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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我的血,你受得起吗

太虚进入万灵时代。

洪荒内,地界东北部,落琼郡。

上元节将至,街道上熙熙攘攘,很是热闹。

“阿宓......你,确定、是这儿?”南朱煜玺对落琼郡的一切都十分好奇,探着脑袋东张西望。

“我,不确定......”阿宓挠了挠头,看了眼身旁的女孩,“小玺,师父如果知道你从黄龙山逃跑了定会派人来找你。”

“逃跑这事儿能怪我吗?我娘的病不能再耽搁了,单靠黄龙山固护我娘的灵识不是长久之计。你在墨锦阁留的傀儡还能应付几个月,若是黄龙山山主发现我逃跑不愿意再帮我娘,大不了我再回去当血包。”

南朱煜玺稍作停顿,却越想越气,“话说回来,我都不知道自己还有个爹。说好只让我在黄龙山待一百年,结果我被吸了两百年血。为了治娘的病我倒也心甘情愿,但他一个当爹的竟然没来看过我一次!”

小玺拍拍胸口深呼吸几下,平复好心情,看向阿宓的眼中露出狡黠的光芒,“况且——还是你帮我逃出来的,咱俩现在,是一条绳上的蚂蚱。”

“行吧。”阿宓弹了小玺个脑瓜崩,眼神好像在说:真拿你没办法。

落琼河边人来人往,两个身着侠客装,披着斗篷的姑娘站在花月轩大门外不远处左顾右盼,嘈杂的人群中传来若有若无的管弦乐器声。

“花月轩——这是个歌舞坊。”南朱煜玺在阿宓身边来回踱步,边思考边张望,“于儿神说,落琼郡北大街从西向东数的第七间铺子是君和堂,坐堂医师秸(jiē)罗垚是我娘的师兄,他也许还有办法治我娘的病。这地方也没错啊。”

阿宓掰开一块枣糕,往小玺嘴里塞了一半,“那是于儿神闭关前说过的话,这么多年过去,可能换了地方,我们进去问问。”

掌柜老头在门口满脸堆笑迎来送往,“二位来得巧,我们晏然姑娘今儿最后一天唱曲儿,快里边请——”

坊内富丽堂皇、宽敞明亮,中央是一个巨大的舞台。一楼二楼连站的地方都没有了,小玺和阿宓随人群走到三楼,选了靠栏杆的位置站着,正好能看到舞台上姑娘们的正脸。

南朱煜玺作为朱雀和凤凰的后代,眼神非一般锐利。虽然有一定距离,但她还是能看出舞台正中抱着琵琶的姑娘心事重重,粉妆玉琢也难掩眉眼间的悲伤。

那姑娘像是刚刚哭过。

“你们听说了吗?”

“什么?”

“有人花五千瑶贝替杜晏然赎了身!”

旁边几个人有一句没一句地闲聊,小玺掰着手指头在心里默算:一瑶贝等于十金贝等于一百银贝等于一千铜贝,五千瑶贝等于......五百万个铜贝!

“哪里是赎身,是被买去给别人做小老婆。”

阿宓叫住一个添茶的伙计问道:“这花月轩什么时候开起来的?以前可是个医馆?”

小玺凭气味察觉到伙计是个人族少年,猜他应该也不知道。

小伙计果然朝阿宓摇了摇头,转身去了别处添茶。

“这位姑娘是多久没来过落琼郡了?”

方才闲聊的几人看向阿宓,另一个接话道:“得有二三十年吧。”

“当初不知道多少神、灵、人、妖排队去找君和堂那老头看诊,可那小老头放着好好的医馆不开,成天跑去赌钱,欠了一屁股债还不上,就把这块地卖了。”

“听说是祖传的医馆,可惜的嘞......”

“各位可知那老头如今身在何处?”阿宓急忙追问。

“出了落琼郡沿官道往北走,第一个岔路口向东走到头,有几间茅草屋。他经常不在,那草堂又缺针少药的,没什么人找他瞧病喽。”

这几人还挺热心,也许是猜测阿宓和小玺慕名前来求诊,又补充了句,“现在大伙看病都去济世馆。”

谢过这几人之后,阿宓拽着小玺就离开了花月轩。

找到那几间茅草屋倒是没费什么力气,但眼前的场景还是让小玺和阿宓倍感惊讶。

一间还算完整的草屋孤零零歪倒在一片杂草中,外墙斑驳脱落,窗户掉落不全,阴面潮湿的墙角零零散散长着几朵蘑菇,而旁边的两间已经破败到看不出屋子的模样。

小玺扒拉开半人高的野草,走近,探过窗沿往里瞅了一眼,“这地方......能住人?”

阿宓催动灵力四下探查,确实没发现这屋内屋外有活物存在。

凉风吹过,一只灵力变幻的信鸽落在阿宓耳畔,低语几句后便消失在了空气中。

“镖局的兄弟来信,申时能到落琼郡。我与他们会合后,一起护送货物去余泽海口岸。”阿宓转头看向小玺,“你若闲得无聊就自己随便逛逛,或者去客栈休息,我最晚明天午饭前回来找你。”

“我要跟你一起去。”

“这一片本就是四界交汇处,人员混杂,真遇到匪徒让你杀人,你敢吗?”

“那刚好让我的箭也见见血。我的武功和箭术都是你教的,质疑我——就是质疑你自个儿。”小玺睁着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看向阿宓。

“行吧,带着你倒是比让你一个人在这闯祸好。”

阿宓带小玺吃过午饭,到达约定的地点等待南赤镖队。

落琼郡资源多样、物产富饶,下辖无一县一镇,更像一座巨大的城,是一个独立于四界三国五灵域、完完全全自由开放的商贸区。

同时,落琼郡及其向东北延申至余泽海岸的区域,也是洪荒内天、地、海、冥四界交汇的枢纽,三界三国五灵域的普通人员流动、商贸往来几乎都经此处。

为什么说是三界呢,因为冥界只管生死、不论外事,更无心红尘纷扰。

为方便来往人员,落琼郡通向余泽海口岸的道路修得很宽,两旁还设有各种摊位,每隔几丈就能看到售卖各种小吃、茶点的小摊。

“那家的米糕看着不错。”阿宓朝远处努努嘴,侧身看向小玺。

小玺心领神会,“拿钱来,我去给你买。真是个大馋丫头!”

差一刻钟申时,小玺看到了疾驰而来的一队人马。

领头的年轻男子跳下马,上前向阿宓弯腰行礼,“见过镖头。”

后边镖队的新人见接应的镖头是个女子,不禁交头接耳起来。

阿宓双手扶起那男子,“长(chánɡ)右,不必多礼。路上可还顺利?”

小玺上下打量着棕色头发的年轻男子,心想:原来是个猴。

感受到小玺观察的眼神,长右边答边移动目光:“一路顺畅,多谢镖头挂念。这位——是?”

“小喜,路边捡来的丫头。”阿宓挑眉笑着看向小玺,又补充道,“也是我新招的副手。”

南朱煜玺意味深长地回望向阿宓,好像在说:好好好,就知道你要编排我。

“真巧了,听说二小姐也叫小玺。”镖师总管长右似乎对小玺很感兴趣,“我都没见过南赤域二小姐。”

“她是欢喜的喜,不是二小姐煜玺的玺。”阿宓拍了拍长右的肩膀,“这批灵药一分为二,分别运往天界九霄国和海界重溟国。落琼郡到余泽海口岸虽然只有半个时辰的路程,但一路上鱼龙混杂,要当心劫匪,还有柔只军。”

“是。”

阿宓掏出钱袋递给长右,“给大家买些茶点,稍作休整我们就出发。”

“多谢镖头。”

北国初春时节的阳光还没有那么慷慨,依旧能明显感觉到空气中的寒意。道路两旁常绿的的女贞树排列整齐,一眼看不到尽头,偶尔有几只飞鸟落在树枝上短暂停留,一队人马浩浩荡荡向东北行进。

沿途的小商小贩大多靠在树上打盹儿,听到声音,看到车马行人经过才睁眼吆喝几句。

小玺坐在最后一架马车边上,好奇地四处张望。在黄龙山墨锦阁被关了两百年,她对黄龙山外的世界充满了向往。

看着一个又一个的小摊从眼前掠过,小玺无心记录着售卖的东西,大多是些吃的喝的、偶尔还能看到些卖胭脂水粉、衣裳的摊点,另外就是些固定的铁匠铺、木匠铺、修马蹄铁的铺子。

路行过半,小玺逐渐察觉到两旁的商贩略显不同——非常热情,叫卖的声音很是响亮。

小玺拽了拽阿宓的衣角,低语几句。

阿宓不语,向断后的长右递了个眼神,三人用灵力交流起来。

小玺转头看向路边,耳中传来长右的声音:镖头是否也发现,这后边的商贩好像很是热情?

虽然从闭关到现在,有数十年没走镖,但过去南来北往的那些日子,阿宓没少遇见山匪水贼,所以并不意外,回复道:是。有些怪异,先加强戒备。

长右:好。

前边的镖师们收到了长右的指令,悄无声息间建立起防御阵型。

小玺突然想到些问题:长右总管,落琼郡人吃元宵还是汤圆?这一路上你可曾听见有南方人的口音?

长右:落琼郡是典型的北方区域,自然是吃元宵。我熟悉各地方言,倒是没听见南方口音。

阿宓瞬间明白了小玺的意思:这附近可能有埋伏。

北方人滚元宵,南方人包汤圆。明日就是上元节,前边那些卖元宵的摊主都是在用笸箩滚元宵,而附近这几个,操着一口本地方言吆喝,桌上也放着装了元宵的笸箩,手底下却是在包汤圆。

小玺继续用灵力回复:口音可以学习,但习惯难改。这些人下了不少功夫,连元宵馅料都没有咸口。

那包汤圆的摊主是个化作人形的蝙蝠妖,五感灵敏,想必是察觉到了小玺一行人的目光,悄悄用灵力传了两条消息出去。

一条消息飞往远方:大将军,目标约一刻钟后到达。

另一条消息给周围的同伙:不要轻举妄动,小将军有令,只劫货,不伤人,违者军法处置。

南赤镖队四下提防,格外谨慎,行至余泽海口岸倒是无事发生。

在余泽海口岸,上乘天马衣车可至天界,下乘水马船只可至海界。此时此刻,有好些生意人借着上元节的商机在此收发货物,也有不少游人拿着过所等待检查放行。

长右和天马车队、水马船队的老大打好招呼,正指挥大家有条不紊地装卸灵药。

“今日货物太多,发完这最后一批就回家过节。”

车队老大和船老大站在一旁闲聊,岸上、海中数百匹白马整齐列队。

船老大抚摸着喘粗气的天马说:“可不就是,看给它们累的!”

“我总觉得哪里怪怪的。”阿宓侧身向小玺轻声道,“太顺利了。一路上那么多探子,他们却毫无行动。”

“呸呸呸,不要说这种倒霉话。”小玺急忙捂住阿宓的嘴,“快跺脚,跺三下!”

灵药装载完毕,天马拉车徐徐升空,水马扬蹄跃跃欲试。

长(chánɡ)右将镖师分为两队,两队人马正准备动身跟随其后,猝不及防间,镖师所骑的天马和水马化作团团黑影冲了出去,大伙摔了个四脚朝天。

没等众人搞清状况,空中的天马调转方向,港口的水马振翅而飞,急速追上天马一同向北而行。

船老大不敢置信地使劲擦了几下眼睛,“水马会飞了?!”

只见越来越远的水马与天马逐渐褪去通体的雪白,形成密密麻麻的暗影,黑压压一片越过天际。

“那不是水马,是蝙蝠妖!”阿宓瞬间反应过来,准备现出百灵鸟真身追赶,却发现脚下显现出缚魂阵,情急之下集中灵力一把将身侧的小玺推出去五六丈远。

其他受惊的天马和人群四下散开,观望着眼前的一切。

小玺摔倒在不远处的灌木丛里,刚好处在缚魂阵的边缘,阿宓在灵力被阵法完全限制前传给小玺消息:快躲起来!

小玺迅速钻进了后边的树丛,透过树杈的空隙,看到大约十丈外的半空中,一人一跂踵(qǐ zhǒnɡ)正俯视着被缚魂阵困住的一众镖师。

“对不住了各位,阵法两个时辰后自会解除。”

那身着白衣银甲、头戴白色面具的黑发少年立在一只鸮首独脚、浑身雪白的跂踵(qǐ zhǒnɡ)身上,说完便驱策坐骑向北离开。

“阿宓!追风虫!”小玺用灵力拿到阿宓腰间的小葫芦,倒出一把晶莹剔透的细沙,默念几句法诀,将细沙挥向空中。

只有施咒人能看见,那细沙化作无数透亮的小飞虫,顺着刚才跂踵离开的方向快速飞去。

“小玺,这阵法是坤灵族秘术所设,我们解不开,只能等了。千防万防,没放住他们偷梁换柱。”阿宓自己身陷囹圄还不忘向小玺喊话,“事已至此,你就在那歇着等我们两个时辰吧。”

“我才不要在这闲着,追风虫能锁定他们的位置,我跟上去瞧瞧。”

“那是孟烜,柔只的大将军。你一个人,就算跟到他们大本营也进不去,更拿不回灵药,而且凭你一人对付不了他的。”阿宓倒是很快接受了灵药被抢的事实,“已经这样了,就好好歇着吧。”

没等阿宓碎碎念完,小玺已经跑远,跃上一匹天马腾空而起,只留下一句“记得帮我付租马的钱,两个时辰以内我肯定回来”。

“这丫头,又莽撞又爱玩,还死犟!”阿宓语气故作嗔怪,她动弹不得,也使不上灵力,突然心中一惊:糟糕,忘记提醒她别招惹柔只军的妖怪!

夕阳西下,暮色苍茫,追风虫的踪迹停留在余泽海的西北岸。

小玺找了个隐匿的地方拴好天马,见追风虫一时半会没有动向,索性找了块礁石,靠着看起了风景。

距离上一次看到大海,已经过去了两百年。

落日余晖倒映在碧蓝的海面,带着海盐味的晚风轻轻拂过小玺的脸颊。对她来说,那不是海水的咸,而是自由的甜。

天色渐暗,追风虫朝海边飘去,小玺起身躲进一片矮树丛,随手拨弄着周围的花草,不一会便看到一白一黑两个身影于海边显现,两人并肩驻足而立,她动动手指,用灵力捕获了那两人的声音。

“东西都还回去了?”

“嗯。”

“我就说一下午不见你,感情渃(luò)桀大人在这看风景躲清闲。”身着白色铠甲的男子有些阴阳怪气,“看来截获灵药这么大个功劳,渃(luò)桀大人准备拱手相让?”

黑衣男子淡淡地说道:“随你。”

“既然如此,我先行一步。”空中一声长啸,孟烜踏上从远处飞来的跂踵(qǐ zhǒnɡ)向北渐行渐远。

渃(luò)桀随后转身,御剑向南离开。

圆月初上,望着北方远去的背影,小玺脑海中闪过一个念头:抢我们的灵药?那别怪我拿你当靶子练手。

她用灵力变幻出一张弓,搭上两支箭,瞄准北边的白色身影,缓缓拉开弓弦。

虽然距离上百丈,但小玺那比朱雀还锐利的眼睛依然精准锁定了目标。

双箭齐发,划破夜空,两道银色的光芒一闪而过。

不对。

是三道。

“锵啷——”

兵器碰撞之声突然出现在小玺耳中,刚才捕声的灵力还未消散,她听见两个年轻男子的对话:

“你以为替我挡箭我就会领你的情?”

“随你。”

夜幕低垂,上元节前夜的圆月将满未满,海浪接连不断拍打着岸边的礁石。

月光倾泻,浮云暗涌,光影交错间,小玺看见那黑衣男子御剑破浪而来。

虽不知他玄色面具下的脸是何表情,但其周遭被冻结的海面已然表明来人的态度。

善者不来,先下手为强。

来不及多想,小玺迅速一箭上弦,拉弓似满月,箭矢飞速射出直中那人心口。

渃(luò)桀停在不远处,低头看了眼插在自己胸口的箭,不带丝毫犹豫直接将其拔出,拿在手里端详、把玩,顺便用余光打量着对面的女孩——中等身形,乌黑长发束成高马尾,鬓角的几缕乌发随风飘散在素白的斗篷襟口。

两人相隔不过数十步,空气异常安静,附近的海浪被冻结,只有时不时海风呼呼吹过的声音。

小玺脱去斗篷,站在原地伺机而动,她并不慌乱,但可以听见自己的心跳。

片刻后,他一言不发,随手将那箭丢下,收起自己的长剑,握拳出招瞬移至小玺面前,小玺见状收弓入怀,灵活闪身,躲过了他的招式。

余泽海西北岸,两个身影在激烈的打斗中不断碰撞,你退我进互相步步紧逼,直至浪花边缘。

十几个回合后,身形瘦削的那位俯身屈膝,借势后退巧妙躲过对方用法术变出的暗器。她瞅准时机用灵力变出弓,箭在弦上瞬间弹开,烟雾四起,两箭齐发直指三丈外的黑影。

但赤手空拳的那位先发制人,蟾蜍摄魂香对他似乎毫无作用,呼吸之间他一个凌空步迅速起身跃过她的头顶,玄青的衣袂掠过浪花与箭矢相交,随即他翻身俯冲,轻盈点地落在南朱煜玺的背后,破碎的水滴向四面八方迸溅。

原先朝他而去的两支箭霎时划过海浪,带着玄青色布条坠入了深邃的余泽海。

一片朦胧中,小玺感觉右锁骨边缘有温热的液体划过,右耳附近的刺痛让她猛地反应过来,她没躲过渃(luò)桀用水滴幻化的双刃飞刀。

小玺的脖颈被身后的渃(luò)桀用左手死死掐住。

方才,眼见武力不敌对手,她本想在蟾蜍摄魂香消散之前趁烟雾掩护逃走,但这妖兽太机敏,疾如闪电,瞬移、扼住了她的后脖子。

此时此刻,小玺的脑袋丝毫动弹不得,她虽看不到怒目圆睁的渃(luò)桀露出了靛蓝色的妖瞳,但可以清晰地感受到耳后炙热的呼吸。

月光温柔,他与她,近在咫尺。

许是新鲜血液的味道唤起了野兽原始的**,一灵一妖之间,杀气弥漫。

渃(luò)桀的左手没有一丝松动,他只字未言,缓缓露出獠牙,歪头、睨视南朱煜玺白净的脖子,像是并不饥饿的野兽在审视自己的甜点。

猛然间,不由分说地,他朝着她右耳垂旁靠近下颌角的皮肤,狠狠咬了下去。

唇齿接触到她血液的那一刻,他靛蓝的妖瞳中闪过一丝犹疑。

小玺只觉脖子一阵刺痛。

除了疼痛,更多的是冰冷,她感觉噬骨的寒气从头开始一点点向全身漫延,她的精血和灵气好像要被这个冷血妖怪一点点吸干、冻结,她的七颗心也随着血液的流失越跳越快。

小玺快速思考,寻找脱困之法:要不是翅膀还没长成,我能搁这被你拿捏?

大概是落琼郡混居的神、灵、人、妖在共贺佳节,南边烟花漫天,绽放又散开的星星点点坠落在她的眸底,她凝神闭气,汇聚一身灵力,施术将手中的弓转化为一根银鞭,银鞭读懂了主人的心神,以疾雷不及掩耳之势紧紧捆绑住还在吮吸她的恶兽。

这银鞭坚韧而不失柔韧,收发自如可攻可锢,非一般力气可以挣脱。鞭柄是龙骨,鞭绳严丝合缝因其本是东青域域主的乌发,是小玺从黄龙山墨锦阁偷来的。

不知为何,洪荒内几乎无人能敌的恶妖渃(luò)桀稍作挣扎便放弃了摆脱束缚。

小玺借机抽身,转而目露凶色、恶狠狠地抬头,对视上那双面具下的眼睛。

那是一双——好看的桃花眼,但并不妩媚含情,反而充斥着狠戾与冷酷。

他低头迎上她满目的嗔意,用不带一丝温度的声音一字一句说:“桂花味的迷药?”

吸了我那么多血竟毫无反噬?可见其修为与灵力高深莫测。

她一把掐住渃(luò)桀的脖子,盯着他的双眸,冷冰冰地说:“我的血,可不是随便谁都受得起。喝多了,更不是什么好事,尤其,”她的嘴角挑起一丝嘲讽的笑容,“对你这个年纪的......”

话未说完,借着元宵前夜的潮汐势,小玺稍使灵力轻轻一推,渃(luò)桀斜向后踉跄数步重重倒下,被海浪一点点卷入了深处。

望着他沉入海中越来越模糊的身影,南朱煜玺站在岸边挑了挑眉,顺手拂去颈部的伤口,半扬的唇勾起了一抹轻蔑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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