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晓茶花了整整一小时才接受自己真的穿成炮灰的事实。
她盘腿坐在客厅地毯上，面前摊着从原主衣柜里翻出来的杂物：半盒过期的减肥药、一沓印着顾砚头像的明信片、还有张皱巴巴的超市购物卡——余额三位数，总算让她稍微松了口气。
“还好，原主爹妈没断她粮。”她戳了戳购物卡，突然想起书里写的，原主为了追顾砚，把父母给的生活费全砸在应援和探班上，最后连房租都快交不起。
林晓茶啧了声，顺手把减肥药扔进垃圾桶：“追男人追到虐待自己，这脑子怕是被门夹了。”
【检测到宿主有效吐槽，能量 5。当前可兑换：便利店满20减5优惠券（有效期12小时）】
脑海里的电子音慢悠悠响起，带着点电流杂音，像老式收音机没调好台。
林晓茶挑眉：“就这？我吐槽了那么多，你给张优惠券？”
【宿主须知：本系统主打‘细水长流’，退休养老急不得。再说了，5块也是钱啊。】系统的声音突然带了点委屈，“想当年我服务的宿主，一张满10减3的券能乐半天……”
“您老以前服务的是山顶洞人吗？”林晓茶翻了个白眼，“现在便利店一瓶矿泉水都要三块五。”
【……能量-1。宿主请注意言辞，过度怼系统会扣除能量哦。】
林晓茶立刻闭了嘴。跟系统置气不值当，万一扣成负数，再来个“强制加班”惩罚就糟了。她可是资深社畜，对“加班”两个字有生理阴影。
手机又震了震，是经纪人王哥发来的综艺合同。林晓茶点开文件，《灵异夜谈》的录制地点在城郊的废弃精神病院，为期三天两夜，嘉宾除了她，还有两个十八线小演员，以及——白薇薇。
“好家伙，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啊。”林晓茶摸着下巴，书里白薇薇就是靠这档综艺圈了波“胆大”人设，原主因为怕黑全程缩在角落，被观众骂“矫情”，对比之下更显得白薇薇讨喜。
现在换成她，总不能重蹈覆辙。
她点开备忘录，习惯性想记要点，手指顿了顿，改成了“吐槽清单”：
1. 白薇薇假得像超市临期促销的塑料花，镜头前装胆大，私下指不定怕得要死。
2. 这破综艺预算肯定抠门，道具估计是从废品站捡的，吓不到人还得笑死人。
3. 顾砚到底有什么好？原主追得像没头苍蝇，我要是有这精力，早考上研究生了。
写完第三条，林晓茶自己都乐了。她对顶流影帝没兴趣，比起看男人，她现在更关心三天后怎么在精神病院睡个好觉。
【检测到宿主建立‘吐槽清单’，触发隐藏任务：‘我的怨种同事/对手’。完成度1/3，奖励‘夜视能力体验卡’（注：效果延迟1小时生效）】
“夜视能力？”林晓茶眼睛亮了亮，这还挺实用，“延迟一小时是什么意思？我进了鬼屋，得等一小时才能看见？”
【系统机制如此，急也没用。】电子音慢悠悠的，“当年我负责的那个修仙世界，给宿主发‘瞬移符’，延迟了三天，人家差点被妖怪啃了呢。”
林晓茶：“……”
这系统怕不是个高危职业，没被宿主打死算运气好。
她起身去收拾行李，打开衣柜更气了。原主的衣服不是露肩就是超短，布料少得可怜，穿去精神病院？怕不是要被蚊子抬走。林晓茶翻了半天，才找到件相对正常的长袖卫衣，还是前年的旧款，印着个洗得发白的小熊。
“穿成炮灰就算了，还得穿旧衣服，这日子没法过了。”她对着卫衣叹气，【能量 2】的提示音立刻响起。
行吧，吐槽也是生产力。
正收拾着，门铃响了。林晓茶透过猫眼一看，是个穿着外卖服的小哥，手里拎着个塑料袋。
“林晓茶女士吗？您的外卖。”
“我没点外卖啊。”林晓茶懵了。
小哥指了指订单备注：“备注说‘给昨天摔车门的祖宗赔罪，记得让她好好吃饭’，是王哥订的。”
林晓茶接过袋子，里面是份海鲜粥，还热乎着。她突然想起书里王哥虽然嘴碎，但对原主还算尽心，最后原主被雪藏，只有他偷偷给介绍过几个小活。
“算这老小子有点良心。”她把粥倒进碗里，刚舀起一勺，脑海里的系统突然吭声：
【检测到宿主摄入食物，触发‘干饭人成就’。奖励‘食物中毒免疫’（效果延迟24小时）】
林晓茶手一抖，粥差点洒出来：“你这奖励是祝福还是诅咒？我吃个粥，你咒我食物中毒？”
【防患于未然嘛。】系统理直气壮，“上次那个末世文宿主，喝瓶矿泉水都能中丧尸病毒，我这是为你好。”
林晓茶懒得跟它争，埋头喝粥。管它延迟多久，有总比没有强。她现在算是想明白了，这系统就是个自带BUG的退休老干部，别指望它靠谱，能薅点羊毛就不错了。
喝完粥，她把碗放进水槽，看着窗外渐渐暗下来的天，突然有点想家。想念她那间虽然小但堆满手办的出租屋，想念楼下便利店的关东煮，甚至想念那个总爱刁难她的领导——至少在那儿，她知道明天该干什么。
【检测到宿主低落情绪，自动触发安慰模式：‘隔壁修真界的小师妹，穿成了蟑螂，比你惨多啦’。】
林晓茶被逗笑了，洗着碗嘟囔：“你这安慰还不如不说，更扎心了。”
【能量 3。宿主笑了就好，保持乐观，才能早日退休嘛。】
她擦干手，看了眼备忘录里的吐槽清单，又添了一条：
4. 咸鱼9527怕不是个退休老干部，说话比我爷爷还慢，建议系统总部给它装个5G信号。
【……能量-2。宿主，做人要厚道。】
林晓茶对着空气做了个鬼脸，转身去给手机充电。不管怎么说，三天后的综艺是第一关，她得养足精神，就算带不动这坑爹系统，也得靠自己的社畜本能——活下去，并且摸鱼。
毕竟，活着才有退休的可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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