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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第 4 章

张厘顶着一头靓丽红毛晃晃悠悠地走进来,神情举止简直是把“猥琐”两个字刻在了脑门上,生怕别人不知道自己是一只色中饿鬼。

只要他出现,女人们就会自作多情地为不存在的“人身安全”感到担忧,以至于完全忽视了其他要紧的东西。比如,不小心滑落的手链,不经意间掉落的耳环,还有那些价值不菲的高级电子产品……啊!这花不溜秋的钱包是谁的!

“美女,找什么呢。需要我帮忙吗。”张厘一边说着,一边伸手想要揽住薛晓的肩膀。

薛晓相貌平凡,衣着普通,谈吐温和,是那种会因为不能在公共场合大声喧哗而选择忍耐的女人。以至于他已经忘记,他在十五分钟前就偷过她一次,浑身上下没有一点值钱的玩意,白长一张富贵脸。

只见薛晓眉头紧皱,十分厌恶地甩开他的胳膊,对他说:“滚一边去,我现在没空管你!”

张厘脸色一僵,没想到他精心策划、天衣无缝的小动作竟然被她如此轻易地看穿了。他瞬间就对薛晓失去了兴趣。

谁让他天生就讨厌粗鲁的女人,尤其是会明确拒绝他的女人。他喜欢温婉礼貌的女孩子,那种被堵在墙角,也只会怯生生地道歉,而不是像一个泼妇一样断了他的命门。

没关系的,社会会替他教训她。等到她醒悟时,早就错过了值得被爱的年纪,只能在空虚和悔恨中渡过余生。虽然现在天还早,但他要收拾东西准备回家了。他突然想起来,宿舍的水龙头好像没拧紧。

突然,一直在超市游荡的薛晓抓住了他,直截了当问,“你看见王晓研了吗?”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找谁不好,非要找那个泼妇。一想起她,张厘就骨质疏松,激素紊乱,毛发干枯。

正想着,穿着工作服的王晓研气势汹汹地向他们走来。她双手叉腰,脸上带着怒火,一双白色平底鞋硬是走出了高跟鞋的气质。

王晓研走到张厘面前,手里拿着一个U盘,说:“这里面是你和白莫在超市埋藏炸药的全部监控录像!证据确凿,你还有什么可说的!我已经报警了!下半辈子就在监狱里度过吧!”

张厘整个人瞬间愣住,满脸的不可置信,大声驳斥她,“不可能!”

薛晓比他更懵。

距离她回档重生刚刚过去10分钟,王晓研根本没有时间收集证据!难道王晓研一直知道罪魁祸首,暗中搜集证据,早就准备好揭发。之前她们经历的每一次爆炸都是在逗她玩吗!

还是说,这一次,薛晓不小心改变了什么?蝴蝶效应的道理,她懂。一个看似微不足道的事件或决策,可能会在后续过程中引发一系列意想不到的巨大变化。

可是,薛晓什么都还没做啊。

“你休想!我要让所有人都为我陪葬!”张厘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冒着红光的遥控器,疯狂地按下去!

什么都没有发生。

白莫被捆在椅子上,头部缠着厚厚的绷带,盖住两只耳朵。那绷带看上去已经有段时日,边缘露出的一点皮肤有轻微的脱屑,像是冻伤。

零单手拖着他,从监控室走出来。

天气虽冷,但绝不至于到冻伤的程度。薛晓不禁看向零。这家伙又搞什么鬼。

张厘见白莫被控制,理智的防线瞬间崩塌。他在众人还未反应之时,挟持了距离最近的薛晓!

“都别过来!不然我杀了她!”张厘大声吼叫,拿刀的手因为紧张而微微颤抖,刀刃贴在薛晓的脖子上,划出了一道细微的血痕。

“冷、冷静!”薛晓心中大声叫骂,早知道看热闹就不站前排了!

但现在张厘已经不重要了,因为薛晓看到零的碎发下的眉毛已经压了下来。

薛晓经常看到零有类似的表情。比如,她不想吃营养餐里的胡萝卜,她把睡前热牛奶换成冰可乐,她不穿秋裤就出门拿快递等等。这种时候,薛晓会给他一个轻轻的吻来舒缓他的面部皮肤。

这次有些不一样,薛晓自顾不暇,腾不出嘴来安慰他。零眼神中的忍耐已经达到极致,只需要枯叶落下般细微震动,就能引起巨大的海啸山崩。

张厘被零的气势所震慑,持刀的手颤抖得更加厉害,“你别过来!”

“你你…你别真的过来!”薛晓也跟着紧张起来。

零却仿若未闻,一步一步地向前逼近,沉着、坚定,每一步都带着强大的压迫感。

周围人裹紧衣服,身体忍不住地颤抖,仿佛是从心底深处涌起的寒意,无论多么厚实的防护衣物都无法抵抗。

零在生气。薛晓能感觉到。就像上一次轮回前,零看向她的最后一眼。随后薛晓就自爆而亡,变成一团血雾,跟随大火一起蒸发了。

死亡变成了一件很简单的事情。一个莫名的念头在薛晓的脑中想起:零不会是要连她一起杀了吧。

零已经走到了他们的面前。高大的影子投下来,轻易将超市顶部的射灯遮挡住,宛若一只吞日的怪物,任何事物都不能阻挡他。

杀就杀,薛晓不怕。再给她一次机会,她一定躲得远远的,不给任何人机会。

张厘想要做最后的挣扎,他绝望地嘶吼,“横竖都是死,我不怕再带一个!”

薛晓紧张地闭上了眼睛,不敢看接下来发生的事情。

红蓝交替的警灯急速闪烁着,强烈而有节奏地映在超市的玻璃上,折射出迷离的光晕。光带如水般流淌而过,将超市切割成明暗相间的色块。

白莫和张厘被警察带走,炸弹全部拆除。

一切都已经结束,薛晓什么都没做,就解决了一场灾难。

超市老板联合警局给零开一场了隆重的表彰会,嘉奖他的英勇表现。

格鲁街很少有这样的热闹事,表彰会现场布置得很正式,大人小孩都在抢零食吃。台上,零却直勾勾地看着薛晓,说:

“是她。”

薛晓:?!

于是,薛晓获得了一万卡币的见义勇为奖金。

对于薛晓来说,可是一笔不小的财富。她兴奋地计算着,这笔钱她不吃不喝,足够支付三个月的房租了!

“零!谢谢你!”薛晓猛地扑向零,紧紧地抱住了他。她把脸深埋在零的胸膛,微微侧着脸,用脸颊干裂的皮肤剐蹭着零的毛衣。

零的衣服质量好得令人惊叹,细腻的毛线编织极为紧密,触感柔软且顺滑,让薛晓忍不住想趴在他身上睡觉。

可惜,太冷了。零的体温近乎零度,薛晓靠着他一会,半边脸就因血管收缩导致血液流通减缓,有点麻了。

过了好一会,薛晓终于抬起头,声音带着一点小鼻音,说:“你为什么要杀死我。”

零没有回答她,就这样静静地站着,没有说话,也没有推开薛晓。他的目光越过薛晓的头顶,望向远方,不知在想些什么。

“别装,你也有记忆。我知道。”薛晓说。

她没有证据,但她的直觉告诉她,每一次的回档重生都和零离不开关系。薛晓拥有每一次循环的记忆,零也一定有。

零有些诧异,身体微微前倾,目光紧紧地锁住薛晓,说:“你,知道。什么。”

“嗯……”薛晓该知道点什么好呢。她的脑袋空空,给不出答案。她知道的一星半点都是瞎猜的,说出来心虚。

零缓缓低下头。

他想要一个吻。可是他太高了,在同等站立的情况下,他需要薛晓踮起脚尖,双手扶着他的肩膀,主动地送上一吻。

薛晓一惊,显然是察觉到了零的意图,她歪过头想要躲开,可转念一想,她好像没有必须逃避的理由。

“是我在问你。请你回答我的问题。你,为什么要,杀死我。”薛晓一连说了好几个重音。

零的双手却轻轻捧住了她的脸。他其实不需要薛晓的配合,只要他轻轻向上一托,或者把她提起来,就可以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就在零的嘴唇快要触碰到时,薛晓猛地推开了零,“请!回答!我的问题!你!为什么要杀死我!”

忽然,薛晓脚下一空,身体猛地一颤,瞬间失去了平衡。零眼疾手快,一把揽住了薛晓的腰,将她紧紧拥入怀中。

薛晓的脸贴在零的胸膛上,清晰地听到了自己强有力的心跳声。

他的心跳呢?

他是一个怪物。他没有心跳。

“对不起。”零说。

“请!回!答!”薛晓从口袋里掏出一把崭新的裁纸刀,朝着零的脸狠狠划去!零完全没有防备,锋利的刀刃瞬间在他的脸上留下一道长长的口子!

“请不要修改我的记忆,我需要知道真相!”薛晓泪水夺眶而出。

她两腿发软,双手不住地打哆嗦,却能紧紧攥住自己的武器。

只要零想,他随时都可以夺去薛晓的生命。薛晓没有胜算,她只能赌。赌如果重来一次,她还能拥有现在的记忆。

零为什么要杀她。火场里,温情时刻,她一定是看到了什么。薛晓记得,最后消失的瞬间,她抚上了零的脸。

周围的一切都静止了。行人停滞在原地,飞舞的气球和彩带定格在半空,人们的笑容瞬间凝固。整个广场陷入了一种诡异的寂静之中。

零捂着受伤的脸,静静看着薛晓。

“你想看。”

零用平淡的语气说出一句无意义的陈述性的话。

“好。”

零缓缓将手拿了下来。只见他的脸上像是被掰开的洋葱,仿真硅胶一样的皮肤顺着切开的道口一层层向外翻,没有一滴血流下。

皮肉翻转没有尽头,仿佛是无尽的深渊,层层叠叠,有年老的褶皱,也有鲜嫩的平滑,有少女的娇粉,也有成熟的胡青。

每一层都是一张完整的人脸,或沧桑、或稚嫩、或狰狞、或哀怨,仿佛被困在囚笼中,在释放的瞬间获得片刻的欢愉。

零右眼像是融化了,左眼珠子半凸着,周围的皮肉翻开,暴露出的不是血肉,而是类似金属的质感。他用仅剩的一只眼睛,深情注视着薛晓。

薛晓,生理性想吐。

这个画面超过了她的认知极限。她在无比的震惊和恐惧中,莫名感受到了一丝熟悉。她大脑中犹如有无数道闪电划过,试图照亮那被浓烟遮蔽的真相。

突然,零向前一步,一把搂住薛晓。他弯下腰,瞬间缩短距离,用叠加交替的嘴,亲吻她柔软且真实的唇。

薛晓瞪大了眼睛,只觉得一股寒意从嘴唇传遍全身,又是那灵魂出窍的感觉。她拼命挣扎,裁纸刀在零的身体上画出一道又一道口子。零无动于衷,他的力量大得惊人,让她无法挣脱。

死亡已然降临,周围空气变得愈发压抑,寒冷似乎要将她彻底吞噬。

滴答、滴答,沉重而规律的声音在寂静的空间中回响,秒针在原地跳动,每一次轻微的颤动都像是在与世界进行一场孤独的抗争。

它固执地想要继续前行,却被无形的枷锁束缚在原地。针尖带着一种不屈的节奏,诉说着生命的永恒和不可阻挡。

薛晓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她的手臂出现了一些划痕,一道道细长的伤口触目惊心。大概是她挣扎太过用力误伤了自己。

零沉默不语,身上被裁纸刀划破的皮肉同样诡异地向外翻转着。这些翻转的皮肉并非正常的血肉之色,而是呈现出一种黯淡的、毫无生机的灰色,仿佛是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物质。

狰狞的皮肉要将他吞噬,零的体型一点点缩小,原本高大挺拔的身躯逐渐变得佝偻。结实的肌肉迅速干瘪下去。他像一只在烈日下曝晒的雪人,融化为一摊无意义的液体。

唯有那颗蔚蓝色眼睛,即便躯体已经消亡,也从未离开过薛晓的身影,仿佛要将她的模样深深地刻在底层神经网络之上。

“你……”与那只仅存的、散发着冰冷光芒的“眼珠”对视,薛晓觉得自己的灵魂都在颤抖。

零的身影变得模糊,然后越来越淡,仿佛被一层厚重的迷雾所笼罩。薛晓感觉有什么东西正在流失。她极力瞪大眼睛,想要记住一些存在的证据,可最终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一切化为虚无,直至完全消失。

“因为你是灾难。”

最终,薛晓听见一个声音说。

——

昨天上午2:16

【视频1.8G】

【视频2.1G】

【视频408M】

【女儿,视瓶里的疯子是你吗?】

【瑟瑟发抖.gif】

昨天上午6:03

【女儿,什么时候回家?】

昨天下午3:47

【现在大环境不好,失业很正常,不要抑育。多发发传单,找到工作就好了。】

【我的女儿是最棒的!/:彩带/:彩带】

昨天晚上11:56

【你张姨说现在精神病有补贴。现在买保险领分红,八十岁本人携带身份证可以一把提出来。】

【你身份证在家里吗?你张姨说需要身份证复印件,要存档。】

薛晓:“……”

【妈,我最近要找工作,先不回家了。】

【妈,离那个张姨远点。】

薛晓两眼一闭,这日子真是越来越有盼头了。

前几天,她和零在中央广场对峙,没想到零居然凭空消失了,只剩下她一人,对着空气又哭又笑,又亲又打。

她张牙舞爪的样子被路过的市民拍下来,传到了网上。

幸好,薛晓当时披头散发痴迷忘我,一把裁纸刀挥舞得行云流水。路过的人没有一个敢靠近她,也没拍到脸。

除了很熟悉她的人,不会有人认出她。

薛晓疯不疯不重要,重要的是,那天是工作日……

工作时间,为什么没上班。有胳膊有腿,为什么要请假。奋斗的年纪,为什么选择了调休!

没有工作,哪有生活。前世纪的人就是因为在休息日思考活着意义,才发现了悬殊的阶级差异,导致大规模抗议!

新世纪的年轻人应该感谢公司的庇护,主动加班,将自己的生命奉献给公司。只要没有休息日,就没有调休的烦恼!

薛晓捂住耳朵。

【妈,我失业了。】

早就说了让你去公司,你为什么不听!公司多么稳定,人家刘姑妈的儿子,十年了工资从没变过。每天早四晚十,三餐营养液,生活规律,根本没空思考离职的事情!

【没有离职,我被辞退了。】

为什么别人没被辞退,就你被辞退了。还是你不够努力,太懒惰!你帮领导把公司干上市,领导怎么可能会辞退你。都怪我没有教育好你。我当年就该把你送进基因改造营,好好修一修你的惰性!

【不只是我,还有4个店员也被辞退了,只剩下了老板儿子的女朋友。听说下个月就要结婚了,儿子是司仪。】

薛晓的手机又响了几下,都是60s的语音条,还有一条未接通的语音电话。

她有点痛恨零。如果那天零没有消失,那她就会以故意伤人被判入狱,然后在体检过程中丢掉一个腰子,最后被狱友霸凌致死。运气好的话,说不定在叫号的时候她就可以销号重来了。

所有的一切薛晓都记得清清楚楚。

尤其是零最后的话。他说他要杀她,是因为她是灾难!

去他大爷的灾难。没有灾难要在凌晨四点之前打卡,不然就算旷工,扣半天工资。

薛晓用奖金交了三个月的房租,钱包又见底了。没办法,她又换了两个早四晚十二的工作,工资五千五,中午一顿营养液。最后,薛晓因为在工位上晕倒,被辞退了。

她被零养好的身体也拖垮了,小脸蜡黄,像吸了药,在家躺了整整一个月。

超市那边,警察们的行动声势浩大,炸弹的消息不胫而走,超市被翻了个底朝天,客流量大幅减少。有两个流浪汉决定发一笔横财,偷偷撬出一块携带□□的炸药。

那晚,只听“轰”的一声巨响,超市被掀飞了一个角。

很快,超市就倒闭了。老板只能含泪收拾行囊,回老家收租。

周边便利店的生意迅速发展起来。薛晓也因此成了一家便利店的员工。

上12休12,早八晚八两班倒,工资一千八,好处是从不拖欠工资。

店长是一个四十左右的女性,简单干练,朴素坚韧,有额外的产业需要经营,平时很少在店里。她对薛晓只有一个要求——别死在店里。

这要求实在是太高了,这意味着薛晓要拥有足以应对各种危险状况的自保能力。如果有人突袭便利店,她就要在枪林弹雨中,迅速做出反应,判断出敌人的位置和攻击方向,寻找合适的掩体并适当反击。

这需要极其敏锐的洞察力、快速的反应能力以及强大的心理素质。稍有不慎,哪怕只是一瞬间的犹豫或判断失误,都可能导致失业。

工作的丢失不是一场暴雨,而是此生漫长的潮湿。

薛晓每天都在努力地活着。

“珊珊,快关门!他们又打起来了!”薛晓呼喊着。她迅速弯下腰,拾取那些被震落的压缩饼干,顺手掏一袋放进自己口袋里。

自从超市关门,其遗址就成了百家必争之地。这里地形平坦开阔,原始物资雄厚,无论是住宿房屋还是防御工程,都一应俱全。除了偶尔会刷新出一个炸弹,挑不出一点毛病。富贵险中求,各方势力都对这块宝地虎视眈眈,时常爆发激烈的冲突和战斗。

薛晓所在的便利店,正处在前往超市遗址的必经之路上。

炮弹轰到家门口,薛晓也要打卡上班。

“等一下等一下,先别关,再等两分钟他就来了!”珊珊急忙阻拦薛晓。

珊珊也是便利店员工,本名叫谢雪,她更喜欢大家叫她珊珊。

“谁?”薛晓抬头看了眼时钟,现在是中午12时28分。

一个手雷在便利店旁边轰然炸响,薛晓惊恐大喊,“保命要紧!快关门!”

忽然,一个人走进便利店。

他身材修长挺拔,带着与生俱来的高贵气质,长发微卷到肩膀,略显有些凌乱。他白皙的面庞棱角分明,鼻梁高挺,薄唇轻抿,一双狭长的凤眼微微上挑,眼尾带着一抹若有若无的弧度。

他身穿一件简约的黑色风衣,内搭一件白色的衬衫,领口微微敞开,露出一小片肌肤,散发着一种不经意的性感。

薛晓与他撞了个满怀,鼻梁重重磕在他结实的胸肌上。

“你来了!”珊珊欣喜朝着门口的帅哥打招呼,脸上洋溢着热情的笑容,说:“牛排三明治!”

薛晓揉揉自己的鼻子,小声嘟囔着。这个人的名字也太怪了吧。

“谢谢。”他微微颔首,从珊珊手中接过包装,转身就走。

“等一下。”珊珊双颊绯红,娇羞地低下了头,双手不自觉地绞在一起,“外面有些乱,你……要不要等一会再走?”

男人停顿在原地,随后摇了摇头,推门走了出去。

薛晓凑近珊珊,脸上写满了好奇,她嘴角上扬,带着几分揶揄的笑意,说:“你男神啊。”

珊珊没好气地给了薛晓一个白眼,“你忘了?他每天十二点半都会来买一个牛排三明治,从不迟到。”

薛晓:“……”请原谅,她从不记客人。

第二天中午,薛晓又看见了他。

珊珊热情地邀请他晚上看电影。他婉拒了。

薛晓忍不住调侃,“你男神有点高冷啊。”

珊珊的脸涨得通红,又羞又恼,“晓,你故意的。他每天都来,每天都买同样的东西,你还不明白是什么意思吗。”

薛晓有些犹豫,“说明……他有刻板行为?”

“说明我们两个人之间,他肯定喜欢一个!”珊珊的目光在薛晓和门口之间来回移动,“不是你,那肯定就是我。”

薛晓:“………我觉得…应该…是你。”

“哎!我也觉得!”

男人是新城著名的画家,从不透露自己真实信息,大家只知道他的笔名。

凛。

“零?”

“你前后鼻音不分吗,是凛!”

“好吧。”

珊珊给薛晓看了他的作品集,大多数是一些绘制星空、星球、星云的科幻作品,繁星璀璨、如梦如幻、绚丽多彩。

一般来说,这种科幻作品本身就是虚无且遥远的,只有真实拍摄的相片才会广受大家的喜欢。但由于前世纪对于太空探索的修图技术过于熟练,以至于猎户大星云都成了一个著名网红打卡点。看多了虚假的真实,现在的人反而更喜欢真实的虚假。

人类享受这种掌控宇宙的感觉。

凛最出名的一张画,是一个女孩。女孩优雅而轻盈,从遥远的星际缓缓走来。星云是她的衣衫,色彩斑斓绚丽,相互交融,相互辉映。她的面容隐在恒星的光辉之下,透着一种空灵与纯净,没有尘世的纷扰与喧嚣,让人忍不住心生向往。

凛还有一些风景画,像是前世纪的AI绘画风格,笔刷平滑圆润没有棱角,也没什么情绪。自从他火了,才被挖掘出来。网友们都戏称是大艺术家的恰饭之作。

薛晓对艺术的造诣浅薄,很难做出点评,只能勉强说出一句,好看。真好看。

对于凛本人,薛晓没什么印象。唯一比较清晰的感受,就是这个人太高了。

薛晓小时候经历过一次大规模核爆,专家说会影响儿童生长发育。她爹妈怕她矮人一头,给她吃了三年的增高小药丸。后来发现药丸是假冒伪劣产品,正品一颗三十万起步。她吃的只是普通的糖果,还是西梅味的,很好吃。

即便成长的环境并不优越,薛晓还是很争气地长到了一米七。这样的个头在格鲁街已经算少见的了。

而这个凛,竟然比她还要高一大头,足足有一米九还多。如今这个世界,除了联邦和公司研发的改造人,不可能有人能超过一米九。

薛晓不知为何,内心竟然涌起了一种异样的熟悉感。就好像她的身边曾经有过这么一个很高很大的人。

但比起纠结一个艺术家,薛晓自己的生活比较重要。

下班,薛晓熟练地用员工三折优惠,购买店内临期食品——这是她喜欢在便利店上班的原因。

薛晓像往常一样拎着购物袋准备回家,刚走出便利店没多远,突然几个混混围了上来,不由分说就抢走了她手中的免费环保易降解购物袋。

她的晚饭!!!

薛晓奋起直追,然而,那几个混混跑得极快,她追了半条街,最终在一个黑通通的巷子口停下。

高耸的墙壁挤压仅有的光明,阴影的黑暗如墨汁一般浓稠。巷子深处不时传来怪异的声响,像是野猫在咀嚼鸟骨。

一阵阴风吹过,薛晓不禁打了个寒颤,心中涌起一丝恐惧,但想到袋子里装着限量版蜂蜜小蛋糕,她还是强忍着害怕——不忍了,回家。

一顿不吃饿不死,就当她减肥了。

最近格鲁街的混混十分猖狂,光是抢劫伤人案,上周就发生了三起。警局这个季度的素材早就满了,加上炸弹案这样大的事,说不定还能挣个为民服务的奖章。

薛晓的生活好不容易才稳定下来,她才不要去触那个霉头。一顿饭和顿顿饭,她还是能分得清的。

薛晓往家走去。夜晚安静得可怕,昏黄的路灯将她孤单的身影拉得细长,只有她的脚步声在空荡的街道上回响。

嗒、嗒、嗒……

走着走着,薛晓突然感到一种莫名的不安。好像有一双眼睛在暗中窥视着她。她忍不住回头,却什么也没有。

薛晓继续前行,被注视的感觉愈发强烈。她加快了脚步,一个拐角处,薛晓余光瞥见一个黑影。那黑影若隐若现,与黑暗几乎融为一体。无论她走得多快,黑影始终如鬼魅一般紧紧尾随。

冷汗湿透了后背,周围的风似乎也变得阴冷起来,吹得薛晓浑身发凉。

薛晓跑到孟德公寓楼下。她不知道现在该不该回家,但她没有别的地方可以去。

楼道的灯光显得格外昏黄,还不时发出“滋滋”的电流声。薛晓颤抖着双手在包里摸索着钥匙,祈祷那个黑影可以看在这么多邻居的份上放过她。

突然,一道沉重的脚步声,缓慢而有节奏地在楼梯间响起。

嗒、嗒、嗒。薛晓的呼吸瞬间停滞,钥匙“哐当”一声掉落在地,惊起一串声控灯。

“你还好吗。”声音突兀地响起,划破了这令人窒息的恐怖氛围。

薛晓原本紧绷到极致的身体瞬间一松,整个人差点瘫软在地。

居然是凛。

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只见凛不紧不慢地走上来,平均每秒1.5个台阶,他走到305的门口,拿出了钥匙。

就在薛晓的隔壁。

“发生什么事了。”凛弯下腰,目光中满是关切,语气轻柔地问薛晓。

薛晓结结巴巴,“有个黑影……一直跟着我。”

凛皱了皱眉头,目光扫向楼道下方,沉声道:“你先进屋,锁好门,我去看看。”

薛晓有些犹豫,但还是听话地回到自己家,反锁。

过了一会儿,凛回来了。他轻轻敲了敲薛晓的门,说:“不用担心,是个流浪汉,刚嗑完,现在已经睡了。”

“谢谢你。”随着门扇关闭的声音,薛晓终于放下了裁纸刀。

哇,是老婆工作的地方。

凛(零):抓头发,喷香水,解扣子,清嗓子,咣——老婆撞到鼻子了。

凛就是凛冬的凛。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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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第 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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