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余这会儿感觉肺在灼烧,每呼吸一下都疼的厉害,嗓子也快要冒烟了一样。听到傅谌的话,他虚弱地笑了一下,然后就被傅谌扶到了一旁的椅子上坐着。
傅谌给他递了一瓶打开的矿泉水,闻余接过就“咕咚咕咚”地喝了起来,一口气喝了半瓶。
“啊,活过来了。”闻余擦了擦嘴角。
傅谌问:“长跑在什么时候。”
“下午吧。”闻余说完这才注意到傅谌还穿着击剑服,因为课外选修闻余没有选击剑,所以他还是第一次见傅谌穿击剑服,不由觉得眼前一亮:“你穿击剑服很好看。”
闻余觉得Alpha这一身纯白的击剑服真的很适合他。Alpha本就挺拔的身姿在阳光下格外耀眼,紧身的服装将他修长的身材线条勾勒出来,Alpha的肩线平直,腰身紧致,一张脸又英挺俊俏,深邃的眉眼和高挺的鼻梁,再配上一惯冷峻的视线,打眼看过去十分引人注目。
果然不是闻余自己一个人这样认为,就此刻就有不少人在偷偷拿着手机在偷偷拍他。
傅谌拉着闻余的手臂说:“那走,吃午饭去。”
傅谌的动作太过自然娴熟,闻余也没注意到他这样亲昵的举动,而是任由傅谌拉着自己往校门口走。
“你赢了吗。”闻余好奇地问。
傅谌:“你觉得呢。”
闻余:“我觉得你肯定赢了。”
傅谌:“为什么这么肯定。”
闻余:“因为你很厉害啊,感觉你好像什么都很擅长。”
傅谌挑了挑眉:“也有不擅长的。”
“什么?”
“写作文啊。”
闻余哈哈大笑,傅谌月考的作文被语文老师张贴在了“封神榜”上,是说傅谌写的太“封神”了,这个榜上是一水儿的反面教材。
-
下午傅谌没有比赛了,就专心地当起了摄影师,他让司机把家里的DV送了过来,闻余马上就要进行2000米的长跑比赛了,这可是一场持久战。
“请问5号选手现在心情怎么样。”傅谌将DV对准闻余,像是一个记者一样采访选手。
闻余看着镜头轻轻叹了一口气,然后他看着镜头后面的傅谌说:“不知道为什么,我有点紧张。”
傅谌说:“紧张什么,跑完就是胜利。”
闻余:“第一名奖金居然有2888块。”
原来是紧张这个。
傅谌说:“这点钱算什么,你只要能跑完我就给你一张心愿兑换券,比2888值钱。”
闻余心下一动:“什么愿望都行?”
“当然。”
闻余深呼吸一口气,稍微没那么紧张了,正好最近有一件事情和傅谌僵持不下,正好借由这个机会和傅谌讨论出个结果出来。
但是等闻余上了跑道之后,他又开始紧张了。他下意识看向傅谌,傅谌用手语和他说:“别紧张。”
闻余点点头。
手语是傅谌前段时间才开始学的,目前他只会几个很常用很简单的手势,还做不到像闻余这样熟练。
一声枪响之后,比赛正式开始了。
这种长跑大家刚开始都会养精蓄锐,闻余也深谙这个道理,所以刚开始闻余在整个队伍的倒数第二个。
傅谌站在终点的位置,闻余经过他的时候,他就和闻余说“跑完就是胜利”。
然后闻余就会看他一眼。
闻余第一圈结束的时候大概调整好了呼吸,2000米一共是五圈,闻余一直匀速地跑到了第四圈,这个过程中闻余从倒数第二来到了正数第四了。
之前在他前面的几个人都有些体力不支,开始呼吸紊乱,有一个摆烂的直接开始走了起来,闻余的状况也没有很好,他此刻完全就是凭着一股劲儿在坚持。
毕竟闻余是很擅长忍耐的。
此刻艳阳高照,他的汗水像是豆子一般浑圆硕大,不停地往下滴落,一向苍白的脸蛋泛着红晕,嘴唇干燥,脚步浮软。
闻余咬紧牙关,还差一圈,就差一圈。
来到第五圈的时候,闻余前面一个人居然晕倒了,很快就有医护人员将他抬走了,闻余变成了第三名。
他前面还有两个人,但是闻余和他们都有很大一段距离,闻余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超过他们。
他回忆了一下,第一名的奖金是2888,第二名的奖金是1888,第三名的奖金是888,闻余的步伐不自觉地快了起来。
向前一小步,奖金一大步。
闻余开始加速了,第五圈快过半的时候闻余把第二名超了,那人在闻余身后看着Omega加速的身影,心里有些感动,这就是竞技精神啊。
多么地顽强不屈!
自己都快跑吐了,人家都还能加速前进,第三名受到触动也开始加速了。
闻余在最后一百米的时候和6号选手也就是第一名持平了,两个人对视,居然是上午接力赛最后和闻余一起冲刺的三班的那个人。还真是够巧的。
闻余想到只要现在再努力一点1888就可以变成2888,他突然动力十足,又开始加速了。
隔壁跑道的6号也穷追不舍,上午的接力赛已经证明两个人的爆发力其实还是闻余更强,闻余以非常微弱的优势领先着,距离终点只有几步之遥的时候,闻余突然觉得脑袋传来一阵眩晕,直接就倒在了地上。
在昏倒之前闻余听见有人大声地喊着他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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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余醒过来的时候看到的是洁白的天花板,他这是在医院?
闻余的记忆停留在跑道上他马上要冲向终点的时候,然后就是一阵天旋地转,醒过来就到了这里。
闻余觉得脑袋还是昏昏沉沉的,他左右看了看,这个病房看起来有些过分豪华了,显然不是在校医院。
闻余从床上起身靠在床头,这个时候房门被从外面打开了,闻余看过去,和进来的傅谌对上视线。
傅谌坐到了病床旁边的椅子上:“感觉怎么样。”
“脑袋有些昏。”闻余说,“我这是怎么了?”
傅谌不说话了,他目光沉沉地盯着闻余,神情有些说不出的复杂。
闻余被他盯得有些发毛,心中涌起很多不太美妙的猜测:“你说吧,我承受得住......”
沉默半响,傅谌却突然把他抱到了怀里,嘴唇还似有若无地碰触着闻余后颈处的腺体,声音有些沙哑:“腺体移植手术,疼吗。”
闻余一愣,旋即轻声说:“你都知道了啊。”
“我晕倒是因为腺体吗?”闻余问。
“嗯。”傅谌的声音有些发闷,“医生说,你这是腺体移植之后产生的慢性排斥反应,不应该进行太剧烈的运动的。”
医生还说,这次长跑只是加速了这个过程,就算不跑这个步,再过一段时间排斥反应也一样会到来。这种排斥反应可大可小,慢慢地,病人会开始发现自己的身体许多功能开始逐渐下降,下降的程度因人而异,严重的话有些功能甚至会丧失。
傅谌听到这些的时候如遭雷击,他一直都不知道闻余的腺体是移植的。
傅谌此刻才发现他对闻余可以说是完全不了解。
“对不起。”闻余突然轻声说。
傅谌:“为什么道歉。”
“腺体要是出意外你的病就治不好了。”闻余说,“治不好病你就会变成一个傻子或者是一个疯子,你奋斗了很多年的梦想也没有办法实现了。”
命定之番,很多人穷极一生也无法寻觅到,闻余后颈处的腺体是傅谌痊愈的唯一希望。
“傻不傻。”傅谌将闻余抱的更紧了。
你不是也有梦想吗,如果你的身体不好好治疗,你的梦想该怎么办呢。
傅谌感受到一种很陌生的情愫在胸口涌动,这是在他在此之前的人生所不曾感受到的东西。他抱紧怀里的人,那么瘦,抱着都有些硌手。
他只是觉得心脏像是被什么尖利的物品扎了一下,没有人教过他这代表着什么。
因为喜欢,所以心疼。
其实是很浅显的道理,只是傅谌当时还未曾明晰。原来他不是有一点喜欢闻余,是很多点。
“医生有说我这个情况会影响你的治疗吗?”闻余问。
傅谌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说:“医生说我多给你释放一点信息素会缓解排异现象。你之后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要告诉我。”
闻余轻轻地“嗯”了一声,有些问题没有回答其实已经回答了。闻余在傅谌的怀里垂着眉眼,能闻到傅谌的乌龙香信息素。
这股味道似乎比之前任何时候都要更让他舒服。
“想吃什么。”傅谌问。
闻余这会儿脑袋昏沉,并没有什么胃口,他说:“想不出来。”
“海鲜粥行吗。”傅谌说出了一个方案。
闻余点头:“好。”
-
海鲜粥是一个穿着西装的人送过来的,包装袋也和普通的外卖不太一样,袋子上的logo闻余见过,是A市某家五星级餐厅,没想到五星餐厅也有外卖服务。
傅谌拿过粥吹了吹,舀了一勺到闻余的嘴边,闻余说:“我自己来吧。”
傅谌置若罔闻,闻余只好张嘴吃了。
粥很鲜也很香,很快碗就见了底。傅谌问:“要不要再来一碗。”
闻余摇头,傅谌就让人把碗给收拾了。
“什么时候可以走?”闻余问,他并不喜欢医院,之前做腺体移植手术他在医院待的那段时间实在是太过难熬。
傅谌说:“今天要住一晚观察情况,没什么问题明天就可以走了。”
“嗯。”闻余点头。
这两天也是举办运动会,本来也不用上课,傅谌和闻余的项目又都已经比完了,学校那边明天不去也没事。
“我们算朋友吗?”傅谌突然问。
闻余眼睛微微睁大,他没想到傅谌居然会愿意和自己做朋友,他以为只是他一厢情愿把傅谌分到朋友的类别,闻余连忙说:“当然!”
傅谌躺到闻余的病床上,他一只手压在脑后和闻余一起靠在床头,他侧过头看着闻余说:“好朋友,那和我说说吧,你以前的生活。”
其实这些事情傅谌要是真的想知道是很容易的,但是闻余的过去,闻余过去的生活,傅谌还是更想听闻余亲口说给他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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