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银儿将刘大闯带出集云峰,出来之后,已经被一群魔人围住。这群人全是男人,大襟小袖衫,下穿长管裤,用青布包头,都戴礼帽。邢银儿见了,呵斥一声,道:“乌蛮魔人?”说着看向为首那人,青布包头上,一只开屏的孔雀,犹如复活,在昏黄的屋内,像是真得一样。再看他身旁那宽腰肥胖者,长得面相,犹如大象,竖直悬胆鼻的两边,是略微高起的颧骨。
刘大闯见这四人,心中一惊,暗想:乌蛮族人,怎么也会来到日月山?明白了,想必这些乌蛮之人是来参加茶马大会。但是见他们每个人手中持有刀剑,脸面煞气冲天。难不成是要准备进到画中,去杀戮吗?
为首那人发话道:“你们二位,谁是李祥远?”刘大闯眼珠直转溜,却不能说话。邢银儿本就泼辣暴躁,见这些人之后,吼了一声儿:“我们两个都不是,请让开,别挡住贫尼的道!”
“你们二人能从画中出来,定当是白教派的人了。”
“对,你们两人不能离开这间房子。”
“你们是乌蛮之人吗?”
“是的!”
“你们来这里,找李祥远干什么?”
“找他来要镇国石灵!”
闻言,邢银儿意外之极。她心想:活跃在北部地区的少数民族主要是回纥,也被称为回鹘。回纥是游牧部落,最初居住在色楞格河流域,后来随着唐朝击败突厥,漠北地区被唐朝控制。回纥在这个过程中获得了发展机会,并最终成为了漠北地区最具实力的部落之一,唐朝在其鼎盛时期设立了翰海都督府来管理回纥各部,镇国石灵就藏在瀚海都督府。他们怎么来日月山寻找镇国石灵?
一边想,一边探问道:“镇国石灵是什么东西?贫尼从来没有听过!”
那男人道:“镇国石灵,是回纥部落首长的镇国之宝!”另一个男人又道:“你们没有听说过吗?”邢银儿媚眼如丝,道:“听说了,这不,刚是你说的吗?”那男人满脸怒气,道:“少给我们贫嘴!你们到底有没有见到李祥远?”邢银儿反问道:“镇国石灵在回纥,你们却来青宁,你们是不是来错地方了?!”另一男子道:“给你说那么多,也没有。听你说话的语气,你是不知道镇国石灵的事情了!”说完几位乌蛮之人,欲要离开房间,但见邢银儿拂尘已出,当即那拂尘发出的丝条,点住了他们几人的大穴,他们立刻停住脚步,动作定格一般。
邢银儿道:“既然你们说出来了镇国石灵,我定当要搞明白,是怎么一回事!我向来对一些器物感兴趣!我说什么,你们回答什么就是,要是搞其他的花招,我用拂尘杀了你们!”那几个男人,眼珠瞪得大大的,心中均想:这尼姑,怎么爱管闲事?我们几人没有杀她,她却要杀了我们。现在又被她点了穴道,要是误了师傅交待的大事儿,那就不妙了!师傅交待我们三个月之后,要将镇国石灵,带到江苏,他要借助镇国石灵,去驱赶僵尸国度的僵尸。僵尸国度,存在一个狭窄的另一个时空,要是不能将镇国石灵,安全送达,僵尸可能冲破时空,从中作梗,祸害人间!这件事情,也要给她说出来吗?
他们几人用答应的眼神,表示默许。邢银儿见状,她笑道:“既然几位答应,那我就开始问了。”她在他们几个男人之间来回走动,缓缓道:“镇国石灵怎么来到来这了?”说毕,她将一位男子的穴道解开,那男子突然身子一抖动,晃了几晃,那男子干咳一声,道:“镇国石灵,在半年前,突然被某人盗走。它已经不在回纥。失踪很久。”邢银儿柳眉倒竖,疑惑重重。她心想:镇国石灵这么重要的宝物,怎么会失踪?她立即问道:“你们从哪里听来的消息,说是它出现在日月山?”那人道:“自然是我们的师傅。”邢银儿追问道:“你师傅是谁?”那人道:“空霁真人。”邢银儿惊呼道:“你说的空霁真人,可是大伾山道馆的空霁吗?”那男人脸面一惊,而后缓缓道:“是的!”邢银儿微笑道:“空霁一向被江湖中称为疯人。他竟然是你们的师傅?”那男人回答得端是认真,道:“千真万确,一点不假!”邢银儿又道:“好好好!我就当你们说得是真的!那么,他要这镇国石灵干什么用?”那男人犹豫不决,左右为难。他支支吾吾道:“这个,这个,一定要回答吗?”邢银儿做事一向雷厉风行,说话决绝,她道:“必须的!”那男人瞥了几眼其他男人,心中忐忑,不知怎么办,过了片刻,下定决心,缓缓道:“用镇国石灵,去消灭僵尸!”
僵尸在唐朝虽说民间有传闻,但是能够真正见到僵尸的人,却是少之又少。原因也很简单。僵尸离平民百姓极其遥远,只要茅山道士,专心修炼的人物才能够见到。提到僵尸国度,邢银儿,心中忐忑,她心想:我在年轻之时,也就是二十多岁的时候,听到过四川之地,曾有过僵尸出没,所以在四川驱魔师数不胜数,有的家族世世代代都是以去除僵尸为己任。怎么现在又有僵尸国度?”她问道:“僵尸国度,是在哪里?你说得僵尸,是真是假?”那男人满额冷汗,淋漓如豆。他语气中肯,道:“我何必骗你呢?僵尸国度是在回纥的一个山洞之中。它不是真实地存在我们生活的这个空间,而是另一个时空。我们走进山洞,穿过时光之门,就可以到达那边!”邢银儿蹙着眉,她转头看了其他几人一眼,见其他乌蛮之人,脸面铁青,邢银儿心中知道的定是这位男子所说不假,将他们的秘密说了出来,所以脸面才发生了骇人的变化!邢银儿对着其他男子道:“你们找李祥远,是为了找镇国石灵?”那男子接话道:“对!”
对于白教派,邢银儿知道的事情也不多,这时候,她看向被点了穴道的刘大闯,刘大闯脑中思绪乱飞。他本就无拘无束习惯了,对于眼前的乌蛮之人没有一点畏惧恐怖之感,他倒是心中不爽,皆是因为邢银儿,因为邢银儿将他束缚住,还要带他去见二十年没有见的儿子,这对于他来说,当真是要他的命。他一向风流,在不同的地方,留下过很多情种。那些昔日的情妇,皆缠绕住他,不让他走。他又喜欢一声漂泊,我行我往。为了多开这些情人,他逼不得已,只有参加白教派。
他参加白教派的时候,才不过三十出头。他来到吐蕃,听闻罗刹女妖,被困在小昭寺。于是他来到小昭寺,罗刹女妖他是没有见到,却见到了一位白教派的人士。原来在他来小昭寺的那天晚上,正是白教派来杀吐蕃的一位江湖人士,那人名叫吐蕃杀人不眨眼的剑客封一刀。
回忆往事,感觉如梦如幻。他心中五味杂全,往事如烟,不堪回首。自己过去的种种事迹,真是自己感觉少年不更事。风流倜傥,债务重重。又现如今,自己被尼姑所擒。他只有用因果报应来安慰自己那颗心。
见邢银儿看着自己,他的心中发怵。邢银儿对刘大闯发问道:“负心汉,你在白教派,知道李祥远获得镇国石灵的事情吗?”她嘴上还在说着臭男人,心中却又有些欢喜。女人总归是这样。
说完之后,她点开了刘大闯的穴道,刘大闯接气,干咳一声,他脑中已经经过思考,于是他对邢银儿道:“白教派是罗刹女妖组织起来的宗教。我是为了躲避世俗,才来到白教派。你说这镇国石灵嘛,这个,这个。”停顿片刻,又道:“我真的不知道。”邢银儿踹了他一脚,道:“放你的屁,你会不知道?你自从离开我之后,就加入了白教派。”刘大闯干笑一声,道:“对!离开你之后,我确实加入了白教派。但是我又不是白教派中的核心人物,区区一个普通老头。今日你在集云峰中,也见到了李祥远和王玲珑,他们才是白教派中的顶梁柱。他们一定知道镇国石灵。你方才也听乌蛮之人说了,他们要找的人是李祥远,不是我们!不是你和我!”在说你和我这两个字的时候,他特别强调一下,语气严厉重了一些。
被点了穴道的几个男人,听到李祥远三个字,眼光立刻明亮,像是遇到了宝贝一般。他们均想:他们两个人,真得知道李祥远。看来,夺得镇国石灵,指日可待。他们几个给那被解开穴道的男人,使个眼色,他们心领神会,那被解开穴道之人,道:“李祥远,定当知道镇国石灵。空霁真人给我们说过,镇国石灵消失的那晚,遇见一男一女,从瀚海都督府逃了出来。空霁真人说过,镇国石灵本身是在‘龟田洞’!”邢银儿听到龟田洞,心中不解,她是有什么就说什么,立刻问道:“镇国石灵怎么在龟田洞?”那乌蛮之人听到邢银儿不知道龟田洞,他此刻心中才明白,原来这两位来到这房间,不是为了和他们抢夺镇国石灵,他笑颜如花,又缓缓道:“镇国石灵,是一块长一米,宽半米的龟石!”
邢银儿慌神之际,只见刘大闯施展轻功,一个转身,人影幢幢,从开着地门口,飞了出去。邢银儿见了,焦急如焚,她气急败坏地看了乌蛮之人,又道:“你们要找的李祥远,在这画中,你们自己进入看看吧!”说完她立刻倩影一晃,点了那人的穴道,自己随着出了门口,留下那几位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的乌蛮之人。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那些乌蛮之人的穴道自动解开,他们几人脸面铁青,直骂道:“丫丫呸!什么尼姑,还不是疯婆子一个!坏了我们的好事儿!丫丫呸!”一面说,一面用锐利如鹰的眼神,看了一眼墙壁上的画,过了片刻,又骂道:“这画,怎么进去?”他们几个人紧皱眉头,绞尽脑汁,不知道怎么办。一位中年男人,他眼珠转动,道:“刚才不应该放走那两个人!他们既然能够从画中出来,定当知道如何进入这画中!”
说来也巧了,这句话刚落地。邢银儿的声音,从老远传了过来,只听那声音,说得内容是“好你个刘大闯,你背着我有多少情妇啊!你这刚一出这大院子,就遇见三个情妇!”声音是越来越近。待到乌蛮之人探出头去张望门外之时,只见大院子中间,站立了五位人。
乌蛮之人跑了出来,也不管这五位人当下的情况,出口道:“喂!那尼姑,你告诉我们,怎么进去画中?”
邢银儿听到乌蛮之人的声音,扭过去头,只见风吹过她冷峻的脸庞,在这深夜,那张脸像是一座巍峨的山峰。她道:“你要念咒语!”说完也不再往下说,又看了看眼前的情妇。只见这三位情妇,年龄尚小,最大不过四十岁,最小不过三十岁。她冷笑一声,道:“刘大闯,你有种!你已经六十岁了,连三十岁的女人都有了!看来不假,你真是好色之徒!”刘大闯见这三位情妇,他无奈摇了摇头,又道:“梅儿,春儿,灿儿,你们三个怎么这么巧也来到这里来了?”
被叫为梅儿的女人,是一位四十岁的神韵妇女,虽然天色漆黑,但是依旧可以看到她长得绝色倾城。她气得跺了跺脚,生气又不乏温柔,道:“大闯,我找你找的好苦啊!每日每夜都在想念你!”刘大闯知道梅儿是一位温柔贴贴的女人,她天真烂漫,没有坏心思,每次和她在一起,刘大闯像是回到了小时候,无拘无束。在她的温柔乡中,刘大闯忘记江湖的恩怨,忘记江湖中的杀戮。她的怀抱,犹如母亲中的襁褓,给予人温暖。
他用柔情似水的眼眸,看着梅儿,情不自禁用伸出右手,用荷花般的右掌,抚摸着梅儿的脸庞,又道:“这么多年未见,你过得可好?”梅儿像往常一样,说话甜蜜,道:“大闯,我过得很好。”刘大闯说完,又看向另一边的春儿,但见春儿面色红润,肌肤胜雪,她双眸凝视着刘大闯,眼中说不出的惊喜。春儿与梅儿不同,要是说梅儿是温柔乡,那么春儿是欢喜岭,每次和春儿在一起,总看到春儿如春风般,带来欢乐。万物复苏,在春季,似乎也在春儿这儿。看到春儿,像是看到到欣欣向荣的曙光,其他的一切烦恼全都忘掉。刘大闯道:“春儿,我们好久没有见了。你怎么也来日月山了?”春儿满面春光,像是乍泄的春风,她道:“我们三个一个月前,在兰香楼相聚,商量着来找你。打听到你加入了白教派,在沿途的路上,又听闻,最近这边要开茶马大会,白教派也会来参加,我们三人。”说到这儿,看了看梅儿,又看了看灿儿,接着道:“我们三人一起来到日月山,看看你在这儿不在?”刘大闯吃惊,问:“你们千里迢迢,专程来找我来了?”灿儿插话道:“也不全是!”
在场之人,将目光聚焦在灿儿身上,但见灿儿亭亭玉立,像是一朵出水荷花,她的身材,好的无话可说,在这黑夜中,远远望去,像是苗条的树干。她说话利索,道:“一来是找你,二来是为了镇国石灵!”灿儿不像梅儿和春儿那般,为了爱情丧失理智,她头脑清晰,一向如此。
“灿儿,你还是没有变。不管干什么事情,总能不会忘记此行的目的!”刘大闯道:“你来找我,当真不假,怎么也来找镇国石灵?记得你身在吉林,镇国石灵是在瀚海都督府。你是怎么知道镇国石灵的呢?”
灿儿的脸,像她说得话一样,让人感觉干脆利落,她道:“实不相瞒,大闯。自从我们两个在那夜晚,发生关系,同床共枕之时。我已经知道了镇国石灵!”
刘大闯回忆他与灿儿相见之时,那件事情,发生在十年前。灿儿骑着骏马,从草丛中,飞驰而过,去追赶前方的一批人马。追上之后,与那些人发生厮杀。不幸重伤,刘大闯在这时,来了个英雄救美。本来刘大闯次灿儿大上二十多岁,不管怎样,他有能力将那些强壮野蛮的江湖人,击退杀死。
“十年前,你追那些人,是为了镇国石灵?”刘大闯诧异道:“为什么当时你没有告诉我?”
灿儿道:“我做什么事情,为什么要告诉你?”灿儿想起往事,她被救下之后,那晚两人在破庙之中,发生肌肤之亲。灿儿只感觉浑身**,身体酥软。
“镇国石灵本是回纥民族用来镇压僵尸的宝物。”刘大闯道:“后来镇国石灵被当朝其中的一位大臣,从回纥带到瀚海都督府。你要这镇国石灵干什么?”
他对着灿儿,很是不解。灿儿在他面前从来没有开过玩笑,也从不说一些肉麻的话语,她总是像刀一样,又像玫瑰一样。
灿儿道:“镇国石灵,本来是驱除僵尸,由于它出现在龟田洞中,所以镇国石灵,本身具有神力。”
梅儿见灿儿说着,她却不关心镇国石灵,她对着刘大闯道:“大闯,我从扬州赶过来,在路上遇见了春儿姐姐和灿儿姐姐。交谈之后,才发现我们这么有缘,竟然都是要来找你。但是灿儿姐姐却没有给我说过镇国石灵什么的!”一边说,一边盯着刘大闯的脸庞。梅儿心想:多年不见,我自然要好好看看你。你的脸庞,犹如当年一样,英俊而又挺拔。
春儿道:“镇国石灵,灿儿给我说过。”春儿看着灿儿,她道:“灿儿说,这镇国石灵,是卧蛇神君,在龟田洞发现的。”刘大闯惊讶,道:“卧蛇神君是谁?”灿儿接过话道:“卧蛇神君是在下的师傅。她是一位年过半百的老妇人!”刘大闯眼神出现了很多不解,他道:“灿儿,之前怎么没有听你给我提起过?”灿儿干脆道:“你也没有问我!并且镇国石灵一向是我们师徒之间商量的大事件!干什么要告诉你?”
在场众人中,刘大闯算是明白了,邢银儿和他,以及梅儿不是为了镇国石灵,其他几人,多多少少,都打着镇国石灵的主意。
灿儿道:“多说一句,镇国石灵,由于常年镇压僵尸,所以它具有可以帮助驱魔师去练就驱魔**,有很好的帮助。很多驱魔师都想得到它。”
乌蛮之人冷哼一声,道:“仅仅只有驱魔师吗?想必连那僵尸之祖也要得到它!”
刘大闯诧异,道:“僵尸之祖?”
乌蛮之人,道:“不错!僵尸之祖,是第一代僵尸。它拥有无上的魔力。传闻,僵尸之祖,从盘古开天地就已经有了,像人类一样在繁殖。并且僵尸拥有不死之身。它们的僵尸之祖,当然也没有死亡。为了保护人间安全,驱魔师每年都要杀死那些出来祸害人间的僵尸。只要僵尸不离开僵尸国度,来到人间,它们就很安全!”
其他几人,纷纷将目光,齐刷刷看着这几位乌蛮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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