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问题杀得花至措手不及,吓得他连连咳嗽了两声,然后才反问道:“怎么突然问这个?”
“我看了你的赛前采访。”时野的眸光忽然暗了一下:“你说要邀请康森导演去你家。”
原来是因为这个。
花至耸耸肩,解释道:“毕竟我给康导造成了困扰,总得赔人家一顿饭,再说了,康导也不会真来,他看不看采访都说不准。”
“所以你跟康森的绯闻……不是真的?”时野的语气中似乎透着一丝期待。
“当然是假的。”花至直接了当地否认。
时野嘴角一弯:“那你通常给别人造成困扰的赔罪方式,就是请人去家里吃饭?”
“我那时候只是随口说的。”花至看向别处,继续说:“万一康导真来了,我也无所谓。”
“这么说,你也给我造成了困扰。”时野走到花至面前,问道:“能请我去你家吃饭吗?”
他的语气很温和,但花至竟听出了一点咄咄逼人的味道。
“当然可以。”花至往后退了一步,跟时野拉开一点距离:“不过,我给你造成了什么困扰?”
“你忘了?”
时野又往前走了两步,花至连连后退,最后退无可退,竟一屁股坐到了卷成一团的那床被子上。
屁股底下好像有一个硬硬的东西!
面前,时野步步紧逼,他身上淡淡的香气霎时将花至包围。
“你那天在节目后台说,不仅要扒掉我的皮衣,还要爬上……”
花至的脑子已经完全宕机,千钧一发之际,他左手往被子里一伸,右手猛地推开身前的人:“我那天说的是要爬到你头上,然后超过你!”
完了。
花至觉得自己今天可能得跟时野干一架,才能活着走出这个房间。
谁知,头顶上方忽然传来一声轻笑。
花至抬起头,时野双手抱臂站在那里,笑道:“拭目以待。”
“你不生气?”花至试探着地问道。
“有什么好生气的?一会吃完抓紧时间练习,不然可很难爬到我头上。”时野又揉了一把花至的脑袋:“好了,不逗你了,所以面你喜欢吃硬一点的,还是软一点的?”
一阵诡异的沉默后,花至终于硬着头皮答了一句:“硬一点的。”
时野点点头,转身走出房间:“你一会上完厕所,来厨房拿一瓶冰水,我担心你耳朵‘着火’。”
花至又下意识地捂住自己的耳朵,过了一会儿,他才从床上站起来,走进厕所。
从口袋里掏出刚才在床上捡的那个东西,果然是那个小木盒。
那朵日日樱已经完全枯萎,不过好在它底下的枝条保存得很好,他回去只要找个盆子,把枝条往盆子里一插,就能再长出新的日日樱。
不过这个盒子怎么会出现在时野的床上?
算了,找到就好。
花至洗了个手就从房间里出来了,出门左拐进了厨房,时野正把做好的面装进餐盘。
“冰水在冰箱里面,你自己拿。”时野说。
花至的‘火气’其实已经退了大半,但还是走到冰箱前,打开了冰箱门。
他原以为时野的冰箱里除了一些速食,其他的东西应该很少,但没想到的是,里面满满当当地装了一冰箱的水果、牛奶,还有各种新鲜食材。
“你平时经常在家做饭?”花至拿出一瓶冰水。
“偶尔。”时野把用好的锅放进洗碗池,说:“工作比较少的时候,我就会买一些食材回来,有朋友来玩的话,也可以一起做饭。”
“可是。”花至打开瓶盖,喝了一口水:“楼下的大叔说……”
时野:“嗯?”
花至拧紧瓶盖,抬眼望着天花板:“他说,好像没什么朋友来找你玩过。”
时野闻言笑了起来,端起两个盘子往外走:“你不是来了吗?快出来吃饭。”
桌上放着两盘意大利面,面条上浇着鲜香扑鼻的番茄酱汁,旁边点缀着几块青翠欲滴的西蓝花,看起来让人食指大动。
花至在时野对面坐下,迫不及待地拿起叉子,捞了几根面条放进嘴里。
“怎么样?”时野看向花至的眼睛亮晶晶的,似乎对花至的评价充满期待。
“好吃!”花至又叉起一小嘬面,毫不吝啬地夸奖道:“没想到你做饭这么好吃,以前怎么没跟我们露一手?”
话音刚落,他就恨不能咬断自己的舌头。
时野也叉起几根面,云淡风轻地说:“你也没给我这个机会。”
“咳咳咳……”
闻言,花至差点没被嘴里的面条噎死,他抓起水瓶,往嘴里灌了一大口水,才终于缓了过来。
“慢点吃。”时野递给花至一张面巾纸。
花至抓过面巾纸,擦了擦嘴:“嗯。”
“多吃点,你太瘦了。”时间一边叉起一块西蓝花,一边问道:“什么时候把头发留长的?”
“进公司之后。”说到这个,花至不耐烦地翻了个白眼:“我那个傻缺经纪人让我留长的,麻烦死了。”
“很好看。”
时野盯着他,语气显得自然又真诚。
百年难得一见的男娃子。
花至忽然又想起保安大叔的四川口音,为了避免耳朵再次“着火”,他咧咧嘴,换了个话题:“对了,你怎么不跟保安大叔交代一声,让小方进出也方便一点?”
“不。”时野竖起食指,左右晃了晃:“要不是那个保安大叔拦着他,我每天的睡眠时间都得再减少半小时。”
花至放下手里的叉子,脸上难得带了点歉意:“那我今天来得这么早……”
“花至。”时野忽然一本正经地喊了一声:“我说了,对你,我任何时候都有空。”
花至不知该怎么接,只能重新抓起叉子,往嘴里塞了一道口面,接着举起水瓶喝水,以降一降又悄悄冒出头的“火气”。
“硬度刚好?”时野又问。
虽然花至清楚时野问的是面条,但他脑子里霎时莫名其妙地闪现出时野裸着上半身的样子。
“噗——”
刚进嘴的水瞬间被花至喷了出来。
一滴不剩地喷到了坐在对面的时野脸上。
水滴顺着时野流畅的下颌线往下淌,打湿了他刚换上的白色T恤,隐隐勾勒出紧实的胸肌线条。
完了。
花至觉得今天自己可能没办法活着走出时野家。
不过手已经先于脑子在行动。
花至抓起桌上的面巾纸,伸手就往时野脸上擦。
他的手一路划过时野高挺的鼻梁、尖削的下巴、细长的脖子、健硕的胸肌……
等等。
花至终于抬起头,和时野对上视线。
时野脸上没有半分恼怒的神色,嘴角反而噙着一抹笑:“继续。”
“赶紧去换件衣服。”
花至触电一般缩回手,坐回自己的位子上。
“好。”时野没再坚持,从椅子上起身:“那你赶紧吃面,凉了不好吃。”
花至哪还吃得下?
他现在需要的是一瓶消防灭火器!!!
在椅子上等了一会儿,时野就换好衣服走了出来。
这次他换了一件灰色运动服,和他的裤子是一套,因为他身高腿长,看起来像个体育生。
时野看了一眼花至的脸色,关切道:“吃不下不要勉强自己。”
“没。”花至捡起自己所剩无几的良心,解释道:“我担心吃太多一会影响训练。”
“没事就好。”时野点点头,说:“那不然我们现在开始?”
—
时野家里有一个专门用来练舞的房间,有一面墙贴满了镜子,还有专业的音响设备,虽然没有正规舞蹈室大,但足够两人使用。
“我先不放音乐,从最基础的动作开始教你。”
暖黄的灯光从头顶打下来,随着时野的动作,在他的发丝上轻轻打着旋。
“刚刚拆的这一小段,可以跟上吗?”时野问。
不能。
因为他的日日樱已经枯了,所以他也“萎”了。
“可以。”
花至不知哪里来的自信,按照时野刚才的动作重复了一遍。
不能说是一模一样,只能说是云泥之别。
拉胯得一批。
“不对。”时野笑着摇摇头,走到花至身后,抓起他的右手手腕,放到耳畔处:“这个动作要做到位,接着往下出击的时候要再用力一点。”
温热的气息拂在花至耳畔,被时野抓着的地方仿佛有团火在烧一般。
“好。”
花至从时野宽阔的掌心抽出自己的手腕。
时野往后退了一步,像是为了鼓励花至,又说:“可能是你还不适应这种风格,你那天在舞台上就表现得很好。”
那当然,毕竟开了“外挂”。
不过花至当然不会这么说,他干笑两声,随口附和道:“这种风格的舞蹈,我确实跳不来。”
“那有可能是因为基础打得不够扎实。”时野一针见血地说:“你们公司有没有给你做过专业的音乐和舞蹈培训?”
“当然没有,我进公司完全就是被赶鸭子上架,他们哪会花时间在我身上。”
说到华胜,花至就气不打一出来。
“那你以后有时间的话,可以来找我。”时野转身看着他:“我帮你做专业培训。”
说实话,花至对这个提议很心动。
但他立马摇了摇头,说:“不行,太耽误你时间了。”
花至说得客气,但他心里清楚自己的舞蹈水平有多烂,让时野教他,只不过是浪费时间罢了。
“不会。”时野勾起嘴角,说:“反正平时也没什么朋友来找我玩。”
花至顿时没了声。
“而且。”时野继续说:“你不是想超越我吗?难道你不想拿到《超能新星》的冠军?”
闻言,花至抬起头,跟时野对视了一会,坚定地说:“想。”
“那就考虑一下我的提议。”时野说着拿起手机:“加个微信,如果你改变主意,就随时敲我。”
等花至反应过来的时候,他的微信列表里已经多了一个新朋友。
时野的头像是一张全黑的背景图,黑色的背景上用白色的线条勾勒出一个潦草的形状。
“你头像上的白色线条,是什么形状?”花至好奇地问道。
“看不出来?”时野反问。
花至又仔细盯了一会儿,仍是没看出个所以然来:“到底是什么?”
“秘密。”时野神神秘秘地说:“等你哪天看出来了,来找我兑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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