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动静跟炸了锅似的，摄像机的咔嚓声、工作人员的小声议论、还有不知道谁没憋住的惊叹，搅得林晓茶耳膜发疼。
她缩在柱子后面，只敢探出半只眼睛往门口瞟。
顾砚就是在这时候走进来的。
他穿了件黑色连帽衫，帽子没戴，露出线条利落的下颌线，鼻梁高得像画里刻出来的。明明是在这种灰扑扑的破地方，他往那儿一站，愣是带出点清清爽爽的意思，跟周围的霉味格格不入。
“我的天，是真的顾砚！”陆泽激动得声音都变调了，“他怎么会来这种地方啊？”
林晓茶没吭声，心里把节目组骂了八百遍。顶流影帝哎，来这种连暖气都没有的废弃精神病院？图什么？图这里的蚊子比较热情吗？
【系统：“检测到关键人物顾砚，主线任务‘离顶流远点’已激活。当前距离：15米。请宿主保持安全距离（至少10米），奖励‘隐身斗篷’（体验版，延迟2小时生效）。”】
“隐身斗篷？”林晓茶眼睛瞪圆了，“你这系统还卖童装呢？体验版能管用吗？”
【系统：“聊胜于无嘛。当年我给修仙文宿主发的‘遁地符’，还是试用装呢。”】
林晓茶懒得理它，往柱子后面又缩了缩。15米，安全距离10米，还差5米。她得想办法再挪远点。
可顾砚偏在这时候动了。他跟导演握了握手，视线慢悠悠地扫过大厅，像是在看环境，目光却在掠过林晓茶藏身的柱子时，顿了一下。
林晓茶的心瞬间提到嗓子眼，赶紧把头缩回来，心脏砰砰直跳。
他看见她了？
“顾老师，这边请，您的休息室我们已经收拾好了。”导演笑得一脸谄媚，引着顾砚往二楼走。
“不用麻烦，随便找个地方就行。”顾砚的声音比想象中低一点，带着点冷质感，“节目流程给我看看。”
“哎好嘞。”
两人的脚步声往楼梯口去，林晓茶这才敢松口气，刚想直起腰，就听见白薇薇娇滴滴的声音：
“顾老师！您来了！”
白薇薇不知道什么时候凑了上去，脸上的笑容甜得能齁死人，“我是白薇薇，之前在颁奖典礼上跟您见过的，您还记得吗？”
顾砚的声音听不出情绪：“嗯。”
就一个字，简洁得不能再简洁。
林晓茶在柱子后面偷偷乐。看来这位顶流也不吃白薇薇这套啊。
【直播间弹幕】
“啊啊啊是顾砚！活的顾砚！”
“顾老师好高冷，我好爱”
“白薇薇能不能别贴上去？尬死我了”
“林晓茶呢？她不是最迷恋顾砚吗？怎么躲起来了？”
“前面的 1，我赌五毛她在酝酿怎么扑上去”
林晓茶看到最后一条弹幕，气得想把手机扔出去。扑上去？她怕自己被顾砚的粉丝撕成碎片。
她正想悄悄溜走，顾砚的声音突然从楼梯口传来：“听说这里晚上会‘闹鬼’？”
导演赶紧摆手：“都是节目效果，顾老师您别怕，我们安保措施做得很好。”
顾砚没说话，倒是旁边的助理低声说了句：“顾哥，您不是……”后面的话没说出来，但谁都听出了意思。
林晓茶心里咯噔一下。
她想起来了！书里提过一嘴，顾砚有个鲜为人知的小毛病——怕黑。而且不是普通的怕，是那种会生理性不适的程度。
那他还来这破地方？疯了？
“顾老师居然怕黑？”陆泽惊讶地张大嘴，“看不出来啊。”
“人不可貌相。”林晓茶摸着下巴，突然觉得这顶流好像也没那么遥不可及。至少，怕黑这一点，跟她还挺像。
【能量 3】系统突然提示，“宿主对顾砚产生‘共情’，奖励‘勇气 1’（即时生效）。”
林晓茶：“……”
她不需要勇气，她需要的是能立刻消失的传送门。
就在这时，白薇薇突然朝柱子这边看过来，眼睛一亮，扬着嗓子喊：“茶姐，你怎么躲在那儿呀？快过来跟顾老师打个招呼呀。”
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能让楼梯口的人听见。
林晓茶心里把白薇薇的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一遍，硬着头皮从柱子后面走出来，扯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不了不了，我就是路过，你们聊，我去趟厕所。”
她说完转身就想溜，胳膊却被人拉住了。是陆泽，这小子不知道哪来的勇气，兴奋地说：“茶姐，好不容易见到顾老师，合个影呗？”
“合什么影！厕所比较重要！”林晓茶想甩开他，可陆泽抓得死紧。
楼梯口的顾砚看了过来，目光落在她身上，带着点淡淡的疑惑，像是在想“这人是谁”。
林晓茶的脸瞬间烧起来，不是害羞，是尴尬的。
想她穿书前也就是个天天加班的社畜，哪跟顶流这么近过？更别说这位顶流还是原主的“死对头”。
“那个……顾老师好。”她硬着头皮鞠了个躬，声音小得像蚊子哼。
顾砚“嗯”了一声，视线在她身上停顿了两秒，又移开了，继续跟导演讨论流程，仿佛她只是个无关紧要的背景板。
林晓茶松了口气，趁机甩开陆泽的手，几乎是落荒而逃。
跑到走廊拐角，她才停下来扶着墙喘气，心脏还在砰砰直跳。
“吓死我了吓死我了。”她拍着胸口，“这顶流气场也太强了，比我们以前那个天天让加班的领导还吓人。”
【能量 2】
系统：“宿主表现良好，安全距离已达标。‘隐身斗篷’将在1小时59分后生效。”
林晓茶翻了个白眼。等这斗篷生效，她估计都已经跟顾砚同台直播了。
她往厕所的方向走，心里只有一个念头：
赶紧熬过这两天，离顾砚远点，离所有麻烦远点，安安静静攒能量退休。
至于什么顶流影帝，谁爱追谁追去，她可没空奉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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