储囚凝视着正对面的那面红墙，有字但朽得实在太厉害。
红墙，红色纹路，以及石像手中的那本书之间会有关系吗？
死的人越多，红色就会越亮，书被翻到左手边的地方也会变得更厚。
那他该怎么做呢？
——等几十个人过来送玩命之后再观察祭坛的变化？
不。
这样未免也太无趣了些。
对于死这件事，还得是自己探寻更刺激。
储囚理了理衣服从暗处走出，先是沿着刚刚死去那20人的位置顺序，以及已经被点亮的红色纹路往前走。
可是走到一半，发现纹路并不是独立存在的，它的边缘部分，而是互相缠绕纠缠着的。而且，先前血明明是流到祭坛中心的位置才消失的，可是像周围的红色纹路却并未被点亮。
现在已经无路可走，剩下可行的红色纹路，只不过是绕着圈再想方设法的交叉到其他地方。
继续往前走么？
现在进来的那些人也并不是立刻就死的，大概也是过了一个小时左右才莫名死掉。
也就是说，如果楚球继续往前走，那么他很有可能只有一个小时的时间。
如果在这一个小时内，他无法发现改变主线的线索，无法重塑剧情，也将会被祭坛吸收。
储囚在末端只稍微停滞了几秒钟，就继续往前走。
当他踩到另外的部分时，身体上倒没有什么异常。只是似乎冷了些。
储囚沿着一条血液曾经流过的路线往前走，发现先前的血竟然没有完全消失。
还有一些已经凝固成了血块，牢固地附着在那些纹路的内壁。
储囚俯下身去，用食指捻了捻就近的一块地方。
黑色的。
有一种腥臊的气味。
再继续往前走，却发现无论是沿着纹路走，还是直接向前走，最后都只是在距离石像几步开外的位置打转。
储囚退回去，摸了摸后面一块纹路的底部。
暗红色的。
湿润的，带着一股被稀释过的尿味。
储囚再往旁边走，寻到一块有标号却未被点亮的位置。
“小柒，借我把刀。”
【好的宿主。】
言罢，一把水果刀就出现在储囚手里。
储囚看了看刀，没多做犹豫，直接割开了右手手腕放血。
【他要干什么？】
【不要命了么？】
【这样难道不会死的更快么？】
【……】
储囚没管弹幕上的风风雨雨，目不转睛地盯着手中血液所浸湿的红色纹路。
原来是有温度的。
他沿着这条路往前走，果然很快就走到了之前无论如何走都绕不出去的地方。
这次他再往前走。
竟然意外地没受阻拦。
储囚的脸上露出一个浅浅的微笑，像是在高兴着什么。
不过没过多久又被拦住了。
储囚往手上又割了一刀，却并未起作用。
血液辗转着，却只是在附近周围打转，未曾前进一步。
身上越来越冷了。
储囚脸上的笑意却越来越大。
似是自言自语般，“我该怎么办呢？”
手腕上的血顺着指尖不断滴落在地面，整只手漫着红色，可他却只是感到奇怪似的皱了皱眉。
向前走一步，顿了一会儿，再往后退回一步，然后绕着祭坛转圈。
不断走过那些没有被激活的区域，让血液不断地滴落四周。
储囚加快脚步，绕着祭坛跑起来，但祭坛实在太大，只恐怕未绕完一圈，时间却已经不够。
大概近2/3的位置，储囚的手开始略微地发起抖来。
还剩五秒钟。
储囚大脑一阵眩晕，浑身发冷，突然感到一阵困倦。
三……二……一
……到了……
储囚似有预感地抬头，对面的红色墙上彻底变成一片漆黑。
——α——ν——α——γ——?——ν——ν——η——σ——η
——αναγ?ννηση
——猜对了。
只听见一阵声响，储囚倒在了地上。只不过姿势却和前者略有不同，是仰面倒在了地上。
眼睛盯着石像手中的书，脖子略微往上扬起却并未流血。
手上的血倒是流的愈加多了，在骨节处积成个小坑。
【……？这是怎么？】
【主播怎么了？】
【他还没死!直播间没有被关掉，那现在是怎么回事？】
【我看不懂了，主播脖子上没流血，手上却在流血，还有既然没死的话，这……】
——————————————————
另一面。
——成功了。
祭坛下真的还有另一块区域。
漆黑一片，储囚找系统借了一根蜡烛。既然下方像是一个山洞类的构造。岩壁有很多支出来的部分，凹凸不平。
往正前方走，很幽深，一眼看不到尽头。
储囚往后望了一眼，入口已经被封上了。
有去无回。
他的时间也估计是有限的。
至于具体衡量标准是什么，那可能是——血什么时候流干，什么时候就完蛋吧。
这倒确实是万无一失。
走了大概几分钟左右，忽然有了些光亮。
——“Слуги? Иливерующие? Какты сюдапопал?”(仆人？还是信徒？你是怎么进来的？)
一个孩童模样的人凭空出现在了路中间。
他的头上长着两根黑色的羊角，只不过左边的那根从中间被折断了一半。平整的切口，似乎是被刀类制品切掉的。
从未听过的一种语言。
男孩朝储囚微微抬了抬头，稍稍眯起眼，打乱这个不请自来的陌生。
储囚这才看清楚，男孩两眼皆是重瞳，金色的，还像猫儿似的，中间的瞳仁由小到大不断张开再收缩。
“Забудь, ты непонимаешь, чтояговорю. Есливы верующий, тосейчас самоевремяпосвятитьсебяГосподу. Еслиэтослуга, толучшепослушатьхозяина.”
(算了，我说的话你又听不懂。要是是信徒的话，那现在正是你为主人献身的好时候。要是是仆从的话，那就更应该听主人的话了。)
男孩又说了一段内容，似是已经决定好了什么。
“Верующие? Яне...”储囚记忆力过人，刚才男孩说的语言虽然不通。但第一次开口的一定是在问身份之类的，而第二段内容中，在中间多次重复出现且短的很有可能是通用的动词一类。
况且，他说的这种语言和「俄语」的发音很像。
储囚只能先试探地开口答了一句，他的时间有限，总不能在这里浪费。
男孩咧开嘴笑了笑，一排尖锐奇怪的牙齿完全显露出来，舌头上画着一枚标记。
看样子像是一个字母“?”。
?什么呢？
?ποταγ?，?ποτ?σσω？
??ποταχθε???？
(臣服，还是条约又或者誓言)
对象呢？
外面那尊石像？
不……不是他。
没过几秒，男孩突然伸手拉住储囚。往下一看，发现不是手，而是凭空出现的一截锁链。
“Οιπιστο? πουε?ναικ?ριοι, προσφ?ρουντηζω? του? σεμ?να, καιεγ? θαζ?σωαι?νια.”
(做主的信徒，将尔之生命献于吾，尔将永生。)
这一句储囚听懂了，先行祈祷所用的希腊语。
看来这是要他死啊。
不过既然能沟通，那就是好事。
储囚从上至下飞快打量了男孩一眼。
一副落魄贵族的样子，穿着不知道多久没洗过的黑色礼服。
明显能看出来，他应该是被什么人囚在此地。
“Θ?λει? βο?θεια; Φα?νεσαιαπα?σια.”储囚微笑着说。
(需要帮忙吗？你似乎看起来很糟糕。)
男孩像是被戳中了什么心事，马上变得暴躁起来，“Σε ?στειλεναμεδοκιμ?σει?, σωστ?;”
(你是他派来试探我的对吗？)
试探。
“?χι, απλ? χρει?ζομαικαιτηβο?θει? σου. Νακερδ?σουμετησυνεργασ?α;”
(不是的，只是我也需要你的帮助而已，合作共赢。)
储囚撑着墙蹲下来保持比男孩矮一些的高度，微微向上看着他。
在男孩眼中，这是一种服从的姿态。
“Τ?τε ?σεμεναδωαν ?χει? αυτ? τηνικαν?τηταπρ?τα.”(那就先给我看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吧。)男孩把头抬高了一些，依稀能让人看出他以前一定是一个娇生惯养的贵族少爷。
只是现在这个落魄模样……实在是令人唏嘘。
达成一致。
下一步，就是解决真正的「疾」。
————————————————
场上站着的人都不敢乱动，因为四处的书架都在交换着位置。
过了一会儿，吕晚忽然停下，超旁边看了一眼，“你往前走五步，然后转身面朝正侧门的方向。”
那人按照吕晚说的这么做，走到位置后，转身面朝侧门的方向。结果刚转过去两秒钟不到，就听见“噗”的一声，人不见了。
从那个位置向四周漫出血来。
“……他……他死了吗？”旁边穿着白裙子的一个女孩捂着嘴惊呼道。
在旁边的一个男人抓了她一下，女孩一下子就闭上了嘴。
过了几秒钟，吕晚突然转过来朝女孩笑了笑，“试错总是需要成本的，对吧？”
“……对，对!”
吕晚觉得有些没意思，继续拨动着手中的魔方，刚刚的错处也就意味着这个还原方式不行，得换一种。
“刚才的那个女生你往左走三步，然后直走，不要停。”
默了一会儿。女生忽然跪在地上哭着说，“别……您别让我去，我……我还不想死。”
嗓音抖得稳不住，后面的几个字隐约都快要破音了。
闻言，吕晚先是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忽而又像是想通了什么，轻飘飘地回了一句，
“傻瓜啊，可是你现在不就已经死了么？”
温柔的语调，却令人毛骨悚然。
给人一种言不在此之感。
“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女生抬起一张沾满泪水的脸，可怜地望着吕晚。
真是……我见犹怜。
“哭的好可怜啊，那……”
语气陡然一转，变得锋利，“「Right trick」复原。”话音刚落，女生的哭泣声便戛然而止，人像是被操控了一般，竟然按照先前的路线走去。
与此同时，魔方脱手悬浮在空中，飞速转动起来，很快复原完成。
随着女生每往前走一步，魔方的一个位置就开始改变，等走到一半时，魔方已经基本上被打乱了。
吕晚把魔方重新握在手里，稍微转动了两下，那边的女孩又往前走了一大步。
只听见一声响，女孩倒在了地上。
虽然每个人都知道这个女孩会死，却没想到这么突然。
发生的很突然，场面却很“壮观”。
不同于第一个人的死法，女孩像是烟花似的，没看清楚怎么变的，就猛然间炸开了。
鲜红的血液在空中带起一层湿润，周围的书架都无一幸免。
这时，吕晚才露出了一个自从进秘境以来的第一个真心笑容。
银白色的发丝在一瞬间也像是染上了血似的。
“够了。”吕晚笑着说，手中的魔方变得顺畅起来，先前的阻碍都消失了，不同颜色的色块在手中飞速滑过。
紧紧是二十秒左右而已，魔方就已经只剩下一个面。
吕晚把魔方未被还原的那一面朝向地面，手指飞快地转动几下。
两只手松开，魔方浮在空中将那一面转到正上方，旁边的四个面依次转动，再慢慢加速。
最后停留在靠右手边的书架上。
小男孩前面说的就是俄语哇，因为不知道写什么好了，然后是直接找翻译器翻译的，可能会有点问题??????求放过哇哇哇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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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Angle depends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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