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止没有动作,只是在一旁看着伍冬儿。如他所料,老板夺了她的刀,把她反杀了。
伍冬儿的倒在了血泊里,最后的一眼看向的是二楼,那是全勇毅所在的方向。
古进被眼前的场景刺激到了,最后尖叫着跑开了,一头扎进人群中,不知道去了哪里。不过看她被逼疯了的样子,再加上没有同伴在身旁,估计也活不久了。
随后,老板就跟没事人一样,坐下吃早餐。
他偏头跟褚舟道:“我要是出什么事了,你可别一心想着帮我报仇,自己活下去才是最重要的。”
褚舟没有点头,只是深深地看着他,道:“不会有那一天的。”
江止拍了拍他垂在桌子下面的手,褚舟看向他,他认真道:“你的安全永远都是第一。”
褚舟的神色黯了下来,半晌才说了句嗯。
老板今天的状态很糟糕,江止也不好再问什么问题了,只是匆匆吃了早餐后便带着队伍离开了。
温如玉焦急道:“今天是第三天了,我们还没有找到那个盛会的举办地点。”
谭别筵道:“在山上。”
池乔问:“什么?”
褚舟解释道:“昨晚老板的鞋子上沾了红色的湿泥,而且他头上那片树叶,后花园根本就没有,只能是在山上这种地方。”
慕尚终道:“可这里根本就没有山啊。”
一眼望去,这座小镇方圆几里都是差不多高的房屋,根本没有山。
江止却道:“有,只是藏起来了。”
慕尚终反驳道:“怎么可能?山这么大,这怎么藏?”
于是他下一秒就见识到了这是山怎么藏的。
江止带他们走到了小镇的边境,那里是一处悬崖,如果掉下去,就会掉进海里。
江止肯定道:“如果我没猜错,山就在这里。”
温如玉问:“可这分明是海啊。”
慕尚终道:“……你别告诉我,你想跳下去啊。”
江止笑着说:“被你猜对了。”
池乔担忧道:“褚舟你不拦着他点啊?”
谁料褚舟非但没有拦着他,还陪他一起疯,“我信他,他有分寸。”
池乔:……怪不得你们是一对呢。
江止看向他,道:“不怕么,我要是猜错了,那可就是万丈深渊了。”
褚舟笑着道:“死在一起总比殉情好。”
江止笑了笑,伸出手来与他十指相扣:“那走吧。”
于是他们两个在后面四个人震惊的目光下,一起跳了崖。
不过他们并没有摔下去,而是像透过了某种屏障,去到了另一个空间。
看他们两个没事,另外四人也不再耽搁,纷纷过去了。
在他们穿过屏障的那一刻,周围的景象瞬间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他们面前的不再是深蓝色的大海,而且一座绿葱葱的大山。
虽然他们很震惊,这竟然是个幻象屏障。但他们更想知道这两个人是什么时候在一起的。
他们到的时候,江止正弯着腰,用戴着二指黑手套的手沾地上的红泥。他用指尖碾了碾红泥,道:“就是这里了。”
池乔震惊道:“我趣,你们什么时候在一起的?!”
慕尚终震惊道:“我靠,你们居然是一对?!”
池乔也很震惊:“不是,你竟然不知道?”
温如玉更直接:“结婚的时候给你们包个大红包。”
谭别筵没有说话,但从他的表情上看得出来,他也很好奇。
江止笑着说:“你们猜。”
他们见问不成江止,便转战去问褚舟,结果褚舟也不说。
他们没法,只能先行上山。
江止:“等等,这山上雾气太重了,有没有绳子?”
谭别筵手中凭空出现了根长绳子,江止看它也够结实,便道:“大家绑在手上,不要走散了。”
六人全都绑好之后才往山上走去。
山中的白雾太过浓郁,江止几乎完全看不清周围的景象。
他动了动手腕,却发现手上根本没有重量,抬起来一看才发现,绑在他和褚舟手上的那根麻绳不知道什么时候断了。
江止没有轻举妄动,而是站在原地,等待副本出招。
下一秒,他眼前的场景瞬间变换,他被拉进了一个幻境里。
等他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他回到了他小学曾住的家中。
他的母亲的眼泪和鼻涕布满了整张脸,分不清是汗水还是泪水,把凌乱的头发粘在脸上。她身上带有浓重的酒味,此时正崩溃地把茶几上的烟灰缸砸到地上,歇斯底里地质问他的父亲:“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相比于母亲的情绪激动,父亲倒显得无动于衷,他正烦躁地抽着烟,厌恶地看着眼前的女人,冷漠道:“你看看你现在什么样子。”
母亲崩溃道:“我什么样子?!我也不是一开始就是黄脸婆的,我的青春都投入了这个家里,而你竟然在外面风花雪月,还有了孩子,现在还要为了这个野孩子跟我离婚?!当年在学校里,你是怎么跟我说的,你忘了吗?你说你永远只爱我一个人!”
父亲冷冷道:“一辈子太长了,人是会变的,也是会腻的。”
母亲抄起酒瓶往他身上砸:“滚!!赶紧滚!!我这辈子都不想再看见你!”
小江止被这么大阵仗吓到了,他不知道父母为什么突然这样,只是想上去安慰一下母亲,可谁知她竟然暴力地推开了他,推到了那堆碎玻璃渣上,扎了他满腿的血。
母亲哭累了,就一个人整日坐在原地发呆,哪也不去,什么也不做。
小江止一直在哭,没有人理他,他膝盖上的伤口也没有人处理。后来,他因为太累以及太久没吃饭昏了过去。
最后,还是小江止的外婆把他带了回去照顾,后来外婆过世,小江止便跟母亲一起生活。
可是母亲不仅没有给他任何关心和照顾,还对他动则打骂。
因为她恨他的父亲,恨他是个负心汉。可偏偏江止长的跟他父亲很像,而且是越长大越像。所以每当母亲看到江止,就会想到他的父亲,便把怒气和怨气统统发泄在了他身上。
江止从来不会还手,只是会躲开。有时候他母亲打他打累了,就把打人的工具一丢,罚小江止跪上好几个小时,还经常不给他饭吃。
江止就是这么长大的,后来他成年了,就自己搬出去住了。他没有家了,也没有人能给他经济支持,所以他只能边上学边打工。
江止现在作为一个旁观者,看到自己以前的经历,心里一阵发堵,眉头紧皱。
他低着头,把手插进口袋里,却发现口袋里好像有什么东西,结果拿出来一看,是一个深蓝色的平安符,是褚舟为他求的那个。
江止骤然清醒,他现在是在副本里,而眼前这些都是幻境。如果一直沉溺在幻境的情绪里,就永远都出不去了。
在江止意识到这是幻境的那一刻,幻境骤然消散。再次睁眼时,他回到了迷雾丛林里,只不过这一次,他的身边没有白雾了。
其他人都站在他身边,只是都是闭着眼睛,皱着眉头的,看起来还没有脱离幻境。
褚舟睁开眼睛的时候,眼前的场景变换不止,最终停在了他熟悉的家中。
家里很乱,就跟进了贼一样,整个家里的气压都很低,还充斥着浓浓的烟味。
褚舟的父亲眉头紧皱,正双手抱头,拼命地抓着头发,看起来十分崩溃。
只看这一个场景,褚舟便知道,这是他父亲炒股失败,他们家破产的那一次。
褚舟母亲面露担忧,拿了一杯温水给父亲,温声细语地安慰他:“没关系的,真的没关系的。一家人在一起才是最重要的,只要我们在一起,一切都可以重来的。钱没了可以再赚,身体最重要。先喝点水,好吗?”
谁料褚舟父亲根本不领情,愤怒地站起身来,把桌上的文件和电脑全都扫到了地上,包括母亲刚递过来的水。
父亲愤怒道:“谁让你拿水的,我要喝酒!酒!!”
母亲轻轻把手搭上他的手臂,柔声道:“酒喝多了伤身,我们不喝了好不好?”
可父亲却十分粗暴地甩开了她的手,吼道:“给我滚!!”
母亲被甩到了后面的书架上,后脑勺嗑到了书架那尖锐的把手,血缓缓顺着她的后脑勺滑了下来。
父亲有些错愕,因为他根本没想到他这么一甩的后果这么严重,于是慌忙地跑出了家门,害怕惹上人命官司。
他刚才失去了全副身家,现在已经没有任何东西可以赔了。
小褚舟见到母亲受伤,急哭了,赶紧跑过来要把母亲扶起来。
可他力气太小了,根本没办法把脱力的母亲扶起来。
他母亲对他扯出一个虚弱的微笑,红着眼睛道:“我的褚舟要好好长大,平平安安的……”
小褚舟赶紧拿起母亲的手机打了120,哭着跟电话那头的人说妈妈流血了。
可是当医疗人员赶到的时候,他的母亲已经断气了。
而小褚舟才8岁,就亲眼看着自己的母亲在自己面前断了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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