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将至，大街小巷洋溢着年味，除夕那天，佣人都放假了，庄园里冷冷清清的。
郁星河再一次拿着一个小蛋糕回来，这次是为了庆祝霍远山的生日，上次他过生日的时候发现霍远山似乎不爱吃甜的，所以这次是低糖版的小蛋糕。
霍远山是在夜里十一点多回来的，一进门，就看见郁星河坐在餐桌前，脑袋一点一点的像是要睡着。桌上放着一束开得正艳的红玫瑰，一个杏色的手提袋，还有包装精致的小蛋糕。
听见开门声，郁星河一下精神了，脸上的疲倦一扫而空，扬起漂亮的笑容招呼霍远山过去。
“先生快来！”
郁星河拿出蜡烛插在蛋糕上，又从一旁的手提袋里拿出一个深灰色的盒子。
霍远山不着痕迹地皱了下眉，他讨厌过生日。
“这是什么？”霍远山指着盒子问。
“是礼物。”郁星河打开盒子，里面装着一只金属质感的手表，深蓝色的表盘点缀着切割均匀的碎钻，像是点点星光。
“这是我第一次参加设计比赛得到的奖品，对我来说是一个新的开始，和先生在一起也是。”一边说着一边握住霍远山手腕给他带上，看到他手腕上有一道隐入袖口的狰狞伤疤，郁星河难以自控地低头亲吻，感受到手中的肌肉紧绷，郁星河松开动作。
银白色的链带搭在他苍白的皮肤上，冷意沉沉，上却有着说不出的美感。
“先生戴着真好看。”
郁星河拿过桌上的玫瑰，双手捧着递给霍远山。
“祝我最最喜欢的先生，生日快乐！”
窗外是撩人的月色，安静的夜晚没有风，明亮的灯光落在少年清澈的眉眼上。
霍远山清楚地感受到他心脏里不曾波澜过的一块地方忽然有了反应，像是昏暗潮湿的一隅角落里野蛮横亘的毒株，见了光就不可收拾地疯狂滋长。
眼前琥珀色的杏眸潋滟着花色，眼尾泛红，鼻侧的小痣随着嘴角的弧度变得鲜活，漂亮的皮囊下是鲜活的生命。
霍远山紧紧攥住郁星河的手腕，漆黑的眼瞳仿佛要看透郁星河的内心，他的眼神变得冰冷而阴鸷，郁星河能清楚地感受到霍远山心里的暴躁。
郁星河的手腕被捏得留下红印，面上却无知无觉地露出明媚的笑朝霍远山靠近，轻声细语地说：“希望先生每天都开心。”
“先生快许愿，我去关灯。”说罢便要站起身。
霍远山忽然发力，把他拉入自己怀里，另一只手抚上他后颈。郁星河跌坐在霍远山腿上，而霍远山回应他的是滚烫的呼吸和灼热的吻。
四周空气骤然升温，唇齿间弥漫着淡淡的尼古丁和薄荷的味道。
两人都没有闭眼，都瞧见对方眼中的自己，
少年白皙的脸漫上动人的绯色，像是看不见男人眼底翻涌的欲，双手攀上他的肩膀，带着深意地咬了咬他的唇下，男人情不自禁地抖了抖，眉眼不加收敛的疯狂，还有更深层的难以言喻的兴奋。
男人托着少年的头，少年凌乱的呼吸换来更加深入的攫取，随之而来的酥麻令人空窒，少年难以抑制的回应他，随后被刺激到双眸湿润。
过了许久，郁星河快要喘不上气了，霍远山才堪堪放过他，嘴唇贴着郁星河的侧颈耳鬓厮磨，摩挲着他后颈的大手长着一层薄茧，细细密密的痒意使得郁星河不受控制地颤抖。
手上动作忽然用力，迫使郁星河不得不抬头，只要霍远山一用力，就能拧断他脆弱的脖子。
“郁星河，你不能骗我。”
耳边低沉而偏执的嗓音似威胁似情愫。
郁星河双手顺着他的脖子一点一点地摸上他的轮廓好看的脸，指腹下的皮肤是不正常的热意。他捧起霍远山的脸，吻过他仍带着些许冷意的眼尾，他的侧脸，最后落到他温热的唇角。
“阿远。”
“以后我可不可以这样叫你？”
霍远山看上去毫无波澜，捏着郁星河后颈的手却加大了力度。
“阿远，我爱你。”
“我才不骗你。”
郁星河眼里像是有浩瀚的星辰，清澈明朗的爱意迸发在辽阔的宇宙，霍远山第一次觉得自己那颗空洞的心被填满了，只要看着郁星河，就能生出一种奇异的满足。
一颗会闪着光的星星，毫无征兆地游进他漆黑深暗的海底。
他抓住了，就是他的了。
爱？
或许真的可以像他所说的试试。
反正郁星河逃不掉的。
“阿远，快许愿！”郁星河点燃蜡烛，目光灼灼地看他。
蛋糕有些化了，空气中满是甜腻，红色的蜡烛摇曳着明黄的火焰，照进了霍远山漆黑的眼瞳，历经多年终于染上暖意。
霍远山露出一个真切的笑。
许愿么？
那就希望变得幸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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