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李安民气冲冲地走出长孙家军营,长孙妘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舒服了,彻底舒服了。她看了看还在热泪盈眶中的宇文成都,柔声说道:“成都哥哥,你能陪我出去走走吗?”
“好呀!”宇文成都高兴地回复长孙妘。
长孙妘与宇文成都一同骑马来到一座小山坡上,皓月当空,繁星满天。明月照亮了她的脸庞,她身着的绿纱襦裙在月光下显得洁白如雪。
他的妘儿长大了,身材变得曼妙婀娜,目光也变得清澈而明锐。他呆呆地看着长孙妘,“妘儿,我……”
他还没有说完,就被长孙妘打断了。“你想说你怎么从死人堆里爬出来,又怎么打入步离身边的故事吗?不必了,成都哥哥。”长孙妘没有看他,依旧看着星空。
“今夜的月光好美,是吧!”长孙妘没有看向宇文成都,独自坐在草地上。今夜无风,星空璀璨,她感到有些凉意,便从马上拿下一件皮衣披在身上。
“成都哥哥,你回长安吧!”宇文成都呆呆地看着长孙妘。“马匹我已经为你准备好了,你再不走,李安民就要杀过来了。我给你准备的可是几匹西域宝马,他追不上的。”
宇文成都似乎意识到长孙妘察觉到了什么。“妘儿,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
长孙妘没有看他,说道:“去吧!不必说了,再不走就来不及了。李国公可不是那么大度的人。谢谢你,谢谢你以前的陪伴、关心,谢谢你对我的爱。回长安吧。”
“对了,军营门口,我给你准备好了,我的侍卫会交给你。成都哥哥,别回头。”长孙妘清晰地说道。
宇文成都也不再说话,他骑上马,朝着军营飞奔而去。长孙妘没有再看他,她依旧凝视着星空,她在等的人还没有来呢,她无喜无悲地坐在草原的小山坡上。
宇文成都离开了很长时间,她始终安静地坐在那里,微风轻柔地吹拂着,明月格外皎洁。
她听到远方传来的马蹄声越来越近,当马蹄声愈加清晰时,她从马鞍处取出一个火把并点亮。她对着远方大声呼喊起来:“李安民,你这个白痴,花心大萝卜,你这个自恋狂!”
那支骑兵队伍突然在原地停了下来,然后整体折返了回去。只有一匹马从骑兵队伍中脱离出来,向着长孙妘疾驰而来。
马蹄声越来越近,长孙妘依然没有望过去,她静静地坐在草地上。最终,马停了下来,骑士翻身下马。
“长孙妘,今天差点被你气死了。”熟悉的声音在耳畔响起。
“哦?是吗?我前几天被你气哭了,今天你有没有哭呀?”长孙妘不看他,然后似笑非笑地看着星空。
“你!”李安民似乎仍耿耿于怀。
“你带酒了吗?”长孙妘问道。
李安民生气地回答道:“你白痴啊,我是来抓你的,带什么酒?”
“呵,就知道你不会带,我带了。”长孙妘身边的草地上放着一个包裹,包裹里有好多酒囊呢。
“坐下来陪我喝一点?如何?”长孙妘回眸望向他,这惊鸿一瞥,美得令人窒息!时间在那一瞬间仿佛停滞了,地上的火把舞动着橘红色的火焰,将长孙妘的脸颊映照得绯红如霞。她那长长的睫毛如蝴蝶翅膀般轻轻颤动,双眸恰似深邃的夜星,闪耀着明亮的光芒。她褪去了华丽的头饰,如丝般的长发如瀑布般垂落在她那柔弱的双肩上。
星空璀璨,明月高悬,还有那个如画的女孩。李安民走向她,看了看她身上的皮衣,然后在她身旁的草地上坐了下来,说道:“差点忘了,这皮衣记得还我。”
“不还了,已经还过一次了,这就是我的了。”长孙妘笑着说道。
“拿一壶酒给我。”李安民对长孙妘说道。
长孙妘把酒递了过去,然后自己也拿了一壶,打开盖子,咕噜咕噜地喝了一大口。
李安民也喝了起来。
“对了,宇文成都走了,我给他的可是3匹西域大宛马,你可追不上。”长孙妘得意洋洋地对李安民说道。
“你没走就可以了。”李安民的目光同样凝视着星空。“对了,长孙妘,我有个问题,一直挺疑惑的。”
“怎么?”长孙妘问道。
“你20了,样子、容貌、才情一直都挺好的,为什么不嫁人呀?家里没给你许配过人家吗?”李安民问道。
“嫁不掉!”长孙妘干脆地回答道。
“你没有听说过吗?”长孙妘问道。
“完全没有,我收集了你很多信息,但是这方面的信息从未听说过。”
“小时候爹娘给我定了个娃娃亲,对方是弘农杨家的小公子,可惜他12岁时夭折了。后来大伯又给我找了清河崔家的二公子,谁知定亲后四天他就骑马摔死了。再后来是宇文成都,听说他也战死了。自此以后,就没人再给我说亲了。”长孙妘无奈地说道。
李安民哈哈大笑起来。长孙妘并未生气,也一同笑了起来。
“李安民,你为什么也不成家呢?”长孙妘好奇地问道。
“因为呀,因为我不喜欢女人,我喜欢男人呀。”
长孙妘听到这话,望着李安民,眼中满是期待。
“呵呵,倒是经常听说这件事,你喜欢什么样的男人呢?”
“她挺好看的,年纪20岁吧,有点凶凶的爱生气,特别记仇,属于那种有仇必报的。她也特别有爱心,对身边的人极好。虽然管得严格,但拿手下人当人,不像其他世家门阀的贵人不把人命当回事。她呀,重视家人感情,为了自己的家人可以出生入死。她呀,信守承诺,答应别人的事情一定会尽力去做到,她能文能武,上马可杀敌,下马能治民。除了不像女孩,她似乎没多少缺点。”
长孙妘把一壶喝空了的酒壶生气地扔向李安民:“姑奶奶我哪里不像女人了?”
“哈哈,我说你了吗?我说的是男人,我又没说你。”李安民撇撇嘴。
“你还说,你信不信我一刀把你咔嚓了!”长孙妘凶巴巴地从裤脚拿出小刀来。
李安民不理她,从包裹里拿出一个酒囊,然后对着繁星,喝了起来。
“李安民,你恨宇文成都吗?”长孙妘睁着大眼睛好奇地问。
“我父亲和哥哥因他而死,你说呢?”李安民语气平静地对长孙妘说道。
“嗯,确实。”长孙妘回答道。
“那你怪我把他放走了吗?”长孙妘又问道。
李安民没有回答,反而问道:“你为了他暗杀了我近三年,后来我明显感觉到你不爱他了,为什么还要暗杀我呢?”
“养成习惯了,不弄你不舒服,可能要让你失望了,这习惯我慢慢戒掉了。”长孙妘凝视着李安民说道。
“那真的是太遗憾了。”说罢李安民又喝了口酒。
长孙妘也喝了起来。
“对了,你考虑好没有哦?”李安民不再看长孙妘。
“以身相许,报答你的救命之恩吗?哈,哈,本郡主有钱有势,有家有业,怎么会这么想不开嫁人呢?不嫁!不嫁!”长孙妘得意地对李安民说道。
“哦,这样呀,那好吧,我前几天让阿史那燕回王庭了,看样子还是要把她追回来。”李安民叹息到。
长孙妘轻叹一声:“还是把你咔嚓了算了,省得你烦我也烦。”说着,她拿起刀子,在李安民面前挥舞起来。
李安民迅速夺过小刀,抱住长孙妘深情拥吻。长孙妘不停地捶打他的后背,而李安民丝毫没有松手的意思。
最后,长孙妘的捶打逐渐变得轻柔,她也紧紧抱住李安民的脖子,回吻起来。
他们相拥许久,李安民的手开始不老实地在长孙妘身上摩挲,突然李安民发出一声惨叫,他含糊不清地喊着:“疼,疼,疼。”
他猛然将长孙妘推开,舔了舔嘴唇,竟然发现自己被咬出了血。他生气地说:“你是属狗的吗?”
“叫你乱动,没咬下你一块肉已经算客气了!”长孙妘更加生气了。
“我一个血气方刚的小伙子情不自禁,这有什么错,我再问你一遍,你到底嫁不嫁?”李安民愤愤地说。
“你不嫁,多得是人想嫁,你就等着看吧。”李安民十分自信地说。
长孙妘没有生气,反而噗嗤一声笑了:“就你这性格,谁会真心想嫁给你啊?”
“对了,你刚刚说你一个血气方刚的小伙子,连个侍女都没有,那你是怎么解决需求的呀?我有点好奇哦。”长孙妘睁大了眼睛,疑惑地问。
“要你管!”李安民一边说着,一边掏出一块方巾,擦去了嘴唇上的血迹,目光刻意避开长孙妘。长孙妘拿起酒壶,坐到他身边,静静地靠着他。
他们不再言语,抬头仰望着满天的星河。微风徐徐,繁星满天,星河高悬,偶尔还有流星划过天际。
第二天早上,长孙妘才偷偷摸摸地回到营地。可能是昨晚着凉了,她一个劲儿地打喷嚏。结果被无忌抓了个正着:“你长能耐了啊,居然敢夜不归宿。”
无忌沉着脸说道:“我爹不在了,就没人管得了你了是吧。”
“我下次不敢了。”长孙妘小心翼翼地回答。
“按军律当斩,我也不斩你,自己去领五十军棍吧。”无忌一脸严肃地说道。
“得令,主帅!”长孙妘行了一个军礼,然后眼泪汪汪地对无忌说:“无忌哥,做你妹妹真的很好,下辈子我还要做你妹妹。你打死我算了,小妹我认命了,来生再见。”说着,还不断地瞄向无忌。
“领五十军棍,是要我让人押着你去,还是你自己去?”无忌完全没有被长孙妘可怜巴巴的表情所打动。
“算你狠!”长孙妘流着泪来到军法处。军法处的军官也不敢真的用力打她,只是随便应付了几下,高高举起,轻轻放下。可最后一下显然是无忌交代的,“啪”的一声实实在在地打在了长孙妘身上,疼得她哇哇大叫。
长孙妘疼得眼泪和鼻涕一起流了出来,也顾不得走路了,只能让士兵抬着她进了营房。她在床上哼哼唧唧地躺了一整天,终于接到了朝廷的班师回朝圣旨。
等了这么久,大军终于可以返回中原了。他们打包好阵亡将士的骸骨,带着各类战利品,踏上了归途。
凉州大军走到长城口,无忌和长孙妘回望了一眼长城后面的塞外。无忌感慨地说道:“古来征战地,不见有人还!八万人出,四万人归,我长孙家无愧家国!”
“大伯,他应该会很开心的。他一生征战,最终在战场上离去,一生中面对无数明枪暗箭,最后还能得以善终,古往今来像他这样的名将能有几人。大伯,我们回来了,您看着,我们长孙家不会灭亡!”
长孙妘刚进入长城口,就碰见了熟人,突厥的使团和李安民,还有她一直不想见到的人——突厥绝美的阿史那燕公主。
公主显然也不太愿意见到她,虽然很礼貌地和她打了招呼,但同为女人的直觉告诉长孙妘,对方显然也不喜欢自己。
“她为什么会在这里?”长孙妘有些生气地对李安民说道。
李安民耐心地解释道:“突厥已经臣服了,对吧?”
长孙妘点点头:“是的。”
“按照惯例,要派使团和贵族来做人质,对吧?”李安民问道。
长孙妘再次点头。
“可新上任的颉利可汗多年单身,正规的可敦都是前段时间刚找的,他以前的侍女生的儿子最大的才一岁,你让他除了唯一的妹妹,还能到哪里去找合适的亲贵来做质子?”李安民说道。
“我总觉得有点问题,感觉你不怀好意。”长孙妘盯着李安民,上下打量着。
“你想通了,准备嫁了?”李安民突然问道。
长孙妘打了一下李安民的手,说道:“不嫁!不嫁!”
“那就是了,我怀不怀好意和你有什么关系?”
“你……”长孙妘无话可说。
“我想问下我们什么关系呀?你这么关心我。”李安民笑着对长孙妘问道。
“仇人!你等着!从今天开始你们两个人我一起杀。”长孙妘愤怒地说道。
“仇不仇人的,我都无所谓了,反正你恨我也不是一两天的事了。对了,你要杀我,我没意见,但你还欠我一条救命之恩呢!你可别耍赖,不然你就跟我生个孩子,这样我们就一命换一命,互不相欠了。”几日不见,国公大人的嘴皮子越发厉害了。
长孙妘无话可说,眼泪哗啦啦地流了下来。她可是高高在上的大郡主,如花似玉的小姑娘,这辈子还没人敢对她如此轻薄,谁又忍心这样对她说话。
“安民哥哥!”又一声甜美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她的心更痛了,眼泪像决堤的洪水般不断滑落。李安民一时也不知所措,他虽然平时嘴贱,但对长孙妘的眼泪毫无抵抗力。
“是我不好,是我不好,你别哭了好不好。”他越靠越近,长孙妘顺势倒进了他怀里。这时门被推开了,阿史那燕公主尴尬地看着这一幕。李安民却没有丝毫难为情,解释道:“长孙郡主,思念大伯,太过伤心。我安慰一下她,你们先去堂内吃饭,我一会儿就来。”
突厥公主显然有些不高兴,她行了个中原的淑女礼,然后转身离去。李安民抱着长孙妘抱了一会儿,手又忍不住乱动起来。
长孙妘突然从他怀里挣脱出来,反手给了他一巴掌。“你无耻!”然后夺门而出。
长孙妘离开时,其实内心还是有些开心的。李国公虽然嘴上不饶人,但心里还是挺在乎她的,也不在外人,尤其是突厥公主面前避讳他们之间的关系。
如果能嫁给他,自己或许就答应了。然而,这并非他们两人的私事,而是关系到两个家族乃至整个朝堂的大事。
她和李国公在各自家族中都有举足轻重的地位,若他们走到一起,朝廷恐怕会陷入一片恐慌。所以,她不仅不能嫁给他,还要继续与他敌对下去。
这样的日子不知道何时才是尽头,好在天下大乱的迹象已经出现,看样子也用不了多久了。
“仇不仇人的,我都无所谓了,反正你恨我也不是一两天的事了。对了,你要杀我,我无意见,但你还欠我一条救命之恩呢!你可别耍赖,不然你就跟我生个孩子,这样我们就一命换一命,互不相欠了。”几日不见,国公大人的嘴皮子越发厉害了。
长孙妘无话可说,眼泪哗啦啦地流了下来。她可是高高在上的大郡主,如花似玉的小姑娘,这辈子还没人敢对她如此轻薄,谁又忍心这样对她说话。
“安民哥哥!”又一声甜美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她的心更痛了,眼泪像决堤的洪水般不断滑落。李安民一时也不知所措,他虽然平时嘴贱,但对长孙妘的眼泪毫无抵抗力。
“是我不好,是我不好,你别哭了好不好。”他越靠越近,长孙妘顺势倒进了他怀里。这时门被推开了,阿史那燕公主尴尬地看着这一幕。李安民却没有丝毫难为情,解释道:“长孙郡主,思念大伯,太过伤心。我安慰一下她,你们先去堂内吃饭,我一会儿就来。”
突厥公主显然有些不高兴,她行了个中原的淑女礼,然后转身离去。李安民抱着长孙妘抱了一会儿,手又忍不住乱动起来。
长孙妘突然从他怀里挣脱出来,反手给了他一巴掌。“你无耻!”然后夺门而出。
长孙妘离开时,其实内心还是有些开心的。李国公虽然嘴上不饶人,但心里还是挺在乎她的,也不在外人,尤其是突厥公主面前避讳他们之间的关系。
其实她心里也有一丝期待,如果能嫁给他,自己或许就答应了。然而,这并非他们两人的私事,而是关系到两个家族乃至整个朝堂的大事。
她和李国公在各自家族中都有举足轻重的地位,若他们走到一起,朝廷恐怕会陷入一片恐慌。所以,她不仅不能嫁给他,还要继续与他敌对下去。这样的日子不知道何时才是尽头,好在天下大乱的迹象已经出现,看样子也用不了多久了。
“你去哪儿了?”无忌找了好久,终于见到长孙妘。
“无忌,我打算先去长安,你带领军队回凉州,你觉得如何?”长孙妘与无忌商议道。
“一切小心。”无忌拥抱了一下长孙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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