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屏住呼吸,能听见微微地叹气声。
终于外面的人开口了:“你没事吧?”
是林雨。
果然林雨来救她了,简直是她亲哥。
她没忍住哭了:“我没事,就是出不去了,这里也没人。”
“这楼里应该有别的门,我在外面蹲了快一个小时了,我来的时候看见他们离开的车子了。”林雨语调还算平静。
听到林雨的声音,她也平静了很多:“这里风水设计有问题,我怀疑艮方还有门,但出去那边是一堵墙。他们要是走了,你看看你手机有没有信号,能不能报警啊,你在外面陪着我我就不怕了。”
林雨叹了口气:“这个人我有一点了解,他和警方有点勾结,如果报警让警察出警来这个地址,说不定人家是来抓咱的。”
“啊!”明熹懂了,然后怂了。
林雨继续道:“那小窗看着可以打开,你爬不上来,我爬进来,拖你一把你就上去了。”
“那你能爬进来吗?”明熹问。
“外面竟然有把椅子,我还带了点工具,我应该可以。”林雨说完就将椅子搬过去,又给自己套好护具,先站在椅子上,再让椅子靠着门,尝试着倾斜椅子,站在椅背上,这样就垫高了将近一米的高度,然后趁着这个高度,纵身一跃,单手抓住了窗沿。
还有他自重偏轻,趁着那股劲,另一只手也攀上去。然后双手一撑,将脑袋伸了进去。
明熹看见他,一下子激动得落泪,又连忙压制住情绪,怕惊扰到他。
见他上半身已经伸进来了,她赶紧将椅子搬过来,希望能助力一点。
林雨上半身进来,先向上攀住上边窗沿。他突然发现这窗户里面上沿还挺宽,甚至有五六公分,因此抓起来也挺省力。进来好像有点过于顺利了,但不及多想,他抓着上窗沿将整个身子掉进来,再攀住下窗沿,借一截臂长,滑跳到椅子上,再落地。
见明熹那副糟兮兮的样子,他正向开口数落两句,就听见钢板滑落的声音。两人一起抬头,发现头顶两处小窗一下子落下大门同材质的钢板小门。与此同时,大厅里也暗下来,唯一采自然光的小窗也被封死了。
原来如此。
怪不得内窗沿那么宽,原理是藏了钢门。厚度三四公分,加上滑轨,刚好五六公分。
怪不得外面刚好有一把椅子,还刚好给他们留这窗。
原来是这出。
江镇心已经发现我了?
此举就是为了捉我的?
不,他不能知道是我。只是在试探。
明熹也意识到了不对。
难道这两扇窗,是专门等着我同伴来的。我说过我师兄会报警,就干脆设局连我师兄一块儿抓。
这姓江的到底什么目的,做那么大生意为什么要来为难我们这种小人物。
不对。
她灵光一动。
这个姓江的当时来庙里是为了找人,拿的照片和哥十几岁的时候很像。
他的目的,不会就是为了找哥吧。
我这是被做诱饵了!
林雨手心渗出了汗,良久才叹了口气:“这楼风水不对,艮方肯定还有门,你带我去找找。”
明熹回过神来,吸了吸鼻子平复情绪:“艮方东北,东北是一堵墙,这栋楼简直是一座监狱。”说完她打开手机电筒,往旁边走:“厅里太黑了,我去开灯。”
林雨听着她往墙边走,突然反应过来:“这里没有断电?”
她将手按上开关:“对,灯都可以打开,五楼还可以喝茶。”
“别开灯!”林雨叫住她。
明熹不解地回头望他?
“留下电除了屏蔽信号,估计还为了监视我们。”说着又压低了声音,小声对她道:“我不想被看见脸。你知道路,咱们摸黑去艮方。”
到了后面门,又见天光,林雨却从背包里摸出口罩戴上。
林雨绕着墙走了一圈:“这地方修建得就不像办公的。而且这栋楼的老板,传说他都要破产了,还煞有介事请你来看风水,必定有诈。”
明熹愧疚心又浮上来,垂头丧气,带着哭腔:“我错了,哥。”
林雨走近,从包里掏出纸巾,给她擦眼泪:“好了,不要内疚。这不是你的错,是机缘到了,他就会找上门来。”
是我连累了你。
明熹接过纸巾擦眼泪,擤鼻涕,林雨替她理了理额前碎发,柔声道:“别怕,这个老板信风水,艮方生门,一定给他自己留了逃生处。而且,他此行要抓我们也是抓活的,或者把咱饿死在这儿,那也得好几天,咱还有时间。”
最重要的是,自己来之前就在玉市报过警了,地下形式的报警。如果自己三天未归,就来这里找。
这才是明知道这个套可能就是为了逮自己,还是敢前来的原因。
见明熹情绪稳定下来了,林雨继续道:“围墙里肯定有摄像头,我带口罩和帽子遮住脸。咱们就在这艮方这一片敲敲找找,也许能找见门。”
明熹吸了吸鼻子:“对,我就说艮方可能有门,当时他们接待大叔还不许我往这边来。”说着她抬头看林雨:“而且那个接待大叔,几个月前也陪同了这个江老板一起到庙里来的。”
明熹继续道:“哥,你说他们什么目的,报复我当日在庙里没有给到他们想要的信息吗?”
林雨摇摇头:“不是,他们来庙里找我,本来就是风波起了,没有这个动作,也有别的。找门吧。”
明熹看林雨语调平静又有悲凉意,能感知到他知道别的内情,似乎是和他一直躲藏有关,于是也不再问了,开始找门。
见林雨在东北方用手一路敲击墙面,明熹从自己挎包里掏出寻龙尺递给他:“哥我带了寻龙尺。”
林雨接过寻龙尺,又迅速掐算了一把方向,果然都指向同一个方位。五米高的墙,只能看到远一些的地方,远处办公楼的走向,能判断出墙外应该是一条马路的弯道处。弯道冲着这堵墙,他又会身看后边门弯曲,形成一个葫芦状。
明熹见他目光,也反应过来:“哥,镰刀煞,他们用葫芦来挡煞。”
林雨点头:“所以葫芦对准的地方,镰刀煞位的地方,他们必须开一个门,作为伏位,在伏位上化这个煞,才有用。”
明熹又纳闷了:“但伏位,也是整个布局的生门是一堵墙呀。”
林雨走到伏位的位置,用手掌用力在墙上敲了敲,又见寻龙尺有所反应。
明熹大悟:“这儿有金属!是门!”
林雨点点头:“咱们去大厅里找找,有没有什么钝器,没有椅子也行,看能不能砸开这儿。”
二人找了一圈,没有看到可使用的工具,于是搬了把椅子出来,办公椅也挺重,林雨搬起来,用底部金属轮子砸墙。
砸了一会儿,听明熹惊喜道:“哥,墙皮落了,有门,看着像钢制的!”
林雨砸开剩下的墙皮,一扇完整的钢门呈现在眼前。
俩人面面相觑,又叹了一口气。这门,是密码锁,锁在外立面。就算要破坏,也只能从外面。
明熹丧着脸:“这密码咋能猜得出。算卦可以算方向,可以算吉凶,但推不出这么精细的数字呀。”至少她和林雨目前的水平推不了。
林雨也叹了口气,干脆拉过那把还没烂的椅子坐下:“里头有别的小工具什么的吗,咱只能盼着外面有过路的人帮咱砸个锁了。”
“那不是只能赌运气了?”明熹问。
“运气也是天意。”林雨答。
见他砸门辛苦了,明熹默不作声地进去大厅找工具,大厅里啥啥也没有,一点纸笔根本不够丢出五米高墙的重量。于是她想了想,去五楼搬几瓶水下来。她抱着几瓶矿泉水下来,往后门走去的时候听见一点椅子腿儿摩擦地板的声音。听着声音像大厅传来的,她有些愣神,凝神去听,却也并没有别的动静。哥还等着我找工具,于是她抱着水先出去了:“哥,里头有扔出去重量的东西只有五楼的瓶装矿泉水。”
林雨接过一瓶,摘下口罩喝了几口。
明熹接着道:“但矿泉水数量有限,就一箱,二十多瓶,咱要是出不去,这水能让咱多活几天。”
“我刚掐指算了下,咱能出去。”林雨说完就带回口罩,将半瓶水握手里:“半瓶的重量就可以扔出去了。竖起耳朵听,外面有车靠近,咱就扔一瓶。对了,我包里有纸笔,咱可以将求救信息夹在矿泉水包装这儿。”
为了不浪费水,明熹也喝了半瓶,然后将求救信息放进矿泉水包装那儿。
砸出去三瓶水了,也没个路过的司机理他们。
明熹见天色都暗了,无奈道:“哥,下次砸之前,咱能迅速掐个小六壬不?”
林雨点头:“我听到了,又有车子靠近,这个车底盘声瓷实点,可能是个豪车,你掐一下咱能砸中不,赶紧。”
明熹任务临身,马上迅速掐算:“速喜,哥快扔!”
林雨本来也在听着声音靠近,听见速喜,马上找准角度,将手中的瓶子扔了出去。”
过了几秒,二人听见墙外有玻璃破碎的声音。
明熹一喜:“砸中了!哥!”
见林雨转头看她,她赶紧又道:“要是被你说中是豪车的话,他肯定要咱赔!”
果然外头传来一声:“喂!”
司机被砸破前窗,被迫停下,本能是要看看是哪的飞来横水,正要拿着水瓶下车找凶手,却发现包装处夹了纸条,拿出来一看竟然是求助信息。
“哥,他喂了一声怎么又不说话了?”
林雨摆摆手:“也许在看纸条吧。”
过了一会儿,瓶子被扔了进来,上面果然有回信:“你说要砸坏那道钢门的锁?我没看见什么门,不会是恶作剧吧?”
林雨写了另一张纸条别进去,又扔了出去。
林雨扔完就走到门边,把椅子拖过去,用椅背砸门,砸出声响来。没砸两下,椅背就断了,别处又不好使力,林雨无奈,放下椅子。
见林雨无奈,明熹马上心领神会:“哥我再去拖一把结实点的。”
见明熹去拖椅子了。林雨扔不想干等着,于是用椅子腿儿继续砸。
司机果然听见了。还真是钢门。那就帮他们砸开,我倒要看看是何方神圣,能在这个地方砸他的车。
他取出车里的备用铁锤,照着出声的地方砸,果然砸落了墙皮,见到了钢门。
果然有密码锁,嘿。
这旁边几栋楼都是同一个密码。他其实可以试试能不能打开。
但他还是选择砸开。因为打开,对方就能猜出哪些人有密码。
林雨听着铁锤砸门声音,十分期待地盯着门锁处,过了会儿,终于听见锁被砸开的声音。
他心里大喜,想回头大喊道:“明熹出来,门开了!”
没有回应。
不应该,计算明熹进去的时间,这会儿怎么着也该往外走了。他隐约觉得有点不对。
钢门外司机见门开了,想拉开看看到底是什么人,被困在这儿,还以这种方式脱身,伸手拉门,却被人抵住。
里面的人说:“你不能进来,里面有摄像头,我怕他们寻仇,不能拖累你。等我一会儿,我同伴好像被绊住了。”
但外面的车主哪能这么听话,也上车翻出了口罩和鸭舌帽,推开门缝去看看究竟。
说完林雨带好帽子,迅速调整为防御姿态,拿出包里的伸缩棍,展开,往厅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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