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煦和好友挽着手离开了，只留下林柯一个人呆愣在原地。
她有些疑惑，不知道她为什么会选择告诉自己。莫名知道别人的两个秘密，算了，不管她了，。敛起心绪，一项既来之则安之。
爬到半山腰队伍休息，程佳圆来找林柯，两个人坐在山腰的小亭子里，还有班上的其他人也在。
程佳圆拆开食盒，香气扑面而来，一层是沾满酱汁的可乐鸡翅，二层是米饭，另一个单独包装的小盒子，装着几块芒果毛巾卷。
“哇！阿姨的手艺真好。”
也难怪程佳圆不想上夜自习，只想回家吃妈妈做的饭，总觉得每天都能吃到这样的饭，也是一件幸福的事情。
小亭子里全是穿着红色志愿者服装的同班同学，两个人一边吃饭一边随意闲聊着，十分惬意。程佳圆左顾右盼，像是看见了什么，拍了拍林柯的肩，“欸，快看快看。”
周遭有不少人眼神里带着点八卦，还有女生在小声的议论，林柯嘴里的可乐鸡翅还没有咽下，循声望去。
只看见一对年轻靓丽的少男少女站在亭子外不远处，两个人站在一起的样子十分耀眼。男生清冷个子高挑，和女生之间带着十几厘米的身高差，为了听清女生说话，微微俯着身子。女生温柔漂亮却又带着点俏皮，眉眼间的雀跃欢欣带着少女的娇嗔，即使穿着同样的志愿服，两人站在那里却穿出了不一样的青春风味。
是陈锡，和初煦。
两个人不知道在说什么，之间的气场独特，似乎别人都无法融入，也没有人过去打扰那一幕岁月静好。
林柯看着陈锡，他只是淡淡的侧耳倾听，脸上没有一丝不耐。却足以让她的心情酸涩难以下咽，像是吞了一整颗柠檬。
“他们俩以前就是一个班的，关系挺好来着，你说他们会不会成为咱们班的金童玉女？”
“不是吧，陈锡喜欢初煦吗？”
“你看陈锡什么时候有这样的好脸色，再说我感觉初煦魅力挺大的，班里好多男生都喜欢她，说不定真能行？”
什么样的好脸色？
阳光打在他的脸上，距离太远他的面容都有些模糊，或许和今日的阳光一样和煦。
“你们班班长，是不喜欢你同桌啊？”程佳圆咬着筷尖，眼神还看着那个方向，并未察觉到她的异样。
“不知道。”
感觉自己的好友对情感异常迟钝，程佳圆恨铁不成刚，一拍定音，“她肯定对他有意思啊，都是少女心思啊。”
听到她的话，忧郁的心情像是一片落叶，风一卷就吹跑了。她有点觉得好笑，忍不住笑出声，“我一向是相信你的，恋爱大师。”
其实只是言情小说看的多，却总是自诩“恋爱大师”，程佳圆不遑多让反而引以为傲，“那是自然，书中自有颜如玉。”
说着说着话题又引在她身上，“你喜欢什么样的男生啊？”
林柯从未思考过这个问题，自己的高中生活前半段一直磕磕碰碰又好像按了加速键，搞得她心力憔悴。
或许不用太优秀，只是温和开朗，在她实现自己的事业后，与之结婚生子，组成一个平凡的家庭，万家灯火中最不起眼的一户。
就像是一列永远不会变轨的火车，朝着一条铁轨直直的走下去。
“这就是我的理想型，是不是很奇怪?”她半开玩笑道。
每个人都是大不相同的，但林柯的想法却让她有些意外。不过细思从认识到现在，她好像确实如自己规划的一样，像是一列平缓、不会有任何变动的火车。
不过她有点失望，陈锡既不普通，也不温和，看上去就不爱说话。和林柯的理想型完全是南辕北辙，看来林柯并不喜欢这一款啊。
“那你喜欢什么样的？”林柯反问。
程佳圆说，“我喜欢对我好的，一定要对我特别特别特别好。”
会有的，林柯看着程佳圆，心里想道。
一定会有一个人，无论你高矮胖瘦，都会喜欢你。
程佳圆话题一转，提到母亲给自己找家教的事情。
“你不知道，他比咱们大三岁，可有礼貌了。第一次见面还给我带了小蛋糕！”她的语气中带着兴奋，“跟我们班的臭男生一点也不一样，咋咋呼呼的，看见就烦。”
少女的心事青涩的像青苹果，普通的日常在她的口中都变得生动有趣起来。才只上了两三节课，她却讲了许多关于那个家教老师的事情，连林柯都隐约有所察觉。
她没有戳破，只是笑着点头听她说。
春天的风温和，透着盎然的绿色。
“咦？怎么了？”初煦这边还在说话，却看着陈锡的视线已经飘远了，不动神色地顺着他的神色看去一眼，最终落到了不远处亭子里交谈的女生身上。
“没什么。”陈锡收回视线，没有回答，只是淡声发问，“你说的我知道了，还有其他事吗？没事就先这样吧。”
少女嘴角的笑意有些勉强，垂下的发丝随风摇曳，“没有了，用这些事情霸占你的休息时间真是不好意思。”
“没事。”话刚说完，男生便大步离开，没有多余的寒暄。
夕阳西下，活动结束后，林柯在山脚下和程佳圆道别。
程佳圆的家和林柯并不是同一个方向，婉拒了程佳圆送她回家的邀请，两人挥手道别。
山脚下再走个几十米就是公交车站，林柯慢慢地走着，直到公交车站牌前，却看到一个清隽的身影。
少年听见脚步声，侧过身和她对视。两人之间相对无言，似乎该说什么，可还没等林柯开口，公交车就来了。
两人一前一后上了公交车，陈锡选了后排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了下来，林柯犹豫了一下，两人是同桌，现在应该算朋友了吧，想了一下还是坐到了陈锡旁边的位置。
眼前出现了一只白色的耳机，耳机线的另一端，是他的侧颜。
“要听吗？”
林柯下意识接过，捏在手里却有些不知所措，犹豫半晌还是点了点头，戴在自己的另一边。
竟没想到他喜欢有线耳机。
都是一些英文歌曲，时而语调轻快时而舒缓，在一首一首里两人都没有说话，只是在公车的摇晃**享着一副耳机。
他的一切，是冰雪融化后的春水，润物于无声，慢慢融入她的生活。她逐渐知道了陈锡喜欢吃什么，爱听什么音乐，兴趣爱好，和讨厌什么。
“我喜欢听陈绮贞的歌，你听过吗？”作为交换，她说道。
她的歌曲轻柔细腻，陪伴了林柯许多孤独的深夜，是小小世界的宝藏，此刻被她星星眼双手捧着奉上。
“没有。”还不等她失望，他便已经从兜里拿出手机，不一会耳机里流出的，便不再是英文，而是温柔舒缓的女声。
那是陈绮贞的《After 17》。
“一步一步走过昨天我的孩子气，我的孩子气给我勇气......”
两个人听着歌，沉默了十几分钟，公交车程很长，到市区要一个多小时，沉默的间隙，林柯听到陈锡问。
“你一直都是坐公交回家吗？”
“嗯，很方便。”
“骑自行车呢？”他侧过头问她，公交车上投下来的光，照映在他的眼睛里。
“我不会。”她并不是一个擅长运动的人，不是没想着学过，而是学了后才选择放弃。
“我教你。”
“真的吗？”他的提议出乎意料，心情一时间带着点雀跃和不解，像是给了她一颗怪味糖，却不知道是柠檬味还是草莓味。
“嗯。”他轻轻点了下头，“不是很难，太晚坐公交，不安全。”
他总是如此细心。
他将她送到家门口后告别。回到家，家里一个人也没有。
阿姨提前发过消息已经遛过狗了，自动投食器里满满的，雪球窝在沙发边上，看见他回来很高兴，在主人的脚边打滚。
屋内没有开灯，清冷的月光洒落在地上，陈锡俯下身，一下一下摸着小狗的头。
似乎是从它的身上找到了某人的影子，都说宠物随主人，可雪球却好像更像另一个人。总是自己自娱自乐，时而又来到他身边咬着他的裤脚让他陪玩。若是林柯知道，一定会不解哪里像了，想到这里，竟忍不住笑出了声。
“乖，”陈锡对狗说，“姐姐很喜欢你。”
周六的清晨，林柯醒得很早。
下楼时，许姨做好了早饭，闻丽和季永平难得在家，同季美澄三人一起享用着早饭。
林柯一般不一起吃早饭，看着她今天下楼，众人都难得有些意外，许姨说，“小晴下来了，快一起吃点早饭吧。”
林柯穿着运动服，比平日多了几分干净清爽，谢绝了许姨的好意，“不用了许姨，我不吃了。”
季永平开口，“小晴这是要出去吗？我让司机送你。”
“不用了叔叔，就是早起晨练，锻炼一下身体。”踌躇两秒，路过餐厅时她开口，“我想要一辆自行车，上下学方便些，可以吗？”
明明专车接送更方便，可知道眼前的孩子并不接受这份好意，不过她主动提出请求，季永平还是很高兴，在闻丽出声拒绝前，就已经拍板。
“谢谢叔叔。”
林柯离开家，春光明媚，早春晴朗。
不远处的少年牵着狗，穿着一身灰色运动服，站姿慵懒随意，在等她。
她小跑着走到少年的身边，主动拿过狗绳。
“吃早饭了吗？”陈锡低着头，看她。
“没有。”林柯摇头。
“走吧。”
虽说是帮他遛狗，可他完全没必要出来啊。虽然心里这么想的，可是看见他站在那里等他，内心竟然还是生出欢喜。
走出小区外，没过两个街道，雪球的鼻子似乎是闻到了食物的香气，带着两人往香气的地方去，休息的周六日她一向是不吃早饭的，用更多的时间去睡觉补充精力，今天起得太早，现在也感到饿了。
像是心有灵犀，他偏在此时开口，“走吧，我有点饿了，附近有早点摊。”
“嗯嗯。”正合她心意，两个人带着狗循着香气去了。
“要吃点什么？”他问她，林柯想吃煎饼，主动提议，却又总觉得有些难以想象两人坐在一起啃煎饼的画面。
两人走到煎饼摊，陈锡直接将两个人的钱一起结了。
“其实不用的，应该是我请你吃。”林柯忽觉情绪有些低落，他帮了她，又要教她骑自行车，本应她请客的，一个煎饼更显得微不足道。
思索了两秒，他说，“学校附近的那家小厨房好像还不错，下次一起去吃？”
“好，”一句话的功夫又让她的心情好了起来，郑重强调道，“下次一定要我请客。”
煎饼好了，他将她的那份递给她，又顺手牵过狗绳，“可以。”
两个人坐在路边的小摊上，看着人来人往熙熙攘攘，觉得今日无比惬意。
好终于修完了，感觉写第一遍和写第二遍感觉有些不同了，我已经沉浸在自己的艺术里了哈哈哈哈哈哈这句话好搞笑谁懂。
今日想听《After 17》！也是本人非常喜欢的歌呀。[三花猫头]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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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第 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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