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众人只见沈定紧紧贴着苏倾城,不容他躲,但又忽地退开,站在苏倾城面前,不知说了什么,苏倾城脸色古怪,仿佛在说,你真的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沈定催促:“你问便是,就当我无聊。”
苏倾城一脸“那你真的有够无聊”的无奈,但还是问了。内容不得而知,只见路易哈哈大笑,回答过后便拥着美人扬长而去。
沈定和苏倾城折回来,脸色如常。
“哥哥问了什么?”秦休盯着沈定。
沈定瞟了他一眼:“没什么,问了问他们当地的特色美食。时候不早了,我先去休息了。”说完便率先走了,背影匆匆。
秦休看着沈定走远,又看向苏倾城,面有凝色。
“倾城公子,阿定他当真问的美食?”十一有些怀疑。
“你们去问他便是。”苏倾城也道了别,走了。
“……他要是肯说,我还用问你?”十一待苏倾城走远了,才小声吐槽。
贾称意哈欠连天:“你们好奇心这么重做甚?赶紧睡觉了。老外的精力够好的,今儿可算是大开眼界了。”
“阿定必然有事瞒着,否则他怎会选苏倾城传话?”要选也该选这人才是。十一看了秦休一眼,后半句话硬生生憋了回去。
“阿定又不是三岁娃娃,能不能给人留点**?你一不是他爹,二不是他老婆,管这么多?就算是好了,人还不能有秘密了?”贾称意说得头头是道。
十一撇嘴:“喝了酒废话就是多。”
贾称意:“……”
-
夜凉如水,月光皎洁。
沈定和衣躺在床上,呼吸平稳,看似熟睡,可只有他自己知道,脑子还醒着,怎么也静不下来。蓦地,沈定察觉到房里传来一丝动静,有人来了!
那人气息渐近,最后在床边停下。沈定兀自闭着眼,身子却愈发放松。
“哥哥?”
沈定保持呼吸平稳,对方也没再出声。半晌,一股热气扑面。
下一刻,沈定只觉唇瓣被柔软的热意包裹,描绘轻吮,动作温柔,似是怕吵醒他。不知过了多久,灼热见消,气息远离。
沈定睁眼坐起:“秦休。”
秦休脚步顿住,背着他好一会儿才转身,脸色如常:“吵醒哥哥了。”
沈定掀开被子,穿鞋在床边坐好,拍了拍床沿:“我有话对你说。”
秦休过去坐下,透过窗外的月光,沈定清楚看到他红润的唇,泛着水光。他错开眼:“秦休,你……方才不是问我,我问了路易什么问题么?我并非问他美食,而是……”
“我有事对哥哥说。”秦休陡然打断。
“何事?”沈定一愣,他的事不是已经做完了么?
“哥哥今日在唐府和兵工厂,可有发现不对?”秦休一本正经道。
“嗯?”
“我此前接到密报,魔教长老李法一被囚禁在唐门。他辅佐过三代教主,是司空教主的左膀右臂,有勇有谋,功力高强,深受司空教主信赖。此前七大派一直声称他已战死于二十年前的大战,尸骨无存。”秦休道。
“竟有这等事?所以我们这次来唐门便是为了这事而来?”沈定一点就通,正色不少。
“嗯,哥哥怎么看?”秦休看着沈定,目光坦荡。
“无风不起浪,李长老既然在魔教多年,又是老教主的亲信,知道的秘密数不胜数。比起要了他的命,留着他反而更有用。”沈定道。
秦休不置可否。
“不过,这和你深夜来寻我有什么关系么?”沈定话锋一转,挑眉看他。
“我来本是想问问哥哥是否愿同我一起去,见哥哥睡得熟便算了。”秦休淡然接话。
“啊,这样啊。看来我醒得挺及时?”沈定恍然,“那我们这就出发?密报可有说关在哪儿?唐府还是兵工厂?”
“我本怀疑这密报的可信度,但今日一看,李长老被囚禁的事估摸是真的。”秦休依旧正经。
“有何发现?”沈定精神一振。
“哥哥逛兵工厂时不觉得熟悉么?还有那些暗器兵器?”
一经提醒,沈定不由开始回忆,确实是有些熟悉。是了,兵工厂的布局和大同山极像,若是第一次去,进去了容易迷失其中,要出来可不容易。但他当时没想那么多,现在回想起来,应该是有一个熟悉魔教地形的人设计的。至于那些兵器暗器,他倒是真没注意,问秦休何故。
“今日购买的不少兵器中都刻有两条浪花,指代魔教教规,是司空教主所设,独一无二,非亲信不可知。”秦休解惑。
“原来如此,秦教主好眼力。”沈定没由来得有些发虚。
“许是哥哥当时注意力在别处。”秦休说着起身就走。
沈定被秦休这么一说,愈发无措,想说什么,见状立即跟上:“秦休等会儿,我还没说我的事儿呢。哎,你慢点……”
-
唐门兵工厂,门外戒备森严,里头灯火通明。
沈定和秦休站在角落处,暗自观察。
秦休不知从哪里变出一顶斗篷,披在沈定肩上,帮他穿戴。
沈定本想接过手自己来,但秦休显然有自己的想法。他便由他,目光不自觉落在秦休身上,心思飞到别处。秦休应是害羞了,他要说的事还是再等等好了。他反应也真的是太迟钝了,怎么就信了秦休的那套说辞呢?有话直说不就行了,何必绕这么一大圈?不过倒也情有可原,这种事也不好直接点破。总归还是他太笨。
“哥哥?”秦休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
“嗯?什么?”沈定眼神聚焦,刚刚秦休好像在说话来着,他竟一个字也没听进去。
“等会儿哥哥跟着我就好。”秦休自己也已穿上斗篷,戴上帽子,往外走。
“等等,”沈定拉住他手腕,“我们就这么进去?”
“哥哥放心。”秦休自信一笑,对进入七大派的机密重地丝毫不怵。
沈定边惊呆边如法炮制,将自己的脸遮了大半,跟在秦休后头。不着调地想着秦休不会要把这儿夷为平地吧?
秦休迈着从容的步伐,到门口停下,有人拦下,厉声道:“什么人?”
秦休亮出一块牌子,守门人见牌色变,秒变脸:“不知阁下大驾,请。”开门让道。
沈定头微低,跟着进去了。
只听后头有人好奇:“这人是什么来头?”
“不该问的别问,小心你的脑袋。”那人压抑着声音。
沈定抿唇,跟着秦休七拐八拐,周围温度烫人,火星四射。越走到里面,声响减弱,静得诡异。走到某个门前,前头带路的人止步退到一旁,给了秦休和沈定各一条黑带。秦休接过二话不说蒙住眼睛,沈定也照做,刚绑好便听到那人悉悉索索一阵,随后门开了。
沈定跟着秦休进去,后面门关上,那带路人就外面没有进来。里头的路越来越窄,前面换了一个带路人,连着换了四个人后,终于可以将黑带摘下。
后头石门重重关上,血腥气极浓,水声、金属声。沈定努力适应黑暗,眼前的画面让他心间一窒。正中间是一口大缸,缸里露出一个脑袋,发丝花白凌乱,遮住他大半张脸,身上连着大缸都绑着铁链,铁链向四周延伸开,勾住四边的墙头,誓要将他锁住,以防逃跑。
这人在缸中一动不动,不知是死是活,脸上身上伤痕累累,衣裳破烂不堪,沾染鲜血,已经看不出衣裳本来面貌。且失了双臂,他被做成了人彘!
沈定放下帽子,眉头紧缩,世间竟会有这种酷刑!
“李法一。”秦休叫人。
缸中人似是有所反应,微微动了动,缸中血水波动,很快归于平静。
秦休缓缓走近,右掌抬起置于缸中人头顶,一股股内力灌入他体内。
那人本面无表情,随后脸上抽动,似痛似缓。
“你是谁?”声音沙哑难听至极,声带仿佛锈了千年,来自地狱般。脖子血肉模糊,应是被烙铁伤了嗓子。
秦休运完功,退回到原处,同沈定并肩。
缸中人猛地睁眼,一只眼睚眦欲裂,布满红血丝,另一只却是黑黢黢的,眼眶空洞。他被剜去了左眼。
沈定本能往秦休身边靠了靠,那人看向他,仅存的眸子略过惊讶:“教主?”随即自我否定,“不可能,这不可能。教主早就被你们……还真是煞费苦心啊,哼,做再多也是白费。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沈定又是一惊,这人的右耳竟也没了。
“你看看这是什么?”秦休拿出一块牌子。
李法一说完本要闭上眼,不屑瞥了一眼,瞬间变脸:“你、你是……”独眼在秦休和沈定之间来回,最后定在沈定身上,“你当真是司空教主?”
“我是他儿子。”沈定道。
“儿子?司空教主竟有了孩子?那他可还活着?”李法一神色激动。
沈定点头。
李法一欣慰地笑了,嘴唇凹陷,口内牙齿已空,如同鬼魅。
“你怎知我在这?可是司空教主要你来的?难道他已经重返江湖,七大派已被歼灭?”李法一无不神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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