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灵珊的死对于令狐冲来说无非是巨大的打击,急火攻心之下晕了过去,等他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一处山洞之中,任盈盈正坐在一旁担忧地看着他。见他醒来,不由喜道:“冲哥!你醒啦!”
令狐冲点点头,撑起身子环顾四周,想起自己是因为小师妹的死太过激动而昏厥过去,应该是盈盈带自己到这里来的;寻了一圈并没有看到岳灵珊的尸身,便问道:“小师妹呢?”
任盈盈脸上的笑意褪下,轻叹了一口气指着洞口外的新坟低声道:“我把岳姑娘葬在了那里。”
想到小师妹惨死,令狐冲又止不住大恸流下泪来:“盈盈……谢谢你……”
任盈盈摇了摇头,轻声道:“你我之间说什么谢不谢的。”
令狐冲抬头望着盈盈的脸色,心中颇感歉意,便柔声道:“盈盈,我与小师妹一同长大,我对她的情谊……还盼、盼你不要见怪。”
任盈盈又摇了摇头,握住令狐冲的手,微微一笑道:“我自不会怪你,如果你是薄情寡义之人我也不会喜欢你呀。”说罢便带着令狐冲来到岳灵珊的坟前。
令狐冲轻抚着坟前木头刻的字,眼泪扑簌簌地掉了下来。
任盈盈走到他身边,不忍他再伤心难过,不由柔声安慰道:“冲哥,你别太难过了,我们多在这里呆几天陪着岳姑娘可好?”二人正在说话间,忽然听到林子不远处传来一阵响动,令狐冲心道,这里这么偏僻怎么会有人过来?于是便和任盈盈悄悄走了过去。
林子里两个日月神教打扮的汉子背着一个麻袋走了过来,一人将肩上的麻袋往地上一掷,道:“老兄,你确定岳不群这老贼会从这边来?如若不来老子可是白辛苦将这娘们儿扛过来了!”
另一个人道:“肯定错不了,现在岳不群是什么人?那是过街老鼠人人喊打!他从嵩山逃了出去,身上还带着伤;肯定不会走大路,一定会躲在这一带山谷中养伤;咱们抓了他老婆,一路上留了印记,他一定会寻来!”
令狐冲听后心中一惊,难道他们抓了师娘?!见那两人将麻袋打开,把里面的人抬了出来,那人不是宁中则又是谁?!
令狐冲大怒,一窜身冲了出去,将那两个人吓了一个狠的,纷纷抽出身上长剑,指着前方大喝道:“什么人!”
任盈盈这时也从树后走了出来,皱着眉打量了那两人一眼,问道:“你们是谁的下属?”
两人见到任盈盈更是一怔,心底害怕结巴道:“圣姑……我、我们……”可还未等这两人说完,便听得两声惨叫,身子一歪就倒在了地上。
岳不群站在那二人身后,手中长剑还滴着血,阴狠地瞪着他们:“果然是你!”侧头见宁中则躺在地上毫不动弹,生怕周围还有埋伏陷阱;于是便定住身对令狐冲冷冷道:“好你个令狐冲,我们教养了你十几年,换来的就是你如此的狼心狗肺!”
令狐冲一惊,忙解释道:“不是的,师父你误会了,不是我……”
“不是你?!”岳不群冷哼一声打断令狐冲的话,侧头阴鸷地看着任盈盈,阴森道:“这二人是你们日月神教的人,想抓住我来讨好你这日月神教的好女婿,是也不是?!想抓我?你做梦!”说罢手中长剑一转,凌厉的剑锋直刺任盈盈胸口。
令狐冲见岳不群的剑势汹汹,心中不由一惊,脚下挑起那死去两人的剑握在手中,将其的剑隔开。
岳不群所学的辟邪剑法招式虽然怪异狠辣,但是修行时间尚短,远不及令狐冲修习独孤九剑之久,相斗数百余招仍是不分上下。
两剑相碰,发出‘铮’的一声,岳不群倒退两步,暗自握紧震得发麻的手,心下大怒,心道:令狐冲这小贼竟学到如斯厉害的剑法,真是养虎为患!
心中焦急剑招就略有窒塞,辟邪剑法原是以快取胜,百余招急攻未能奏效剑法上的锐气就不免受到顿挫,心神微分剑招上的威力即减了不少。
令狐冲已经瞧到了对方剑法中的破绽所在,心念一动,深知如果自己输了那么盈盈的武功根本不即他一定会遭到伤害,于是长剑一挺猛地刺入岳不群的腋下,避无可避,挡无可挡。
岳不群吃痛尖叫一声,声音里充满着恐惧与不甘。
令狐冲被这声喊叫惊得一怔,当下清醒过来自己怎么能对师父出如此重的手;赶忙收起剑,面有愧色道:“师父,我们不要斗了,还是救师娘要紧。”
岳不群面如死灰,点了点头道:“好!你厉害!我、输了。”言罢见令狐冲已经放下了手中的剑,心一狠猛地偷袭刺向了他的腹部。
“啪!”的一声鞭响,长鞭缠住了岳不群的剑,任盈盈怒目而视,喝道:“岳不群你好不要脸!冲哥已经放过你了,你居然偷袭!”
岳不群阴沉着脸,恨恨地望令狐冲二人,抽出手中长剑,冷哼一声迅速地消失在他们眼前。
望着岳不群离去的背影,令狐冲轻叹了一口气,不知道师父为什么会偷袭自己,还要弃师娘于不顾;转身去看躺在地上的宁中则,发现她一直睁着眼,原来她早就醒了,只是身上穴道还未解开身子还不能动。
令狐冲将她扶起,在她身后的几个穴位上推拿几下;过了约莫半盏茶的功夫,宁中则便缓缓开口道:“可以了,冲儿。”
一声冲儿听得令狐冲两眼泛酸险些流出泪来,心中的委屈在胸腔翻腾,好不难过。
宁中则抚着令狐冲的头说:“冲儿,我的好孩子,我知道那些传言都是假的,你知道珊儿在哪吗?”
听宁中则提起岳灵珊,令狐冲的眼泪刷地一下流了下来,哽咽道:“小师妹……她……她被林平之害……害死了……”
宁中则大惊,微张着嘴过了好久才颤声道:“你说的可是真、真的?”
令狐冲点了点头,他宁愿相信这一切都是假的,可是小师妹死在自己怀里那一幕久久都不能忘记。
宁中则的眼泪无声地流了下来,半响才哽咽道:“冲儿……你可不可以答应师娘,将来、将来杀了林平之为珊儿报仇……”
令狐冲听后眼泪流的更凶:“师娘……小师妹她、她临终时央着我照顾林平之不许伤他;我、我已经答允她了……”
宁中则长长地叹了口气道:“孽缘!孽缘啊!”然后转头看着令狐冲语重心长道:“冲儿,你心肠太好以后会吃亏的;过来让师娘再抱抱你……”说着伸开手臂将他抱在怀中。
令狐冲只觉得后颈处一热,忙抬头道:“师娘你别哭……了……”话没说完,剩下的话语便全都卡在了喉咙。
身前的宁中则脸色煞白,胸口插了一把匕首,对准心脏,胸前的血液迅速地将她的衣襟染红。
令狐冲惊得摇了摇宁中则的肩膀,轻声呼喊了句:“师娘!!!”但是宁中则已然气绝毙命。
这结果让令狐冲惊得呆了,张大了嘴但却一点声音也发不出来;他从小便把宁中则当成亲生母亲来看待,宁中则对他也是尽心爱护,这份感情无比深厚;如今她死在自己怀中,让他如何不惊,如何不痛……
任盈盈也是惊骇无比,她怕令狐冲再背过气儿去,赶忙扶住了他的肩膀轻轻的拍着,过了好一会儿,令狐冲才痛哭出声……
她心道:这岳夫人一定是知道了岳不群心怀叵测,练习了邪功更使人性泯灭;再加上爱女惨死,对生活失去了希望,才不免自裁身亡。
两人将宁中则的尸身埋葬在岳灵珊的旁边,想着她们母女相互之间也好有个伴;
令狐冲跪在坟前很久,待到天都黑了,才被任盈盈好说歹说地劝下了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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