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林盟主之位争夺得分外紧张,华山思过崖的山壁上刻画的五岳剑派破解招式已经被华山弟子熟识,所以岳灵珊轻易地就将泰山、恒山、衡山各大门派的高手打败。左冷禅站在台上冷眼望着台下的比试,心中又惊又怒。亲自上了石台,抽出佩剑道:“真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岳侄女没想到你的身手这般好。”
岳灵珊双手交握作了一揖道:“左掌门见笑,这是我们华山众人一齐想出的招式,任意哪个弟子都会使。”言下之意就是五岳派的剑法华山弟子们不仅知道而且还懂得破解的招式,并且华山上上下下的弟子们全都了然于心。
左冷禅听后怒火中烧,但脸上并未有所表现,只是挽了一道剑花,冲着岳灵珊道:“既然这样,那左某就来领教一下岳小姐的高招。”
说罢右手一翻,一招凌利的剑招便向岳灵珊刺去。来势既猛又快,岳灵珊心中一凛,忙抽剑去挡。可是左冷禅内力雄厚,剑法变化无常,忽快忽慢,虚实难辩,数招之后岳灵珊就落了下风。
倏然之间,只听‘铮’的一声脆响,双剑相撞,力道甚大,左冷禅的长剑已被削了一道口子,握剑手也不住颤抖,险些没能把持住剑。
岳不群缓步走上石台,看着左冷禅剑身上的裂口,冷笑一声,道:“左掌门,珊儿是小辈,再怎样您也不至于下如此杀招吧。”
左冷禅神色一凛,暗自握紧剑身稳住颤抖的右手,抬眼恨恨地看着岳不群,冷冷道:“听闻‘君子剑’名震天下,数年前左某侥幸赢得一招半式,如今看来想必岳先生已有了充分的准备,对今日这个武林盟主之位是势在必得,对吗?”
岳不群冷哼一声,让岳灵珊先下台去,然后回望着左冷禅道:“既然是公开推举,那么任谁都有当这个武林盟主的资格,能者居之,不是吗?”
左冷禅道:“既然如此,那岳先生我们就切磋两招如何?”
岳不群道:“刚刚岳某出手仅仅只是为了救小女而已,既然左兄要切磋,那岳某也不能扶了左兄的面子。但是刀剑无眼一旦动手难免会有误伤,左兄,你我二人切磋技艺绝无恩仇,所以如果误伤了对方大家可不要伤了我们五岳派同门的义气。”
“真是个伪君子!”左冷禅心道,岳不群明明狼子野心却又将话说得如此冠冕堂皇。看着手中剑身的裂痕,左冷禅起了杀心,想借此机会失手将岳不群除掉!
于是点头道:“岳兄如此深明大义,左某又岂能不领情,既然如此,那岳兄请吧。”
说罢两人分别站在石台的两侧,台下众人都屏气凝神,知道这看似平常的切磋,其实却是生死较量。
岳不群举剑侧身向右,长剑斜挥,突然剑势一转,剑锋猛地倒刺,左冷禅忙抬剑去挡,岂知长剑刚一碰到岳不群的君子剑时竟挥舞不动。
原来岳不群见左冷禅想要抬剑阻挡,于是就将手中的君子剑硬生生地卡在了他的长剑裂口中。
左冷禅一惊眉头紧皱,右脚踢出,趁着岳不群后仰躲避之际,手中长剑用力一划,一阵火花迸裂而出,而长剑的侧身也被划下了一大截,好好的一柄长剑竟变得残缺不平。
左冷禅借势而发,身子迅速地向前移动,手中残剑直刺岳不群的胸口。就在这电火石光之间,岳不群执剑身子不断向后退去,左手中指与拇指之间不知何时多了几枚钢针,寒光一闪指尖用力一弹。
就听到“啊——”的一声惨叫,左冷禅跌坐在地,用手捂着双眼神色甚是痛苦。
岳不群右手一伸,君子剑已指向左冷禅的咽喉。
“住手!”台下有人大喊,跑上台一手扶着左冷禅一手执剑指着岳不群道:“岳不群!你刚刚说仅是切磋技艺不得损伤对方性命,你现下想出尔反尔嘛!”
岳不群冷哼一声,收起手中的君子剑,不满道:“岳某说话向来算数,刚刚不知出了何等变故,左掌门竟成了这般,我也只是顺势一指,并未想伤及性命。”
“你!你!岳不群你这个狗……啊!”左冷禅气得破口大骂,无奈双眼剧痛不止又被岳不群刚刚的剑气所伤,一时间竟站不起身,只能倚靠着自己的徒弟。
“输就是输了,左掌门又何故出口伤人呢?”岳不群心情大好,但仍不忘更落井下石一番。
说罢走到石台中央,冲着台下的众人道:“还有哪位想要来指教的么?”
“是任何人只要武功高与岳掌门就能当这个武林盟主,是吗?”人群中有人发问。
岳不群眉头微蹙,望着台下众人问道:“是哪位英雄在此发问?不妨站在台上明说。”
此时在人群中走出一位身着白衣面带银色面具的人,缓步走上石台站在岳不群身前,开口道:“我只是想知道规则而已。”
岳不群眉头皱得更紧,上下打量了那人一番,开口道:“近来江湖盛传一个带着银色面具杀人不眨眼的魔头出世,不知与你可有瓜葛?”
那人听后嘴角微勾,开口道:“就是我。”
此话一出,惊得众人议论纷纷,有人喊道:“如此魔头我们正道人士人人得而诛之,又岂能让你做上武林盟主!简直是痴人说梦!”
“对!杀了他!”
“这是我们正道人士的聚会,这魔头居然还敢来抢夺武林盟主之位!杀了他!”
“岳掌门神功盖世,你杀了他,我们就认你当我们的盟主!”
听着台下的赞同声,岳不群紧皱的眉头微微一松,开口道:“你听到了,就算你最后胜了岳某人也不会有人认同你当武林盟主!更何况我会替武林除害,你以为你上了这石台还能活着下去吗?!”
“哎~这虚伪的嘴脸看得我还真反胃。”声音在岳不群耳边炸开,吓了他个狠的,眼前一花,就见数道白影在自己眼前闪过,袖口处被轻轻一扯,他下意识地去探里面的东西,竟然空空如也,心底不由大骇。
定眼一看,在那面具人的身旁站着另外一个身着白衣的人,只不过这人的衣襟与衣摆绣着翠竹,比之前那个头带面具的人身上多了几分灵气。
岳不群厉声问道:“你是何人?!”
那人嗤笑道:“我是何人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知道你的龌龊事儿!”
岳不群有些心虚,但仍端着架子阴沉道:“岳某人从事向来光明磊落!你不可在此胡言乱语!”
“哦?我胡言?那你看这是什么?!”那人笑着将手掌摊开,里面躺着数根钢针,正是岳不群袖中暗藏的那几根。
“哼!几根钢针而已,又怎么了?”岳不群负手在身后,紧握的手掌不由出了一层冷汗。
那人回头望着正被徒弟搀起的左冷禅,开口问道:“左掌门,你的双眼让岳不群的钢针射瞎了,还抢了你的位子,你难道就不想说点什么吗?”
左冷禅现在已经冷静下来,虽然双眼仍然剧痛难当,但是回想起刚刚的比试,自己输得甚是蹊跷,听闻台上这人的一番话,心中顿时明朗。刚刚自己眼前的确觉得寒光一闪,来势又快又猛,自己根本就没有躲闪的余地,原来是岳不群玩阴的!
于是推开身边的徒弟,挺直腰杆摸索地走到台前,冲着岳不群的方向指着他道:“岳不群你耍阴招赢了我,胜之不武!”
“他在那边……”
原来左冷禅太过激动听声辩位识错了方向,听着台下有人嘲笑自己,心中更恨,怒道:“岳不群你别以为你做的事情没人知道,你杀害定逸师太的凶器就是刺瞎我双眼的这种钢针吧!”
左冷禅此话一出,五岳派众人‘轰’地一下炸开了锅,恒山众弟子们更是又惊又怒!
怪不得岳不群如此针对恒山,原来不仅仅是因为令狐冲当上了掌门,更是因为他杀害了上一任恒山掌门,怕被恒山的人找到端倪,寻他报仇。
岳不群神色大变,心跳如鼓,他万万没想到自己做的这等隐秘之事竟会被左冷禅知晓,还当众揭穿了自己。
听到这个消息后众人心思各异,其中最为震惊与痛心的当属现任恒山掌门——令狐冲。
他望着台上那身着秀竹白衣的人,正是那日在醉春楼遇到的姑娘,她所说的一番话让自己好几天都彻夜难眠,难道自己真的错了?真的伤害了曾经最在乎自己的人?竹林中的一幕幕在眼前重现,那绝情的对话犹如在耳边响起:
这些人是不是你杀的?
是!
我师父师娘也是被你所伤的?
是!
定逸师太是不是你杀的?!
我说不是你会相信么?反正在你眼里,我只是一个邪魔歪道!你不是想要维护名门正派的声誉么,你杀我啊!杀了我一个就不会再有人死了!杀了我这个大魔头从此就天下太平!你杀我啊!
利剑穿身,断的却是她对他的情。
定逸师太的死甚是蹊跷,他竟没有仔细的去想其中疑点,反而听信了几句谣言就认为她是凶手……
令狐冲弯下~身,手捂着胸口,里面跳动的那颗心好似被人紧紧攥住了一般,撕扯的生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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