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的阳光斜斜地照进大厅，给这阴森的地方添了点暖意。
节目组临时调整了流程，晚上的直播改成全员组队找“院长的旧照片”，说是找到能揭开当年精神病院关闭的真相。
导演拿着名单念分组：“赵老师和小雅一组，陆泽和……”他顿了顿，视线在剩下的人里扫了一圈，“陆泽和道具组的小张一组，白薇薇……”
白薇薇立刻挺直了背，眼睛亮晶晶地看着顾砚。
林晓茶心里咯噔一下，有种不好的预感。
果然，导演清了清嗓子：“白薇薇和副导演一组，顾老师和林晓茶一组。”
“！！！”林晓茶差点从椅子上弹起来，“导演，我能换个人吗？我跟陆泽一组也行啊！”
陆泽刚想点头，被旁边的小雅偷偷拽了拽袖子，立刻把头埋了下去。
白薇薇的脸瞬间沉了下去，又很快扬起笑容：“导演，这样会不会不太好？顾老师是飞行嘉宾，还是跟我一组吧，我比较有经验。”
“不了。”顾砚突然开口，声音不大，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意味，“就按导演说的来。”
他的目光淡淡地扫过林晓茶，像是在看一个普通的合作伙伴。
林晓茶：“……”
她现在严重怀疑，这节目组是故意的。明知道原主追顾砚追得那么疯，还把他们凑一组，怕不是想搞事情？
【直播间弹幕】
“哈哈哈哈林晓茶的表情像吃了屎”
“顾老师居然没拒绝！有情况！”
“白薇薇脸都绿了，笑死我了”
“我赌五包辣条，今晚林晓茶要搞事”
林晓茶深吸一口气，告诉自己要冷静。不就是组队找照片吗？她只要全程保持距离，少说话，应该能安全度过。
“顾老师，那我们……”她硬着头皮想商量一下分工，话还没说完，就被顾砚打断了。
“六点在大厅集合。”他言简意赅，说完转身就往二楼走，留给她一个清瘦的背影。
林晓茶：“……”
行吧，高冷顶流果然名不虚传。这样也好，省得她找话题。
离集合还有一个小时，林晓茶回房间补觉。她昨晚没睡好，现在头昏沉沉的，刚躺下没两分钟，系统就来了动静。
【检测到宿主与顾砚组队，触发支线任务：‘保持距离也能赢’。任务要求：与顾砚合作找到旧照片，且肢体接触不超过三次。奖励‘顾砚同款羊毛手套’（延迟1小时生效）。】
“羊毛手套？”林晓茶懵了，“这破地方三十多度，你给我手套？还是顾砚同款？你怎么不直接给我发个电热毯？”
【系统：“此手套具有‘防滑’功能，适合在黑暗中摸索物品。再说了，同款怎么了？说不定能沾点顶流气息，帮你涨粉呢。”】
“我谢谢你啊。”林晓茶翻了个白眼，把头埋进枕头里，“我宁愿掉粉也不要这破手套。”
迷迷糊糊睡了半小时，被闹钟吵醒时，林晓茶感觉头更晕了。她揉着太阳穴走出房间，正好撞见顾砚从二楼下来。
他换了件灰色的连帽衫，手里拿着个黑色的背包，看着像刚休息过，精神不错。
“走吧。”顾砚看了她一眼，率先往外走。
林晓茶赶紧跟上，两人一前一后往导演说的“可能藏照片的西配楼”走。
西配楼比主楼更破，窗户全碎了，地上积着厚厚的灰尘，踩上去噗噗作响。
“节目组说照片可能在档案室。”顾砚打开手电筒，光柱在前面探路，“这边走。”
林晓茶跟在他身后，保持着两米远的距离，心里默念：“一次接触都别发生，一次都别……”
她正想着，脚下突然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踉跄着往前扑去——
“小心。”
顾砚眼疾手快地伸手扶了她一把，掌心温热，隔着卫衣都能感觉到温度。
林晓茶像被烫到一样猛地缩回手，脸颊瞬间烧了起来：“谢、谢谢顾老师。”
【系统：“肢体接触 1。请宿主注意，剩余次数2次。”】
林晓茶欲哭无泪，低头看了看脚下，是个断了的拖把杆。
“节目组能不能把东西收拾干净？”她没好气地踢了踢拖把杆，【能量 1】。
顾砚的目光在她泛红的耳垂上停留了两秒，移开视线，语气平淡：“小心点。”
两人没再说话，默默地往前走。档案室在走廊尽头，门虚掩着，里面堆着乱七八糟的文件柜。
“分头找？”顾砚问。
“好！”林晓茶立刻点头，恨不得离他越远越好。
她走到最里面的文件柜前，拉开抽屉翻找。里面的文件都泛黄了，字迹模糊不清，大多是些药品清单和采购记录。
“这哪有什么照片啊。”林晓茶边翻边吐槽，“我看节目组根本就没藏，故意耍我们玩。”
【能量 1】
顾砚在另一边的柜子前翻找，动作利落，不像她这么毛躁。他偶尔会停下来，拿起一张纸看两眼，再放下。
林晓茶偷偷看了他一眼，发现他的手指很长，骨节分明，握着纸张的样子莫名好看。
“……”她赶紧收回目光，暗骂自己没出息。不就是个手指吗？有什么好看的！
【直播间弹幕】
“这距离，比我和我对象还远”
“林晓茶偷看被抓包了吧？哈哈哈”
“顾老师好认真，像在查案”
“只有我注意到顾老师扶她那一下吗？好苏！”
翻了快半小时，两人都一无所获。林晓茶有点泄气，靠在文件柜上喘气：“这破照片到底藏哪儿了？不会被老鼠叼走了吧？”
顾砚突然停下动作，看向她身后的柜子顶：“那里好像有东西。”
林晓茶抬头，柜子顶上果然放着个落满灰的相框，被文件挡着，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
“够不着啊。”她踮起脚尖试了试，指尖离相框还有段距离。
顾砚走过来，抬手就把相框拿了下来。他比她高了一个头还多，轻轻松松。
相框上全是灰，他用袖子擦了擦，露出里面的照片——一群穿着白大褂的人站在楼前合影，中间的男人戴着金丝眼镜，应该就是院长。
“找到了。”顾砚把相框递给她。
林晓茶伸手去接，指尖不小心碰到了他的手指，凉凉的，像玉石。
两人同时顿了一下，她赶紧缩回手，把相框抱在怀里，脸颊又开始发烫。
【系统：“肢体接触 2。剩余次数1次。奖励‘顾砚同款羊毛手套’已到账，请注意查收。”】
林晓茶：“……”
她现在严重怀疑，这系统是故意的。
顾砚的目光在她泛红的脸颊上停留了一瞬，移开视线，语气自然：“走吧，去找导演。”
林晓茶点点头，抱着相框跟在他身后，心里把系统骂了八百遍。
这破手套，她要是真戴了，怕不是要被顾砚当成神经病。
还有这仅剩的一次接触机会，她可得好好保护，说什么也不能再碰到了。
然而她不知道，有些事，不是她想避免就能避免的。
比如，走廊尽头那扇突然被风吹关的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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