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喻问他准备吃什么。
她要准备随便买点吃的回去上自习。
可他那个看向她的样子,就像喜马拉雅山俯瞰整个平原,给人压迫感挺重,尤其现在两人距离还不是很远。这直接导致时喻退后了几步。
时喻一米七,看陈旒需要仰头,他的身高少说得有一米八五往上。
现下穿的还是粉黑色的冲锋衣,骨架子大,年纪不大就长成这样,又高又壮的精瘦。
从侧面看,造成的视觉误差会让人觉得陈旒这个角度在跟空气说话。
“你多高啊?”
刚才不好意思问他,现在熟了那么一点,也敢好好看他了。
“一米□□。”
“真好啊。”时喻点点头,发尾都跟着甩甩。
“好什么?”陈旒声音劲儿劲儿的,特别带感,发现这个流动小班长好像有点自来熟,于是他打趣道,“流动小班长,我感觉你仰头都费劲。”
时喻笑了,不置可否,伸手意思一下捏捏脖子,时间现在不早了,她想撤,“这也没什么事儿了吧,那我先走了。”
陈旒礼貌朝她道了谢,让她在原地稍等一下,等回来的时候时喻就见他手里拿着汉堡和咖啡。
“咦。”
时喻瞳孔都放大了,他怎么知道的。
时喻吃着汉堡回自习室。
纳闷儿,又忍不住想他怎么知道要吃汉堡的?
陈旒没回宿舍,先回了一趟家。
这个家,还是他爸爸秦淮川临时买的别墅,最多只能称之为空旷的房间。
他妈妈陈默工作调任,未来一个月会很忙,他来这水土不服,和他妈妈说了之后才有了这次去报道的时间延期了一周。
陈旒父亲是港城人,生意都在港城,不大可能来申城,就先让陈旒和他妈妈先过去,他每周五下午飞申城与娘俩团聚。
再有陈旒是跟着母亲的姓氏,在港城如果有人闲的淡疼去查,每天都有关于他们家的新闻,还有他的姓氏。
传闻是不跟母亲的姓氏,活不过二十岁。
也是因为这个原因,陈旒和陈旒的妈妈被爸爸保护的很好,从来没出现在镜头里,陈旒这次为了躲讨厌的镜头,干脆跟妈妈来申城。
出了校门左拐第一个路口,一辆低调奢华的库里南打着双闪正在候驾。
陈旒本来去后座,看到驾驶座的司机,又跑到副驾驶坐。
“妈妈。”
陈默看见儿子的小动作,来回调换位置,手指点点方向盘,淡淡道,“你还不快点,你爸要来了。”
陈旒笑的露出牙,无辜又无害,“稀奇啊,陈女士。专门来接我的?”
陈默驱动车子,瞅他一眼:“当然是来接你的。”
“别傻笑,快系好安全带,要晚了。”
申城路上不缺豪车,一辆接一辆。连续过了三辆连排号的帕拉梅拉,从陈旒那侧疾驰而过。
“爹地跟你说今天来了?不是说周五吗?”陈旒拉开冲锋衣的拉链,车里面的温度比学校的还高,后背都出汗了。
陈默想了想,没想出什么,胡诌一句:“大概是他最近闲了吧。”
他们要去吃饭的地方在一个巷子里,车开不进去,陈默将车钥匙给泊车小弟,两人下车就走了。
“妈妈,我还以为你不会开车呢?”
在港城几乎没见过陈默开车,第一次见妈妈开车,陈旒还挺好奇,开起了自己妈妈的玩笑。
陈默回头正视了儿子一眼,身高腿长,颜值上等,混点血,此刻肩膀上挎背自己的包,一点也不违和。
“跟你爸一个德行。”陈默无语,父子俩相处时间也不长,说话方式一模一样。
短半拍的开玩笑,又非常有距离感。
陈旒淡笑,反驳一个点,“爹地可不是这样高。”
陈默沉默一会儿,忍不住埋汰他那个得瑟劲儿,“你最高,你最高。”
“小心你以后对象嫌弃你个高,看的脖子酸。”
陈旒脑子竟然瞬间闪了一下今天的流动小班长,看他看的揉脖子。
她个子跟妈妈差不多吧。
陈旒回神,耸肩,可惜道:“那怎么办啊,感谢陈女士和秦先生呐,我的荣幸呗。”
陈默领着壮实精瘦的高三儿子终于到了包厢。
“爹地。”
秦淮川见妻儿有说有笑的进来,眼底染了一抹柔色。
“还适应吗?”
“今天还没上课。”陈旒自己拉开自己的椅子,坐下,“只认识一个新同学。”
陈默的椅子秦淮川已经拉开了,服务很到位。
“淮,你这还准备请谁吃饭呢?”
陈默看了圆桌上多出的三份碗筷。
“还有个老朋友要来,姓时。”
陈默哦了一下,没说什么,她想起来了。喝了两口他倒的茶。
陈旒想让他爹地帮忙倒杯水,秦淮川无情拒绝。
陈旒自给自足。
两三分钟后,有敲门声传来。
“来了。”秦淮川踢踢陈旒的凳子,“开门去。”
陈旒开门。
进来的是,一个小时前刚分别的流动小班长。
怪不得,秦淮川说姓时。
两家客套几句,这个饭局很简单,平常聚会般闲适。
会上的两个小年轻互相对视,再撤离。
桌上的饭菜都没动几口,双方大人叙旧,然后谈孩子的前途。
后来自然扯到他们俩。
“时喻也在封誉吗?”陈默说话轻轻的,看向自己儿子对面的小姑娘,声音都不敢大一点,生怕吓到人家。
陈旒眉峰轻展,拽张纸巾,擦干手心里的汗,喝口水。对面的女孩,乖巧听话的吃着肉,她好像不太爱吃素。
时喻正小口吃着,听到声音抬眼一看,几个视线刷刷刷地朝她这投过来。
时喻放下餐叉,咽完才开口。
“在的,阿姨。”
说话腔调清澈,吐字清晰,不慌不乱。
陈默很喜欢。
“今年上高几啊?喻喻。”
陈旒眼皮一跳,又喝一口水。
“跟陈旒同班,阿姨。”
时喻面带微笑,黑眸浸着头上的暖光,温柔又清冷。
话音一落,几人的视线转到陈旒身上。
“今天去报道,在办公室碰见了,老师让时喻带我去录入新生信息。”
陈旒放下茶杯,茶杯里晃动的液体,犹如现在的肾上腺素,起伏潮落,竟然有一丝丝紧张缠在他心头。
时喻点点头,认真道,“是这样的。”
陈默又聊了几个问题,不过全程忽视了她爸和她阿姨。
有眼睛的都能看出她的长相跟母亲很像,在坐的那位跟她没有一丝相像。她比母亲不笑的时候气质更冷,肤色更白,乖巧的壳子外面又十分有礼貌。
时喻也没有不耐烦,处理这些关系游刃有余。况且,她在校人缘极好,社交贼牛,能力不差,从高一到高三没人不认识她,碰面喊她一声喻姐或者喊她的英文名字。
陈旒一直等两人聊完,才去洗手间。
时喻也起身,准备出去透透气。
陈旒出来看见时喻在门外溜达,拐角的时候碰到两个小孩儿,大小孩大约七岁走在小小孩大约四岁的前面。
小小孩鼓着小手,超过时喻的时候,开心的说:“哈哈,比你走的快。”
时喻:“你干什么去了?小朋友”
小小孩一步三回头,然后拽着大小孩迅速的跑了。
只有一点点社牛啊,时喻想。
“时喻。”陈旒手里拿了两杯冰激凌,一杯巧克力香草味,一杯草莓抹茶味,让她选。
时喻倒是诧异,这陈旒好像也挺社牛。
“谢谢。”时喻接过离她最近的一杯,这两个口味她都喜欢。
选哪个都行。
也只有在心情不爽才吃冰激凌或者一些快餐,平时就喜欢吃饭,吃健康饮食。之前聘请的营养师会根据她的代谢定制食谱,结果她越补越瘦。
家长最后放弃营养师推荐直接让她自己随便吃,要是一直这么瘦下去,营养不良,该长不高了。
时喻独立上学期间,她自己吃的还挺好,没亏待过自己。
时喻已经吃第二份冰激凌了,还不打算进去。
陈旒吃完就不敢再吃了,他腹泻刚好两天。找了两个高台坐下,看着时喻小口小口的吃着,很有食欲。
“你看什么?”
以前都是一个人攒着自己的小秘密买一小杯激凌带回宿舍自己消化。
“心情不好啊?”陈旒抽出张纸巾,递给她,随后掏出手机,打开微信,在家庭群里发个消息,息屏。
“还行。”时喻吃完最后一口,搁一米远,精准投到垃圾箱里。
“十点半”主打的隐秘又贵,服务态度和装横非常舒适。大提琴和钢琴,两种乐音,交相辉映,像流动的月华缓缓驶入心尖。
时喻听完一曲音乐,从高台座轻松落下,问他回不回学校。
说完自己头也不回的走了。
还挺有意思的,不乖又很听话。
陈旒扯开嘴角笑了笑,再次跟在她后面。
饭局还没结束,时喻和陈旒两人就回学校了。
出了巷子,时喻有辆帕拉梅拉,陈旒啥也没有。
“你怎么回学校?”时喻拉上羽绒服链,问他。
陈旒手背抵在唇边打个哈欠,音色听着懒洋洋,“坐车回学校。”
时喻:“你的车呢?”
“能蹭你的车吗?”
“找个代驾?”时喻盯着那辆帕拉梅拉,她还没满十八岁,不能开车,也理所当然的认为同为高三生的陈旒也不能开车。
“晕车吗?”
“晕。”
陈旒说了句交给我,动作迅速,找个女代驾。
他能开车,但是速度很快,会把人带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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