。”
云尧撇了撇嘴:“少来这套,你什么时候这么懂礼貌了?”
“真的…瑶瑶,你要相信我。”西城抱着她轻轻摇晃,像是在撒娇。
“快放开我,热死了。”云尧被她箍得有些喘不过气,伸手推了推她。
西城比云尧高出一个头,此时躬着腰,下巴搁在她的颈窝里。说话时,温热的气息扑在云尧的皮肤上,在七月的夜晚,格外燥热粘腻。
磨蹭好一会,西城才终于松开。
云尧长吁一口气,走到门口输入密码开锁。
门一开,凉气扑面而来。
云尧进门换鞋,拿出一双备用拖鞋给西城:“快进来吧,热死了。”
西城拍了拍裤子上的灰尘,跟着云尧进了屋,顺手把地上的两个袋子也拎了进来。
云尧看了眼西城手中的袋子,“你这是带了什么?不会大老远回来找我蹭饭的吧?”
“超市买了点食材,顺便带了个小礼物给你。”她说着,将超市购物袋和高档纸袋递到云尧面前。
云尧接过纸袋,打开一看,里面装满了食材、饮料和啤酒。纸袋里装的是 Guerlain 的护肤品和一条 Hermès 丝巾。
这么多年来,西城送她的礼物不计其数,贵的、便宜的,正常的、稀奇古怪的都有。云尧从一开始的拒绝,到后来拒绝不掉,再到如今的淡然接受,早已习惯了她的风格。
“谢谢你,西城。”云尧轻声说道。
“客气什么?”西城漫不经心地回了一句,她脱了外套,懒洋洋地躺在沙发上。
西城只穿着一件白色不规则短袖T恤,下摆因她仰躺的姿势微微上卷,露出纤细的小蛮腰,人鱼线条清晰可见。
“如果你一定要谢我的话,给我做点吃的吧。”西城翻了个身,单手托着脸,目光懒散地看向云尧,“我还没吃晚饭呢,饿死了。”
云尧无奈地白了她一眼:“……你特意跑过来,真是为了蹭饭?”
西城勾起嘴角,露出一个不羁的笑容:“这也算是一个理由吧。不过最主要的,还是——想见你。”
“好好好,我知道了。感谢大明星的厚爱。”云尧敷衍地应了一句,转身将超市袋子拎进厨房。
西城在沙发上伸了个懒腰,声音带着几分慵懒:“需要帮忙吗?”
“不用,”云尧头也不回地应道,“你躺着吧,别给我添乱就行。”
厨房里,云尧熟练地处理完食材,正准备将多余的食材放进冰箱。
然而,当她打开冰箱门的一瞬间,整个人吓得后退一步,撞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小心。”身后传来一道低沉的声音,一只温热的手扶住她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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