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有人来凑热闹时，就看到了一片狼藉，还有两个人残缺不全的尸体，一只死得不能再死的污染物以及呆滞在原地不知多久的陈零。
从那个阴天开始，陈零没有了家。
天气冷得不像话，陈零还没有想到要去哪里过冬，陈梓还在的时候，陈零好歹有一个可以睡觉的地方，但是自从那只D级污染物的出现，虽说让他摆脱了日复一日的神秘兮兮的母亲，但这也成功让陈零成为了一个无处可归的流浪汉。
天气不冷的时候，他还可以在外面在集聚一起的流浪汉一起凑合睡一夜，但是现在不行了。现在还在外面睡觉是真的会冻死人的，他又不是钢铁人。
以往的冬天，他都会躲在附近那些破烂居民楼的管道里，既不会被发现，他那个身体也刚刚好能卡进去。
不过现在他得另寻出路了，他现在长高了，管道里他已经挤不进去了。去烟柳巷那里跑跑腿，求一求，那边的管事看他还算有点用应该能留一张床给他。
寒风吹着陈零裸露的皮肤，吹得脸开始刺疼了起来，他一直抄着些在复杂又错乱的小路中不停奔跑，像枚指南针成精，一点没有迷路。不得不说在贫民窟，没有人比陈零更了解贫民窟这错综复杂的路况。为了生存，他可是五岁开始就在外面跑，不开玩笑地说在这儿，就算是导航系统都没他好使。
陈零最后在一个巷子里拐了一次弯，到了一家破烂店铺的后门。
还没等陈零走了进去，他在贫民窟混迹多年的危险雷达响了起来。
不对劲，说不上哪里不对劲，陈零缩回了要推门的手指，转头打量了一下周围和店铺，明明一切没有异常，但他就是感觉不安。
陈零咬牙，他还是相信着自己的雷达，正打算不要那两个面包了，以后也得放弃黄胖子的生意，转身就想逃。
背对的玻璃门毫无征兆地裂开，一道年轻又包含着浓烈的压迫感的声音命令着：“进来。”
陈零愣在了原地，他从没听过的声音。独眼的仇家？陈零低着头，计算了一下他能不能逃出去的概率，转身踩着破碎的玻璃“嘎吱嘎吱”作响地进了门。
店内乱成一遭，独眼一直放在架子上珍藏的高档货摔了一地。
独留一片干净，没有杂物堆放的地方，一名腿长手长，一身贵气，看着就不是他们贫民窟本地人的少爷，非常嚣张一只脚地踩着他们这儿地头蛇独眼的脑袋，浑身上下满满地匪气。
陈零瞅了一眼，就低下了头。这场面可不是他能看见的，这在场的两个人他哪一个都得罪不起。
“哟，”大少爷勾起嘴角，那只踩着脑袋的脚更用力了：“你们这，还招童工啊？”
“不敢不敢。”独眼的声音从这位大少爷的靴子下挤压着出来，那张脸都疼得狰狞了，也不敢用手碰到这少爷的靴子：“他不是我的员工，他就一跑腿的。”
司敛早在陈零到了后门，他就听到了，原本他也不想震碎玻璃门，倒没想到陈零这么敏锐还没到店里，就意识不对想溜，为了是防止他脚下这黑心坑货的手下通风报信。
为了防止不必要的麻烦，于是就有了震碎玻璃叫陈零进来的一幕。
结果没想到，居然就一破孩子。
“喂，小孩，你过来干嘛的？”金色的眼瞳充满压迫力地盯着一直低着头尽力降低存在感的陈零，仿佛一只伺机而动的老虎，口下猎物一有不对，他就会毫不犹豫地咬下猎物的喉咙。
“我帮人来这拿向导素的。”陈零连一秒都没有犹豫，就说出了来意。
“向导素？”司敛轻笑了一声，又折磨起了脚下的独眼：“老板，你这业务还挺全啊，我也是哨兵，有这好东西怎么不拿出来给我看看呢？”
哨兵啊，怪不得，耳朵跟只狗一样这么灵。
陈零没忍住抬头看了一眼这位帅得能当烟柳巷头牌的少爷，结果还被这少爷似乎会发光的银发晃了一下眼睛。
陈零：“……”
哦，真的会发光，这少爷头上的白炽灯的光照到头发上了。
在外人面前嚣张跋扈的独眼，此刻却像只狗一样，被人踩着脸都还能谄媚地对着司敛笑着：“拿，您随便拿。”
真可谓能屈能伸。
就是可惜没谄媚对人。
“我可不敢拿，”司敛皮笑肉不笑的：“我在你这租一栋房子，你都能半夜找人打劫我，谁知道你会不会在向导素里给我下毒？”
“不敢了，再不敢了。”独眼感受着少年强迫的气势，冷汗都下来了，“您想要什么？您随便拿，我给您赔偿，只求您留我一条小命。”
“嗤。”司敛不屑地看着这色厉内荏的蠢货像只虫子一样在他脚下求饶，刚想给点他教训，又想到旁边还有人在。
于是转头道：“喂，你……”
然后卡壳了。
他还不知道这跑腿的名字。
“我叫陈零。”陈零非常通人性地报出了他的名字。
“哦，陈零。”司敛不打算为难他：“你把要的东西拿走，出去之后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你应该知道的吧？”
陈零点了点头，非常识时务地跃过脚下的障碍物，熟门熟路地路过独眼，在散乱的货物里拿出两个盒子。
“还挺熟练，”司敛调侃了一句：“跑腿这种事，做过不少吧？”
陈零将盒子塞进怀里，随口答应了一句：“还好。”
没你踩人踩得多。
走了之后，陈零还特意贴心地将独眼后门的那个卷帘门拉了下来，隔绝了独眼撕心裂肺的惨叫声。
三
Hello呀，司敛你好装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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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第 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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