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祁瑜变动了一下姿势,试图让清羽靠的更舒服些,看向陵长卿的眼神少了些锋芒,拖长的语调中未尽之义依旧彰明较著,“清羽信任你,认你做阿弟,我便也信任你,把你当做阿弟,不过……”
祁瑜没有在房中待太久,她来的仓促,带的队伍尚没安置好,还需要去处理一番。
房内,眼见着天色渐晚,陵长卿也自觉回到自己搭建起的简易小榻上,心中消化着方才的对话。
两人言语动作之间的亲昵做不得假,也难怪清羽日常如此清闲,甚少有人相扰,想必也是有祁瑜打过招呼。
思绪一转,忽想到前几日那不速之客,孑然一身,也不难理解她的苦楚,但这并不是她将恨意对准清羽的理由,如果当时自己躲得慢些,恐怕自己也要遭殃。
她想了想那女子当时的情态,抿了抿唇,不过自己也没有指责她的立场,但……
她眼睛一亮,学着祁瑜的动作打算翻窗出去。
打开窗,便与想要进来的某人迎面撞上。
“祁瑜姐……”
祁瑜没搭理她,而是先锁定了清羽的位置,疾步蹭到了她的身边,随后才含糊应了一句。
“常青要出去吗?”
“嗯。”
“早些回来。”
陵长卿看着两人的样子,终究没有违心答应,许久分别,还是多给她们一些二人空间,自己也好去忙别的事情。
她走时没忘了带上斗篷,找了个僻静的地方整理了一下,不夜城的僻静之处多有抛掷的了无生息的人,她选的地方离花楼近,看到了不少的令人不忍的少女模样。
她闭了会儿眼,睁眼时愈发坚定了自己,从大门进了花楼。
见有来客,不少女子围了上来,脂粉气呛得她轻咳几声。
“呀,是位小公子呢,来找谁呀?”
有认识她的,微微愣神后率先出声,拦住了众多试探的手,眼中却带着不赞同,示意她快些出去。
“来寻……”她顿了顿,眼睛向侧边看去,指向了自己的目标 “她。”
“清瓷!”
人群中有出言招呼她,也有声音不平,带着怨气试图诋毁她。
清瓷好似不曾听见那些闲言碎语,只眼睛好似被脂粉迷了下,抬手轻蹭去多余的粉尘,她提步向这边过来,浅笑着将陵长卿引向她的房中。
“小公子今日寻我是为……”
暧昧的语气使陵长卿更加不自在,她掐掉了房内的香,蹙起了眉。
“清瓷姐,在下常青。”她有些不安,一板一眼的回答逗笑了眼前的女子。
“你不是为了那些个事情的吧。”她收起了先前的声音与神态,“说吧,寻我何事?若是没什么事的话,我还是劝你早些离开。”
“常青有个交易,不知清溪姐是否感兴趣?”
许是眼前少年神色太过认真,太过干净,让人忍不住好奇他的话语中的具体内容,她又一次背离了自己的原则,而陵长卿也趁机道出了自己的来意。
“所以,你是想要我和清羽重归于好?”
清瓷只觉好笑,眼睛却冷了下来,又一点点染上悲哀。
“也有一部分这样的原因。”陵长卿没有否认,继续自己的游说。
清瓷在这里多年,早晚会有被榨干价值的时候,而且随着她的年岁渐长,她自己也体会到了这一点,惶恐和挫败会让她不自觉在这场交易中趋于被动。
少年多了几分自信,言语更加流利了几分。
“……让这里成为第二个费尔。”
清瓷下意识摇了摇头,但没有出言回绝,许久,她暗沉的眸色多了一丝生气:
“听起来没理由拒绝呢……我再考虑几日。”
陵长卿了然,清瓷并不全然认同自己,在不夜城中想要一个第二个费尔简直就是天方夜谭,而自己显然也没有令人信服的战斗力,但摆在她面前的路就两条,或认命,或与自己一起搏一把,不需要太大的改变,至少也多了一丝庇护之力。
她没再逼清瓷,窗外似乎有野猫在叫唤,她偏头看了一眼,站起了身。
“常青静候清瓷姑娘佳音。”
“不多留会吗,小公子?”
聊完了事的清瓷恢复了平时的模样,颇有暗示意味地开口。
“在下,只是一介女流。”陵长卿趔趄一下,艰难启齿。
“嗯?女流怎了,你这几日被捡回去,在清羽那儿没看见她那情人?”
陵长卿一震,脑中空白了一瞬,疯狂叫嚣着危险。
[她知道。]
“别那么如临大敌的样子,我也不会对你做些什么……不过,看来你是真不知道那佣兵头子和清羽的事情。”
勉强集中精神的陵长卿拧起了眉:“清羽姐和祁瑜姐……”
“对,就是她们两个!”
最后,陵长卿在清瓷的几番邀请下,还是在房内倚着桌子歇了一晚,没回去打搅那两位“叙旧”,不敢置信间,已是相信了几分。
她自被比比东待会武魂殿便一直在殿内,平时见过的魂兽多于人,对于这样的感情接触得少,倒是接受得快,让等着看笑话的清瓷有些失望。
失了兴致的清瓷索然,同寝的邀约被拒绝,最后只能自顾上了床,留下陵长卿一人坐在桌边。
清瓷的松动并不意味着她的计划就一定可行,陵长卿反复推演了几遍,随后将脑海中先前想到的记下,在最后圈起了魂技与魂导器两个词。
不夜城若是出现了普通人能使用的魂导器必然会引起混乱,哪怕是费尔也从不轻易示于人前,先前她从比比东那里了解到,若非朱家动荡,费尔甚至并不惹眼,算是避世的小派,根本不会卷入势力的争斗,被比比东注意到。
排除了魂导器,那就只剩下魂技了。
还在武魂殿时生出的的想法在脑海盘旋,自创魂技,作为魂师通过个人天赋与武魂理解创造的独特技能,理论上来说,很大程度上与武魂本身离不开关系,但从实践出发,魂技本身就是一种攻击的技能,如果把身体视为第一武魂,那么体术怎么不能算能给普通人,废武魂和低阶魂师使用的魂技呢?
在斗罗大陆里,废武魂乃至没有觉醒武魂的人并不在少数,他们与武魂世界基本绝缘,没有人关注他们的生活,大多数流向社会最底层,湮没在芸芸众生。
他们平日不依靠武魂战斗,只是守着自己的一亩三分地,通过铺子上买来的或家中传下的工具生活。可是,器武魂作为一种能够具象的器具,为何不能批量打造?
就像自己第一魂技时使出的鞭子,其进退之间自有法度,那别的兵器自然也能有这般的用处,也不必魂力催动,只消用之人想,万物皆可为器。
心跳一点点加快,若是小巧一些,像是匕首,或是更小的如自己的冰针,常备身上,如何不能防身?
此夜注定无眠。
她在桌上按照自己的想法提笔作画,废弃的稿纸被随意丢弃,以至次日清瓷醒来的时候茫然了一瞬。
“常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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