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以吗?”鹿扶风盯着她,眼里有化不开的情愫,“你愿意的话,我现在就和父母说,刚好把那场……”
顾兰衫死死抓住坐垫,打断他的话:“你想多了。”
鹿扶风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滋味,仿佛全世界都抛弃了他,他实在受不了,握着方向盘的手暴起青筋,嘴角带着几分自嘲的笑。
顾兰衫听到耳边的笑,别过脸,假装看路边的风景,实际透过右边的后视镜窥探他的神情,看到他神色沮丧,她的心也变得空落落的,仿佛什么东西离自己而去。
虽然她不认同顾家许下的订婚,但自己可是有未婚夫的人,一想到这,顾兰衫眼神变得坚定。
回到住处。
顾兰衫拿着锄头,走到菜园,决定用劳动占领自己的大脑,驱散不该有的情绪。
上次吃土豆时,土豆就成熟的差不多,有些土豆苗已经变老变干。正好趁此次有空,把地里的土豆都挖出来,给大家做个土豆宴。
她举起锄头,顺着土豆苗的根部挥舞,旁边的泥土变得松软,她又抬起只有一截胳膊长的小锄头扒拉开土块,一个个黄色的土豆冒出头。
有的长得很圆,有的长相崎岖,大体都滚滚的,十分可爱。
她连根拔起土豆苗,根上坠着好几个土豆,有的营养足,足足有十余个,她拔出一串就放到桶里。
顾梦夏见挖土豆很好玩,向她伸出手:“你不能一个人独占,我也要玩。”
她也就一时兴趣,顾兰衫陆陆续续填补这块菜园,种了差不多一亩地的土豆,这可不是个小活,等她挖累了,也就不会干了。
顾兰衫把小锄头给她,见一直站在一旁的鹿扶风消失,右眼皮跳动,有股不好的预感。
穿过过道,她打开厨房的门,走到客厅,摇椅上也没有人,站在鹿扶风的卧室门口,隐约能听到里面的哭声。
“妈,她不要我了,呜呜呜,我也不要她了,你去帮我取消……”
鹿扶风听到敲门声,连忙挂断电话,胡乱抹去脸上的泪水,开门,见到门口站着的人,正是那个惹自己伤心的人,他下意识想要关门,顾兰衫来不及阻挡,手抵在快要闭合的门缝里。
“你找我干什么。”鹿扶风看着她夹住的手瞬间红肿,嗓子眼干涩,拉开门。
顾兰衫从门缝里溜进去,关门前看了眼客厅里的镜头,他关门时收了力,手并没有看上去严重。
顾兰衫把肿起的手放在他手里,装作很疼的样子,喊道:“好疼啊!”
鹿扶风被她抵在门板上,眼睛不知道往哪里看,仰起头,眼泪不争气地流下。
他的泪不断地滑落,一串串的,比土豆还多,滴在她的手背上,太过滚烫,灼伤了她的手。
顾兰衫用受伤的那只手抚去他眼角的泪水:“这才多大点事,哭什么。”
“不要你管。”鹿扶风扭过头,就是不看她。
“都是我的错。”顾兰衫用哄人的语气,因为不常用这种语气,显得生硬,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见他还是不理自己,顾兰衫板正他的脑袋,亲了亲他的眼尾:“好了,你哭的我心都碎了,不要哭了,我们还是和以前一样,好不好?”
鹿扶风直勾勾地盯着她:“你到底把我当什么?”
顾兰衫满头问号:“朋友啊!还能是什么?”
“朋友能牵手,朋友能亲吻。你说乌拉剌是你的朋友,难道这些事你也对乌拉剌做过?”看着眼前如钢铁般笔直的女子,鹿扶风叹息道:“我要的不是这个?”
“当然没有。”顾兰衫立马反驳,想了想他说的话,自己似乎对他过于亲密,垂下眸,躲避他的目光,松开手。
“你要的,我给不起,土豆还没挖完,我先走了。”
顾兰衫拖着沉重的步伐踩在泥土上,捡起地上的锄头,一下又一下砸向土豆苗里,像是仇人一样,用力拔出来,锄刃上多了一块黄芯。
“你怎么了,连挖个土豆都不会了,还是呆一边歇息吧!”顾梦夏见她挖破了土豆,夺过她手里的锄头,她魂不守舍的样子顾梦夏未曾见过,语气慢慢放缓。
“没事,我可以的。”顾兰衫神志回笼,握住她拿着锄头的手,拿走锄头,在心里给自己打气。一锄头下去,这一锤很完美,没有伤到土豆分毫,把没有破皮的土豆轻手放入篓子里。
两人似乎也锻炼出默契,顾兰衫挖松土,顾梦夏拔土豆苗,不到半小时,竹篓里堆满土豆,都冒出一座小山尖。
安逸和林玲从工作人员的嘴里听她们在菜园挖土头,走过来,见两人脸上布满了汗水。
他们对视一眼,走到后院厕所旁的工具间,拿了一些用得上的工具,返回菜园。他们坐在小板凳上,拿出一株土豆,剪掉多余的土豆苗,堆在一旁的地上,等下拿去陈老汉家喂猪。
带土的土豆则放入另一个空篓子里。
很快,只装有土豆的竹篓装满,安逸试了一下没有抬起来,他这段时间吃了不少饭,没有都有锻炼,肌肉长回来不少,但他低估了这筐土豆的重量,试了几下都没有抬起来。
林玲帮忙抬起竹篓的一边,在两人的合力下,竹篓临空,两人抬着竹篓往后院过道上走,倒出篓子里的土豆,挨着一边摆放一长条。接着,又继续重复之前的工作。
在四人的配合下,一个下午的功夫,近一亩地的土豆都挖了出来,放在阴凉的过道上。
这时,晚餐时间也到了。
光吃土豆也腻,离开之前,顾兰衫掐了一盆子新鲜的空心菜和番薯叶。
顾兰衫望了一圈,还是没有看到鹿扶风。
顾梦夏催促道:“我饿了,晚上吃什么?”
“土豆。”顾兰衫记起要给大家做土豆宴的事,收起瞟向客厅的视线,指挥顾梦夏和林玲洗土豆,安逸烧火煮饭,她则削土豆皮,大家各司其职。
其他人做完手头的活也帮忙一起削皮,有用刀的,有用刨子的。
顾兰衫把活分给大家,拿出一部分土豆放锅上蒸。又切了一盆土豆片,一盆土豆丝泡在水里。
直播间的网友们见她把土豆片放倒,像是一条长龙,刀在她的手里挥出残影,一根根长度、粗细差不多的土豆丝落在案板上,惊呼道:“这土豆丝怎么切的?想学。”
顾兰衫看到弹幕上加粗的字,又拿了个土豆给大家示范。
她把切成薄片的土豆摆放一排,左手中指抵着土豆前段,每切一下,手指后退一点,很快,薄如蝉翼的土豆丝切好。
有些网友看的入迷,打算录屏回家试试,一时间,网上兴起切土豆丝挑战。
顾兰衫端着最后一道凉拌土豆沙拉放在桌上,还是没有见到鹿扶风的身影,敲了敲他的房门:“我做了你喜欢吃的拔丝土豆,凉了就不好吃了。”
鹿扶风心里还是有些不舒服,等门口声音消失,才缓慢的推开门,见她没有等自己就坐在餐桌上,鹿扶风“哼”了一声,坐在她身边。
餐桌上放了十样带土豆的菜,和一碗清炒空心菜,番薯叶。
旁边节目组一桌的青菜早就抢光,番薯叶都是掐的嫩尖,顾兰衫夹了一大把放到碗里,叶子鲜嫩多汁,好吃。
周围人像是没吃过饭一样,如蝗虫过境,把一碗碗菜清盘。他本来就胃口小,吃饭还慢,顾兰衫真是操碎了心。
“快点吃,不然都要抢光了。”见鹿扶风没有动筷子,顾兰衫拿了双公筷,给他夹了些菜,每样都夹了一点。
鹿扶风夹了一块拔丝土豆,甜丝太长,他拉了很长,手都举到头顶,甜丝才断。把多余的甜丝绕了几圈,缠在筷子上,置于嘴里,整个口腔都变得甜蜜蜜的,一点也不腻。
鹿扶风吃了一块又吃了一块,一盆拔丝土豆,他吃了四分之一。
“其他菜味道也不错,尝尝。”吃多了甜容易长虫牙,顾兰衫夹住他伸到碗里的筷子,又给他夹了一筷子番薯叶。
鹿扶风没有理会堆在碗里的菜,等她筷子一放下,又添了一块拔丝土豆放嘴里。
顾兰衫看他要吃掉一盆的气势,连忙把装拔丝土豆移到离他最远的桌边,鹿扶风看到她的小动作,直接站起身,对坐在拔丝土豆旁的顾梦夏说:“我和你换换位置。”
“你们两个吵架,不要殃及无辜。”顾梦夏看着对面顾兰衫不友善的目光,死死扒拉住座椅。
“谁吵架了?”两人异口同声。
顾兰衫扭过头,在心里骂道:“吃吃吃,就知道吃吃吃,早晚有一天吃多了甜的,牙齿疼。”
这话像是个诅咒一样缠住鹿扶风。
刚从一楼公共浴室洗漱完的顾兰衫,经过客厅时,忍不住看了看鹿扶风的房间,听到一道几乎听不到的哭声,她往门靠近几步,贴着门板,听着立马传来的哭嚎。
“好疼啊!要死啦!”
顾兰衫隔着门道:“牙疼了吧?”
“我牙疼。”鹿扶风听到屋外幸灾乐祸的声音,捂着右侧脸颊,脖子上的青筋暴起,走到门边,见说话的人是顾兰衫,收起身上的爪牙,蹭了蹭她的脖子。
“张开嘴。”顾兰衫打开手机手电筒,找了找他捂着的那边,看到最里侧有一个黑点,倒是没有烂出洞,还只是浅龋,注意刷牙便可。
望着仅有一丝光亮的窗外,这个时间点药店都关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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