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定脸色骤冷:“徐安你敢?”
“总算是抓到沈二公子的软肋了?我很好奇,那千年玄冰牢不可破,就算是十个你也无能为力。沈二公子是怎么逃脱的?”徐安一手紧掐十一脖子,剑牢牢抵在十一脖子上,不断往门口退。
其余人不自觉走到另一边,大成弟子一时面面相觑,不知该站哪头。
“世上万物相生相克,要寻找破解之法并不难。而且你都死到临头了,还问这些做什么?到了阴曹地府又用不上。”沈定语气轻松,但眼神并不放松,紧盯着徐安,不时看向他手中的剑。
“是么?我要是死了,他也得陪着。”徐安手愈发掐紧十一。
“徐安!你这个卑鄙无耻的渣滓,还大成掌门。我去你/娘的。”贾称意大怒。
“卑鄙?这世上谁没有秘密,你对任何事都问心无愧么?都抖落出来,谁不是见光死?”徐安不为所动,无不嘲讽。
“阿定不用管我,不要被他……嗯。”十一话未说完,脖子上传来痛感。
“徐安,你先冷静。你想要什么?”沈定眸子一缩,极力安抚徐安。
“把册子给我。”徐安道。
“不要。”十一大声道。
“好,给你。”沈定却是毫不犹豫,作势将册子飞过去。
“慢着,给我的大弟子。阿裴,你拿着。”徐安道。
徐裴质面色复杂,脚下如有千斤重,极慢走向沈定,去接他手里的册子,根本不敢和他对视。
“徐兄,拿好了。”沈定讽笑。
徐裴质一言不发接过。
“阿裴,到我这边来。”徐安道。
徐裴质如没有思想的木偶,徐风徐啸愣在一旁,嘴巴微动但终究没发出声音。
忽地,一人飞身扑向徐裴质,要去夺他手中的册子,徐裴质极快将册子收好,同那人对招。出手的是何贵,完全是不要命的打法,徐裴质右手有伤,很快落于下风。
徐风介入两人之间,帮徐裴质抵抗何贵。但何贵招招凌厉,完全是豁出命的打法,加之徐裴质右手有伤,很快两人落于下风。
“沈二公子,快帮阿裴。否则我杀了他。”徐安威胁道。
“我杀了你。”王知礼骤然举剑攻向徐安。
“沈定!”徐安大喊。
沈定手中珠子射出,击落王知礼的剑,紧接着攻向徐安。与此同时,秦休瞬移到徐安身后,抓准时机,点了他的穴位,将他定住。
沈定大喜,救出十一。他的脖子后一道血痕,好在伤口不深,方才若是秦休慢了半步,后果不堪设想。
“阿贵!”身后王知礼大喊。
沈定转身,只见何贵倒地捂着腹部,鲜血滋滋不断。徐啸双手举着剑,剑尖滴血,整个人呆若木鸡。忽地清醒过来,扔了剑,摇头道:“不是、不是我。是他非要抢那册子……”声音喑哑难听。
王知礼踉跄着过去,将何贵抱进怀里:“阿贵阿贵,你怎么样?”
“知哥儿,让你失望了。没能把那册子抢到。”何贵艰难道。
“你怎么这么傻?都怪我,都怪我,阿新已经……现在你又……”王知礼摇头道。
“如果我、我不出手的话,知哥儿也会出手。阿新还需要你带、带他回去。”何贵说完便咽了气。
王知礼悲伤欲绝,痛苦不已,泪水纵横。十一上前给何贵把脉,要不是脖子还流着血,仿佛方才经过生死一线的人不是他。
过了会儿,十一默默起身,看向沈定摇了摇头。
沈定看向徐安:“你看到了?就因为你荒唐可笑的念头,死了多少人?徐安,我劝你,回头是岸。”
“我还有岸可回么?”徐安整个人一动不动,脖子间条条血管凸起,似乎想冲破穴道。但就算解了穴也无济于事,手脚已被秦休绑住,这回换他被刀架在脖子上。
“有。”沈定肯定道,“先挨家挨户道歉,把尸体给送回去,接受他们对你的辱骂,以及拳打脚踢,最后要是还没死的话,再以死谢罪。”
“不可。七大门派掌门若是犯错,需由和尘掌门定夺,不是你说了算的。”徐裴质道。
“我知道,早就通知了。连带着徐掌门那两本……可笑的东西也寄过去了。”沈定顿了顿,下意识看向王知礼。
王知礼依旧垂着脑袋,仿若未闻。
徐裴质大惊,取出册子翻看,里面竟是一片空白!
徐安见被耍了,大感意外,随后竟是自嘲一笑:“没想到到头来竟栽在一个小子身上。”
“长江后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滩上。自古以来的规律罢了。”沈定讽道。
“你平白无故杀了这么多人?难道不会做噩梦么?还能活得安稳么?”
“所以我给他们立了棺木,还是千年玄冰所置,可保尸身不腐。这样他们就不会化为孤魂野鬼。况且若我日后能位列仙班,自然会超度他们。”徐安道。
“那你还怪好的了。不过就算你真成了仙,用此种不光彩的手段,也会有其他仙家来讨伐你。”沈定无奈。
“你知道那些仙人是怎么成仙的?万一比我更卑劣极端呢?”徐安冷哼。
“放心,不会有比你更恶心的了。”贾称意道。
徐裴质、徐风徐啸面如死灰如丧考妣,他们相信追随数载的人竟是一个罔顾他人性命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恶魔。
徐啸猛地一声狂叫,双手抱头跑了出去。徐风看了徐安一眼,随即跟了出去。
徐安的所作所为传遍整个大成,初时众弟子皆不信,直到沈定带着他们去了密室,所有尸体被搬出,铁证如山,这才眼见为实,迫不得已接受了这一事实。徐安被押入大成大牢,大弟子徐裴质失魂落魄,闭门不出。底下弟子走了大半,大成大乱。
所有人彻夜未眠,足足忙了一夜,次日一早,和尘便派人来了,为首的是苏倾城,在一行人中脱颖而出,气质独一份。
他办事雷厉风行,让人将尸首一一送回,并赠予一笔可观的抚恤金。徐安派专人带回和尘,由和尘亲自审问过后,再宣布处置结果。这两项大成上下都没有意见。唯有一件—掌门的位置竟是让和尘的人暂代。
各派向来不插手其他派的事务,此次虽说情况特殊,但哪有让一个非本派的人担任掌门?本来他们的大师兄徐裴质是不二人选,可他似乎受了极大打击,整个人萎靡不振。在和尘押送徐安当日,一同前往了。
“苏杭只是暂代,清理整顿门派的歪风邪气。上梁不正下梁歪。同时他也会对你们进行考察,选出一个合适的掌门人。”苏倾城不卑不亢道。
仍有弟子有异议,但彼此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反对的声音渐低。毕竟大成理亏在先,如此安排倒也无可厚非。一切有条不紊进行,和尘苏公子坐镇,仿佛一下有了主心骨。
王知礼带着王思新和何贵的尸体,同沈定告别。他眼圈又红又黑又肿,应是哭了一夜。
“沈兄多谢,告辞。”王知礼道。
“多亏了思新留下的线索,才让此事真相大白,解救了百花镇的安危。想来那日,他也是因为想救那女子才会闹出动静。他虽死犹生,是个英雄。”沈定道。
王知礼抹眼泪:“我倒宁愿他……他生前便好逞能,我从未夸过他,总是责骂的多。早知道……”
沈定拍了拍王知礼的肩,无声传递安慰。
王知礼收拾好情绪,准备告辞。却被徐风叫住,他是来替徐啸道歉的。
“徐大公子,有些事是谁也代替不了的。也不是所有事道个歉就可以的。我若杀了你弟弟,再和你道歉,你会接受么?”王知礼平静反问。
徐风无言以对。
“你的道歉我无力接受,如果真想赎罪,请让令弟好好活下去。因为往后余生,他都将活在地狱里。死反倒是一种解脱。”王知礼目光冰冷。
徐风惊得退了一步。
王知礼走了,带着两具最亲的人的遗骸,背影孑然孤傲。或许他的余生也将活在无尽无垠的黑暗里。生,不能;死,更不能。无人能伸手拉他一把,除了他自己。
沈定目送王知礼离开,甫一转身,便见对上苏倾城的目光。也不知这位谪仙公子是何时站在他身后的,看样子是在等他。沈定不明所以,负手踱步:“倾城公子有何指教?”
苏倾城俊美的脸庞闪过一丝不自然,微微挪开眼。
沈定大感意外,挑了挑眉,许是苏倾城有话想对他说,但又有些不好开口。未免尴尬,沈定好心地没话找话:“倾城公子伤可大好了?”
苏倾城点头,随后美眸盯住沈定:“听闻沈二公子近日在游访各大派?可否让我随你一同前往?”
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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