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代启年是被宾馆的电话内线叫醒的,他看了眼窗外就知道已算不得早上了。
“醒了?”是魏延庭的声音。
“……嗯。”代启年一下坐起来,“很晚了吗?”
Alpha低低的笑声从听筒传来:“还好,不过再晚就没早餐了。”
“……哦。”代启年应了声,他现在刚醒有点脑雾,头脑还不是很清醒,“对了,方若玟的脚……”
“骨裂了。”魏延庭说,“昨天晚上打了石膏。”
想起三星在隅还在说‘骨头脆’的代启年:“……”
“那他不回来了吧?”beta说。
“嗯,好可惜,明明是他订的旅行。”开始试图为自己谋福利的魏延庭象征性地可惜了一下,“我们的票今天还能玩一天,明日坐车去找他们?之后从医院那边走。”
“好啊。”代启年想了想,方若玟已经在医院了,晚一天也无所谓,他大概也不希望他们因为他个人的意外终止娱乐活动,“那我们现在下去吃饭?”
“……早餐可以叫客房服务端上来的,”目的达成的魏延庭的声音更轻快了,“我去你那边吧,等会儿帮我开下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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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他们穿戴整齐来到雪场时已是中午。
今天下着小雪,不冷,但可能昨天是周日,旅行团都赶着走了,人难得不多。
接续昨天的心情又滑了两次后,他们决定换条雪道。
代启年选了一条由吊椅通上去的高级雪道,两人便同乘一架。
吊椅和缆车不同,是露天的而非密封,若是雪或风有一个很猛烈只怕是危险系数加倍,但今天的风雪能算上和煦,在冬日并不惹人厌烦。
他们的护目镜都拉到了头顶,魏延庭并排坐在beta身边,倏地想起了他们在D 乘坐hp主题公园过山车时的一幕。那时候alpha还不晓得他的心思,用胡思乱想拼凑他的行径,但那时候,魏瞻的爪牙也还未曾探到他这边。
零散的雪花落在了beta的睫毛和发丝上。魏延庭微微侧过头看向旁边的人,却发现beta也在看他。在对方灰蓝色的眸子中,他的倒影一如既往清晰可见。
幸好他还没变。魏延庭想。
Alpha一侧的嘴角隐晦地勾起,他稍微舒展了下脊背和肩膀,然后缓慢靠近了beta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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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代启年因为重量从主角a的想象中回过神来时,肩窝上多了一颗金色的头。
Alpha并没把整个头的重量压在他身上,代启年只觉得脖子裸露在外的部分被金色的发丝来回碾过,有些扎人和痒。
Beta有些不解地转动了眼珠,切换了档位看向这颗头顶的发旋。
魏延庭正靠在他肩膀上,他的视线顺着alpha顺滑的头发滑下,滑到细密的睫毛和挺翘的鼻梁。感应到的alpha抬起眼睛看他,他的睫毛尖尖滑过1/4球形,眼神清澈,眼底也没有阴霾。
“魏延庭,”代启年忽然想要问询alpha的意见,“假如、假如有一天,如果你的恋人被极品亲戚欺压,你会想帮他吗?还是会想让他自己处理?”
“为什么问这个?”魏延庭吓了一跳,这回倒不完全是因为恋人,极品亲戚的形容让他一下想到了魏瞻等人,他想了想回复说,“其实都可以,看你怎么想了。”
“我怎么想吗……”代启年喃喃道,他的话还是打算按照主角o可能的想法去做,魏延庭应该也是这个意思。
“嗯,我知道了。”beta最终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似乎有所领悟。
魏延庭刚打算再上前一步说些什么,代启年又开口了。
“你这样歪着不会不舒服吗?”beta问。
“……不会啊。”魏延庭虽然这样说着,但他的头已经稍微抬了起来。
“哦,”代启年说,“这种一般是靠在身高较高的人身上会比较舒服吧?”
并没有完全抬起身体的魏延庭并未和beta共享脑电波:“……那你要靠着我?”
“那不是一样吗,”代启年说,“我们不是差不多高?”
头一次感受到外表似乎被鄙视的魏延庭:“……”
“要不你先起来一下?”beta说。
魏延庭不明所以,移开了头和身体,beta在他的注视下把衣服的领口立了起来。
“啊,好了,可以了。”代启年说,“你现在可以靠过来了,刚刚你的头发扎得我不太舒服。”
已经坐直的魏延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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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雪和魏延庭的表情一样不一定可信,他们到山顶后雪明显加大了。
等他们冒雪滑到一半,雪竟然越来越大,已经不方便滑了。
好在他们不是第一批遇到这类事的客人,半山腰有个装潢奇怪的咖啡馆。
两人互相帮着把雪从身上掸下来,放好滑板。
园区设置的咖啡馆被外包给了一个西洋乐爱好者,他们进去的时候,唱片正放着贝多芬的音乐。
代启年的手机不和谐地响起,在古典乐里混入了几百年后的不和谐音符,他赶忙接起:“你好?”
“你没看消息?”是代牧洵,“今晚还住在外面?”
“对,明天回。”代启年说,“我记得和你说过?”
“……那可能是我忘了,”代牧洵那边全是翻页和打字的声音,这几天正在项目收尾阶段,他们所都忙得焦头烂额,他也不太能顾得上弟弟。
又想起父母也远在海外,代牧洵心中愧疚更盛,他柔声说:“其实没什么事,就是祝你生日快乐。那你好好玩吧,等会儿给你发个红包。”
“哦,其实没关系。”代启年说,“你忙你的就行,钱够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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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启年挂了电话,魏延庭正从走廊的另一端过来:“……你今天过生日?”
“从身份证上来说是,不过我不用过生日。”代启年说。
魏延庭深以为然。因为生日不一定是过给自己的,至少他的就不是。很多时候生日只是承担了一部分家庭凝聚的职责,又或是装相给外人看的社会活动。
“吃芝士蛋糕吗?”alpha问。
“你不必请我。”代启年说。
“我知道。”魏延庭说,“与这无关,是我今天心情很好,我想请你吃。“
“那我要左边那个。”代启年没再推辞。
“好。”魏延庭笑着应了声,转向收银的店员。
咖啡店的老板是个浓眉大眼的卷发alpha,年纪不大,打扮得中西结合像长辈们眼中搞艺术的。——正经长辈眼中二十来岁还追求艺术的基本和不务正业或者流浪诗人能划上等号。
他两手都戴满了戒指,此时正在换唱片,把他们的对话听去了不知哪一半。
“有人过生日?”老板抬起头在两人身边来回扫了两下,不知想到了什么,露出一丝离经叛道的揶揄笑容,“你弟弟?”
二人同时愣了下神。
“……嗯。”反应过来的魏延庭赶在代启年开口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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