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太子的问话,魏迟一愣。
为什么第一反应会是问她在想谁?
魏迟想,太子估计已经很确认她是外面有人了。难搞啊,真难搞。
魏迟沉默片刻,盯着太子缓缓道:“想太子。”
太子:“……”
好假。
不知道为什么,从今日一开始见到太子妃的时候,他就觉得好假,今日的太子妃不像太子妃,于他来说很陌生。
他们虽从小到大都不对付,天天想谋杀对方,但也是因此,对彼此算是熟悉。
今日的太子妃,着实不正常。
居然会尊尊敬敬喊他太子、殿下,还问些奇怪的问题,也就只有对不上诗词这一点正常了。
这么不正常,只是因为宴会?
他方才那么说,只是想提醒她今日演戏不要露馅了,毕竟他知道她有心上人。倒是没想到这么一说,让好不容易有些正常的太子妃再次不正常了。
太子脑中思绪复杂。
而魏迟便只看到太子在听到自己的那句话后愣在原地,似是无比纯情,经不起调戏。
他生得确实好看,以至于每次看他,魏迟都有些移不开眼,魏迟想着,虽然不是什么一对一的欢乐甜宠剧,但跟这样一个美男亲近,倒也不算亏。
毕竟她还谋划着以后离开东宫的,算来,倒是她这个二十几的占了小年轻便宜——虽然不知道这具身体年龄,但她的心理年龄也挺大了,更何况她向来讲究年龄,只喜欢跟同龄人交流接触,更别说谈恋爱了,此刻也只是因为面前这个太子,真的完美无瑕,太招人稀罕。
魏迟的眼神将太子面庞几乎描摹了一遍,才笑吟吟开口:“太子还让我别走神,明明自己也走神了。”
魏迟不算矮,一米六几的个子,但也只过了对方的肩而已。
太子听到她的话立马摇头反驳:“你才喊我一遍而已,我听见了。”
魏迟低头坏笑,继续喊:“太子。”
喊一声便靠近一步。
“太子,太子……太子?”语气有些调戏的意味。
慢慢的,魏迟走到太子身前,相隔一个拳头的距离。抬头的瞬间,她双臂一抬,锢住太子的腰,整个身子都倒在太子身上,故作委屈道:“太子不应我,又在想谁?”
太子慌忙后退,但后退一步,魏迟就继续向前一步,整个人都贴在对方身上,头上珠翠摇晃,发出叮叮的细微响声。
一旁的南星抱剑,冷眼提醒:“殿下不想变成落汤鸡的话,最好不要再退。”
于是太子只能停下脚步,扶着魏迟的手臂转了方向,从侧对着亭子变成了背对着亭子,低声提醒她:“父皇还在那边,你快松手……”
这人,一定是在报复他!可恶!
太子气得脸通红,但不好表现出来,于是就被魏迟误解成了害羞。
糟糕,更想调戏了。
“不行。”魏迟的手臂更紧了,“太子不就是想让圣人看到我们恩爱吗?”
“话、话是这么说没错,但你能不能先不要听话!一会到宴会上再听话也不迟啊……”太子急得耳根也红了,抓着魏迟的手臂,一直想把她推出去,但没用。
谁知道太子妃今日怎么会突然这么听他的话!
看着太子的脸越来越红,魏迟不仅不挪开自己明目张胆的眼神,还踮了踮脚,凑在他耳边小声说:“可是我都抱了你,你不抱我,不是显得我们夫妻很不和睦?”
这句话只有他们二人能听见。
说完,魏迟又补了句:“快点呀,圣人还等着呢。”
太子直接连脖子都沾上绯红,犹犹豫豫,但被魏迟期待的眼眸看着,最后还是抬手抱了上去,只是满脸都写着抗拒。片刻后,太子紧张问:“好了吗?”
魏迟抬起靠在他身前的头,毫不犹豫指了指自己的嘴唇——
她不会承认,她只是因为觉得调戏太子很好玩才这么做的,她也知道,太子不会真的吻她。
魏迟今日的妆容很是精致,满面粉黛,但并不艳俗,眼眸明澈柔媚,平易近人。
太子垂眸看着她,越发觉得太子妃陌生了,片刻后,他懦懦道:“报复我的话,别选这种方式……明天你想怎么打我都行……”
魏迟哑然。
看来这二人从前关系是真不好,居然都到了动手的地步。
索吻不成,魏迟也不勉强,此时此刻,魏迟终于知道为什么在现代的时候总有人说自己脸皮厚了。
是挺厚的。
沉默片刻后,魏迟松开手臂,转而牵上太子的手,不顾太子抗拒,拉着他往亭子那边走。
该说不说,太子的手摸着真舒服。
二人慢慢到了亭中,魏迟便学着电视剧里,规规矩矩福身。
皇后对她着实热情,她还蹲着未起身,就已被皇后握住双手拉到桌边坐着。皇帝自是穿着正统龙袍,皇后则与她差不多,也是黑红配色,只是与她相比玄黑居多。
皇后将她拉着,热泪盈眶。
“新婚那天,我都没好好见见你,全被那红盖头和金珠帘挡住了,不算成婚那次,我们该有十年没好好见过一面了,那时候,你还是个舞刀弄枪的小姑娘呢!”
“一转眼,就长这么大了……”
原主是武女啊。
魏迟有些担心,她又不会武,武女还不好演。
她全程不敢多说话,怕说话就出岔子。
太子坐在她旁边也安分得很,只给她端端糕点递递茶水,都是夫君该做的。
帝后坐在他们二人对面,而原主爹,沉默着坐在她旁边那个位置,时不时以怪异的眼神看一眼她。
她全当看不见。
皇后见到她十分感慨,说了许多她小时候的事。
“小时候,还是我与陛下看着你抓周的……那时你将我的手抓住不肯放,我的心可都要化了,你们这姻缘啊,还就是你一手抓出来!那一日可热闹了,陛下也就对将军府能如此上心,元安侯你说是不是?”
元安侯,也就是原主爹。原主爹放在桌下的手一颤,吓得起身作揖,连连应声:“是啊是啊,那一日陛下忽然前来,可给了我们个大大的惊喜。”
魏迟吃着太子递来的栗子糕,心道,估计是惊吓,不是惊喜。
皇帝无奈按了按手,示意原主爹坐下,原主爹惶恐的又作揖才坐下。
皇后轻笑,继续说着:“后来呀,我生了楚楚,陛下当即就下旨定娃娃亲,这件事,是陛下登基以来最大的喜事。陛下你说是不是?”
皇帝立马就应声了,一点也不敢怠慢:“是啊!元安是朕还是个王的时候就相随,功绩极高,威名在外,朕甚欢喜。此亲事亲上加亲,也是想让元安继续辅佐下一代君王啊……哎元安,朕前些日子说的,让你家那个老二来东宫任职少傅,你考虑得如何?”
话题再次转向原主爹,魏迟的眼神也即刻转向原主爹。
此时,她正因为伤口疼痛,接受着太子投喂给自己的杨梅糖,津津有味看着面前免费的电视剧。
不过说到这里,魏迟也是要在心里说一句的:太子兢兢业业的服侍,也是深得她心。
只见原主爹又起身作揖,身子弯成了九十度,话语平静又带着些许惶恐:“多谢陛下夸赞,臣年老,不久也要致仕了。老二那事,着实不妥,臣此生都感念陛下恩惠,但老二向来喜欢在集市耍宝,喜爱自由之身,怕是任不了官职的。”
“那朕让你家老大老三从西北两处边境回……”
“那更是不妥啊陛下!边境时常有外族侵扰,需有权威之臣镇守!不然军心必乱!”
魏迟看到原主爹的腰弯得更低了,眼神随着原主爹的身子下移。
然后嘴里又被太子塞了一个不知道什么东西——
谁能想到,这东西造就了让她日后想起都要扣掉鞋底的场面。
“好酸!”那东西在嘴里,几乎要把她的舌头都酸掉。
“啊?怎么了?!”
太子本来也在看戏,忽然听到身旁一声喊,顿时不知所措。
魏迟的嘴巴有些不听使唤:“牙齿要酸掉了!你谋杀我啊!”
太子慌乱,没什么底气地争辩:“你别诬陷我,我刚刚随手拿的,你也看到了呀……你没事吧?你吃什么了?”
魏迟:?
你自己喂的你不知道喂的什么?!
魏迟实在忍不了了,抓起太子的衣袍就把嘴里东西吐在上面——这是她的习惯,因为懒不想擦桌子,所以吐东西绝不往桌上吐。
但她忘了这不是在现代,这样不顾形象的行为若是落在大臣眼里定是要被喷的,而更重要的是,太子穿的,是龙袍。
那颗蜜饯,正好吐在了一颗龙眼上。
魏迟与太子皆愣住,而后是太子率先回过神来,捧着袖子将蜜饯倒在桌上。
皇后看了眼,赶忙打破沉默:“这是柠檬蜜饯。但也不会这么酸吧,我之前吃过的啊?”
说着,皇后要拿起盘里剩下的尝尝,但及时被皇帝拦住。
皇帝谨慎道:“许是尚食局出了差错。这盘我们还没动过,既然已尝过太酸,便不要再吃,今日后我让公公去追查,罚一罚厨子就好。”
然后又淡定吩咐太子:“给太子妃喝口水漱漱。”
太子点头,乖乖去倒了一杯水。
魏迟现在满嘴酸味,就连咽下去的口水,都带了满喉的酸,像是要把喉咙凿一个洞出来。见太子递过来水杯,魏迟皱着眉接过,赶紧喝下一口。
就在这时,她忽然听到一声凄厉的尖叫声:“啊——”
这一声来得太过突然,吓得她一时没控制住自己,刚进口的水,下一秒就喷了出来。这口水恰好朝太子那处喷去,太子这时反应倒是快,当即就站起来,凳子都倒下去,水便只落在地上。
喷出一口水后,魏迟看到太子又速度极快地扶起凳子坐上去,然后抬起袖子给她挡住。
魏迟躲在太子宽大的袖袍后,不自控地呕了两下,也知道尴尬,没呕太大声,她说不出自己这样是什么原理,只当是被吓狠了。缓了片刻,魏迟扯住太子的袖子,见太子把身子挪过来倾听,便低声问:“你刚刚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太子摇摇头,听见她嗓子还有些嘶哑,乖巧的再次倒了一杯水递给她。
魏迟深吸口气,迫使自己保持平静,接过那杯水后尴尬地起身笑了笑:“没事,我没事了。”
魏迟喝下这杯水,对面夫妻俩已经开始找新的话题。
但就在她用着完好的左臂,自己给自己选了一个糕点后,那声音再次出现。
糕点呛在嗓子眼,她轻咳出声。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这是哪儿啊!我的房间呢我的床呢!这是啥啊,怎么能看到陛下和娘娘……还有那个老贼……啊!怎么还有赵楚这个阴狗!”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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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太子妃社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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